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

　　杨恩斌“哎”了一声“别担心，我找了其他工作。”
　　“什么工作？”
　　“就先去做兼职，别担心。”
　　“谁不担心你，你在哪？”
　　“我在七星区。”
　　“我去找你。”
　　晏然说完就挂断了，杨恩斌去洗了把脸去七星区路口等晏然。
　　晏然开着宾利一脚油门踩到底，这个杨恩斌真让人操心！
　　晏然停下车，杨恩斌笑着看他，晏然把杨恩斌拉上车，“你怎么不和我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没什么好说的，被辞很正常的一件事，而且你忙，不想说了再给你添麻烦。”
　　晏然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杨恩斌，我们是不是朋友？”
　　晏然红着眼看他，“是。”
　　“你行李呢？”
　　“在我新老板家。”
　　“指路。”
　　杨恩斌带着晏然到李浙瑜家，“下车，去拿你行李。”
　　“拿行李干嘛？”
　　“去我家住。”
　　“然然，其实可以不用的。”
　　“快去拿！听我的！”
　　杨恩斌被吓住了，晏然大口呼吸，他要发病了。
　　晏然从后妈进到家里后患上了一种病，在自己得不到想要的情况下会发病，会出现呼吸加重，大脑不受控制，严重的话会伤人。
　　杨恩斌从晏然口袋中掏出药给他吃，抱住他，抚摸他的背“闭上眼，深呼吸，”晏然照做，慢慢平静，“斌哥。”
　　杨恩斌摸了下他的头“嗯，然然在这等我，我去拿行李。”
　　“好。”
　　杨恩斌快速上楼，把行李搬了下来，幸好没全身出来，三下五除二搬下楼，一共搬了三趟的，晏然把东西全放上车，“走吧，去我新家。”
　　晏然把车开到不远处，就在城黎别墅附近，“你什么时候买的房？”
　　“上个月，这环境好，原本想让你搬过来的，毕竟住别人那不方便，我最近也忙，正好来这住。”
　　“然然。”
　　“斌哥，别拒绝我的好意，给你就拿着。”
　　“好。”
　　“后天晚上有聚会，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
　　“嗯，城黎也会去。”
　　“不去。”杨恩斌果断拒绝。
　　晏然坐在床上，“为啥，你俩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想去。”
　　“就当陪我吧，好吗。”
　　晏然开始撒娇，杨恩斌受不住答应了，另外他也想看城黎。
　　晚上，晏然带着杨恩斌出席，杨恩斌有些局促，这种场合头一次见，比在讨论室和一群学业强者讨论还紧张。
　　晏然在用国际语言和别人交流，杨恩斌环视了周围一圈都没发现城黎，杨恩斌觉得他就像一个暗恋者，在人山人海中偷偷看一眼喜欢的人。
　　周围一阵响声，城黎从大门进来，旁边是苏奕安。
　　杨恩斌踮起脚看他，很多人围了上去，杨恩斌只能远远看他。
　　城黎一身白色装，杨恩斌觉得城黎像王子。
　　王子应该是众星捧月，站在尖端，照耀下面的黑暗，把深渊中的水吸走，让杨恩斌重获空气。
　　旁边人小声说，“这就是城泰的儿子？”
　　“他大哥是不是回来？今天怎么没来？”
　　“别说了，他家老大好像欠了几个亿呢，首长生气把人打发去分公司了，听说是他家老二把老大送去首长那的，太不顾兄弟情了。”
　　杨恩斌听着想过去和他说话“城黎是个好人。”
　　但他说了谁会信呢？
　　那人还在说，杨恩斌转身要去找晏然，结果撞上人了。
　　城黎从人群中看到三天不见的杨恩斌，好像又瘦了一点，李浙瑜还和自己炫耀杨恩斌去他家做饭，还说城黎不珍惜。
　　城黎只希望杨恩斌能找到一份工资高的工作，根据助理去医大得到的信息，城黎有些后悔当时工资给低了。
　　城黎想过去问他过得怎么样，结果看到杨恩斌旁边的人在小声讨论什么。
　　杨恩斌后退了几步，抬头，城黎邹着眉看他，杨恩斌觉得好丢脸。
　　“对不起。”
