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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六章：哪个赵董？
闻悦的酒量不是特别好，1*shot的量下肚，胃部和脑子渐渐热了起来，她嘴里的话也跟着变多，“那我点外卖让外卖员送几个柠檬来。”
其实自发现婚变以来，她就没有好好地发泄过，最近跟赵烨闹矛盾加上工作连轴转，她只能将很多事憋在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否则她也不会在今晚答应赵玢的邀约去沪港夜色转悠。只是她被那里的工作人员给认出来了，怕喝醉了酒做错事说错话，闹上新闻得不偿失，才没有跟赵玢她们一起疯狂喝酒。
眼下在赵晟这顺理成章地喝上了，她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赵晟这个老古板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赵氏大厦的顶楼也不可能有任何媒体进来拍到她的丑态。
赵晟静静看着闻悦在手机上操作。长这么大他就没叫过几次外卖，为了将精力尽可能放在更有价值的事上，一般这种杂事总有专人替他做，他只需要下指令就好，除非他临时起意没人可以支使，就比如今天这样。不过大厦外设有门禁，顶楼外卖员是上不来的。
他想说别买了，很麻烦，可他最终没能说出口，或许是因为她今晚帮了他一个忙，又或者是因为她崴了脚，他不好再说她什么。
“买吧，我给你转钱。”他转而拿起了手机。
闻悦嗤笑一声，眼睛不离屏幕，“我一个做明星的，不至于差几个柠檬的钱......”
她漫不经心的笑忽然哑了，因为屏幕顶部弹出短信提示，尾号5578的卡入账一百万。
一百万，可以买多少个柠檬了？
这张卡她不常用，是和赵烨成为正式恋人后，第一次跟赵家人过年时办的，专门用来收新年红包，每到新年，赵家没有结婚的小辈都会收到已婚长辈的红包，包括哥哥辈，姐姐辈，自她跟赵烨结婚后，这张卡就没怎么动过了，因为她的身份转变成了发红包的那个。
此时赵晟给她转了一百万，这张卡里就只有齐齐整整的一百万。
闻悦捏紧手机，想说就为了几个柠檬，这也太多了吧，可转念又想，或许一百万对于赵晟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随意动动手指就能给，加上今晚她确实帮了他一个忙，还因为他扭伤了脚，就也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既然收下，就要说些好听的话，这也是闻悦在娱乐圈里学来的生存法则，反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大哥真慷慨，今后要买什么也来找我啊，我不嫌麻烦的。”
赵晟咳嗽了一声，坐在她对面发了几个短信，不一会楼下24小时轮班的保安便提着切好的柠檬片来敲门了，一起来的还有赵晟的私人医生小谢。
“老板让我来看看小姐您的脚踝，是扭伤对吗？”
小谢将手提药箱放在地毯上去看闻悦的脚腕，似乎对她的身份完全不感冒。
因为要看伤，先前两个落地暖光灯当然就不够用了，室内开了冷白的大灯，赵晟又套上了规整的西装，靠在灰黑色的办公桌旁背对着她，距离感一下子便拉开很远，闻悦看了一眼就没再看。等小谢给她敷上药膏说接下来几天要静养消肿，她才觉得难办，想来想去也只有实话告诉经纪人刘姐，将明天的通告推迟几天。
“柠檬不是买了吗？不用？”见她又要走，赵晟忽然出声，仿佛真就是只在意那两盒没有人碰的鲜切柠檬片。
如昼的白炽灯驱散了闻悦多余的心思，明天的通告去不了，她只觉得烦躁，无比地烦躁，公式化笑道，“大哥留着用吧，不是有冰箱？”
赵晟微微皱眉，脚尖的皮革在灯下泛着冷光，“那我送你回去。”，这次闻悦没再逞强，任由赵晟将那两盒柠檬放进冰箱，又扶着她到门外关了灯，灯光熄灭的刹那，她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胳膊，赵晟脚步顿了一下，很轻微，几近于没有。
刚出电梯，沈云挽的电话打来，问她现在的情况。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闻悦下意识撒了谎，“大哥他还好，看着没多醉。”
“没有别的人啊，就大哥他一个人！”
赵晟就在不到一寸的距离搀扶着她，闻悦没眼去看，总觉得赵晟能听见那边沈云挽讲了什么，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应该就是平常那种批评和不满的眼神，她几乎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来。
