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节：杀戮季

　　来到玉微光的面前后，龙非扬的眼神稍一偏移，后面一位脖子挂着一串兽骨项链的人向前，开门见山：“你好，我是编号〖8711186〗，拥序门的代表。我们想买下你名下的一座城堡。”

　　玉微光抱起双臂：“拥序门了不起？排队。”

　　本来觉得给龙非扬让路是一件天经地义之事的人如梦初醒。

　　对啊！拥序门又怎样？背景硬又怎样？神偏爱又怎样？

　　“先来后到！”
　　“不要挡路！！”
　　“给我排队！！！”

　　“1617，拥序门诚心和你做交易。”兽骨项链丝毫没有被催的焦虑，对玉微光作了礼节性的弯腰，接着朝四面八方的群众说，“拥序门不该插队，但事急从权，请各位见谅。排在我们前头的各大工会，我们愿以一千万为底价，每前进一名再加一百万，以换取你们当前的位置。”

　　马上有不少人嫌弃：
　　“一千万血币？亏你说得出口！”
　　“我们阖会上下，在里区干半天就有一千万了，用得着你给？”
　　“拥序门什么情况？一大早出来膈应人！”

　　“——一千万鋈星币。”
　　兽骨项链把话说完。

　　一秒后，人群炸开了锅！

　　“你早说是鋈星币啊！让，都让给你！”
　　“我们好像是第十个到城堡站的。现在这里有三十几个工会，算一算，我们能拿到三千万左右？！”
　　“阿妈，我们小工会飞黄腾达了！”
　　“发达了发达了！”
　　“……”
　　“……”

　　要解释一众选手的激动，就要从现实、外区和里区的货币系统说起。

　　现实的钱币叫“鋈星币”。

　　杀戮季外区的钱币叫“杀币”，和“鋈星币”的兑换率是1:1。

　　之所以是1:1，那是因为“杀币”无法被凭空造出来，只能在开季前登录“杀戮季信息管理局”官网（比如祈祷日时姜泽虑做的那样），或者去线下分行兑换。

　　总之，必须是季节开始前就兑换好。

　　兑换好的“杀币”会被存入“外区账号”。

　　鋈星每个人都有一个“外区账号”，账号具有唯一性。

　　姜泽虑在今年兑换了三万杀币。开季之时，她的账号却有三万五千块。

　　那五千块是上一年留下的。

　　那么问题来了，假设在15月30日当天（第五季节的最后一天），姜泽虑的外区账号还有一万块，她能把这些杀币转换回鋈星币吗？

　　可以。

　　唯有一点，在进行“杀币至鋈星币”的转换时，她必须确保身在外区，进入“季内网”的“兑换中心”。

　　否则只要杀季一结束，“季内网”就不复存在了，“杀戮季信息管理局”官网和线下分行都只会剩下“鋈星币至杀币”的兑换选项。

　　那这又引起了另一个问题。

　　在“杀币无法被无中生有，只得依靠事前兑换”的前提下，杀季期间，姜泽虑的账号最多只能有三万五千块吗？如果她忽然想“增值账号”，怎么办？

　　能借钱吗？不能。
　　能托人转账吗？不能。

　　那怎么办？
　　稍安勿躁。

　　外区是一个庞大完善的生活圈。

　　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自然也有玩的。

　　——天堂赌场，由第58届杀戮季冠军向神许下的“冠军祝福”，可以是你的选择。还请遵守天堂赌场的规则，能赢就能输，不要赔了点钱增值不了就大哭大闹的！

　　——梦想理财工司，通过第99届“冠军祝福”化现而来的持牌机构，提供齐全的投资服务。投资有风险，万一一路亏损没有得到增值，只可怪罪自己眼光差哈！

　　可是，不是说外区是杀戮神打造的幸福之地吗？在外区，没有人会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好，一切都以“幸福”为主。天堂赌场和梦想理财工司的出现不就玷污了这种幸福吗？

