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出门当狗，没有退休

　　从酒店的Kingsize bed上醒来，穿着真丝睡衣，端着红酒俯瞰着哥谭。
　　薄薄的晨雾从海面升起，笼罩在这座钢铁森林之间，城市苏醒过来，响起了充满生机的噪音，市民像是蚂蚁一样从一个个出口涌出。
　　奇怪的氛围让突然脑子里响起一阵劲爆的音乐，噔噔噔——咚！《金融帝国实验室》，模拟资本家！
　　“啪！”
　　我迅速扇了自己一巴掌。
　　好险好险，牛马差点就要忘本了。

　　退掉房间，我站在酒店门口，双脚踩在水泥地面，清晨的风吹透了我的卫衣。
　　就是成为穷光蛋的感觉吗，永远也无法获得一根属于自己的路灯。

　　在路边招呼一辆计程车去往哥谭的火车站，今晚是费斯特的婚礼，该出发去亚当斯的老宅和亲戚们一起庆祝。

　　计程车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轻快动感的音乐，司机是个身材极其高大的巨汉，比法尔科内最强壮的打手还要大上好几圈，他坐在小小的驾驶座上蜷着身子，双手捏着小小的方向盘，显得有些逼仄和可怜。
　　司机身上穿着一套相当有混搭风格的鲜艳的街头服装，再加上手套、墨镜和围住脸的波点围巾，盖住了他裸露出来的所有皮肤。
　　太前卫了，送去巴黎世家。

　　车上弥漫着浓浓的古龙香水味，参杂着淡淡的松木香和若有若无的泥土的腥气。

　　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褪色的计程车弹射起步，好强的推背感，这破车性能这么好吗？！
　　车速越飙越快，沿街的风景从熟悉到陌生到根本看不清。

　　不是吧，Bro，这是要干嘛，抢劫这个步骤已经略过，开始准备埋尸了吗！

　　其貌不扬的计程车在不平整的车道上猛地陷进坑洼，紧接着高高弹起，“咚！”
　　我的天灵盖狠狠撞在车顶上发出哀鸣。
　　又是一个凶狠的左转弯，车轮在地面上留下重重的痕迹，“啪！”
　　我的左脸撞向车窗玻璃，颧骨发出痛苦的声音。

　　整个世界剧烈晃动，我艰难的伸手扯着安全带绑在身上。
　　扣不上去啊！
　　这不比飞机快多了，小小出租车，也能送你上天。
　　好想报警。
　　报警把我抓走也行啊！

　　“停车！停车！”我惊恐的大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倒霉！

　　计程车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一路狂飙，“额······”前排传来司机低沉的气泡音。
　　好熟悉的音色，我虚弱而安心的晕倒了。
　　是亚当斯家的管家啊。

　　戈麦斯，我恨你。

　　“他死了么？”
　　“还没有，可惜。”
　　我死了那婚礼和葬礼就可以一起办了，那可真是双喜临门。

　　“我得给他煮一些草药汤。”
　　不，我还不想死的那么快。

　　“不用了，我心爱的美人，克里斯只是晕车。”
　　好好看着我鼻青脸肿的脸再说这句话。

　　我躺在车子后排睁开眼，摸了摸有点肿痛的脸颊，戈麦斯和莫蒂希亚坐在一旁。
　　“欢迎回来！克里斯，我的血亲！”
　　戈麦斯兴奋的从座位上弹起来，凑过来拥抱我，哦不！
　　邪恶的比格狗甩着舌头冲上来了！

　　我迅速甩出牛马随身携带的钢笔。
　　退！
　　钢笔紧贴着戈麦斯的太阳穴略过，钉入车厢内壁，发出令人齿冷的嗡嗡声。

　　戈麦斯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迸发出更多的兴奋，他张开双臂的动作停在原地，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我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和凌乱的头发，变回稳重得体的克里斯·亚当斯。

　　“好久不见，戈麦斯，莫蒂西亚，很高兴再次和你相见。”
　　优雅的莫蒂希亚女士微微颔首，“欢迎，克里斯，”她的皮肤闪着珍珠似的冷冷的白色微光，“请原谅戈麦斯，他太兴奋了。”

　　一只手为我打开古堡的大门，熟悉的灰尘和腐烂的气息。
　　穿过一楼的厅堂，和费斯特、未来的新娘黛比以及一株食人花分别打过招呼，我躺在二楼的客房小憩。

　　躺在铺了几十层软垫的棺材里，我望着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天花板，安祥的闭上双眼。
　　诡异而甜蜜的安心感像蜘蛛一样爬上我的脊椎，噫。

　　天空爬满血红的霞光，亚当斯宅邸的厅堂熙熙攘攘。
　　我提着酒瓶在宴会厅给每一位亲戚的手里都塞上一杯威士忌，路过摸了摸玛格丽特夫人毛茸茸的拖把宝宝What。
　　真可爱，想养，下一个宝宝出生的时候我可以竞争一下价格。

　　跑到后厨，我重新拿了几瓶烈酒，偷偷尝了尝案板上切好的点心。
　　嚼嚼嚼。
　　好吃，蜥蜴好有嚼劲。

　　我转过身，温斯蒂站在墙角处用她的黑色眼珠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一袭黑衣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
　　“晚上好，克里斯叔叔。”

