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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翻身当侍婢?
侍婢?我?
靳鸢一脸不可置信,仙祖莫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吧?他神通广大,自己不过是一个会刨土种菜、侍弄花草的废柴,真成了婢女若是啥也不会仙祖岂不是就有更多理由杀她了吗?
刚逃出狼窝,又要进虎坑?靳鸢不傻,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只见她正欲摇头婉拒,就瞧见仙祖眯了眯他那双紫眸,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靳鸢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拒绝只怕死得更快……仙祖应该很讨厌不顺他心意的人,自己还是听话一点吧。
这时,她余光中瞥见义父的身影走上前去。
“仙祖,阿鸢乃是金某的义女,天资平平,平日里只会种菜养花,您要是让她端茶送水,我怕她干活不利索反而惹您不快。”义父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何况,门内弟子侍奉仙祖都是应该的,可到底和侍婢有所不同呐。”
楚景枭敛眸,淡淡地看了金良一眼:“长老多虑了。”随即他转向靳鸢,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吾不过是觉着霄云峰上就吾一个孤家寡人冷清得很,而您义女的性子实在有趣,想她作陪罢了。”
“您也知道,吾从不收徒,可除了直系弟子,也就只有吾钦定的侍婢才能在霄云峰来去自如了。”
楚景枭这话倒是没说错。他很久之前就言明自己此生不会收徒,当时他修为高深,整个天墟界里,想拜他为师的人不计其数。可就因为他这一句话,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
但是楚景枭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把旁人的意见放进心中的家伙,他向来只按自己的心意做事。虽然无人知晓他不收徒的原因,但长老们都是尊重他的想法。
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无可奈何更为合适。毕竟就算整个琉璃仙府的长老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个。
楚景枭这一番话摆明了他强硬的态度——他今日就是要靳鸢成为他的侍婢,随他回霄云峰,无论是谁来劝说都不会动摇他的想法。
金良算是熟悉楚景枭的秉性,他虽声名狼藉,但那只不过是世人对他有所误解,他本性不坏,心是冷了点,但绝不会伤及无辜。
他们的这位仙祖脾气很怪,平日里我行我素,鲜少会对什么事物或是什么人上心,金良没想到靳鸢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即便是千般不愿,但忤逆楚景枭不会有什么好事,阿鸢眼下固然能得楚景枭青眼,可若是因为自己坏了这位祖宗的心情,金良也怕会给靳鸢惹上什么麻烦。
如若楚景枭想强行带走靳鸢,他拼了老命也无济于事,不如顺势而为,走一步看一步。
这么想着,金良便拱手行礼,恭敬地说:“既然仙祖都这么说了,身为您的下属,金某也没有理由拒绝,还望仙祖照顾好金某的义女。”
“这是自然。”楚景枭一口答应了下来。
靳鸢听见义父同意了仙祖的请求,双眼顿时瞪得直直的,满脸疑惑地注视着义父的侧脸。他面部肌肉绷紧,想来内心定是也为仙祖的请求挣扎过,为难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吧。
义父身为长老,行事不易,且有自己的苦衷,自己应该体谅他。靳鸢这么想着,也就打算不再拒绝。
她很是上道,瞟见仙祖听了义父和颜悦色的话之后神色微微松动,周身戾气渐渐散去,便立即作揖道:“靳鸢不才,幸得仙祖青睐,能服侍在仙祖身侧更是三生有幸,弟子愿意同仙祖回霄云峰。”
楚景枭意味深长地看了靳鸢一眼,他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分明半点本事没有,却很会看眼色,三言两语便能摆平一件事。而且看似胆子小,嘴上说着怕死,但行事又大胆得很,反而另辟蹊径地把麻烦解决。
看来即使是废柴也不能小觑啊,谁知道是不是扮猪吃虎。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楚景枭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轻佻的笑意。
跟长老们打过招呼后,靳鸢就跟着楚景枭离开了。没走出多久,楚景枭忽然问起靳鸢的情况:“你全名叫什么。”
靳鸢亦步亦趋跟在楚景枭身后,半分感情没有地吐出两个字:“靳鸢。”
她忽然冷却的态度引得楚景枭侧目:“那么,你是怎么成为金良的义女的?”