　　非也非也。

　　杀戮神心中有数。

　　这两个地方，不会像现实世界那样，让人输光后还继续永无止尽地负债输下去。

　　一旦“外区账号”余额变零，就会被禁止进入天堂赌场和梦想理财工司。

　　换言之，你最多就是输光本金，但不会输到倒贴、输到抵押房产、输到砍完全部手脚。

　　有多少输多少，不会变无底洞。

　　问题又来了。

　　在这充满美好泡泡的幸福外区里，真的会有人搭理这两个可能让人失去金钱、失去幸福感的地方吗？

　　太、有、了。

　　赌场和理财工司一经推出，即刻受到鋈星人民的叫好和追捧。

　　只因它们是“这方纸醉金迷净土中唯二的人间痛苦地”。

　　当人们在赌桌上、在投资中输钱时，她们再一次体验到很难在外区感受到的“被现实当头一棒”的感觉。她们后悔，她们沮丧，她们恼火。而当她们带着这些负面心情走出赌场和理财工司时，回到的是哪里？

　　是除了美好只剩美好以及美好的外区。这时，那“幸福感”犹如凶猛的海啸，排山倒海地冲向她们。

　　苦尽甘来带来巨大愉悦。

　　更何况外区还设下了“不会变负”的安全底线。

　　令人上瘾，令人痴狂。

　　——回到拥序门的开价。

　　外区的钱币叫“杀币”，和“鋈星币”的兑换率是1:1。

　　里区的钱币则叫“血币”，和“鋈星币”的兑换率受每日浮动影响，大约在1000:1。

　　1000血币，兑换1鋈星币。
　　100000（十万）血币，兑换100鋈星币。
　　10000000（一千万）血币，兑换10000（一万）鋈星币。

　　所以。
　　一千万血币，不屑一顾。
　　一千万鋈星币，好说好说。

　　在场二十三个愿意让出排队位置的工会面红耳赤地争论了会儿，终于争论出一个先后顺序。

　　拥序门能拿到的最靠前位置是，第十。

　　季里人没有鋈星币，也无法和季外人跨区交流，对于那些愿意让位的工会，兽骨项链联系了在“广而告之馆”等待的成员。

　　一则“里区共告”弹进每个选手的晶维。

　　【里区共告】
　　【发布者：2363952】
　　【审核者：第333届杀戮季】

　　【拥序门成员〖2363952〗得门主授权，代表拥序部落于杀季时代333年13月1日，在平安城广而告之馆发布以下共告。

　　拥序部落对下列工会承诺，将在本届杀戮季结束后的三天内，支付相应的代排费。

　　特此发布共告，立字为证，恳请鋈星人民监督。

　　烽火工会，队列位置35，一千万。
　　队列位置34的工会不予插队，略。
　　众神溯源，队列位置33，一千两百万。
　　白酒故乡会，队列位置32，一千三百万。
　　队列位置31的工会不予插队，略。
　　……
　　……】

　　杀戮季是全球直播，玩家多，观众更多。幸存的选手是证人，通过直播间看到选手晶维弹出消息的看客也是证人，出去以后，这些工会不怕拥序部落赖账。

　　事实上，像拥序部落这种财力雌厚的鋈星50000强企业，为了自家的口碑和形象也断不会出尔反尔的。

　　前面九名果断拒绝了拥序门的“加塞”，因为它们也需要维护自身的口碑和形象——这里哪个工会不是顶着为VIP排忧解难的压力来找1617谈的？大型工会又不缺钱，才不会自砸招牌，给拥序门捷足先登。

　　“插队”的拥序门最后排到了第十，而原先的第十名则排到了队伍最末。这些为钱放弃原则的工会让出位置后，当然就得重新去后面排队。

　　第十一名到第十三名则被那些不接受“贿赂”的工会向前取代。原第34名变成现第13名，第31名变成第12名，第26名变成第11名。

　　插播：寝皮院是原第26名，现第11名。

　　兽骨项链不会真的等叫号，拥序门大张旗鼓只为彰显财力和势力。她不怕前面那九个工会，胜券在握道：“开价吧。”

　　“开你个头！轮到你了吗就开？”玉微光歪脑筋一动，前言不搭后语，“行了，知道你醉媪 (ǎo) 之意不在酒，收起你的垂涎，去抱那块站牌吧！”

　　兽骨项链心道：什么玩意儿？

　　她颇具君子风度地看了眼“那块站牌”，那是块写着“城堡站”的站牌，不由琢磨起玉微光是不是在说黑话。

　　就是这一眼，惹祸上身。

　　别家工会嗑瓜子：
　　“啥意思？拥序门的人爱上一块牌子？”
　　“听1617的意思是这样。”
　　“她这人净胡说八道！”
　　“你们看，〖8711186〗真的深情款款地看着牌子！”

