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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中学（六）[已修]
“好好好，等清理完污染域，通讯器接通信号了，我就转给你！”
几人决定在空旷的操场简单休整一下，没敢往宿舍里躲，怕在狭小建筑里又被畸变物堵个正着。
他们靠升旗台当临时掩体，轮流替换着放风，操场上有任何异动都能尽收眼底。
黎明时分，还带着点未散的冷。
苏燕轻声喊道，“该起来了。我们早点行动，尽量避免在污染域里浪费时间。”
白砾等人瞬间睁开了双眼，这半宿没人敢睡得太沉。
小猫抬手揉一揉发酸的肩膀，轻叹一口气。
……
启明中学教学楼共六层，楼层不高，占地却极大。
近看才发现每层楼的层高都格外高，方方正正的小窗户高高地悬挂在墙上。
王虎摩挲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分析道：“这么小的铁窗？里面采光肯定差得要命吧？”
白砾眉头微蹙，“教学楼跟宿舍楼放在一起，看起来简直像两个时代的产物。宿舍那边还是破旧的小楼，这里的建筑倒是看起来格外的高级、冰冷。”
她话刚落，教学楼的入口突然发出“嘀”的轻响，造价不菲的感应门缓缓向两侧滑开。对比宿舍楼的穷酸模样，简直是云泥之别。
王虎看得直咋舌：“就这一个大门的造价，抵得上宿舍那栋楼的总和了吧？说它俩是同一所学校的建筑，都觉得牵强得离谱。”
苏燕提高警惕，说道：“看起来这里十分棘手，大家小心！”
一行人脚步刚跨过感应门门槛的瞬间，光线像是被拖进了深海，与方才在外面所见的景象完全不同。
他们刚从外面看到的景象，竟全是假象！
白砾打开的战术手电只亮了半秒就灭了，触发警棍的压力键也不见熟悉的电弧。
她掏出电磁枪，指尖用力扣按上膛键，却纹丝不动，她们身上所有的设备都疑似失灵了。
这里，所有的光线都被吞噬了。
白砾伸出手臂，向前摸索着，低声说道：“我们一个拉着一个，别走散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几人连成排，一个拉着一个，白砾在最前方。
她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在心底默数着，在她走到第五十八步时，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温凉的墙壁，“我摸到墙壁了，你们跟在我后面，我继续走。”
苏燕沉稳的声音响起，“好。”
白砾摸索着墙面一步步往前挪，直到她触碰到了一扇门，她慢慢扣住冰凉的金属把手，“摸到了一扇门，我要打开了。”
门刚打开一道窄缝，一股刺骨寒气就顺着缝钻了进来。
身后的小猫拽着她衣角的力道也紧了紧，显然，小猫也察觉到了这股不对劲的寒气。
房内是极致的低温，白砾刚踏入，就感觉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
一行人贴着墙根挪步，几人凑得极近，试图用抱团的方式来维持体温，黑暗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地方竟像个巨大的礼堂，白砾几人摸索着墙面走了许久，竟然还触碰不到房间的拐角。
白砾揉搓着自己快要冻僵的手臂，焦灼地说道：“这里不对劲，我们至少已经沿着墙壁走了三百多步，要么这地方的面积大得违背常理。要么，我们是陷入了错觉，我们看似走了许久，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
队伍末尾的苏燕说道：“往房间中央走吧，这里太冷了，我们必须尽快打破僵局！”
白砾轻声“嗯”了一声，她的脚掌贴紧地面，每一步都仔细确认前进的方向，手臂伸直向前摸索。
这地方没有桌椅，她走了这么久，也没踢到任何东西，白砾想到。
黑暗总是格外消磨人的胆量与耐心，白砾咬着牙耐心地摸索。
不知过了多久，她快要冻僵的手指终于触到了异物。
她摸到了悬在半空的布料，轻轻拽一下，黑暗里立刻响起“簌簌”的晃动声，是布料蹭过空气的声音。她顺着布料往上摸了摸，这布似乎是悬挂在屋顶上的。
白砾往前踱了一小步，手臂小幅度地向前试探着，手掌撞到了一片软塌塌的絮状物。
白砾下意识地用指尖轻捻，试图判断这是什么东西，这东西的触感如同杂草般粗糙，每一缕还带着硬邦邦的毛糙感。
黑暗中，她的手向上摸索，指尖忽然触到一片冰凉，这是人类的皮肤，僵硬、冰冷，毫无生气。
白砾从战术背包里取出战术手套，戴上后继续摸索面前的尸体，这具尸体依旧保留着人类的五官，看来他们死前还没有变成畸变物。
这房间冷得像冰窖，这极致的低温，难不成是特意维持的？难道真的是为了“保鲜”这些尸体，不让他们腐烂吗？
这种做法与冰库里储存的冰冻猪肉，又有什么区别？
她的动作骤然僵住，她只能强压下不适，小心避开这具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女性尸体，继续往前探。
可刚挪出一步，便又摸到了冰凉的皮肤，同样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一具倒吊的尸体。
白砾说道：“这里似乎倒吊着一些尸体，我已经摸到两具了。”
“我们在附近排查一下，别走远。” 苏燕的声音从队伍末尾传来。
不过几息，附近接连响起小猫和王虎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惊悸：“我这儿也有！”
“我这边两具，都是男性，已经快被冻得梆梆硬了！”
苏燕的声音从较远的方向传来，带着一丝凝重：“我顺着尸体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个房间里，至少挂着十几具。”
众人置身于悬垂的尸体下方，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些许。
