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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什么??”少女拍案而起,看着跪在面前战战兢兢的部下,脸色十分难看,站在他身旁的身形魁梧的男人连忙搂着人低声安慰了几句,有些粗犷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温柔,看着少女又重新坐下,这才扭头望向跪在底下的几人,然而温柔早已被雷霆怒火所取代,跪着的人瞧见他这模样,下意识又瑟缩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间满是懊悔。
“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和盘托出,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免去责罚,若是继续拖延,那便别怪我不念及大家之间的兄弟之情了。”
跪在地下其中一人有些惶恐道:“是八哥!是八哥说最近手头有点紧,前些时日又恰巧打听到了消息,说有个京城来的公子哥会经过这,京城来的铁定非富即贵,正好敲他一笔,也能给营利屯些银钱。”
“若真按你们所说,那京城来的公子哥人生地不熟的,如何能忽然之间连通那位的人给老八下套?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欺瞒未报的?”
“没有,没有,大当家的,我们哪敢啊。”那几人连连摇头。
“真没有?”大当家蹙着眉,怎么想都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莫非那公子哥其实是来省亲的?与那人早有认识,我们恰巧抢错了人?
大当家挥退跪在底下的几人,重重的叹了一声,转身瞧见少女还坐在那眉头紧锁,便软下声来好声好气地哄道:“此事不急,小霁赶紧回去休息吧。”
“大哥,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事情尚未明朗我如何能安心入睡?对了,先前我的提议,大哥思考得如何了?”
“……不成。小霁,你知道大哥一向疼爱你,也知你有自己的追求与理想,若只是我们兄妹二人之间的事,大哥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可这事关寨内这么多弟兄,甚至可能威胁到他们的性命,我不能随便做主,他们既然叫的我一声当家的,我就得抗下这份责,总不能带着他们去送死,兄弟不是这么当的!”男人摆了摆手。
“做好兄弟便是相互陪伴做一辈子的土匪吗??游福生!日日与官府做斗争,难道这便是你的惜命吗?既然从未想过,当初又何必允诺与我!?“
少女的眼眶有些泛红,说到情急之处甚至站起身来,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想到寨子里的分裂几派的人,想到每次亲切与自己打招呼却总是面带忧郁的婶婶,她们嘴上不说什么,面上却总带着一股对于曾经的怀念,她们从来不拿寨子里的钱,也从不下山走动,偶尔有去采买或是遇上了青霁下山,她们都会将自己织好的布,做好的手工交到他的手上,靠着赚来的钱在这山上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维持着他们所需要居住的小世界。
她的声音有些轻微地哽咽:“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婶婶们失落了,人...总是希望能过安稳点的....不是吗?”
“你....哎,小霁啊,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大哥你再想想吧!我先回屋了。”不等游福生回应,游青霁低着头便推门出去了,徒留游福生一人站在原地,将未尽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半晌,他才轻声道。
“哎....傻丫头啊,一旦做了这行当,又有多少人还愿意回到那个循规蹈矩,天天辛苦做工也不一定攒到几个钱的时候呢。”
“里面怎么吵起来了?”
一左一右守在门口外头的山匪小喽啰们突然被里面的声音震得一愣,他们面面相觑,静默了片刻,不久,声音似乎消停了许多,其中一人有些不安道:“待会儿他们出来,咱们不会被牵连吧?”
“这谁知道呢...嘘,别说了,出来了。”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吓得那两人赶紧站直了身装出一副严肃警惕的模样,若是往日游青霁定会与他们问好一番,而今日她心里装满了事埋头便往外跑了,说是去休息,游福生看他离去的身影,这分明是要去找先生去了。
想起今日还未解决的事,即便知道营寨里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游福生还是招来了人派去悄悄地跟在了游青霁的身后。
..........
日暮逐渐西沉,让夜空拉开了帷幕,今夜的星十分的亮堂,哪怕太阳不在都能让人清晰地瞧见夜空的模样,只可惜这美妙的一幕,却并没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思欣赏。
“轰隆”“轰隆”地几声,沉重的石门缓缓向上升起,一道青色的影子一晃而入,过了一会儿石门又缓慢的自动关闭,仿佛从未打开过一般将堆积的积雪全挡在。
贾德被从远到近的脚步声惊醒,他瞪大着眼睛看向牢门,在看见出现在那的人的瞬间,他的身体猛然紧绷下意识就要举着拳头往前冲。
只是这一拉却又被束缚他的链条止住了脚步,动弹不得的现状顿时让他泄了气,他盘腿坐下,死死瞪着眼前的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果然是你,之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如今这是要向我挑衅来了?”
