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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好
后半夜睡得不算安稳，梦里尽是系统欠费的尖锐提示音，混着扶清那张冷得能掉冰碴的脸，翻来覆去折腾到天快亮，才总算迷迷糊糊睡沉。醒来时窗外已亮透，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钻进来，洒在床沿的被褥上，连空气中浮动的细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揉着发沉的脑袋坐起身，浑身发懒，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客栈的客房里。缓过神便麻溜地爬下床，趿着软鞋挪到梳妆台前——桌上摆着面黄铜镜子，边缘被磨得发亮，镜面不算清晰，蒙着层淡淡的雾，却也能看清模样。原主虞香音生得确实娇俏，眉眼弯弯，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就是眼底还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透着股子懵懵懂懂的憨态。
我扒拉了两下头发，乱糟糟的像顶鸡窝，随手抓起桌上的木梳，对着镜子慢悠悠梳理。木梳齿划过发丝，带着点轻微的拉扯感，把打结的地方一一理顺，发尾垂在肩头，软乎乎的蹭着胳膊。身上的衣衫还是昨晚那件，沾了点潮气，便打开床头的行囊翻找昨日柳晗借我的衣裳。
没几件像样的衣裳，挑来挑去，选了件浅杏色的襦裙，料子轻薄透气，上身清爽利落，系好腰间的浅绿丝带，对着镜子转了半圈，领口歪了些，抬手拽了拽，勉强算规整。
又对着镜子捏了捏脸颊，试图驱散残存的睡意，指尖触到皮肤的凉意，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正对着镜子发呆，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像被敲了一闷棍——坏了！昨天说好要赶去京城帝都，柳含还念叨着怕误了时辰，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睡忘了！
当下也顾不上再磨蹭，抓起行囊往肩上一甩，拔腿就往楼下冲。楼梯是老旧的木质结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一路狂奔到一楼大堂，脚步才堪堪停住，喘着气环顾四周。
大堂里稀稀拉拉坐着几桌客人，大多是赶路的旅人，正低头喝着早茶。阳光缝隙钻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暖融融的。视线扫了一圈，没看见柳含的身影，倒是瞧见吕拂坐在靠窗的桌边，手里捏着个白面馒头，正低头慢慢啃着。
他穿了件墨绿色的云缎长袍，料子顺滑有光泽，衬得身形愈发挺拔清瘦，腰间束着条深棕色腰带，勾勒出细窄的腰肢，长发高高扎成马尾，利落又清爽，额角和鬓边垂着几缕碎发，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晃动，添了几分少年人的鲜活灵动。晨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原本冷硬的轮廓，往日的清冷颓意荡然无存，又变回了那副软软糯糯的模样，眼里透着干净澄澈的亮，满是少年气，活脱脱一个乖顺讨喜的小少年。
我快步走过去，还喘着粗气，急急忙忙问道：“吕拂，柳含呢？我们该出发了，再晚就赶不上了！”
他闻言抬起头，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露出点软乎乎的笑意，声音清甜又乖顺，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软糯：“香音姐姐，你醒啦。柳含姐姐说她有事先走一步，让我们不用等她，慢慢走就好啦。”
“啊？真的吗？怎么可能？”我愣了一下，满脸疑惑，昨天柳含还急着赶路，恨不得连夜出发，怎么会突然先走，还让我们慢慢走，实在透着古怪。
吕拂连忙点头，眼里满是真诚，语气又软又急，像怕我不信似的：“真的啦真的啦，柳含姐姐一大早就走了，还特意跟我说让我等你醒了，跟你说一声呢。”
我挠了挠头，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却也想不出别的缘由，毕竟我跟柳含本就不对付，她做事向来随性，或许真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便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我们也赶紧出发吧，别耽误了路程。”
“好呀，都听香音姐姐的。”吕拂乖巧应着，迅速三口两口吃完手里的馒头，拿起放在桌边的小包袱，动作自然地跟在我身后，脚步轻快，眼里藏不住的雀跃。
其实哪有什么急事，不过是吕拂一早起来就寻了柳含，借口自己身子弱，赶路怕跟不上，又说香音姐姐昨晚淋了雨，需得慢慢走才妥当，好说歹说劝走的。
出了客栈，阳光正好，微风拂过脸颊，带着点草木的清香，舒服得很。两人并肩走在官道上，路面还算平整，两旁是成片的田野，绿油油的庄稼随风晃动，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叽叽喳喳的，添了几分生机。
我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晃悠着脚步，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昨晚吕拂那副清冷颓唐的模样，再看看身边这软乎乎的少年，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像极了家里养过的小狸花猫，乖的时候黏人，闹的时候也透着点机灵劲儿。
转念一想，原著说他的原型不就是只小狸花猫吗？那他变回去该多可爱！