　　城黎刚想问杨恩斌怎么样杨恩斌露出一种
　　讨厌的眼神，他的心情瞬间变了。
　　“嗯。”
　　杨恩斌低着头没看城黎，刚刚他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好像是江舟。
　　苏奕安站到面前，“嗨，又见面了。”
　　杨恩斌对苏奕安的印象是热情。
　　“嗯，又见面了。”
　　城黎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要不给你俩开一个见面大会。”
　　苏奕安笑了声“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怪不得人家受不了你去李浙瑜家。”
　　“关你什么事。”
　　杨恩斌及时解释，“没有，城先生很好的。”
　　“啧啧啧，看人家还维护你呢。”
　　“你今天吃了机关枪了？”
　　“你今天还吃了大粪呢！”
　　杨恩斌觉得城黎在苏奕安面前都会怼对方，不带任何情面。
　　晏然走过来揽住杨恩斌腰，举着酒杯，“城总，喝一杯？”
　　城黎看了眼揽在杨恩斌的腰间的手，接过苏
　　奕安递的酒和晏然碰了下杯，仰头一饮而尽。
　　“爽快。”
　　晏然也喝完一杯，喝得太快有些酒水从嘴角流出，晏仰起头对杨恩斌说：“斌哥，我嘴角有酒。”
　　杨恩斌掏出手纸给晏然擦干净，并且把腰间的手拿开了。
　　城黎被叫去和别人谈事，只留下晏然和杨恩斌。
　　“斌哥，你还看呢，人家都走远了。”
　　杨恩斌收回目光，“别乱说。”
　　“我可注意到了，你的目光一直在人家身上，你是不是喜欢他？”
　　杨恩斌被说中了，脸有些红。
　　“你搞暗恋？。”
　　杨恩斌捂住他的嘴，把晏然带去窗边，“别说那么大声。”
　　“斌哥，暗恋可不行，你不和他说人家怎么知道。”
　　杨恩斌把手放下，“他有喜欢的人了。”杨恩斌说得很小声。
　　晏然捂住嘴，“谁？”
　　杨恩斌摇摇头，“不知道。”
　　“改明我去打听打听。”
　　“别去然然。”
　　“你不想知道吗？我倒要看看谁比得上你。”
　　“不想知道，然然我们走吧。”
　　“行反正这也啥好待的。”
　　城黎和别人聊目光总是时不时瞟一眼窗边，那俩人在说悄悄话，不知道说什么晏然有些激动，后来走了，城黎顿时觉得今晚的聚会可以结束了。
　　和面前的人聊了会，城黎说了些理由就离开了。
　　杨恩斌开着车，到城黎别墅总是会开慢一些。
　　晏然下车就去洗澡了，他受不了一身酒味。
　　杨恩斌煮了面，两人吃完就各自回房了。
　　清早，杨恩斌做好早餐，端了一份去李浙瑜家，李浙瑜刚好从楼上下来。
　　“杨医生这么早。”
　　“早上好李医生。”
　　对于杨恩斌不住自己家李浙瑜选择尊重他。
　　七点钟，杨恩斌骑着他的自行车兼职了，白天他都绕另一条路走，他怕从城黎别墅经过会偶遇。
　　说来也奇怪，别人暗恋都抓住机会偷看对方，但相反，他怕见到城黎。
　　见到他就会想起被丢掉的早餐，但也想见到城黎，会想他。
　　人总是矛盾的。
　　杨恩斌先去了“好运来”，不愧是S市前五的餐厅，人流很多，才一个小时杨恩斌已经收拾很多桌了。
　　十点杨恩斌才得空休息，一位小哥给了一瓶水给杨恩斌，“快休息吧，十一点后人又多了。”
　　“好，谢谢。”
　　“叮叮。”有个餐桌按响了服务铃，杨恩斌拿着菜单微笑着过去，“两位这是菜单。”
　　将菜单给客人，江舟顺着菜单摸了下杨恩斌的手，杨恩斌触电般缩回手。
　　“舟，你看看想吃什么。”
　　江舟将菜单放下，对杨恩斌说：“你来推荐几个吧。”
　　杨恩斌忍着推荐了餐厅招牌菜，江舟对他笑了下，“你说的都要了。”
　　都要？他可是说了二十道菜。
　　“确定吗？”
　　白丘：“确定。”
　　“好的”
　　杨恩斌把菜单收走，把菜单贴在厨房白板上。
　　二十道菜很快就上来，给杨恩斌送水的小哥说：“兄弟，你可以加工资了，全是咱店招牌菜。”
　　“还好，你的销售也不错，就剩下一瓶桑葚酒了。”
