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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重要
金妍比荧幕上的还美,五官明艳立体,仪态端庄,举手投足尽显成熟韵味。
她身材出众,今天却穿了件宽松的碎花连衣裙,遮挡了曾经惊艳影迷的身材曲线,显出一种与屏幕形象截然不同的素净和温婉。
司亦媛面对着金妍,看她无害地微笑,说要进来坐一坐。
压不住怨恨的司亦媛正要骂她竟还敢上门,司景明就从后赶来门前了,肩膀将妹妹挡在了身后,风度还是惯常的,说话也心平气和:“就在外面说吧,长辈在,不用闹得不好看。”
司亦媛听出来哥哥其实是为自己撑腰的,顿时得意。
而金妍却并没有挂脸,外面阳光明媚,她歉疚却温暖的笑容一直沐浴在阳光里,好声好气地说:“理解,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确实给你们添了麻烦,该来说一声抱歉。但我病历被泄露,其实也是受害者。”
司景明看着这个染了母性光辉的人,情绪很淡:“我问过陆寒卿,你的病历不是别人泄露的,是你自己。”
他们这种级别的客户,私人医院敢泄露,就是不想干了。
“啊,原来你知道啊。”
金妍并不吃惊,反而意料之中。她之前的歉疚竟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吐下舌头,忽然换了张比较强势的表情,非常直白地问:“那你们可以取消婚约,成全我吗?你们开条件,我们一切都可以商量。”
司景明从没有对女孩冷过脸,哪怕是到现在,他也只是不理解。
“何必呢,你也该为孩子选个好父亲,他不是好男人,我妹妹嫁给他不会好,你也不会。”
金妍无奈笑了笑,这种现实,她当然不会不清楚。
一个不负责的男人,他本性如此,永远不会突然变好。
“那是因为你们家在意司亦媛的幸福和未来,可是我,商业联姻的工具而已,我必须嫁出去,如果不是他,就是别人,是别人的话,就是我被控制,是他的话,他不如我。”
在别人眼里,是金妍的未来,就被那么一个提不上嘴的男人毁了。
可是只有金妍自己知道,这场自毁,正是她蓄谋已久的挣扎。
按照父亲的计划,她应该息影嫁给那个能给金池提供资金的珠宝商。可是她已经知道那个珠宝商年过五十,与两位前妻各有一个女儿。
她必须摆脱控制。
嫁人是父亲的要求,可同时,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脱离金家的机会。
那司景明知道了。
碰上强势的男方,金妍婚后只能更傀儡,既要听原先家族的安排,又要听夫家的安排。
但如果亲手挑选的丈夫是个软弱无能的,嫁出去的金妍就既能跳出金家的桎梏,又可以在外面的世界成为自己的主人。
自己捅出未婚先孕,金妍是要给父亲施压,为了家族声誉,他不得不给金妍收拾这个烂摊子。
“给你就给你,我不要的,你要!”
司亦媛其实一知半解,但真的面对金妍,她绝对不想显得自己心里还有那个男人。
她是温室的娇花,虽然伤心很多天,也愤怒,但在这个时刻,作为司家小公主的尊严高过了一切。
金妍身后空无一人,可是司亦媛身后还有很多人。
司亦媛说完就跑了,她说不上来原因,金妍比她年龄大,比她处境狼狈,可不知怎么的,金妍的那双眼睛可能是演技太好,实在太过平静。好像她的目的也根本不在这场婚姻里,一切都只是走个形式,走个流程。
小姑娘离开了,金妍始终冷静,观察起面前的司景明。
这个男人,奚市谁也不陌生。
游走在各个交际名利场,没有著名的实绩,却又让人没办法忽视。
他跟谁都能聊到一起去,慷慨大方,广交朋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奚市那些家族的人脉关系网,绕来绕去,始终都绕不开一个司景明。
“你和陆寒卿,关系很好吗?”金妍问。
司景明没兴致地笑一下,像听了个陈芝烂谷的问题:“谁不知道他在我家住过好几年,和我父母关系不错。”
老道的避重就轻,金妍轻柔一笑:“我说的,不是这个关系。”
司景明抬眼看她,没说话,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金妍微笑解释:“那次晚宴邀请陆先生,他行程有变,突然走了,后来令妹订婚没多久,我又约他,问怎么把我删了,他说你删的。”
当时陆寒卿说得太自然,举着白葡萄酒的金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又怎么样?”司景明不是趾高气昂,是挺平和问的。
他删陆寒卿的手机,需要和谁打招呼?
“没什么,有些惊讶你在删我前,还专门去我的朋友圈,点赞了最丑的那张自拍。”
“……”司景明没吭声,假装没听懂,这事他不知道。
金妍又仔细地看了司景明的五官,忽然跨度很大地说:“司先生,从我的专业角度上讲,你的脸真的很适合大荧幕。”
“谢谢,一直有人这么说。”他适度的笑宛如春风拂面,不太谦虚,可是显得很鲜活。
金家的司机还等在院子外面,他转身准备回屋,很绅士地对那边招了招手,示意把这个孕妇留意好。
但一关上门,笑容散尽,他站在玄关都没有走,立刻拿手机打给陆寒卿。
“我在开会。”
“你和金妍吃过饭,陆寒卿,你和金妍吃过饭!”
“是。”
“是什么是!你很光荣?”
