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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告白
秦昊阳自杀未遂的消息在圈内掀起轩然大波。
顾琛第二天刚到公司，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顾总，对秦昊阳自杀一事您有何看法？”
“传闻秦氏的倒闭与顾氏有关，这是真的吗？”
周明轩带着保安艰难地分开人群，护着顾琛走进大厦。
“苏晚晴在医院守了一夜。”电梯里，周明轩低声汇报，“她通过中间人传话，想求您高抬贵手。”
顾琛面无表情：“回话给她，秦家的结局与我无关。”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前台。
“顾总，上官总裁来了，说有急事见您。”
顾琛揉了揉眉心：“请她上来。”
上官静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气势凌厉。她走进办公室，将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
“看看这个。”
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官静收购了秦氏散落在外的所有股份，如今她是秦氏法律上的新主人。
“什么意思？”顾琛抬眼。
“秦氏这个壳子还有用。”上官静在沙发上优雅坐下，“我打算用它来收购那家一直跟你作对的昌明集团。”
顾琛皱眉：“你...”
“别误会，不是为你。”她微笑，“纯粹是商业考量。昌明的海外渠道对我很有吸引力。”
顾琛知道她在说谎。收购昌明对她而言无异于蛇吞象，风险远大于收益。
“不必如此。”他将协议推回去。
“已经完成了。”上官静交叠双腿，“下午就会正式公告。”
顾琛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上官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证明我比所有人都更适合站在你身边。”她伸手轻抚他的领带，“苏晚晴只会索取，而我，能给你一个帝国。”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苏晚晴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果然是她...”苏晚晴颤抖着指向上官静，“昊阳说得对，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指使！”
上官静从容转身：“苏小姐，擅闯他人办公室是违法的。”
“你毁了秦家，毁了昊阳！”苏晚晴歇斯底里地喊道，“现在你满意了？”
“秦家是自作自受。”上官静语气冰冷，“至于秦昊阳，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这种男人，值得你这样吗？”
苏晚晴冲上前，扬起手就要打向上官静，却被顾琛一把抓住手腕。
“够了。”顾琛声音低沉，“出去。”
苏晚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护着她？顾琛，你忘了她是怎么不择手段的吗？”
“我记得很清楚。”顾琛松开她的手，“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苏晚晴踉跄后退，眼泪终于落下：“我明白了...你们根本是一类人。”
她转身跑出办公室，哭声回荡在走廊。
上官静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听不出情绪：
“心疼了？”
顾琛走回办公桌后：“你满意了？”
“还不够。”上官静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今晚七点，我来接你。”
“去哪？”
“约会。”
门轻轻合上。顾琛站在原地，良久，拨通了周明轩的电话。
“暂停对秦家的一切行动。”
“可是顾总，我们本来就没有...”
“照做就是。”
---
晚七点，上官静的车准时停在公司楼下。她今天开了辆少见的复古跑车，墨绿色，在夜色中流淌着低调的光泽。
“上车。”她摇下车窗。
顾琛犹豫一瞬，还是坐进了副驾驶。
车驶向郊外，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山顶。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如星河倾泻。
上官静从后备箱拿出野餐篮，铺开毯子，变魔术般摆出红酒和点心。
“记得吗，你大学时在博客里写过，梦想和喜欢的人在山顶看星星。”她倒了两杯酒，“那时你跟苏晚晴刚在一起不久。”
顾琛怔住。那个博客他早已遗忘，里面记载了多少青涩的往事和憧憬。
“你连这个都...”
“都记得。”上官静接过他的话，“你喜欢的每一首歌，想去的每一个地方，甚至你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叫团子的金毛犬...”
她轻声哼起一首老歌的旋律，是顾琛大学时最爱的乐队。
“别说了。”顾琛打断她。
上官静却继续说着：“你毕业论文致谢里偷偷感谢了那个雨夜遇到的女孩，说希望她一切都好。”
她转头看他，眼中星光闪烁：
“我很好，顾琛。而且我来了。”
顾琛仰头饮尽杯中酒，任由灼热感一路烧到胃里。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这种方式？”
“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我才敢站在你面前。”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而这种方式，是唯一能让你注意到我的方法。”
远处有流星划过夜空。
“小时候，我母亲常说，看到流星时可以许愿。”上官静望着星空，“在那些跟踪你回家的夜晚，我见过无数次流星。每一次，我的愿望都一样。”
顾琛沉默地看着她。
“我希望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告诉你，那个雨夜的女孩，因为你活了下来。”她转回头，眼中水光流转，“而现在，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模糊的城市喧嚣。在这个寂静的山顶，两个身影被星光温柔包裹。
顾琛第一次发现，褪去所有疯狂和偏执的上官静，原来如此脆弱而真实。
“送我回去吧。”最终，他轻声说。
返程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车停在顾琛公寓楼下时，上官静轻轻按住他要开门的手。
“我不求你立刻接受我。”她的指尖微凉，“只求你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
顾琛低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没有推开。
“我需要时间。”
这已是他能给出的最大妥协。
上官静微笑起来，那笑容纯净得不像她：
“我已经等了十年，不介意再等久一点。”
顾琛下车，看着她驾车离去，尾灯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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