　　“那是，我亲自酿的，要不要买，打个五折。”
　　“不用了。”
　　江舟包间又来了几个人，里面时不时传出大笑声。
　　杨心惊胆战了一上午，到时间和别人交接就走了。
　　下午杨去上了课，这学期快结束了，上完课，杨恩斌就可以有时间去兼职了。
　　他在外出部那报了名，如果有人需要就诊可以把单给他，从学院找人看牙比较便宜，所以单子很多。
　　因为杨恩斌是研究队的所以一报名就进入外出部了。
　　部长把医科大外出部工作牌给杨恩斌就让他去接单。
　　杨恩斌有两单，一个是五十岁大叔，一个是二十四岁小伙子。
　　杨恩斌先去了大叔那，自行车进入单元楼，根据信息，在二十楼。
　　杨恩斌进去才发现没电梯！
　　倒霉的杨恩斌带着包爬上二十楼，找到了房门号，敲了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是个小妹妹来开的，绑着个双马尾，声音奶声奶气的，“你好。”
　　“你好小妹妹，我是牙医。”杨恩斌蹲下，把工作牌给她看。
　　“你是来给我爸爸看牙的吗？。”
　　“对，可以进去吗？”
　　“可以！”
　　小女孩带着杨恩斌进去，家里很……乱，脏，臭。
　　杨恩斌越过那些垃圾，小孩子在一间房间门的前二十米停下。
　　“哥哥，爸爸在里面，你进去吧。”
　　杨恩斌从她声音中听到了颤抖和……害怕。
　　那房门里面到底是谁？
　　杨恩斌靠近，在门前站住，回头看向女孩，女孩躲在墙后。
　　对于女孩的反应，杨恩斌觉得应该是家？暴。
　　深吸一口气敲门，“先生，我是医科大的牙医”
　　“进来！”
　　杨恩斌吞了下口水，推门，一股酒臭味铺面而来，杨恩斌用手捂住口鼻走过去。
　　房间内窗帘没有拉开，只有床头开到一盏台灯，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先生，我叫杨恩斌，现在可以给您看牙了吗？”
　　床上的男子声音有些沙哑“嗯。”
　　杨恩斌抬腿越过那些酒瓶，走到床边蹲下，“先生，请张嘴。”
　　杨恩斌熟练戴上手套和口罩。
　　男子张开嘴，杨恩斌用小电筒照亮口腔，门牙已经发黄，其他牙已经有些发黑。
　　“先生，是哪颗牙疼？”
　　“全部，能治就治，不治就滚。”
　　态度一点都不好。
　　“先生您这个太严重了，需要去医院，有几颗需要拔掉。”
　　“嗯，但现在很疼，有药吗？”
　　“有的，但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
　　“别废话了，开药！”
　　杨恩斌脱下手套，去包里找药。
　　门外有玻璃掉地上的响声，接着是一声高音女声。
　　屈鸿烦躁地从床上起来，骂骂咧咧地出门，中途还被酒瓶绊倒。
　　“M的，老子的盘子，这个拖油瓶看我不收拾她。”
　　屈鸿用脚把酒瓶踢开，开门出去了。
　　杨恩斌把药全装进包里跑出去，他要去阻止。
　　地上碎了一个白瓷瓶，屈鸿看到后勃然大怒，周围没有顺手的东西，屈鸿走到茶几上。
　　杨恩斌趁屈鸿在找东西推开女人抱起女孩，屈圆圆搂紧杨恩斌。
　　杨恩斌轻轻拍她，安抚她。
　　屈鸿拿着烟灰缸过来，一手搂住周燃腰，“鸿哥，你女儿不小心打碎了东西，我说了两句她就挠我，你看。”
　　周燃把手给屈鸿看，上面有两道抓痕。
　　屈鸿更加暴怒，“过来，别让我过来！”
　　杨恩斌一眼识破周燃，“先生，有事好好说，你旁边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屈鸿把搂着女人的手放下，走出去，杨恩斌想跑出去，可门死死地关着，怎么也打不开。
　　“别费劲了，只有钥匙能打开。”
　　周燃站在阳台，把手中的钥匙丢下去。
　　电视正在播放每日新闻。
　　“首长城泰正在飞往D国路上，这次是要和D国首长邱慕进行关于恐怖分子的谈话，请明天八点准时收看。”
　　屈鸿骂了声脏话，“那个城泰算什么东西，我屈鸿为人正直，他城泰小人，也配当上首长！”
