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 牧场主今天也在被迫营业

　　我真的要疯掉了！

　　偷我的念能力就算了，你们什么时候能从我家离开呢！！！

　　白天当农奴和指导员，晚上当囚犯，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我一个女生和三个强盗住在一块，真的很不方便好吗！

　　最恐怖的是半夜起来上厕所。

　　就在昨晚，我蹑手蹑脚地摸出卧室，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勾勒出家具的轮廓。然后，我就看到了他。

　　库洛洛就坐在我那张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不开灯，也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微弱到几乎不存在。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仿佛一尊雕塑，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的某个地方。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轮廓，那画面安静、深沉，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心脏骤停的诡异感。

　　我当时吓得差点叫出来，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前男友。他也是这样，总喜欢在晚上关了灯发呆，身上总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样子，像一只慵懒、危险，又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大黑猫。

　　……我的审美是不是从根本上就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个黑暗中的雕塑突然开口了。

　　“睡不着？”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池塘，吓得我魂飞魄散。他根本没回头，却清楚地知道我就站在他身后。

　　“我……我去上厕所！”我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语速说完这句话，然后同手同脚地冲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太吓人了！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真的很像一个幽灵。

　　我靠在冰冷的卫生间门上，整个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空气里弥漫着洗手液和潮气的味道，但我却闻到了幻觉般的血腥味——那是他们身上总带着的、掩不住的“气息”。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眼底一片乌青，头发乱糟糟地垂着，活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动物。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

　　一次，两次，第三次——才让心跳慢慢从嗓子眼回到胸口。

　　……他到底在看什么？为什么不睡觉？

　　我听着外面的寂静，水龙头“滴答”一声，吓得我差点又惊叫出来。那种感觉太诡异了——就像整个房子都被他的气场笼罩着，连空气都不敢流动。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外头一点声音也没有。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他是不是走了？还是……一直在等我？

　　“冷静，冷静，”我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他不会对你怎样的……暂时不会。”

　　可是理智之外，身体的恐惧已经诚实地出卖了我。我的指尖在颤，膝盖在抖。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盯着我这扇门。

　　我不敢出去。

　　但也不能永远躲在这儿。

　　几分钟后，我鼓起勇气，缓缓转动门把手。门轴发出极细的“咯吱”声，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门缝开出一条细线——

　　沙发上，库洛洛还在。

　　他依旧那样坐着，背对着我，姿势纹丝不动。只是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侧过头了。那双眼睛被月光割出冷白的光线，恍若幽魂。

　　“你很怕我？”

　　他轻声问。

　　声音很轻，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那一刻，我分不清那是不是幻听。

　　“我……”喉咙发紧，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补了一句：

　　“怕的话，就早点睡吧。今晚没事。”

　　——“今晚没事”。

　　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比威胁还可怕。

　　我慢慢退回房间，关上门，整夜未眠。

　　门外的黑暗里，仍有某种沉默的存在。

　　他就像个幽灵，缠着我，不散，不息。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带着尘埃的粒子在空气里轻轻漂浮。我的脑袋昏沉得厉害，昨晚几乎整夜没睡好，一闭眼就是他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

　　我揉着太阳穴，披上外套走出卧室。

　　客厅的空气出奇地安静。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早餐——面包、果酱，还有热气腾腾的咖啡。那股香味让我怔了一下。

　　……等等，强盗会做早餐？

　　“你醒了。”

　　是他。

　　库洛洛正坐在餐桌旁，戴着我昨天才发现的漂亮的蓝色的耳环。头发还带着些微潮气，似乎刚洗过。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柔和了许多，甚至——不再像昨晚那样可怕。

　　我有点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你……早啊。”

　　他抬眼看我，那一瞬间，我几乎被那种专注的视线刺到。那不是冷漠，也不是审视，而是一种太安静、太直接的注视。像是能把人从外皮到灵魂都看穿。

　　“你昨晚没睡好？”

　　他说得平淡，却让人心跳漏了一拍。

　　“谁能睡得好啊？”我别开视线，装作随口嘟囔，“我家沙发上坐着个不睡觉的雕像。”

　　库洛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手指轻轻搅动咖啡。

　　“那只是思考而已。吵到你了？”

　　“不是吵到……是吓到。”

　　他忽然低声笑了一下。那笑声太轻，几乎听不出来是真笑还是在取笑我。

　　“抱歉，”他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我们了。”

　　“习惯？我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习惯跟你们这种人一起生活。”

　　我原本只是想回嘴，可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眼。

　　那种眼神太危险了——既温柔，又有种说不清的占有欲。

　　他缓缓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我面前。

　　离得太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和金属味。

　　“那要不要——我帮你习惯？”

　　他低声说，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那目光太认真。

　　我的心几乎跳出胸口。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昨晚那幕月光下的身影——那双安静又危险的眼。

