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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胡老师，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家长，今天接月月回家的时候，她看见我就哭，我问她怎么了也不吭声，要不是美涵在旁边跟我说……我家孩子明明是被偷了钱，还得忍气吞声，这是什么道理。”
办公室里，齐月妈妈坐在胡老师旁边，七巧和李明志进来站在刘存梅旁边。
“你凭什么说是我家的偷了钱，我还说是你家的偷了我的钱！”刘存梅站起来喊。
眼看两个人又要上手拉扯起来，中间的胡静赶紧拉住。
“我明白，只是偷钱这个事，我之前也没听说过，咱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我刚刚也说别冤枉了别人，特意问过了，李七巧的家长，也就是她，我刚刚是不是问你姑娘一周多少生活费，你是不是跟我说30，我还特意问你有没有其他的零花钱，你是不是说没有！”
“……我是这么说了，她吃的少，生活费少一点，你就说是偷了你的钱，胡老师你听听这话有道理吗？。”
“你姑娘一周只有30，为啥在她课本里夹了50块钱，我姑娘又正好丢了50，不是偷别人的还能是什么。”
“被人发现之后，还谎称是你让她弟弟给她的零花钱。”
刘存梅懵了，“我什么时候让你给她。”
“那个钱我之前就解释过了，是我给李七巧的，而且齐月的钱后来也找到了。”他皱着眉说。
齐月妈妈压根没理他，“胡老师，你应该也明白了吧，他们家这个闺女偷了我家月月的钱，后来被发现了，她弟弟还替她掩饰，她妈也说了压根没给过这50块钱。”
“50块钱，我们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要缺，实在就是说吃不起饭了，直接给你了，偷就不对了吧，抓到了还死不承认，我实在是不想自己孩子跟这种人在一个班。”
“我没偷，那个钱不是我偷的，是齐月和林美涵故意放到我书里诬陷我的。”七巧有点着急，齐月妈妈说了那么多，压根插不进去嘴。
“你就是偷我孩子钱的那个吧，你弟弟在旁边说钱是他给你的，你又说是我家孩子诬陷你的，我家孩子闲的没事干诬陷你有啥好处，不行我们就查监控，我看教室上面不是有个摄像头吗。”被七巧的话激怒，她站起来到旁边指着她鼻子。
“齐月妈妈，咱们先冷静，教室那个摄像头开学的时候才发现坏了，还没来得及修，要不我跟这孩子先聊一下。”胡静在中间赶紧说。
“我就说呢，估计就是看监控坏了趁机偷钱，还有什么好聊的！这种不知悔改的小孩，家里不知道怎么教的。”她拉住七巧的胳膊。
“嬢嬢，你怎么还来这了，我不是说了没事，别给老师添麻烦了。”齐月和林美涵从门口进来，声音很着急，还带着点哽咽。
“你别管了，咱们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胡老师，就因为这个事，月月在班里被别人说冤枉好人……这个事情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交代，你想怎么交代？”刘存梅从齐月妈妈说50零花钱就开始沉默，这时说道。
“你早这个态度啊，我刚也说了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就让偷钱的那个小孩下周开班会的时候，给我娃道歉澄清一下，这事儿就算了，不然我娃还跟她在一个班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嬢嬢，我真没偷她的钱。”
刘存梅看着要答应，七巧赶紧说，但没有被理会。
她沉默几秒，“行，但是这件事跟我儿子没有关系，也不存在掩饰什么。”
“我不道歉，我都说了没偷！”看着刘存梅，不明白为什么她不相信自己。
“你闭嘴。”
七巧下意识去看李明志，但是他低头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用力拉了下他的胳膊也没得到回应。
胡静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两个家长已经自行协商好。
“齐月妈妈，这个道歉要不就还是私下吧，这还是小孩呢，知道错了就行。”
“不行，私下道歉，大家都还以为是我家娃的问题呢。”
……
“我不道歉，我真没偷，你为啥让我道歉！我不道歉！”出了办公室，刘存梅步子迈的很大，她往前小跑才勉强追上。
刘存梅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打了她一巴掌，“闭嘴，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在家偷钱就算了，在外面也偷，还有你，她偷钱你打什么掩护，跟你有什么关系。”后半句又冲着李明志说。
“你打她干什么，不是她偷的！”推开刘存梅，低头看七巧的脸，打的很重，脸上已经有一个红红的印子。
“不用你假好心。”如果真的想替她澄清，为什么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不说话。
“我都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你为什么……不信。”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还有脸哭，别在这给我丢人，再哭你就自己回家吧。”说完拉着李明志就要往校门口走。
“妈，李七巧真不会偷别人钱。”甩开拉着他的手，“姐…别哭了，你不用道歉。”
这是李明志上初中后第一次叫她姐姐。
“真的…吗？”她红着眼睛，脸上一个巴掌印，听到这个话看他。
李明志移开了视线，不知为什么竟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
“嗯，真的。”
七巧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相信你这一次。”
“她不道歉，你道歉？别再搞些有的没的，知道了吗，这件事情就这样…听到没！”
回家的路上，刘存梅还在念叨，“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个闺女…哪哪都不行就算了，还偷别人钱，我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好不容易平复一些的情绪又开始上涌，“妈，你别说了…”李明志在她旁边，扒过前面的座椅说。
“我不说了，不说就不存在，我为你好，你还替她说话了。”
……
周末，刘存梅喊她打理门外的菜园子，“我不去。”
“我是不是惯的你？还使上脾气了，不去今天就别吃饭了！”
“不吃就不吃，哪次有好吃的也不见得你让我吃！”越想越委屈，“饿死我好了。”
“好！今天你就别出门！”刘存梅过来把她的门反锁上。
哭累之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
外面很安静，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声。
门外突然有脚步声，接着是开锁的声音，屋里没开灯，“…姐？”
是李明志，七巧心里有些失落，还以为是……
“嗯，有什么事…”
啪一声，门口灯的开关被打开，突然的光亮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他端着一碗面条站在门口，“我给你带了点吃的，给你放这。”说完就要走。
“等等……你为什么最近对我这么好…”
沉默，“我之前对你很差吗？”
她皱着脸，衡量一个委婉的说辞，“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是…我姐，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之前……你就当是叛逆期。”
……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开始往下流，“其实，之前我都跟自己说是你有病，才脾气这么差，但其实我知道你没病……”哭着哭着又笑了。
“我只是不明白，不想明白大家好像都不喜欢我。”
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
只听他说，“其实，也没错，就当是我有病。”
……
“我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很难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真的不用道歉吗，我不想，我没偷钱，你相信我的对吗？”
“嗯，吃饭吧，所有事情都会好的。”李明志把筷子递给她。
“会好的，我也相信会好的。”
吃完饭后，他端着空碗出去，“等一下，你还要锁门吗？我想上厕所。”
“不锁，嬢嬢也不是真要饿死你。”
“嗯…还有，我想用一下你手机。”
“好，我等会给你送过来，还有其他事吗？”
七巧摇摇头，李明志出去没多长时间就拿着手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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