　　拥序门干部三号看兽骨项链的眼神流连，低声提醒：“你想都别想！就算取出「城堡站」的前两个字，那也不是实体的「城堡」！人牌殊途，不要望梅止渴！”

　　兽骨项链：？
　　兽骨项链：“我知道啊。”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金戈姐妹帮，金戈姐妹帮！”不远处，正在找人的玉微光听到兽骨项链在碎碎念，遂来了个回马枪，对她比划噤声的动作，“插队就算了，接下来拥序门再敢插嘴，让你连站牌都没得摸！”

　　什么跟什么啊？静音的兽骨项链苦思着玉微光的话中玄机。

　　就是这一静，引人遐想。

　　别家工会从嗑瓜子换成吃南瓜，因为拥序门成员要去南门集合：
　　“还真是爱上了站牌。”
　　“这位仁姐，你的脸好苦。”
　　“天涯何处无芳板！”
　　“何必单恋一块牌？”

　　干部三号示意兽骨项链看可信。

　　【干部三号计偃（yǎn）宁：你别太沮丧。站牌是平安城的共众财产，轮不到她一个玩家决定你能不能摸！真爱不分物种，不要自暴自弃！】

　　后知后觉的兽骨项链大梦初醒：“？？？！！！”

　　*

　　金戈姐妹帮的副帮主，余仞言重新站出来。

　　她很谨慎。

　　十分钟前的她还在因为被点名而感到惊喜；十分钟后，她见识到了1617的为人处事。

　　敲诈血腥板栗，无视寝皮院，叫板拥序门。

　　1617敢做任何事。

　　金戈姐妹帮不是大工会，背后没有大靠山，余仞言必须保护好成员和客户。

　　“你好，我是金戈姐妹帮的〖毒咒语〗。”余仞言决定先礼后兵，“此次冒昧前来，是想询问1617是否有「合住」意愿？”

　　“没有。”玉微光直截了当，“我只卖。”

　　余仞言叹气。
　　所以1617又会坐地起价吗？像对血腥板栗那样。

　　金戈姐妹帮素来只把血币花在刀刃上，最高等级且最贵的“城堡”她们是想都不会想的，今日在第一战场的总收获原本足够拿一小部分出来买“原价庄园”的，偏偏……

　　唉，不知她会起多少呢……

　　不管了，问问又不会掉块肉！

　　“请问庄园的卖价——”

　　“不。”玉微光打断，“我只卖城堡。”

　　玉微光皮笑肉不笑道：“城堡一座，卖给金戈姐妹帮。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售价就定在6亿转卖金，另加5%手续费。至于价格为什么比板栗高？正所谓天道酬勤嘛，板栗载歌又载舞，我怎么着都要有所表示吧？正所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嘛，你们不像板栗这么勤快，就只能多付一亿咯。板栗，我说得对吗？”

　　原本静静看戏的江绰：疯子，我们叫血板！

　　原本静静看戏的血腥板栗企业：会长，那是重点吗？重点是她不要随便给我会拉仇恨啊喂！还有，她的成语是不是用得太莫名其妙了点？最后，她这人说话妈味好重！妈呀！

　　“6亿很便宜了。”玉微光说。

　　6亿太贵了！同一时间，余仞言这么想道。
　　刚要开口拒绝，却仿佛看到了什么，眉头皱起又瞬间恢复平整！

　　只有站在余仞言对面的玉微光，还有外区关注此直播间的观众捕捉到这个神情。

　　外区的季内网论坛热议：
　　【〖526340〗〖毒咒语〗是金戈的高层吧？她看到了什么！】
　　【这一看就是余仞言啊！她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
　　【金戈一年不如一年！】
　　【没人分析一下她到底看到了啥吗？是不是她的晶维，还是〖1617〗的晶维？】
　　【有些人别太恨金戈了。余仞言做事求稳有错吗？还「一年不如一年」？金戈再不行，上年的收益还是可以买你1000条命，买上十辈子！】

　　【不是，只有我觉得〖1617〗这种漫天开价的行为很恶心吗？】
　　【虽然但是，这叫奇货可居。】
　　【确实难评，败好感！哕！】
　　【不爱看就叉出去！】
　　【金戈属于共益工会，〖1617〗竟然趁火打劫！没良心。】
　　【打什么劫？自由买卖自由买卖！余仞言大可以走人的，没人拿枪逼她！】
　　【城堡向来就是有市无价，懂不懂？你们这群工会脑残粉应该庆幸〖1617〗肯为这份「无价」标上价格，不然，呵呵，喝西北风去吧！】
　　【笑死，看出来这里很多TOP癌了。她拿个白榜第一你们就无脑护。这才半天而已，接下来她还是第一我把头砍下来！】
　　【楼上，截图了。记住你说过的话！】

