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营业

　　酒店

　　大概是有了多的投资，剧组直接把一整个酒店定了下来。酒店在十二楼有提供自助餐，温白水早起时模模糊糊地想起早饭的事情，打算吃个早饭再去片场。

　　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拿了一碗面的盛玉。

　　和乱化老师打了个招呼后温白水看了看周围有些叹为观止，随机拿了碗红豆粥和蟹黄包，找了个空闲的座位坐下，半梦半醒吃了一会后感觉身边有人，迷迷糊糊抬头后发现是乱化老师。

　　盛玉看了看温白水的脸色，感觉对方面色有点不太好：“昨晚睡得怎么样？昨天熬夜看剧本了？今天的第一场戏加油啊。”

　　温白水眨眼：“睡的挺好的。因为今天一大早就要上妆，昨晚回去后很快就睡了。谢谢老师鼓励。”

　　盛玉咬了口包子，感觉没睡醒的温白水有点呆，好像你戳一下就回答一个问题，想起昨晚两位演员站在一起的一幕，嗑cp的心在燃烧但还是忍住没说，随口说：“这酒店早餐不错。”

　　“嗯嗯。”温白水正在喝最后一勺红豆粥，闻言放下勺子说，“红豆粥很好吃，很甜，特别治愈。老师您下次吃早饭的时候也可以试试。”

　　盛玉应了几声，又咬了口包子，继续快乐聊天：“不用了，我吃不了太甜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前几天江老师过来说要投资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特意说了句早饭要准备好点什么的。”

　　感觉江老师不太像会关心他们剧组早饭的形象。

　　温白水正在看手机，确定到的车有没有到，闻言愣了愣，想起昨晚告别的时候江止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眨巴了下眼睛，不确定地又询问了下。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准还能促进演员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么想着，盛玉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疑惑反问：“是啊，怎么了吗？”

　　温白水在找手机订车软件的手指一顿，眼神移到别处，淡定地吃了口蟹黄包：“咳咳，没事没事。在日常感慨财神今天怎么没进我家门。”

　　盛玉沉思了几秒，继续吃包子：“那下个月转到另一个拍摄地点的时候，酒店给你订门牌号含8的？”

　　“好的，谢谢老师。”

　　“诶，对了。白水你要是不会开车的话，要不去问问江老师，看他能不能捎带你一程？他在这里的房子好像离咱们酒店挺近的。正好培养下感情。”

　　“……那我问问吧。”

　　江止老师人确实好，但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

　　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是第三十九场，是讲洛昭把季钰送到医院挂完水后送回家两人的对话，和后面的几场重头戏不一样的是这场相对比较简单，这个简单只是指亲密戏程度，但需要传达的眼神里的情绪浓度还是要很高的。

　　这个点太阳依旧大的吓人，阳光透过偌大的玻璃窗，晒的周围所有的事物都隐隐传来几分烫意。

　　温白水化好妆后还有一段时间开拍，干脆就在一旁等着，把小风扇摆在面前吹风，小心翼翼地用吸管喝着水，尽量不把妆蹭掉，边喝边看剧本，反复地代入情绪。

　　“怎么不让助理来？”熟悉偏冷的声音伴随着阴影落了下来，温白水闻言抬头看，第一眼看到的是江止的手链。

　　手腕上那串银白色的手链晃了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亮，一个不经心的动作，温白水看到了他手腕侧的那颗痣，在往上看注意到的是江止微垂下来看他的眼睛和拿了个小风扇帮他吹风的动作。

　　“前几天小鱼有事请假了。”温白水顺势接过江止手里的风扇，朝着他笑了笑，道了声谢说，“反正今天是第一天也没什么事，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是刚化好妆吗？”

　　“不是，姜导让我来找你。”江止递给温白水一颗糖，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零两秒，吃颗糖缓缓。”

　　是怎么精确到秒的？

　　温白水盯着玻璃糖，捏了捏糖纸，抬眼去看江止，有点好笑地晃了晃糖：“您把我当小朋友哄？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止没说话，只是看着温白水把剧本合上，认认真真地剥糖纸，丢进嘴里，看起来就像是认真吃糖的小朋友，吃完了想了想把糖纸拿消毒水消消毒，最后还认真收起来的一系列活动。