　　屈鸿？杨恩斌脑子飞速旋转，好像是前任首长，不是偷税才卸下首长一职吗。
　　杨恩斌手偷偷打开手机，按下录音键，免得等下被迫动手没证据。
　　屈鸿关掉电视走过来，把杨恩斌堵在门后，手扯着屈圆圆的胳膊，“赔钱货！和你妈一样，抛下我们跟别人走了，你也一样，老子就算打S你也是给你的赏赐！”
　　杨恩斌抓住屈鸿手，“屈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孩子。”
　　“你滚开，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管孩子你一边去！”
　　“屈先生，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你”话还没说完屈鸿掐住杨恩斌脖子，“闭嘴！你知道什么！我屈鸿就是被那个城泰骗了！是他让我去干的，他没拦我！他是故意的！”
　　杨恩斌一手抓住屈鸿手，“屈……先生，别、别激动，呃……”
　　脖子的力度渐渐加大，屈圆圆的尖叫出声，大喊着：“爸爸，爸爸我错了，圆圆错了。阿姨，圆圆不应该抓你的，呜呜呜哥哥会死的。”
　　杨恩斌一脚踢开屈鸿，咳了几声，“M的！”
　　一脚踹在屈鸿啤酒肚上。
　　“周燃还不过来帮我！”
　　周燃跑过去拿起地上的烟灰缸挥向杨恩斌。
　　杨恩斌的拳头挥向屈鸿，头被烟灰缸打得歪到一边，杨恩斌碰了下后脑勺，手指头被鲜血染红了。
　　屈圆圆已经哭了，抓住周燃的手咬上去，周燃一巴掌拍在屈圆圆脸上，屈圆圆受力不稳摔在地上。
　　周燃的高跟鞋踩在屈圆圆肚子上，“小j人，敢咬我，看我不打S你！”
　　杨恩斌跑过去推开周燃，给了她一巴掌，轻脆的响声让周燃有些耳鸣。
　　杨恩斌把屈圆圆扶起来，“不哭了，小妹妹，去那，把门锁起来，听话，哥哥把门打开就去找你。”
　　屈圆圆跑进厕所锁上门。
　　杨恩斌站起身，走到门边拿起灭火器砸门，屈鸿也站起来，吐了口血沫，“小崽子，毛还没长齐还敢打我！”
　　重新拿起烟灰缸，周燃也站起来，“我看他挺漂亮，送给王天霸还能得点钱。”
　　这两人真恶心，幸好没让屈鸿再任首长，仅一次被击败走向黑暗。
　　当时是城泰说让屈鸿和自己投资，但后面有风险，城泰撤资了，屈鸿得了点好处打算堵一次，结果钱被卷走了。
　　像这种贪的人，不是他下位谁下位。
　　杨恩斌手上的力更加重了，把把手砸下来锁也变了形，屈鸿又给了他一击烟灰缸。
　　他一脚踹翻屈鸿，“别惹我。”
　　杨恩斌用力踹门，门有些松动。
　　又用灭火器砸锁，原本杨恩斌认为砸门这么大声会引来邻居，可以让对方帮助自己。
　　但这么久了，一个人也没有，这什么地方。
　　杨恩斌又砸又踹，终于门开了，把锁砸坏无法锁上。
　　屈鸿这个无敌金刚又爬了起来，“还真砸开了，一起抓住他，最近手头有点紧。”
　　杨恩斌手刚搭在厕所把手上，又给了两人一脚，拉着两人进房间，把两人关进房间。
　　但门锁是坏的！
　　杨恩斌跑去厕所，“小妹妹是我，快开门。”
　　屈圆圆打开门，杨恩斌抱着她跑出去，屈鸿和周燃打开了门。
　　杨恩斌还没来得及喘气飞奔下楼，后脑勺的血还在流。
　　杨恩斌觉得棉衣的衣领已经被染红了。
　　冬天很冷，还吹风，杨恩斌把屈圆圆抱到楼对面，那人很多。
　　杨恩斌把棉衣脱下套在屈圆圆身上，“你妈妈呢？”
　　“走了，他不喜欢爸爸喝酒骂人。”
　　“那你还有认识的家人吗？比如姑姑，舅舅。”
　　“有的，我外公外婆在这。”
　　“我送你去那好吗？”
　　好，哥哥你头怎么样了。”
　　“没事，你外婆家在哪？”
　　“在七星区101号”
　　杨恩斌站起身，头有些晕，伤口很痛。
　　关掉录音，杨恩斌决定找到屈圆圆外婆，再去警局举报。
　　杨恩斌告诉了外出部部长原因，另一位患者交给别人了。
　　这离七星区不远，杨恩斌叫了车在路边等，还时刻注意周围。
　　苏奕安开着车，音乐开到最大，裴林和城黎坐在后座。
　　“声音开小点，你耳背啊，开那么大。”