“我真的在开会。”
“还背着我,这跟约会有什么区别!你到底有没有身为gay的自觉,再约下去,全世界你最直!”
传来陆寒卿有点叹息的声音:“你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去选一辆跑车?”
司景明定在玄关,全身都像烧着了一层皮,躁动不安。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过来。”
“我在开会。”
“陆寒卿,我现在气得手都在抖。”
陆寒卿顿了顿:“你在哪儿?”
“你头上。”
“……”
会议室里,旁人只看到大老板带着手机临时离场,跨出门的时候,脚步微滞。
驱车过来的是陆寒卿自己,他解安全带准备下车。
挡风玻璃里看到司景明自己跑出来了,就又坐着不动了。
他没想到陆寒卿没带司机,拉开后车门看没人,又摔上,回到前面副驾。
“你们吃的什么?”摔上门。
“一些海鲜。”
换来一声冷笑:“是不是只有和她,海鲜才好吃?”
陆寒卿侧目看,司景明没有表情,就是死死盯着自己。
司景明最讨厌这种感觉,这种陆寒卿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私自踏出去,要被别人碰到皮肤的感觉。
吃什么海鲜?
不会是那种互相剥虾壳,或者一起同吃一根海鲜意面的离谱戏码吧?
恶心,他都删了,结果还能又去偷情?混蛋。
“不好吃,以后都不和她吃了。”
司景明笑不入眼地舔一舔唇,系上安全带,无比宽容地说:“那我们去吃,走,陆寒卿,吃到你吐,吃到你这辈子再也不吃海鲜。”
陆寒卿没有启动车,而是手伸过去,掌控般地摸他的脸颊。
司景明虽然冷着脸,但皱了一下眉,也还是让他摸了。
手指移去捏住司景明的下颌,转过来朝向自己,陆寒卿眼眸淹没,低声问:“上次度假庄园,你被别人打搅了兴致,现在,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钓鱼,好不好?我教你。”
那司景明有点反应不过来,说:“你不是要开会吗?”
“开会,并没有你重要。”
陆寒卿慢慢地揉捏对方的下颌,眼睛隐没在一片阴影中:“司景明,这次你做得很好,我希望你开心,如果不开心,甚至可以咬我一口,让我知道。”
司景明身上安静了,颤抖的手终于停下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那司景明转回脖子看向了正前方,变得潇洒起来:“走,去咬,不,去钓。”
钓鱼他根本没学,陆寒卿也根本没教。这里被清了场,傍晚时分,落日化在水中。
陆寒卿背影高大,逆光站在岸边,风吹头发,低头整理鱼线。
“这些都能吃吗?”司景明躺在椅子上,指水箱里刚钓上来的鱼,氧气泵在工作。
陆寒卿眼睛都没抬:“能。”
怀疑他在敷衍,司景明说:“你做给我吃。”
“好。”
果然在敷衍。
“你会吗?就答应。”
“会。”
“会个鬼。”
沙滩椅上换条腿撑着,司景明嗤笑:“成天骗人,我费了那么大力气帮你把金池地产钓进来,你拿走就为了找借口和金妍吃顿饭,你不是人,没吃过饭?”
“吃过。”他很平淡,“我也经常找借口和你吃饭。”
司景明冷笑:“我还用你找借口?我又不会钓鱼,你喊我钓鱼我都来了。”
陆寒卿看他一眼:“但找了比较好玩。”
“你找抽吧,陆寒卿,凭什么逢场作戏都和我一个标准?我真要气死了。”
司景明自己想着,如果陆寒卿也将牛排切成刚好入口的大小,给金妍,那他真要弄死这个装直的神经。
“伯母希望你成家,原本也有些属意金小姐,我总归不太放心,见了一面,确实不太合适。”陆寒卿情绪稳定,“如果她亲你,你会蹦出十米开外。”
司景明愣住,试图反应一阵,对陆寒卿说的每一个字,都感觉有点没用,但又很有用。
“是为了我?”
陆寒卿的这些话,给了他一些东西,可是偏偏就那么浅尝辄止地,给了也没给满。
有种避重就轻的感觉,让司景明全身血液都浮起一种矛盾的燥热和异痒来。
“这才是你,又是这样,干涉我,控制我,不允许我结婚。”
司景明的虎牙若隐若现:“陆寒卿,要不我们互相伤害吧,你有没有看上的男人,不那么放在心里的,就交给我去拆散,这样咱俩扯平。”
他说得随便又挖苦,有时候宁愿陆寒卿能对他有点防御,或者就声嘶力竭地和他吵一架。把浓烈的个人情绪砸向他,报复性地也要求司景明适可而止。这样他们就能在彼此的眼里都撕掉一点伪装,变得清晰一些。
他为什么不能给得再多一点,多到让司景明能明白,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陆寒卿却始终神色如常,有条不紊收好东西,才回来对躺着的司景明伸手。
要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根本没在意对方刚才的嘲讽,动作甚至染了少有的自在和放松。
司景明躺在椅子里没动,任由这位在陆家说一不二的人,就空着手举在那里等候。
司景明勾唇轻笑,这才对,凭什么都是他游刃有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司景明光裸的脚,抬起来,蹭了一下陆寒卿的西裤。
“陆寒卿,为什么一来就不允许我穿袜子?”
还把他安排在沙滩椅上,拍了很多张性感散漫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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