　　“温斯蒂？晚上好。”我用手指擦掉嘴角的酱汁，“你把夏令营的老师杀掉，让帕格斯利顶罪然后跑出来了？”

　　和我精力旺盛的横冲直撞的堂兄不同的是，温斯蒂完美继承了莫蒂西亚的智慧、高贵和优雅，我对于她的容忍度无限的高。
　　亚当斯家少见的靠谱。

　　“很遗憾，这次并不是，我只是从夏令营跑出来参加婚礼。”温斯蒂从墙角走出来，拿过橱柜上装满花瓣的手包。
　　“好吧，婚礼结束后记得回去。”我灌下一口葡萄酒漱了漱口，“走吧，温斯蒂，婚礼马上开始了。”

　　月上中天，婚礼在亚当斯后院的墓园举行，在所有逝去的祖先面前见证。
　　费斯特兴奋得像是犯了癫痫，他扯着新娘黛比的手不停颤抖。
　　幸福在此时此刻包裹着他的大脑。
　　黛比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敷衍的走完了整个婚礼的流程，态度十分恶劣，但漂亮的金发美人外形又恰好弥补了这一点。

　　亚当斯家的怪人够多了，多一个也无所谓。

　　第二天一早，向得知我在哥谭当公务员之后就晕过去的戈麦斯告别后，我乘着亚当斯家的老爷车回到哥谭。
　　“再见，勒奇。”驾驶座上的管家这次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额…”他低低的回应。

　　重新坐在我破碎的沙发上，我长舒一口气，打开电视机窝在沙发上成为一团土豆。
　　感谢信息科技不发达的今天，我的珍贵的双休大概率就是双休，不需要在手机上处理工作消息。

　　“各位观众，星期六晚间，在本市备受争议的，被称为'蝙蝠侠'的义务警员袭击了一场在冰上餐厅举行的宴会。”
　　画面切换到黑夜里摇晃的画面，蝙蝠侠的身影早已离开，只有一地狼藉的餐厅，和一面被打碎的墙。

　　“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宴会举行者所说，这位义务警员在宴会中途突然打破墙壁突入，使用了包括烟雾弹在内的多种武器，造成现场多人受伤，给在场宾客造成了极大的惊吓。”
　　画面中闪过几个低头用手帕拭泪的权贵。

　　我跑到厨房里翻出来一罐落灰的果汁和一袋巧克力球，把巧克力倒进碟子里，重新回到沙发上。
　　呼，这才是生活。

　　紧接着画面中出现了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脸，画面旁注释他作为冰山餐厅所有者的身份，“蝙蝠侠，这个罗宾汉，他给我们带来了暴力和混乱！我强烈谴责这种无法无天的行径！简直是恐怖主义！”

　　科波特浮夸的语气令人发笑，汗津津的脸上反着光，我喝了一口果汁解腻。

　　“然而令人不安的是，事情发生后，警察尝试围捕蝙蝠侠，但以失败告终。”
　　电视画面中一个个话筒怼着詹姆斯·戈登的脸，他的面色疲惫且不悦，忙碌了一个晚上却一无所获。
　　“警方目前在积极分析现场留下的数据，希望市民能够积极保护现场，配合警方工作。”

　　詹姆斯·戈登刚刚就任警长，却不愿意投靠任何一方，警局的那些烂摊子够他梳理上十天十夜。
　　可怜人，敬你稀疏的头发。
　　我对这电视机用果汁致意。

　　画面回到新闻的导播台，面容甜美的主持人翻过台稿，“这位义务警员的出现不仅为市民带来危险，更是浪费哥谭警力资源。”

　　把巧克力扔到嘴里，嘶，太甜了，下次不买这一款了，难吃。

　　“下一条新闻，哥谭的光明骑士哈维·丹特近日再次尝试起诉'罗马人'，丹特检察官声称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罗马人'涉嫌渗透政府机关。”
　　电视机画面上出现了一个面部打了马赛克的证件照，很熟悉，是在我的部门里工作的下属。平日里很安静的年轻人，工位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除了工作任务几乎不会和我交流。

　　“然而，当丹特先生宣布起诉的日期后，这位证人离奇死亡在家中的公寓，具体原因哥谭警方正在追查。”
　　被白布盖着的人形在担架上被抬出来，旁边是从外地赶来的他风尘仆仆的父母。

　　我的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指甲里粘上的巧克力屑融化成棕色的酱汁。
　　好脏，好黏，有点恶心。

　　四周的空气化为胶质，刚刚进入夏季的哥谭的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电视画面中哈维努力在记者围住的圈子里前进，他一言不发，冷着脸坐进车里离开。

　　“啪。”
　　我关掉电视。

　　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点燃一根香烟，看着烟草缓缓燃烧，白色的烟雾升起，散去。

　　远远的，哈维的黑色汽车出现在道路上，吉尔达打开门迎接他。
　　他们两个拥抱在一起，哈维背对着我，金色的脑袋埋在吉尔达的肩膀。

　　突然，吉尔达抬起头看向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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