　　城堡站内，余仞言不动如山。

　　金戈姐妹帮的成员们在可信群组聊起来。

　　【什么叫「物以稀为贵」？「只卖城堡」？】
　　【意思是我们想买便宜一点的「庄园」，还没门儿了是吗？必须花高价买「城堡」？】
　　【这不明摆着捞钱吗？】
　　【这个女人真可恶！】
　　【亏我以为她是好人，优先给金戈购买权……原来在这等着呢！虚伪！】
　　【我们金戈姐妹是锄强扶弱的榴莲，不是软柿子，她休想用一破屋拿捏我们！】

　　【头儿，超预算了。】
　　【别买别买，咱们走！】
　　【为什么「血板」只用付5亿？我们就要6亿？她的那些理由就不成立。】
　　【姐妹，别说得便宜1亿我们就能拿下一样啊！】

　　寝皮院不耐烦了：
　　“穷鬼帮，少磨蹭！你们哪里给得起？”
　　“不买就赶紧滚！”
　　“到我们了没？”
　　“我们不应该看不起蝼蚁帮。以她们的实力，我相信还是给得出6亿的，就是给过之后，要一贫如洗了哈哈哈！”
　　“老实说，城堡主抬价，穷鬼帮无能为力的样子，看得我好心疼。”

　　双方又吵起来。

　　一片吵闹声中，金戈姐妹帮的人欲拉走余仞言，可余仞言似乎想通了什么，平地一声雷道：“可以，我们要了。”

　　季内网：？
　　寝皮院：？？
　　金戈姐妹帮：？？？

　　玉微光：“爽快人！”
　　余仞言：“我打开加好友权限了，协议发给我吧。”

　　金戈姐妹帮的人立马在群组刷屏：
　　【头儿，我们全会上下就只有6亿啊！买了这屋我们上哪儿买别的必需品？】
　　【头儿头儿头儿，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啊啊！】
　　【我们的客户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在乎什么庄园和城堡，我们更不在乎。头儿，不要冲动。】
　　【不要冲动+1。】
　　【不要冲动+2。】

　　余仞言只来得及回复一个字。
　　【等。】

　　下一秒，反唇相讥起寝皮院：“嘿，我们要有城堡了，你们呢？今晚是睡在危险城的大街还是战场的炮台边？废物！”

　　余仞言回正头，对上玉微光的脸，准确地说，是半张脸——对方的下半张脸，被她自己的隐形晶维遮挡了。

　　那部属于玉微光的晶维，在它主人精准的思维控制下，被设置成了“仅余仞言可见”。

　　上面的文字，正是余仞言皱眉的原因。

　　【我将「转赠」一座城堡给金戈姐妹帮，并支付全额手续费，一分钱都不要。】

　　【唯有两个要求：
　　1. 无论何时，你不能接纳拥序门的成员。
　　2. 配合我演完这场戏。】

　　*

　　玉微光加上余仞言好友后，一声不吭就把已签好的“转赠协议”发过去，里面的条款和选手晶维文档的描述如出一辙。

　　【房子转赠】

　　【房主有权将房子「转赠」给任意选手。】

　　【转赠后，原房主须在24小时内缴纳税金「原房价的10%」予「房屋事务局」。逾期不交将被充共当下所有武器、装备、血币，接着赐死，化为「钟声广场」的钟声长达240小时。若季内时间不足240小时，直接「出局」。】

　　【新房主无须缴纳任何税金。】

　　玉微光早早签好协议，余仞言在“乙方签名处”签上编号后，她的仓库多了一把“城堡的钥匙”。

　　1617是来真的，她当真分文不收就转赠了整座城堡。为什么？

　　玉微光却还在演：
　　“转卖金收到了，手续费呢？
　　“手续费，手续费，我要手续费！
　　“3000万，来来来。
　　“哎呀，快一点啦！
　　“快点快点快点！
　　“哦嘿嘿，收到了！”

　　“恭喜你，城堡的新主人！恭喜你们，金戈姐妹帮！”玉微光语气欠扁，活脱脱一个拿到6亿转卖金和3000万手续费的得志小人，“很高兴谈成了这笔生意！”