　　我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侧过身，从他身边擦过。

　　“不用了，谢谢。你们早点搬走，我就能习惯一切。”

　　库洛洛没有追上来，只是淡淡地笑着。

　　“搬走？那可不行。”

　　他在我身后道，“我们现在还需要你。”

　　那语气轻柔得像一句情话，可每一个字都让人心底发凉。

　　需要我的什么呢，我非常地清楚。

　　我停在原地，指尖紧握着咖啡杯。

　　阳光照在地板上，我却觉得背脊发冷。

　　那种感觉，就像被困在一个温柔的陷阱里。

　　他没有回答我。

　　------

　　他们几个是真的好像彻底地赖在我家了。侠客已经用我的电脑搭建了一个情报网，飞坦把我的后院当成了他的专属训练场。还好他有分寸，没有再破坏我的作物，而库洛洛……

　　他已经把我能力的所有分支都摸透了。

　　我无精打采地啃着自己种的烤玉米，看着他正用“炼金”技能，将几株草药合成成一瓶冒着气泡的、看起来就很不祥的紫色药剂。

　　“喂，”我终于忍不住，含糊不清地开口，“你们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这个镇子又小又穷，没什么值得你们抢的吧？”

　　紫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咕嘟咕嘟地翻滚，散发着一股辛辣又金属似的味道。库洛洛垂着眼，表情冷静得像是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家务活。他那双手——修长、精准、带着神经质的优雅——轻轻一抖，瓶口的蒸汽就安静地消散了。

　　“这不是抢。”他淡淡地说，语气平稳得让人心里发毛。

　　“只是借用。”

　　？？？第一天见面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那个到现在可都还记得侠客那个嘲讽我的样子。

　　“借用我的房子，借用我的能力，借用我的人生吗？”我反问道。

　　飞坦在窗外传来“嘭”的一声，似乎又炸了个坑。我的玉米地……我差点当场晕过去。

　　“啊——！那是我明天要卖的玉米！”

　　“还是我之前就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稀有品种！”

　　“下次我会注意的。”飞坦的声音不咸不淡，“不过你种得太密了。要是敌人藏里面，你早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对着空气微笑。

　　“谢谢你的战术指导。可是我只是在种地，不是在打仗。”

　　“在我们出现之前，你不是。”侠客从另一边探出头，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边打字一边笑道，“现在算是了。”

　　他屏幕上的光反射到我脸上，我看见无数串数据在他眼前快速闪过——那是我家的网络，已经彻底变成他们的情报中枢。

　　我以前每天上网看种植论坛，现在好了我连自己的电脑都没有使用权了。

　　“我快被你们逼疯了。”我嘟囔着，转过头，却对上库洛洛的目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手里的瓶子，正静静地看着我。那种目光不像敌意，更像是在研究一件复杂的念器。

　　“你很有意思。”他说。

　　“……啊？”我眨了眨眼。

　　“明明害怕，却还会和我们吵架。”

　　他露出一点笑意，极轻，像雾一样。

　　“其他人大多在第一次看到我们时就求饶下跪了。你却还想着玉米。”

　　“似乎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对这件事很上心”侠客补刀道，“而且你好像还有一点自信，觉得自己能在我们手上活下去”

　　“那是我的饭啊！”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还有，不然呢，我都这样卑躬屈膝地把房子让给你们了！”

　　他低低笑了声，那笑声又轻又短，像指尖划过刀刃。

　　“或许正因为这样，你的念才有趣。”

　　我一瞬间忘了怎么呼吸。

　　我后退一步，却被桌角抵住。退无可退。
　　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正好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轮廓。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瓶液体，低声道：
　　“别怕，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想知道——”

　　他抬起眼，目光锁住我，黑得几乎吞噬光。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产生出这样有趣的念能力”

　　我的喉咙一紧。那一瞬间，心跳的声音大到几乎盖过外头的爆炸声。

　　他离我太近，近到我能看到他睫毛在光下投下的影子。

　　“别——靠太近。”我想说得强硬些，可声音虚得像气音。

　　“可你没有推开我。”库洛洛的嘴角弧度几乎不可察觉。

　　空气中弥漫着药剂的气味，还有一点烧焦的玉米味。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像被水包裹。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直到他缓缓退开，重新坐回桌旁。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他淡淡地说“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近——手心都出汗了。

　　“你也知道啊”我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几个字。

　　我的经历……

　　他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调配他的药液，紫色的蒸汽再次升起。

　　光与影交错在他脸上，柔和、危险、令人无法呼吸。

　　而飞坦在外头还在继续练习爆炸，侠客的键盘噼啪作响，屋子里弥漫着焦玉米和药剂的混合气味。

　　我忽然意识到——

　　他们是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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