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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灯
有人在操控这些活死人!
常朔说完,杧杧一阵心惊,莫非背后操纵者是那个哭脸鬼面?
眼见这些活死人越聚越多,有些已经去堵住了洞口。
杧杧本就灵力低微,常朔又非武神,教她的都是些如何控制灵力、如何运用灵力之类的基础法术,打架什么的一点不会,这该如何是好?
“没事,这些奴隶蠢得要死,咱们打出去。”木秋宜说道。
杧杧连忙表示否定,这么多人呢,要打出去真的可能吗?况且她完全不会打架!
“不会打,总会躲。”
常朔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对哦,他现在能听见自己的心声。
至于躲嘛,她自然擅长,之前的雪怪不就是躲过去的吗!
“不行,数量太多,还没出去就被累死了。”杧杧对木秋宜说,“用我的隐身符!”
杧杧说着要去拿,好巧不巧,隐身符不知是不是在下落过程中掉出来了,现在只剩下一张,只够一个人用。
“……我还是打吧。”木秋宜刚说完,就有一具活死人挥舞着拳头冲上来,他紧跟着也挥出拳头迎战。
杧杧这边也不断有活死人冲上来,她只好从乾坤袋里找能用的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抓到符纸就是扔,又是火符又是雷符,吓得那些活死人不敢上前。
常朔给的符纸当然威力巨大,被扔中的要么烧成灰要么被炸成焦炭。
这么个打法起先看上去是有点用,但很快两人渐渐落于下风。
活死人数量太多了,又是些不怕疼、不要命的,不是致命伤对他们根本没有影响。饶是杧杧符纸再多,也总有扔完的时候,况且木秋宜没有武器,打起来更吃力。
于是她想找点能拿着打架的武器。终于,杧杧抓到底下一块硬物,拿出来一看,是把铲子。
算了,能用!
杧杧把铲子丢给木秋宜。
“木四,接着!”
木秋宜抽手接过铲子,总归是有个武器,打起来方便了许多。
眼见刚刚击退的活死人身后又来了新的,杧杧继续仍包里的符纸。
“木四,往这边退!”杧杧扔着符纸,生生炸开一条路。
“好!”
在两人即将退出去时,杧杧认准时机举起左手,手背上飞出一丝白光,集中岩洞上方岩石,整个岩洞瞬间坍塌。
杧杧赶紧拉住木秋宜往外跑,在岩洞彻底坍塌前跑出去了。
“卧槽?!你有这实力不早说?”木秋宜一整个震惊。
杧杧笑了笑,这可不是她干的。
“你也挺厉害啊。”
“开玩笑,我山猫族有的是力气!”木秋宜笑说,很快他又苦恼,“可是我们要怎样上去?”
杧杧也发愁。
这个奴隶洞在整个天坑最底部,没有密道、出口,也根本没有索道经过这里,若非有绝世轻功,或者极强悍的灵力托举,就是放根绳子下来爬上去也难。
“阿朔,你有办法上去吗?”
“我只能带你一个。”
先前说了,要上去除非有绝世轻功或者极强悍的灵力,杧杧虽然两个都没有,可常朔有啊!常朔的神力既然能通过她手上的印记发出来击打岩洞,那就能带着杧杧飞上去。只是杧杧太弱,能用出来的力量有限,否则她非被榨干不可。
并且还需要一样工具—她得有个站脚的地方。而杧杧的树叶刚好能承受她自己的重量。可如今多了个木秋宜,树叶不一定能承受住,搞不好半路就会裂开。
“或许我能试试叠两片树叶。”
然而此举危险,两片树叶需要的灵力自然更多,更不易掌控。
常朔沉声道:“杧杧,我没义务救他。”
“可你不是神仙吗?”
是神仙的话,为何不能救?
“一来世间人自有各自命数,若样样插手,岂不累死?二来他并未求助于我,施恩不图报,不是我的作风。”常朔耐心解释。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常朔一贯冷静、客观,这样的特质甚至让杧杧一度觉得他是自私的。
可无私与自私的范围要怎样界定?人们规定神一定要无私,常朔却从来不需要这种道德约束,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任务就是保证没人能打破这一规则。
杧杧泄了气,她知道常朔不想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逼他去做,只好另想办法上去。
一旁的木秋宜见她又不说话,以为是伤到了,有些紧张地问:“没事吧?”
杧杧回过神,朝他摇摇头。
两人徘徊在坑底,正当一筹莫展之时,上面又落个身影下来,杧杧和木秋宜立即戒备。
只见那人落下后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轻轻拍去衣服上沾上的灰尘。
“是你,算命先生!”杧杧在看清来人的脸后,一下放松下来,不知怎的,她就是没有理由地相信这位算命先生不会害自己。
“许久不见,姑娘可还好?”算命先生问。
“不太好,”杧杧走上前去搭话,“先生怎会来此?”