这个念头一出，就像生了根似的，挥之不去。要是他真能变成小狸花猫，圆滚滚的身子，毛茸茸的尾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得多可爱啊！路上牵着这么一只小狸花猫，既能打发无聊的时光，还能趁机调戏一番，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越想越觉得有趣，我放慢脚步，转头看向身边的吕拂，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嘴角忍不住上扬。吕拂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偏过头，耳尖悄悄泛红，声音依旧软软的，带着点疑惑：“香音姐姐，你看我干什么呀？是不是我哪里不对劲？”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忙摆手，强忍着笑意，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试探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开口：“吕拂，你平时喜欢小动物吗？比如猫啊狗啊之类的。”
他闻言转过头，眼里满是疑惑，却还是乖乖回答：“喜欢呀，小动物都很可爱，软软的。”
“那你觉得狸花猫怎么样？”我循循善诱，眼神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期待，“就是那种身上带着花纹，眼睛圆圆的，特别灵动的小狸花猫，是不是超可爱？摸起来肯定毛茸茸的，软乎乎的。”
吕拂点点头，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眼里满是真诚：“是很可爱呀，毛茸茸的，肯定很好摸。”
见他上钩，我心里窃喜，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跟小狸花猫还挺像的，都软软糯糯的，透着点机灵劲儿，尤其是眼睛，亮晶晶的，跟小狸花猫一模一样。”
他愣了一下，耳尖红得更厉害了，连忙低下头，手指轻轻拽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吟：“香音姐姐，我、我不像吧……人怎么会像小动物呢……”
“怎么不像？”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你要是能变成小狸花猫就好啦，我肯定天天给你喂小鱼干，把你养得胖乎乎的，走到哪儿都抱着你，多好呀。”
这话一出，吕拂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闪烁，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似乎有些慌乱，却又强装镇定，扯出个乖巧的笑容，声音软软糯糯的：“香音姐姐，你别开玩笑啦，人怎么能变成小动物呢，哪有这么神奇的事呀。”
看着他这副欲盖弥彰、慌慌张张的模样，我心里更确定了几分，原著诚不欺我！他只是现在还不想暴露原型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逗逗他，反正路上无聊，调戏一下这只“小狸花猫”，倒也算是件趣事。
我故意叹了口气，装作失望的样子，垮着一张脸：“哎，也是哦，毕竟是我想多了，哪有人能变成小动物呢。本来还想路上有只小狸花猫陪着，能玩玩闹闹，打发打发时间，现在看来，只能一路干走着，多无聊啊。”
吕拂看着我失落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纠结什么，手指攥着衣角，轻轻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香音姐姐要是觉得无聊，我、我可以给你讲故事，或者唱曲给你听，我会唱好多曲呢。”
“讲故事唱曲多没意思啊。”我撇撇嘴，故意逗他，语气里满是嫌弃，“还是小狸花猫好玩，能抱在怀里rua，还能跟它玩捉迷藏，心情不好了还能撸撸猫，多治愈。不像唱歌讲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他眉头微微蹙着，嘴角抿成一条小弧线，一副为难又无措的样子，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强撑着乖宝宝的模样，不恼也不闹，只是眼神里多了点委屈，像被欺负了似的。
道两旁的庄稼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并肩走着，我依旧在不遗余力地“安利”小狸花猫的可爱，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吕拂，看着他那副既紧张又无奈、还带着点小委屈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沙雕属性彻底上线，越逗越起劲儿。
吕拂被我念叨得有些招架不住，却又舍不得反驳半句，只能时不时应一声，声音软乎乎的，像只被顺毛的小猫，看得我越发觉得可爱。偶尔风吹过，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混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气息，让人心里也跟着软乎乎的。
我走在前面，偶尔停下脚步等着他，看着他快步追上来，眼里亮晶晶的模样，心里那点因为系统欠费、攻略任务棘手产生的烦躁，也悄悄淡了下去。原本枯燥的步行路程，因为有了这么个小期待，竟也变得有趣起来，连阳光都显得格外温暖。
吕拂似乎察觉到我心情不错，也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偶尔会主动指着路边的小花小草跟我说话，声音依旧是那副乖顺软糯的模样，少年气十足，眼里的光亮越来越盛，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暖意和藏不住的欢喜。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伴着微风和阳光，聊着无关紧要的琐事，偶尔逗逗这只“小狸花猫”，欢声笑语洒了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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