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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去向何方
1979 伦敦 菲斯塔
菲斯塔是位于伦敦市中心中一家有名的意大利餐厅,圣诞节前夜,这里人流涌动。
窗外的雪粒子敲打着意大利餐厅的彩绘玻璃,门口积了厚厚的一层大雪,年轻的门童为每一个走近餐厅的客人拉开玻璃门房,已是开餐的时候。
餐厅最里面的包厢始终紧闭着房门,一个金发女人坐在包厢门后的沙发中,她长长的卷发泼散在脑后,穿着一件包裹到脖颈的羊毛衫,手里握着一只金色的怀表。
包厢里燃着小小的铸铁壁炉,菜品早就点好,热滚滚的瓷盘里称着南瓜汤,空气中始终弥散中肉桂甜腻腻的味道。
怀表的指针再一次跳动的时候,门终于被轻叩了三下,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您好,请问是奥黛丽小姐定的包厢么?”
金发女人咔哒一下合上了怀表,起身拉开了房门,门外等候的是一位金发的少年,他十分年轻,金发弯曲着别在脑后,看到塞西莉亚的瞬间先是一愣,而后水蓝色的眸子快速的眨了下,他摘下了头上那顶深灰色毡帽,向她致敬。
“奥黛丽小姐?”
女人亮了亮手里的怀表,将门打开一道窄缝,“请进先生。”
门被推开一道窄缝,邓布利多回身轻拍了下沾了雪粒的驼色大衣,女人挥动魔杖,变回了原本黑发蓝眼的模样,她躬身拉开椅子请邓布利多坐下,为他倒上了一杯波特酒,“印象里您喜欢喝甜的。”
“喔谢谢,没人能比你更贴心了。”邓布利多将衣服放在椅背上,他接过酒杯打量起塞西莉亚来。
邓布利多完全不能把她当一个孩子看待了,她坐在那儿肩膀笔直着,身型瘦削,她几乎完全褪去了少女时期那种柔和的面容,颧骨突出与下额连成一体,黑色的长卷发衬得她皮肤更为冷白,淡蓝色的眼睛略过他的时候有着一种空洞的淡漠,即使此刻她穿着件柔和的毛衣,也能让察觉到那种明显肃杀的冷寂。
是的,她早就是食死徒集团的二号人物了。
塞西莉亚靠着椅背儿抿了口红酒,她并不急于开口,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双审视着她的眼睛。
邓布利多将双肘放在餐布上,修长的双手交叠在一起,他蓝色的眼睛波光粼粼,终于,他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为什么会联系我,我以为一直以来你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你的身份。”
“您大可不必装作不知情,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假。”塞西莉亚挑眉,红唇微动。
“所以你是来向我讨说法的?”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白光,他漫不经心的说着,“那我是不是不该一个人来?”
塞西莉亚笑出声,“您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我想我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敢来挑战您。”
她轻轻的将那枚她同雷古勒斯结婚的黄钻戒指推到了邓布利多面前,“炼金行为学告诉我们任何一件事的发生都会留有痕迹,我承认雷古勒斯是个谨慎的人,但我们过去太亲密了,我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因此在他离开后我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什么。”
“我亲爱的校长,或许您的手下比我更加清楚,在我母亲死在我们的婚礼后,雷古勒斯的心态其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多霍洛夫报告称,他在战场上多次发现雷古勒斯在吊车尾,他的状态非常消极,多次放跑了你们的人。”
“因此他被黑魔王折磨的不轻,而那个施暴的人经常是我。”塞西莉亚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嘲讽地笑了,“我不认为,对于这样一个人,穆迪会毫无心理压力的释放死咒,哪怕他是穆迪。”
“西里斯找过你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您很了解他。”塞西莉亚点点头,“雷古勒斯离开前,我得到了他在为黑魔王办一件极为机密的事的消息,我认为这非常重要,并导致了他的死亡,穆迪的介入证明了您掌握了一定的信息,因此我不得不来找您,这就是原因。”
邓布利多的双手交叉着,仍是看着她。
塞西莉亚见邓布利多始终不开口,她知道她必须说出点儿什么决定性的信息才能撬开这个老家伙的嘴。
“雷古勒斯的金库丢了件东西。”塞西莉亚顿了顿,指着那枚戒指,“他也许忘记了我还记得,但那上面镶的宝石和这枚石头是同一块儿。”
“我不是诈您,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丢,但也许您不知道,金库还有一个同拉文克劳冠冕一模一样的仿制品。”她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抿了口酒液,“那都是我们结婚时他在非洲一个大矿定的。”
邓布利多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还有谁知道他定制过这几样东西。”
“除了我,没有人,当时定这两件东西时,他就将经手过这东西的所有人都失了遗忘咒。毕竟那两块石头比女王手杖上的那块儿都大,谁都不想因此被关注。”塞西莉亚摊摊手。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谨慎的开口,“我怎么能确保你不是汤姆派来的间谍?”
