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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阳光落在小院外的竹林里,斑驳的叶子落在地面上,四季常春的微风扶起叶片起舞。
山路台阶多,江时露捧着书扶着树干喘息,心脏在狂跳,她咽下口水滋润干哑的喉咙。
系统界面提示,“季青箬来找她。”
完了完了。要是被发现家里藏了娇,她就心虚,如同被家长看到日记,又羞又懊恼。她抬手擦汗,看到院子门口站着的季青箬。
该死的,她快断气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青箬身上有一股不容靠近的清冷感,江时露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落在锁上的院门,她喘气领着手中的包裹,“山上没有吃的,我去山下买了。”
居然没进去,这把破锁不错,真能防得住君子。
她上前掏钥匙,手碰到门锁时,她好像看到院子里一道淡淡的光晕忽隐忽现,顾不上其他,她快速开锁迎人。“季师姐什么时候过来,怎么不进屋?”
季青箬停在院门口,看着踏入院子,她眯起眼睛双手插进衣袖里,伫立在门口。阳光包裹着她的周身,她的全身似乎在发光。
她微眯着眼看着江时露一抹红艳在身前晃动,艳丽的服饰在清一色的竹林里格外耀眼。一身银饰在腰间发出叮叮当当声响,腰间镂空琉璃珠小巧玲珑。青峰宗弟子可没有穿得靓丽的。
季青箬双手环胸,目光落她身上淡淡打量。
江时露侧身给她让位。“季师姐屋里说。”
空旷的院子里摆放了一把太师椅,院子里的落叶被清扫干净。季青箬神态自若,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仙气。她停在院子随意看着左侧紧闭的偏房。
江时露侧身划过遮住她的视角,四目相视,她眨眼作娇。“师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昨日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天天来签到。
“彤月日后不住你院子,往后山上若需要什么,尽管同我说。”季青箬挥手,全身泛起灵力。
空气中的水份子凝聚,一朵小云落在水缸之上下起小雨。大珠小珠掉落,须臾,水缸被装满,小云朵消失不见。
她在原地绕了一圈,又快步往左侧走去。
“师姐、师姐”江时露快速跑过去,双手横在偏房,整个身子拦在她面前。“师姐,偏房里很久没打扫了,都是灰尘。”
她讨笑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有鬼。
季青箬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江时露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门被推开,屋内偏落的灰尘落在江时露的鼻尖。她挥手大了数个喷嚏,捂住脸不忍直视。透过指缝望里瞧,屋内都没有人住的痕迹。
“你看吧,灰尘很大。”
季青箬往外走,江时露掩鼻把人拉出来,重新把门关上跟着她往厨房走去。
打扫干净的灶台上放着青菜已经蔫儿发黄,季青箬衣袖一挥,灶台上焕然一新,土豆,青菜摆放整齐,厨房水缸里的水也满了。
“哇哦。”江时露不免发出叹息。她听闻修仙世界有很多法器,还有存放物品的空间法宝。没想到用起来这么方便。
“季师姐,这就走了?” 江时露忙跟上,有些快乐。
季青箬走出院子右手掐诀,周身泛起风,剑身从剑鞘中发出落在她的脚边。“无事不要下山,后日辰时,我在碧芳殿为外门弟子授课解道。你、不要迟到。”
剑带着她缓慢飞起,在半空中,她落下一句话远去。“这衣服、很称你”
江时露望着空中远处的人挥手。“九九,我练成之后,我是不是可以像她一样御剑飞行。”
“可以,不过你需要练到结丹期,以你的资质,估计需要十年。”系统突然出现面前,为她解析。
多么令人绝望的数据。
江时露靠在门口望着远去的人影,“她人还怪好的。特地过来通知我去上课。”
待到人走远,她快速跑回偏房,推门呼唤。“小白?” 她在屋内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抹清俊高清的人。
“难道是走了?”
也不同她打声招呼,她略显失落。
屋梁上飘轻起白色羽毛,冬季里的雪一样在空气中飘扬。身后似乎有丝绸摩挲的声音,江时露听到身后一道轻柔温和的声音。
“未走。”
江时露压下的唇角上扬,快速转身,腰间一圈银色配饰发出叮当声响,悦耳又婉转。
“你没走,太好了,我给你买了消遣的零嘴。”
楚玉白盯着她的腰间的配饰半晌,目光落在她红色一圈上,紧紧皱眉。“这身衣服、太扎眼了。”
江时露:“……”
呵,直男的审美。
她把书放在桌上,献宝似地把纸包零嘴双手呈在他的面前,一张张解开。
里面是一些炒瓜子,炒花生。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坐在床边看着他。见尊贵的男人还在矜持,她拿了一颗瓜子拨开塞到他的唇边。
柔软带着一丝潮湿在指尖萦绕,江时露在他瞪圆又诧异的目光中收手。“你尝一下味道嘛,真的很好吃。”
没有科技与狠活,味道就是比现代的正。
楚玉白浑身一僵,呵斥声冲出口。“放肆。”
怎么有姑娘如此不自重,
热情被冷水冲淡,笑容还挂在嘴角为收回,江时露手里拿着一个瓜子,站起身来。
“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我给你买零食有错了。”亏她细心照顾他,自己还舍不得吃,出门劲个他找零嘴了。
笑容没得到,只得来呵斥,好心当做驴肝肺。她就不该热心肠。