　　“诶，你们好了吗？开拍了。”

　　“来了。”

　　明明就是。
　　—

　　“action。”

　　季钰盯着虚空中的一个点，迷迷瞪瞪的，感觉周围都在不断颠倒反复，只有身旁那个人看起来是稳稳当当的，所以当那个人起身的时候，他本能地动了下，拽了下对方的袖角，也不说话就这么拽着。

　　洛昭试着拽了下，没拽动，叹了一口气，像是在看什么大麻烦一样，想骗季钰让他松手，看到季钰的眼睛没辙了，干脆蹲了下来，晃了晃袖角，一边觉得好笑，一边用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的耐心问：“怎么了？想喝水？我给你去倒，但是祖宗你得松手啊。”

　　季钰不说话，就是不松手。

　　在他的认知里，不用力拽着的东西总是会跑的，所以想挽留的东西想留下的东西要拽着要拼尽全力地不让它跑。

　　洛昭开始觉得好笑了，戳了戳季钰拽着他袖角的手指，像是在说什么不争气的人一样：“清醒的时候总是推开我，怎么发烧了反而这么挽留我？怕我跑了是不是？……你爱我是不是？”

　　季钰：“…什么？”

　　洛昭叹了口气，突然感觉没意思，自己和一个生了病的人掰扯什么呢？于是，准备用尽连他爸都没见过的耐心想劝季钰，但还没说话，手上多了点触感。

　　是季钰的眼泪。

　　向来无法无天，被争家产的其他人赶出门也从不放低姿态的洛小少爷看着自己心上人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啪嗒啪嗒地落眼泪，慌了。

　　“诶，不是。是被我说几句就难过了吗？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让你拍脸好吗？我给你好多好多你想要的东西好吗？别哭了。”

　　哭的我心疼。

　　洛昭用另一只没被拽着的手指轻轻抹掉季钰眼下的眼泪，像是共用着心跳一样，也跟着痛苦，手都是抖的。

　　“好难受。”季钰眨了下眼睛，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一个劲儿地把心里的难受囫囵地说出来，“周围在晃，好像只有我脚下的筏板是可以真真切切的踩着的，难受。”

　　所以，你别走，好不好？

　　“…………”

　　洛昭伸出手抱住季钰，任由一只袖子被拽着，他说：“我会给你铺怎么踩都不会塌的地的，季钰。我这么厚脸皮的人，你就算想推开我也不行，所以我会等着的，等着你上我这艘贼船，然后我们一起去看我给你铺的地，好吗？”

　　过了半晌都没有回复。

　　仿佛在预料之中的，洛昭松开手，将季钰单手抱到主卧，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是你的安眠药吗？你一到我怀里就睡着。”，看了看熟睡的季钰，幼稚地伸出手捏住了季钰的一根手指晃了下。

　　真狡猾啊，季钰。

　　—

　　“cut。”姜导在监视器前看了又看，摸着下巴，有些惊讶道，“行，过了。”

　　温白水松了口气，刚想起身就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松开了，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看了过去，原本已经收敛好的情绪在看到江止，眼睛突然又不受控地落下了泪来。

　　好在耳旁噪杂的蝉声，烈的仿佛能吓死人的阳光以及鼓风机的声音让他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现实。

　　“演的很好。”姜导难得笑了下，“这是个好彩头。白水现在还反应的过来吗？可以的话，休息五分钟就继续了。”

　　温白水点头：“可以的，导演。 ”

　　等在一旁的化妆师闻言走上来，拿棉签轻轻地抹掉温白水眼底的泪水，给他补了补妆，边补边再次提醒道：“呆会喝水的时候不要蹭掉妆哦。”

　　温白水眨巴着眼睛：“好的，老师。”

　　即使化妆师跟着在娱乐圈见过很多俊男美女，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温白水眨巴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也差点没顶住。