算命先生哈哈笑了两声,“在下不才,略通占卜之术。算到与姑娘缘分未尽,便前来相救。”
杧杧嘴角抽了抽,好随便……说得好像这地方他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似的!
“那我们要……”怎样出去?
杧杧话还没说完,早已坍塌的洞口那边传来异响,只听“砰”的一声,堵住洞口的碎石被炸飞,杧杧三人灵活躲避,不至于被砸到。
“我去?”木秋宜瞪大了双眼。
“这是何物?”算命先生疑惑。
“……”杧杧此时目瞪口呆,根本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还没弄死?!
被炸开的洞口处,走出来几具活死人,看样子都是妖怪做的。人应当被落石砸碎了没办法起来,可这些妖怪不一样!
妖怪们天生皮糙肉厚,更不消说这里面的有些妖怪修为并不低。若非沦为活死人,智商和行动力有限,就凭杧杧和木秋宜两人方才胡乱打一通,根本是给他们挠痒痒还嫌烦。
这些活死人可不会给你闲聊的时间,三人被分开来。
杧杧为迎敌,从包里抓出一根树枝,试了试自己的灵力,仅有的一点都恢复了。
“大!”杧杧随即给树枝注入灵力,那细长的树枝立马长粗长壮,握在手里能当木棍使,她握着木棍对着冲过来的一具满脸长毛的活死人一棍子抡下去。
这一棍子可不得了,直接给那长毛怪抡飞了。只见杧杧挥下去的一瞬间,手里的棍子突然泛起白光,变得有千斤重,她差点要拿不住。
“多谢阿朔!”
有了常朔的助力,杧杧这边打怪跟玩儿似的。只见她先是一棍子捅飞首先冲上来的那只,紧接着一个大横扫,结合常朔神力加持,把这些活死人扫开老远。
一旁木秋宜拿着铲子搏斗略显滑稽,而算命先生则玩起迂回战术,妖怪来,他便躲。
“把他们的头跟身体分离。”常朔说道。
杧杧犹豫一下,她长到现在,连只兔子都没杀过!当然也因为北丏山就那一只兔子,还被她养的好好的。
“我,我……”杧杧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胆战心惊。
闻言,常朔叹了口气,“那就打晕,乘机逃走。那人轻功不错,跟紧他。”
那人指的当然是算命先生。
“嗯!”杧杧尽量冷静应付。
只是面前这波还没打完,洞口里又爬出几只。
有完没完!
打了这么久,杧杧觉得自己手都软了。手背上印记处渐渐有些发热,整条左臂隐隐作痛。
“姑娘,在下先带你们上去吧!数量太多了,凭我们三个完全应付不过来啊!”
“好。”杧杧和木秋宜齐声应道,来不及细想,两人朝算命先生那边跑去。
杧杧跑到算命先生身边,刚打飞一个,丢下棍子,就觉自己衣领被人抓住,随即双脚离地,活死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飞起来了?!先生好轻功!
不过下一秒,三人又被拉回去。
其中一具被砸烂了脸的活死人像是有极大的怨念,拉住木秋宜不放手,生生把三人给拽下去了。
木秋宜一脚把他踢飞,又扔出铲子,直直砍在他脖子处。赶在其他活死人重新追上来之前,算命先生再次提起两人往上飞去。
落到地面上后,三人都累得倒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先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杧杧笑说。
“哈哈,惭愧惭愧,在下从前拜过一位师父,可惜我没有修炼的天赋,只从他老人家那里学会了轻功和一点算命的本事。”
“你谦虚啦。对了,我叫杧杧,他是木秋宜,”杧杧慢慢缓过气来,“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先生你叫什么呢?”
木秋宜朝算命先生笑了笑,就是有些假。他累得支撑不住,干脆躺地上。
“在下名叫楚生。”
楚生……楚生!莫非是……
杧杧一下就激动了,她坐起来,问道:“你可认识秦娘?”
楚生闻言愣住,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泣。
“你,你知我与秦娘?”
“是啊是啊,我可喜欢你们的故事了。”杧杧激动坏了,她还以为楚生与秦娘只是话本子里杜撰的人物,没想到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你俩很熟?”木秋宜疑惑。
“我熟悉他而已。”杧杧回答完还想再问时,天坑对面小道上传来一声尖叫。
“在那儿!那个骗子在那儿,给我追!”