“不吃算了,我拿走了,”
她拿个抓过手里的瓜子,起身时,看到楚玉白发丝间泛红的耳朵。
嘿,做什么,搞得好像我调戏她一样。
楚玉白低眉敛眸闭眼调整气息,窗口的光线透过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清透如美玉。低眉顺眼时,倒真有被调戏的委屈求全。
江时露呆呆盯着他露在外面的锁骨,鬼使神差中,她把瓜子重新放回纸袋里安置在柜头上。“怎么说你也是个客人,我……我这里可没什么别的吃的。就当我尽地主之谊。”
她把另一包花生也房间在柜子上,起身看到楚玉白眼中的防备。
她有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不就是多看两眼嘛。
她起身去拿桌上的书籍要离开,手指刚触摸到,桌上的书躲开她的头飞向楚玉白。
书本悬在半空中,无人翻阅,书面自动翻开落在他面前。
江时露:“我山下买的,你也喜欢就留给你吧。”
“异闻录?”清冷的声音打断她。楚玉白银色睫毛下投下阴影。“山下书籍大多是杜撰,和宜殿内有很多适合炼气期弟子的绘本。”
《异闻录》记载的都是一些神话
开篇讲的是开天门。传说五千年前,丹阳城天门大开。有人有幸看到上界的真面目。奇花异草,古建筑和下界相差甚远。当修士们蓄力待发冲向九重天上时,一道天雷劈下,将天际划出一道银河,修士们的灵力被一道无神的力量吸附走,纷纷从天上掉下来。
异界发出刺眼的强光,让人睁不开眼。弥留之际,修士们看到仙人从天门入下界。
次后千年,再无人飞升成功,人人都道是那位仙人打断了世界的仙脉。
“此书不过是文人闲暇时写的故事,你该用更多时间花费在修炼上。”空中的书落在他的手中,被塞进衣袖里。
江时露扭捏,“我倒是想呀,可是我看不懂熟书中的字。”
一个痴儿,神识与外界封闭,江时露从没有学过字。叫她看满是文字的书籍,着实是为难她。
楚玉白:“如果你不嫌弃,可以随时来问我。在修炼时遇到什么疑惑,也可以来问我。”
江时露扬起笑容,正午的太阳照射在地面上,水缸折射出的光落在房间里,她身上红色衣裙照亮反射出亮丽的光芒。
她周身发着淡淡的光,似天外飞仙,与院子的幽兰格格不入。楚玉白抬眸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底下眼眸。
师兄是多虑了,她天真如同千鸟峰上无所事实,又爱热闹的小麻雀,一个小小的事情就得到满足,怎可能毁灭的世界的魔头。
“太好了,我这就去看书。”江时露提着另一袋零嘴,跑出偏房,同时也带走房间里光芒。屋内登时冷淡泛起秋天的凉意。
她一蹦一跳,哼着听不懂的旋律往主屋跑去。一个下午再无出门过。
他很欣慰,此女心性纯良,性子随和有些跳脱,是个知性之人。至于男女授受不亲,他想起江时露经常落在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视线,不禁皱眉。
孩童初长成,懂得男女差异,心中难免对异性的好奇与探索,等时日久了,见过的人多了,自然懂得礼数,一切还需好好教导。
夜已静,日落后带着在正午炙烤后的热气。秋日渐凉,山上的蛙鸣三两声,楚玉白修复胸前裂口屏息收工。他吹灭熄灭屋内的蜡烛,正要合意躺下。
屋门就被江时露砰得推开。
楚玉白舒展的眉头逐渐蹙起,太阳穴突突跳。“时露姑娘,进男子屋门需先敲门。”二十弱冠模样,他板起脸来颇有上仙气魄与风姿。即便内心不悦,说话的语气依旧平稳温和,带着淡淡的疏离。
“抱歉,我以为你们古人都穿着里衣睡,一时忘记了。”江时露解释,退出门槛,合上房门。
古人?许是痴儿又从哪本典籍上学来的。
稚儿学语,时常会胡乱用词,楚玉白不与她计较。
“咚咚咚,咚咚”屋外响起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江时露兴奋压低的声音透过窗门外传来。“小白~我可以进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楚玉白甚感欣慰,快步披上外裳,坐在屋内唯一的桌前。“进”
门推开一条缝隙,江时露探入小脑袋,高高束的马尾已经解下,垂落的发丝用红色发带随意束在身后,显得凌乱用来,笑容至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小白,我有个问题。”
楚玉白:“是何问题?”
江时露拿着书进来,“这是什么字,你可以教我吗?”
她下午看了山下买的绘本,并跟书籍修炼,但一直没有感知到成效。也不知道是书盗版的缘故,还是资质太差。她拿了书本和季青箬给的书做比较。全是字迹,她连猜带懵,看了大概。
“你看着书上‘天什么无什么,什么什么无名’是什么意思。”
“天象无形,道褒无名”楚玉白细心讲解。“意思是天道没有具体的形象,道义没有的声誉名号。”
江时露拖着腮帮子,“天道明明有形象,只是大多数人没有被奇迹而已。”
系统不就是天道具象化的形象嘛。
“道也该是有名誉名号呀。所谓正派杀魔不就是为了得到名誉嘛?我以为修仙者实际内心更看重的所谓的名誉才是。”江时露写过基本修仙小说,里面的主角必定是斩妖除魔的正派,功成名就,赢得书中所有人和书外读者的喜爱。
“书中很多反派其经历和可怜之处都不亚于主角,只因为他们不被正道认可的,被杀害后只得到人们一句大快人心。”
江时露不懂其中道理,百思不得其解。
楚玉白面色一愣,脸上蒙上寒霜。“时露姑娘,妖魔本就不在天道之内。”
“怎么会,万物存在皆应该为世俗所容。修士不能代表正道,你们不能以自己的角度来评判……”
啪,楚玉白手中的书的拍在桌子上,打断江时露的辩解。
“时露姑娘,修行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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