“我无父无母,小的时候吃百家饭长大的。有一天义父路过,说我长得像他故去的女儿,便收我做了义女,随他回了琉璃仙府。”靳鸢可谓是对答如流。
从靳鸢口中听到这件往事,楚景枭皱起眉头,眼中倏忽闪过一丝异样,陷入沉思。而这一切在他身后的靳鸢全然不知情。
“仙祖,我们等下是要回霄云峰了吗?”
靳鸢的声音在楚景枭耳畔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如常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没叫靳鸢起疑心。
这时楚景枭余光瞥见身后那道曼妙的身影快步走到他面前,他抬眸看过去,便是靳鸢一张白嫩的小脸,她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小心翼翼。
“仙祖,侍婢一事……弟子还需要去与师兄说一声,顺便同他道别。”靳鸢惴惴不安地观察着仙祖的表情,生怕有哪句话是他不爱听的,“不必劳烦您等,给弟子留一片腾云,事情处理好了弟子自己坐腾云上霄云峰便可。”
她此话一出,楚景枭宛如听见什么有趣的话,蓦地轻笑了一声,眼底闪过狡黠:“你难道不知道,腾云是需要用灵力催动的吗?”
靳鸢怔住了——她自进仙府以来因为没有灵根且修为太废,故而没接触过任何有关的书籍,也没有上过任何课程,对这方面不甚了解。平日里只觉着仙师们腾云驾雾、来去自如很是自由以及畅快,心下生了艳羡之意,却没细想为何门内只有这些灵力浑厚的前辈拥有那能够上天入地的腾云。
看来,就算她得到腾云,也是没资格驾驭它的……靳鸢顿时心灰意冷。
她这副模样被楚景枭瞧见了,他可不会安慰谁,只是道出一个更残酷的真相:“何况,吾根本无需用到腾云,你想要,吾也没有。”
好吧,强者都是不需要装备的。靳鸢在心里腹诽着。这话应当算是夸奖,她也就没避着仙祖,他要想听就听去吧。
“那便只好劳烦仙祖陪我一起去见师兄了。”她躬身作揖,实属无奈之举,毕竟眼下这种情况,没有仙祖她根本上不去那百丈高的霄云峰。
靳鸢原以为仙祖先前强行要招她做侍婢,如今自己低声下气求一下或许他便会答应,却没想到他面无表情,用冷冽的声线拒绝似地反问了一句:“吾为何要等你?”
这要靳鸢怎么回复?他是仙祖,自己不过是他钦点的侍婢,自己的确没有挽留的资格。可是……她又一定要去见师兄。
于是她狠下心,昂首直视楚景枭,一脸正色道:“仙祖,今日师兄这一面弟子是一定要去见的,既然弟子的请求仙祖无法答应,这霄云峰弟子上不去那便不上了。”
她这是变相地拒绝了当仙祖的侍婢——即便是知道自己可能只是偶然入了仙祖的法眼,但在他心中分量依旧很轻,只言片语很难撼动仙祖的决定,所以顶着被杀死的危险,也要有骨气地坚持自己。
此举倒是令楚景枭有几分刮目相看了。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玩味,对靳鸢冒死也要去见的那个师兄颇有点好奇之意。
靳鸢是咬着牙说出的那番话,不仅是要表明她的态度,更是一种试探。她细细观察着仙祖的神情,见他即使是被拒绝了,脸上也没有隐隐要发怒的征兆,说明这并没有触及到仙祖的逆鳞,她的试探或许有见效。
但是仙祖这个家伙惯爱喜怒无常,下一步的动作总是令人难以琢磨,靳鸢还是提着心吊着胆,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分毫不移地盯着眼前那人。
直到楚景枭一脸云淡风轻,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她才暗暗松了口气。他说的是——
“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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