杧杧转头看去,一个瘦瘦小小、擦脂抹粉的青年尖着嗓子喊着,他身后的洞口内走出来三名猛壮大汉。
“坏了。”楚生连忙起身,又把一旁累得差点睡过去的木秋宜拉起来。
“我们先出去。”楚生说,“走!”
三人朝不远处的洞口跑去。
“喂,你知道从哪儿出去吗就跑?”木秋宜道。
“在下从未算错过。”楚生答道。
木秋宜不再说话,现在也只能赌一把。
杧杧回头看,那三名大汉已经脚踏木板,在索道上滑行,快要过来了。
也不知楚生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怨,杧杧此时也不敢多问,只跟着跑。
洞口近在咫尺,身后三名大汉穷追不舍。
“阿朔,你能帮我击中他们吗?”
“你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
的确,杧杧刚才握着木棍打得到痛快,可是打完才发现,自己使不出一点灵力了。虽然有常朔助阵,通过水纹印记将神力传给她,但杧杧毕竟只是个小树妖,还是个弱得不行的小树妖。
现在要是再来几发,她怕是能当场爆体而亡。
好在三人及时跑了出去。
“先生,他们不会追出来吗?”
“不会,这个洞口是一个传送通道,每次随机传送,目的地并不固定。”楚生向她解释。
“所以我们现在在哪儿?”杧杧问。
楚生观察了下四周地形,“我们运气好,前面不远处就是妖市了。”
现在是晚上,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他们身处在一片山林里,空气清新得不得了。
杧杧长舒一口气,“啊,还是外面舒服!”
木秋宜沉默着,看着楚生的眼神有些戒备。
刚刚经历一次战斗,杧杧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脏得不行,还到处都是血污。
“二位不如去我家坐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做打算?”楚生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好啊。”杧杧道,“多谢你了。”
三人往楚生家走去。
“喂,你真信他不会害我们?”路上,木秋宜低声对杧杧说,“这个人怎么看怎么怪异,救人全靠缘分,逃命全靠占卜?”
“可他算的很准不是吗?”
“万一他是别有用心!”
“我信他,就像信你一样。”杧杧道。
木秋宜没话可说了。
楚生家就在妖市附近,一座不大的茅草屋,两间卧房,一间堂屋。
篱笆围成的院子里养了几只鸡,鸡舍和茅草屋之间拉了跟晾衣绳,晒了几件旧衣服。楚生这一世虽为妖,却还按人类的方式生活。
刚走进院子,杧杧忽然想到什么。
“啊!”她一脸愧疚地对楚生说,“我忘记追小偷了。”
闻言,楚生被逗笑了,他安慰杧杧没关系,钱丢了可以再赚,命保住就行。
楚生领他俩进屋,给二人倒了水。
“对了先生,你怎会跟黑市的人扯上关系?”杧杧问。
“说来话长。”楚生答道,“其实我对那个地方也并不非常了解。家母多年疾病缠身,为筹钱买药,迫不得已去了黑市赌场想赚点快钱。
“因略通占卜,回回都能算准,但赌场这地方须得低调,我每次只挣够抓一份药的钱就走。
“后来赌坊老板还是知道了我会占卜这事,他不愿见我赢钱,自然视我为眼中钉。”
“真是可恶!”杧杧义愤填膺,“大家各凭本事,他一句不乐意就把人往绝路上逼,心胸好生狭隘!”
“现在你母亲的病治好了吗?”
楚生摇头。
两人说话间,木秋宜已经把自己收拾好,脸上洗干净,头发束得端端正正,就是衣服仍然很脏。
洗干净之后才教人看清楚,原来木秋宜长得十分清秀,深棕色头发,五官小巧精致,稍有些小气,看着像女孩子。
木秋宜简直长得和他名字一样秀气。
还好乾坤袋里衣服装得多,杧杧换下自己身上的脏衣服。那套衣服已经穿不了了,又脏又破,只能扔掉。
楚生给二人煮面去了,木秋宜喊着累,又不愿睡在楚生屋子里,便跑去外面找了棵树爬上去睡下。现在堂屋里只剩下杧杧。
“阿朔,你还在吗?”杧杧在心里喊了声。
“嗯。”
常朔的声音总是能让她感到心安。杧杧开始絮絮叨叨讲起她一路所见,事无巨细,常朔在那头沉默地听着。
黑市的事情,常朔都知道,他只提醒杧杧不要管太多,命保住就行,黑市水深,轻易掺和恐深陷泥潭。
蓦地,杧杧听见一声极小的咳嗽。
“阿朔,你怎么了?”