　　苏奕安关掉音乐，把脚边的盒子丢到后座。
　　“打开一人一个。”
　　裴林打开，里面是两个运动手环，”又出新品了？”
　　“嗯，还是老样子。”
　　城黎白了他一眼，脱掉手上几百万的手表，带上几百块的运动手环。
　　裴林戴好，“这次戴多久啊？”
　　“一年。这两个刚出成品，出现什么问题告诉我。”
　　苏家是生产运动手环的，在c国也是名牌，每次出新品总要他们俩先试带一年看质量怎么样。
　　苏奕安转动方向盘，“阿黎，你最近又选了个小男孩？”
　　城黎看向窗外，“没，最近不想身边有人。”
　　“哟，要我说你应该和一个人谈一场恋爱，你这三天换一个，连手都不让碰。”
　　“昨天我看到沈遇了，还缠着我问你怎么样。”
　　“别理他，小林子，当初他那样对阿黎还有脸问。”
　　城黎盯着窗外，“见到别理。”
　　“好。”
　　红绿灯，苏奕安停下车，城黎降下车窗，看着对面只穿了件薄衬衫的杨恩斌，旁边还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
　　三十秒红灯很快过去，杨恩斌逐渐偏离视线。
　　城黎感觉有点心闷，“掉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应该是不忍心看到别人可怜吧。
　　苏奕安也没问就掉头。
　　杨恩斌面前停下一辆车，是白色的，不是自己叫的灰色网约车。
　　车窗停下，裴林笑着对杨说：“我们又见面了，你要去哪？我们送你。”
　　“裴林，我去七星区，已经叫了车了，谢谢你的好意。”
　　城黎从另一边下车，走到副驾驶，“上车。”
　　杨恩斌只好带着屈圆圆上车，苏奕安把暖气多开了几度，车往七星区方向走。
　　取消叫车，树往后倒，杨恩斌这才觉得放松，头更加晕了。
　　杨恩斌不禁靠着窗，眼前逐渐模糊，在睡前杨恩斌听到了城黎叫他，语气有些担心。
　　城黎万万没想到杨恩斌会睡着，而且脖子后面还有血，他叫了几声杨恩斌都没反应，给他慌得心率直线上升。
　　屈圆圆摇了下杨恩斌，“哥哥，哥哥，你别出事啊。”
　　屈圆圆急得哭了起来，裴林把屈圆圆抱到另一边，去探了下杨恩斌鼻子，“还活着，他受了什么伤，小妹妹。”
　　“他被我爸爸用烟灰缸打到头了，呜呜。”
　　裴扒开杨恩斌头发看伤口，血和头发凝结在一起，“伤口不大，去医院。”
　　苏奕安车速加快，城黎联系了李浙瑜，“在医院吗？”
　　李浙瑜刚准备下班，“在。”
　　“一会我过去，杨恩斌头部被烟灰缸砸出血了。”
　　“好。”
　　城黎把手机放进口袋，转头，“小妹妹，你爸爸叫什么？”
　　“屈鸿，我叫屈圆圆。”
　　“圆圆，很好听的名字，你还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哥哥去我家给爸爸看牙，哥哥进了爸爸房间，周燃阿姨来了，她、她看见我，其实她不喜欢我，每次来都骂我，她打碎了白瓷花瓶，爸爸不喜欢有东西碎掉，从房里出来要打我。
　　哥哥保护了我，爸爸把门锁了，阿姨把钥匙丢了，哥哥让我躲进厕所里，等哥哥来找我门已经开了。哥哥抱着我跑了。”
　　裴林把衣服脱下盖在杨恩斌身上，“圆圆是吧？你受伤了吗？”
　　“有一点点而已。”
　　裴林扒开遮住她脸的衣服，何止一点点，脸已经肿了。
　　“是那个贪鬼吗？”
　　“嗯，这件事怎么处理？”
　　裴林和苏奕安都等着城黎回答，他们也看出城黎对杨恩斌有意思。
　　这可是除沈遇外第一个让城黎感兴趣的，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辞掉了杨恩斌，但城黎心里绝对还对杨恩斌有意思。
　　城黎看着逐渐变大的医院，冷笑一声，“他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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