刚才持续的未知曾压迫得她们愈发紧张，此刻摸清了房间的异常，几人高悬的警惕心也稍稍舒展。
白砾指尖顺着面前尸体僵硬的脖颈向上滑，触到他身上的衣物时，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她踮起脚尖，循着布料的触感一路摸到尸体被束缚的双手，指尖触到一层薄薄的橡胶质感，瞬间反应过来：“是实验服，摸起来是联邦统一标准的实验服。”
她曾见过林知许穿同款实验服，又补充道：“联邦的实验服都是统一规格，而且这具尸体手上还戴了实验手套。”
“嗯，我这边这具也戴了。” 苏燕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这里明明该是学校，怎么会有这么多实验人员？” 王虎的声音里满是困惑，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苏燕沉吟片刻，语气凝重起来：“或许启明中学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他们伪装成学校，实际上，是在对这些孩子做实验。”
“没错。”白砾补充道：“男寝管理员的日记里提过，领导要求他们严密监视学生。他们对学生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对待普通孩子，反而更像在看管实验对象。”
白砾绕开悬垂的尸体，继续往前摸索。
忽然，脚尖踢到硬物，传来一声清脆的“哗啦”响，像是金属碰撞的脆响。
怕再触碰到不明秽物，白砾迅速戴上战术手套，屈膝半蹲，在地面小心探寻。
她摸到了冰凉锋利的金属，竟是几把骨锯和骨刀。
她拎起一柄骨锯，满意地掂量了一下重量，说道：“这里地上有几把骨锯和骨刀，都挺锋利的，你们过来各拿一把用来防身。”
白砾将骨锯与骨刀逐一分给她们，拎起最后一把递向王虎时，骨锯刃口不慎擦过地面，划出一声异响，像是磕到了什么金属硬物。
她迅速把骨锯递给王虎，不忘叮嘱：“都跟队友拉开半臂距离，避免误伤。”
王虎的脸在黑暗中瞬间涨红，显然是想起上次行动中差点误伤白砾的糗事。
白砾屈膝蹲身，在刚才磕碰的位置摸索，很快就摸到一个长方形金属片。
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她脱掉战术手套，指腹贴上去细细摩挲，“我在地上捡到一块金属铭牌，上面刻着研究员……还有别的信息，但刻字太浅太小，摸不清具体内容。我先揣着，等我们出去再细查。”
苏燕说道：“铭牌上一定有基础信息，有了这些信息，或许查清这些人的所属单位！白砾，小心保管。”
白砾点点头，将铭牌往防护服内侧口袋里塞。
苏燕说道：“铭牌上一定有基础信息，有了这些信息，或许查清这些人的所属单位！白砾，小心保管。”
白砾点点头，将铭牌往防护服内侧口袋里塞。
一声极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白砾的手指猛地僵住。在她的口袋里，除了刚放进去的铭牌，还有另一块同样冰凉的金属物。
黑暗中没人能看见白砾的脸色，但她攥着铭牌的指节已经泛白，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蹿。
白砾迅速将两块铭牌都掏出来，叠在掌心来回碾磨，几秒后，她确认这是两块相同的金属铭牌。
白砾艰难地开口道：“我口袋里……还有一块铭牌，跟我刚才在地上捡的，一模一样！”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不安像潮水般在黑暗中蔓延。
苏燕的声音干涩：“你确定？也有可能……是污染物悄无声息地放入你的口袋。”苏燕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答案，可她有些难以相信。
白砾的手指用力捏着两块贴合的铭牌：“确认完全相同，铭牌上的编号的后几位数字都一样。这是我防护服的贴身口袋，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悄无声息塞东西进来。”
谁能在她毫无察觉时，把相同的铭牌放进她的贴身口袋？只有她自己能做到。
白砾只觉得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喘不过气：“或许……我们陷入循环了。这铭牌，可能是‘上一轮’的我，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亲手放进去的。”
“循环”两个字，带着一种未知的恐惧在几人中蔓延。黑暗里，只有她们急促的呼吸声在碰撞。
苏燕说道：“这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在这里失败过一次了。可上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之前的记忆。”
王虎不敢置信地说道：“会不会是白砾你搞错了！万一真的是别人放的……”
“嘘！”白砾的声音骤然压低，打断了王虎。
黑暗里，除了众人骤然变轻的呼吸，还多了一种极细微的声响。
……
第一次循环。
白砾屈膝蹲身，在刚才磕碰的位置摸索，很快触到一块长方形金属片。
她脱掉战术手套，摩挲着手中的金属片，说道：“我在地上捡到一块金属铭牌，上面刻着研究员……还有别的信息，但刻字太浅太小，摸不清具体内容。我先揣着，等我们出去再细查。”
苏燕说道：“铭牌上一定有基础信息，有了这些信息，或许查清这些人的所属单位！白砾，小心保管。”
白砾点点头，将金属铭牌装进防护服内侧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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