“无妨。”
这时,堂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位病怏怏的妇人。她和楚生眉眼间有相似之处,面色发青,看起来大约人类年龄的三四十岁左右。
“姑娘是……”
“娘,您怎么出来了?”没等这妇人说完,楚生已经快步走来扶她进屋坐下。
“行了行了,我又没瘸。”楚母挥开他的手。
“杧杧,这位便是我母亲。”楚生介绍道,“娘,这是杧杧,孩儿在外面认识的好朋友。”
都说妖族情感淡漠,也许是楚生仍留有身为人类时的记忆,他与他母亲之间,倒有别样的温情。
楚母刚坐下,又一连咳了好几声,楚生见状立马给她倒水。
“我去给您煎药。”说着,楚生又便出去了。
楚母擦了擦嘴角咳出来的血,笑眯眯地盯着杧杧。
“小姑娘,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您也很好看!”杧杧如实说,楚母虽一脸憔悴,却仍挡不住她秀美的容颜,这点病气反倒为她增添一分我见犹怜之感。
“哎哟,你可真会说话。”楚母笑开颜,却又咳嗽起来。她拿起桌上的碗将水一饮而尽,仍没止住咳嗽。
杧杧见状,连忙给她倒水,但桌上的水壶已经空了,她瞧楚母咳得厉害,便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给她倒了一碗水。
水壶里装的自然是常朔给她装的长生水。这水壶内有乾坤,每日会自动续水。
楚母只喝一口,便觉察出这水不一般。她停止咳嗽,又笑眯眯地看着杧杧。
“小姑娘,你这水可真好!不知是哪里来的?”
“是我家里人给的。”
“这样啊。”楚母笑意更浓,又咳了几声,“你瞧我一直咳嗽,能不能再给我喝点?”
“当然可以。”杧杧大方地给楚母倒水。
楚母一连喝了三大碗,面色都红润不少,这才心满意足。
这时候,楚生恰巧端着面进来。
“儿啊,我要出门几天,好久没开荤了,过完瘾就回来。”楚母站起身,拍拍楚生肩膀,中气十足,哪里还有先前病态的模样。
“娘?”
楚母又转过身捏捏杧杧的脸,笑容更盛:“好孩子,多谢你的水啦!”
自从她妖丹受损,难以复原,身体每况愈下,楚生找来的那些药一点用都没有。杧杧这水十分神奇,她多要了些喝,受损的妖丹竟被修复大半!
她已经好久没出门好好玩儿了,这回不玩个痛快,她是不会回来的。
“好好招待你娘的救命恩人,我走啦。”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出门,楚生再回头看时,哪里还有楚母的身影?
杧杧知道应当是她的水起了作用,反正她有很多,若真救了楚生母亲的性命,不是很好。
楚生一脸问号,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隐约猜到也许是杧杧有什么厉害的药物治好了他娘,于是恭恭敬敬给杧杧道了谢。
“先生不必客气,若不是先生相助,恐怕我现在还在那鬼地方呢!”杧杧道。
“看来在下算的很准,我与姑娘当真十分有缘。”楚生把面推到杧杧面前,给她递上筷子,“尝尝在下的手艺。”
说完,他刚想去叫醒木秋宜,就见人已经自觉来了。
木秋宜小憩一会儿,恢复了点精神,他鼻子又灵,闻着味儿就醒了。不过他没进屋,只是靠在门边。
虽然很想吃,但木秋宜又碍于面子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只是不断飘过来眼神和咕咕作响的肚子出卖了他。
楚生忍俊不禁,“山猫先生,既然饿了,不妨尝尝在下的手艺?”
听这话,木秋宜好像感觉自己尾巴被人抓出来了。罢了,既然这人能看穿他的原身,必然不简单,不能硬碰硬。想到这一点,他极不自然地走过去。
只是木秋宜真的想多了,楚生的功力远没有那么深,他完全是算出来的。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尝一下。”他走到桌前坐下,早就咽口水的他狼吞虎咽起来。
杧杧哈哈笑。
只是简单的素面,清凉的汤里排列着整齐的面条,几点散落的油珠,几颗点缀调香的葱花,却香得人迷糊了。
杧杧夹起一箸面吃进嘴里,神色有些落寞,她闻着虽香,吃着却无味,不免有些割裂。
不过没事,闻着香就当吃着也是这个味道啦!
“阿朔。”嘴里吃着面,杧杧心里敲了敲常朔,这该不能算她吃饭还讲话吧?
“嗯。”
算算时间,杧杧也才出门十几天,还有一大半都在昏迷中。可她就是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阿朔,我想你了。”杧杧心里说完,夹起最后一箸面条吃掉。
常朔怔愣住,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她这是,在挂念自己?
“嗯。”不知沉默了多久,杧杧还以为水环出什么问题时,常朔开口,“那便回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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