　　金戈姐妹帮的人一头雾水。

　　方才，成员们不愿归不愿，但既然余仞言说了要买，那她们就跟着以前的经验做，在群里发起大额转账凑够6亿3000万，可余仞言说了个“等”字后就潜水，转账也愣是不收。

　　怎么一眨眼，那“捞钱的，可恶的，虚伪的1617”就说收到款项了？

　　我们什么时候给了？！

　　金戈姐妹帮互相信任，自然知道余仞言的仓库绝无可能在第一天就有6亿，何况还有天价手续费。

　　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有很多疑问，可城堡是实实在在到手了，她们只得暂时闭嘴，听副会长的——等！

　　余仞言的心情很微妙。

　　她在成千上万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场名为“表面是老实人被恶霸地主欺负，实则是恶霸地主秘密且免费转赠老实人房子”的交易。

　　虽然金戈姐妹帮的声誉达不到星球前十，但在鋈星人民心中，金戈姐妹帮一直是“中立善良”的存在，也就是很多人口中的“老实人”。

　　余仞言深知，现在的里外二区必定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1617，而1617“贪得无厌的嘴脸”必定引来很多褒贬不一的讨论。

　　可是，她明明没有贪得无厌。

　　她明明没有欺负“老实的金戈姐妹帮”。

　　为什么她要隐瞒这一切，将自己包装成索求无度的人？

　　她对血腥板栗企业也这样吗？

　　余仞言瞄了瞄江绰，直觉告诉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江绰是实打实付了5亿2500万的。

　　那么，难道，该不会，1617在助金戈姐妹帮建立威望？

　　……离谱。余仞言腹诽。

　　不管1617打的什么算盘，只要不危害工会和客户的利益就行。

　　这一顿操作下来，金戈姐妹帮博得不少美名，股价直线上升。

　　董佳源赞许：“看来今年的金戈实力强劲，不容小觑。6亿3000万说给就给，金戈的委托人们——就是咱们俗称的VIP——今晚不怕睡不好觉了。股市方面，城堡的购买推动金戈股价大涨……”

　　把城堡转赠给金戈姐妹帮后，玉微光在心里过了一遍队列位置第1名到第13名的工会。第14名往后的工会她就不看了，因为它们收了拥序门的钱。

　　在第1名至第13名之间，除开五个她本人因为种种原因不喜欢的工会，她将库存里的六座庄园卖出了三座，由剩余八家“没有被她不喜欢的工会”瓜分。

　　——是的，这时她又肯卖庄园了。余仞言在群里发了“等等”二字，金戈姐妹帮的人才不至于暴动。不是，头儿，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座庄园的原价是5000万，玉微光以三倍高的价格，即一座1亿5000万成交，手续费750万自是也让买家承担了。

　　至于那八家工会要怎么分配“合住名额”，怎么分配“哪家占大头”，怎么分配“谁家VIP住哪间”，玉微光统统不管。

　　她只负责与选定的房主签合约。

　　经那八家商议，最后推选出来的房主分别来自民谣社、深渊旅团、帕西斯远征。

　　签完合约后，玉微光当前的房子库存和血币余额如下——

　　（一）
　　在房务局买完房子的玉微光，血币余额归零。

　　（二）
　　房子类型：庄园
　　原价：5000万血币
　　市面上的房源数量：10个
　　玉微光买入：6个

　　玉微光卖出：3个
　　转卖单价：1亿5000万血币
　　转卖的5%税金：由买家承担
　　收支小计：+4亿5000万

　　（三）
　　房子类型：城堡
　　原价：2亿血币
　　市面上的房源数量：5个
　　玉微光买入：5个

　　玉微光卖出：1个
　　转卖单价：5亿血币
　　转卖的5%税金：由买家承担
　　收支小计：+5亿

　　玉微光送出：1个
　　转赠单价：原价2亿血币
　　转赠的10%税金：由卖家玉微光支付2000万
　　收支小计：-2000万

　　（四）
　　玉微光收支总计：+9亿3000万
　　换算成鋈星币（兑换率约1000:1）：+930万

　　*

　　玉微光毫无波澜地看着钱包里的数字，觉得差不多了才关掉晶维。

　　抬头……

　　继续当寝皮院不存在……

　　转转转……

　　看到了拥序门……

　　眼里闪过狩猎的炙热。

　　“现在，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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