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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剑穗
内门考核后的第二日,晨雾未散,弟子舍外便传来执事弟子的高喊:
“凡入前十者,随我去奖励仓库挑选灵器!”
姜执裹着素色披风,脸色仍带苍白,咳声轻浅,一副病体未愈的模样。她跟在队伍末尾,脚步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去凑个热闹。林豆却一路兴奋:
“听说仓库里有地阶灵器,要是能挑到一把,够咱们用上十年!”
仓库设在峰底石洞,石门沉重,阵纹闪烁。执事解开禁制,一股陈旧铁锈味扑面而来。洞内光线昏黄,木架上摆满残剑、断枪、破盾,标签上统一写着“待修”二字——说是奖励,实则都是宗门收缴的战损品,能否淘到宝,全凭眼力。
众人蜂拥而去。只有姜执漫无目的在仓库中游走。突然,腕间的逆潮纹轻轻发烫,入目是一柄毫不起眼的无鞘短剑,剑身锈迹斑斑,剑柄缠绳断裂,标签上只潦草写着“破剑,缺鞘,待修”。她正欲放下,指尖却被锈口划破,血珠顺着剑脊滑入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缝。
一丝灰光闪过,逆潮纹在她腕内隐隐作痛。——有东西。
她借袖掩手,将破剑举到眼前,裂缝处竟渗出极淡的金色粉末,像晨光照在尘埃。她用指腹抹了抹,血迹触到裂缝,一道细小机关“咔嗒”弹开,剑柄底部露出半截暗色铁片,上刻古篆小字:
【渊】
铁片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匆忙折断,断口还残留着暗红锈迹,像干涸的血。姜执指腹摩挲,心脏猛地收紧——父母遗物、守渊人标记!
记忆如潮水涌来:童年模糊的画面里,父亲腰间佩剑的剑穗末端,就坠着这样一枚小铁片,母亲笑说那是“守渊人的记号”。后来无名人血洗村落,铁片随断剑失踪,如今竟藏在这柄无人问津的破剑里。为何在这里?当年的无名人、村落的仇人,到底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将铁片收入袖中,又把破剑原样缠好,走出门口抬头对执事笑道:
“我就选这个,缺鞘轻便,正合我病体。”
执事瞥了一眼,懒洋洋登记:
“姜执,破剑一柄。”
便挥手放行,连看都懒得多看——一把锈剑,连回收价值都算不上。
出了仓库,晨光照在铁片边缘,暗红锈迹像干涸的血,也像是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叮咛。姜执垂眸,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那枚“渊”字,心底有细小的火苗在跳动:
——守渊人线索+1;父母血债,也有了新的落点。
逆潮纹在腕下悄然亮起,灰光沿着血管蔓延,像回应着某种古老的召唤。她抬头望向远处雨雾中的山门,轻声道:
“渊字重现,债要开始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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