林君衍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衍有一事不解,故而前来索要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还会有求我的一天,真是稀罕事啊,你怎会认为,问了我便答?你可别忘了,是你,让我和我的弟兄沦落到这般地步的!”
林君衍不语,他从怀中拿出了从秦修远那边得到的信件,里头将贾德针对自己拟定的计划说的明明白白,林君衍不知道秦修远要怎么处置贾德这个筹码,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了解一切的机会。
他对着贾德晃了晃手中的信件,装出一副义愤填膺地模样道:”我自小便因病在家休养,从未出过远门,更不可能与你有何恩怨,我不过路经此地,难道我便活该要因你们的贪欲被你们抢掠吗?“
贾德没想到这个情绪稳定的小公子会突然暴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哼“了一声撇过头不作回应。林君衍仔细地观察着贾德的一举一动,贾德的情况比自己设想的好得多,只要愿意开口,总能透露出一些东西来,林君衍并不非真要追究贾德的过错,这就好比你要指责为何老虎要吃人一样,都是无用功罢了,他的大脑疯狂的运转,语气之中却刻意带了几分商量的语气。
“你查过我应当知道我前来的目的,若你能告诉我一些信息为我解惑,我自会想办法放你离开,不再追究过往之事。”
贾德在营寨中虽不是直接当家做主的,却也是靠着自己的那几分小聪明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好几次逃脱官兵都少不了他的小伎俩,在营寨之中也算得上是半个军师,如今听林君衍这么一说,他立马就想了些什么,他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讥笑着玩味道:“你是说...那位“神医”?,世人都说神医行踪诡秘,接诊条件也十分苛刻诡谲,这样的人,你相信我所说的就会是真的?“
“既如此,那我换个问题,听你的语气,你应当早就认识秦公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让人不安的家伙。”贾德说着厌恶地皱了皱鼻子,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林君衍,轻蔑的语气之中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在这关于他的传闻多的是,起先我以为那都是扯淡的话,不过如今看来倒也并非全然是假的。”
“什么传闻?”林君衍追问道。
贾德见林君衍这般模样,以为他此行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他咧嘴一笑,笑容中满是恶意。
“你要打探这些做什么?如果真如传闻中那么玄乎,你猜猜,姓秦的知道你在背后打探这么多,他会怎么做?”
“你只需告诉我问题的答案即可,其余事无需你操心,再者,你此次被抓,秦公子要拿你向奚山寨讨要说法,拿回被劫的镖物,你以为你一己私欲吞并镖物的行为,回去了待遇又能好到哪?听说奚山寨并非上下皆为一心。”
"你知道的事,还不少啊....呵呵呵,只可惜啊,我从未想过当家会来救我,如今的大当家无能,只会哄小孩,天天说什么不能伤及普通百姓,只取生活所需。贼都做了,还要讲求做贼的风范!真是笑话!”
贾德冷笑一声:”“我还没见过哪个山寨做山贼做的如此憋屈!我早就对他看不过眼,只不过这回倒霉,提前栽了,不然这山大王的位子也该换换人了。“
似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坐上心中高位的那一幕,贾德的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狂妄,癫狂。
突然,情况骤变,方才还狂妄自大的贾德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急促的呼吸着,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林君衍,颤抖地伸出另一只手指着他,神情扭曲狰狞。
“又是你....”
"别激动,你越是情绪激动,这药粉就越是渗透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可就神仙都难救了。你连跟随多年的主子都要背叛,我总得防你一手不是吗?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解药自会奉上,当然,先前所承诺的也会一并兑现。“
贾德愤恨地朝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咬着牙怒道:“好....好....算你狠!”
他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后来才加入的奚山寨,当年犯了事,为了逃避官兵追捕才逃上山的,幸得二当家收留才在奚山寨讨了口饭,自我进入山寨,那姓秦的就已经在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几位当家的,都对他忌惮得很,每次我提及要占领所有山头扩大山寨,他们都十分的避讳,呵,一群懦夫!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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