“我？哈哈，我已经在家准备睡了，我明天还有事呢。”在知情人跟前面不改色的撒谎，一团火从她的脸烧到了她的耳朵。
“这我也不知道，或许大哥有他自己的事要忙。我走的时候他还坐在办公桌前。”
“我应该做的。没事。”
空旷的停车场内，只有她的声音在来回荡，幸运的是赵晟没有揭穿她，或许他也觉得实话实说有些不合适，哪怕他们之间都没那个意思，也有瓜田李下之嫌。
他扶着她坐进了后座，车门关闭后，司机驶出地下停车场，闻悦缩在左边，赵晟靠在右边，半晌没有人说话。
“你......”赵晟斟酌着开口，“你跟小烨是怎么回事？听他说你们分居了？”
闻悦还打算在翠湖天地下车后另行打车去天悦览胜，没想到赵烨这人竟然提前告状，差点让她在赵晟这闹了个笑话。
她僵硬地拉动嘴角，“是有一点小矛盾，大哥不用操心。”，意思她们夫妻间的事，赵晟就别管了。可她的初衷是赵晟能来管，管管赵烨让他乖乖答应跟她离婚。因此说完这句，她就闭嘴不再说了，免得今后有求于人的时候脸打得啪啪响。
“你现在住在哪？”赵晟又问，“我让司机直接过去。”
“天悦览胜B栋。”这回闻悦没再跟他客气。
到了天悦览胜的地库，闻悦不让赵晟送了，说电梯直达走不了几步路，赵晟点头应好，看着闻悦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吩咐司机小孙把车开回去。
......
闻悦是被枕头边上的手机铃声吵醒的，“闻小姐你好，我是赵董的司机小孙。赵董让我过来拿一下车钥匙，帮您把车开回来，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
赵董？赵董谁啊？谁叫赵董？
刚睡醒的闻悦脑子一团浆糊，以为对面问的是人名，脱口问道，“哪个赵董？”
对面静了一会，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赵氏集团的董事，赵晟赵老板。”
昨夜记忆瞬间回笼，闻悦一敲脑袋，打着哈哈道，“哦对，我差点忘记了，我的车还停在你们那。”
她掀开被子下床，顺手关掉工作了一晚上的卧室空调，“你现在到哪了？我今天随时有空。”
“好，十一点左右是吧。嗯嗯行，麻烦你了。”
跟小孙商量好在门口见之后，闻悦将手机扔到一边，查看起昨晚扭伤的脚踝。因为医嘱，昨晚她连澡都没洗，回到家后卸完妆匆匆洗漱一遍就上了床，现在醒来只觉得身上有些出汗的黏腻和不适，头发也乱糟糟的。
“嘶。”她挪去外边厨房岛台准备冲咖啡，走路时崴了的那只脚一用力就痛，忽然觉得赵晟那一百万给少了，耽误她行程不说，最重要的是让她因此受苦。
正想着，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闻悦放下摩卡壶，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去看，竟然是赵晟发来的消息，问她脚踝情况怎么样了。
闻悦挑了挑眉，赵晟这是在关心她？还真是稀奇。点进去一看，才发现赵晟已在今早七点整给她发过一次消息，“醒了吗？”，七点半又发一条，“你行动不便，我让人帮你把停在集团楼下的车开回去。留意电话。”
然后就是十点半的这条消息了。中间隔了整整三小时，赵晟或许是猜到她还没起，得知她接了小孙的电话才重新发了假模假式的消息来关心，周全得让人无可指摘。当然，也可能没她想象得那么复杂，纯粹是想发就发了，她胡乱瞎猜的。
不过赵晟这人还真是铁打的工作狂，天悦览胜的位置在城中心，到城郊老宅就算走夜间大路少说也得开一个小时，算算时间他到家估计都得十二点了，第二天七点多竟然又到了公司。他睡够六小时了吗？闻悦持怀疑态度。
闻悦喝了口咖啡，动动手指，“比昨天好了点，谢谢大哥关心。”，这条消息发出后她无聊地往上滑动屏幕。
除开今天的这回，他们上一次互发消息停留在昨年春节的时候。
闻悦：“祝大哥新春快乐，事业顺顺利利，跟大嫂和和美美，早点抱上小侄子小侄女。”
赵晟隔天才回，“多谢。也祝你新春快乐。”
“噗，咳咳......”闻悦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昨年是不知道，现在得知了赵氏内部错轨的关系，这祝福她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今年她绝不可能再稀里糊涂地发这种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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