“如果那些过去送给你们的情报还不够。”塞西莉亚将手头的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这份是你们急需的,提瑞法斯监狱的军队部署地图。”
“目前黑暗军团已经开始往亚里森林移动,你们之前被俘的一部分人很快会转移到这间监狱里,而这里已经被改造成实验室,用于诅咒的研发,提瑞法斯的成立会让局势更快的恶化,我想您应该明白这份文件的价值。”
“至于其他的消息,美国魔法部和国际魔法联会已经认为,你们并没有遏制住黑魔王势力的能力,哈德罗会马上被赶下台,他们现在还不肯表态只是碍于您的存在,所以我想不久,你们将失去这场战斗的所有机会,战争的本质就是人口的争夺,失去了有生力量就失去了一切,你们需要我。”
邓布利多摇头,他靠在椅背上,伸展了一下胳膊,“你的意思是,你要用这份文件来换取我的信任?恕我直言那可太少了。”
邓布利多那张年轻的面容中透出老练的洞察人心,塞西莉亚摇头不禁笑了下,“欧洲那群人总是觉得您已经老的快死了,这可真是个大失误。”
“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小心使得万年船。”邓布利多放松地切开了一块鹅肝,放在嘴里,“几十年了,菲斯塔的菜品还是如此美味。”
塞西莉亚盯着他兴趣十足的脸,鬼使神差的开口,“是同他一起来的吧。”
邓布利多楞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当然,我还有没有老到忘记你母亲姓罗齐尔,他从前很喜欢这家餐厅。”
“是的,姑妈她,买下了这里。”塞西莉亚又抿了一口,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用魔杖从右边的太阳穴中抽出了一段记忆,放在水晶瓶里递给邓布利多,“您应该相信在我的母亲去世后我就不可能忠于伏地魔。”
邓布利多并没有直接接过这份记忆,“你知道如果你把这段记忆交给我意味着什么么?”
“一个,随时可以审判我的机会?”塞西莉亚笑了,她笑得那么云淡风轻,“无所谓那是什么,我知道您需要一个,我可以为您的愿望起誓。”
邓布利多看了她很久,两双浅蓝色的瞳孔如同两面镜子,同时照出了对方的神情。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但他在此刻几乎难以辨别女孩的神情,她冷寂的面容孤单又绝望,他确信那是在地狱里转圜不得出路的人的绝望,那绝望让他心惊。
他挥动手里的魔杖,一只巨大的凤凰于蓝色光电处汇集,又瞬间飘散在空气里,他站起来对着廊镜照了下,镜子里映出了他年少而英俊的脸,“我已经好久不曾见过故人了,塞西莉亚,在这场战争开始前,我都准备退休回到戈德里克山谷放羊了。”
“您仍然光彩照人。”
邓布利多的面容慢慢变化着,逐渐变回了她熟悉的样子,“不,塞西莉亚,我说得是你,不管你怎么想,我很感谢你还愿意来找我,我一直没有机会表达对你母亲歉意,是我的疏忽让汤姆钻了空子,没能第一时间保护好你的家人,让你独自一人面对汤姆,这都是我的过错。”
邓布利多头发花白,他转过头透过廊镜的玻璃望着她,他的目光慈爱又温和,她楞了一下,“那和您无关,我姓卡佩,我的出身让我无法求助任何人,我不会等待帮助,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整个伍德托克镇上千户的人家惨遭屠戮,我知道我承担着什么,我绝不会手软。”
“所以我不会宽恕您,更不想让您认为我的投诚是为了求得您的宽恕。”
邓布利多摇头,“对不起,孩子,我没有指责你,如果是我,也无法做的比你更好了,你了解我的过去,那么便知道我同样也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你应该对此充满信心。”
塞西莉亚注视着邓布利多,他的眼睛仍然洞若观火,根本不像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透明的镜片反射着水晶灯的光芒,他就那样隐在镜片后看着她,他甚至没有对她使用摄魂取念,他远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睿智。
包厢的门再一次的被敲响,金斯莱来的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这个曾经的老同学,如今的同事,站在邓布利多的身侧,谨慎而小心的看着她。
“金斯莱,目前在负责首相的保卫工作,你们应该很熟悉吧。”邓布利多起身介绍着。
“能在这里见到你真好,金斯莱,”塞西莉亚先一步对金斯莱伸出手,她对邓布利多微笑,“但我希望这个秘密就止步于此,您觉得呢?”
“当然。”邓布利多笑容依旧,“你们在白厅有正常的工作交接,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很高兴与您相见。”金斯莱握住她的手,对她点头,转头望向校长,“现在开始么?”
“有劳。”邓布利多笑笑,邀请塞西莉亚站到他的对面,她握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臂。
“塞西莉亚·卡佩,你愿意始终站在凤凰社的一边,永不背弃凤凰社么?”
“我愿意。”
“无论发生任何事,你愿意竭尽所能为凤凰社效力,直至打败伏地魔么?”
“我愿意。”
话音刚落,金斯莱的魔杖便窜出一条金红色的火舌,缠绕上她与邓布利多交握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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