　　因为刚哭过，温白水眼尾微红，就这么安静地一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垂了下来，乖乖配合着动作，加上演员本身清凉如水般的气质，简直杀伤力爆棚，看的化妆师都忍不住逗一下他。

　　因为在化妆，温白水听到化妆师逗他的话，怕影响化妆师的工作没动，只是眼睛弯了弯当作回应。

　　突然就理解剧中的洛昭为什么那么乐于逗人了，确实很好玩。化妆师补好妆后边笑眯眯地嘱咐了一句边想，到旁边等着了。

　　—

　　很快下一个镜头补拍了几条终于拍完了，上午的戏份结束，温白水卸好了妆，拿了剧组的盒饭和配备的水果，到他的休息室，边吃饭边看手机上的信息。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消息，小鱼倒是问他吃的怎么样说马上下午就能回来。温白水想了想回了个好，又让他不用那么急，现在太阳太大了让他下午太阳不那么晒的时候再过来。

　　然后他回到社交平台，发现有几个粉丝问他最近是不是进组了，喝了口水，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在看到粉丝们真情实意地表示很开心顺便还夸他认真努力的时候，眼睛弯了下，托着腮看了好一会才下了账号。

　　登了另一个账号，边看最近他攒的文，边喝白水吃饭，等饭吃完了文也看完了，一上午在三十几度高温下晒着的疲倦也消散了不少。

　　从背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酸奶和饭盒，往饭盒里倒了些他刚才打的温水，放了糖，把酸奶和干净的果切倒进去，一份比较简单的水果捞就制作好了。

　　温白水快乐地吃着水果捞，吃完后拿着剧本在空调间转了几圈消食，消完食安详地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把整个人连同脸整个盖住，催眠自己，试图闭眼休息。

　　很快，温白水就被订好的铃声叫醒，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关掉闹钟，迷迷糊糊地洗了把脸，拿着剧本往化妆间走。

　　“下午好啊，白水。”

　　“下午好。”

　　路上不断有工作人员问好，温白水一个接着一个打招呼，一口一个“老师下午好”，态度温和自然带了点亲近，就是一看就知道大概是午休没休息好，原本柔顺的发丝有些炸开来了，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看的路过的几个工作人员笑了几下，塞了点水果给他。

　　—

　　“诶白水，你来啦。”化妆师笑眯眯地转身，看着温白水的脸倒吸一口凉气，担忧地上前捏了捏他的脸，很快就松开手，“水肿了吗？中午没睡好啊？回去没冰敷？现在给你冰敷下？”

　　温白水突然想起来他好像确实忘了冰敷，想了想说：“下午和晚上还有两场接着的戏，不冰敷好像也行，更符合人物状态。”

　　化妆师想起下午的戏和刚才来化妆间那毒辣的阳光，看着略显憔悴的温白水妥协：“行吧，那呆会给你上妆的时候就只是给你稍微遮下，回去的时候记得冰敷。那么好看的脸要对它好点。”

　　温白水只是笑，应了声好，坐了下来，在老师化妆时说了声谢谢，听着老师絮絮叨叨和他讨论八卦的声音，偶尔应和几句。

　　化妆化的差不多了，温白水起身往前面走，他接下来的一场戏是在室内拍，拍摄地点是在C市著名的大厦，剧组租了一层，把这部分的剧情全都挪到了今天拍摄。

　　剧组拍摄都是有固定的地点时间表，多租一分一秒都是在燃烧经费，温白水没车，知道今天在别地拍摄，午休的时候也就没回酒店直接回了休息间，跟导演说了声后等到剧组去的时候再跟着一起去。

　　好处是，路上可以和导演编剧商量下剧本。

　　坏处是，等温白水到的时候感觉脑壳里面全都是浆糊，刚想拿出背包里的糖缓解一下这种晕眩感就有人迎了上来。

　　“白水儿。”花乐早就到了，把墨镜拉了下来一点，露出了一双眼睛，颇有些不满地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诶，那个江止没来？”

　　温白水看着不远处下车溜走的编剧和笑呵呵朝他挥手先进大厦的姜导，有种他这里真的是育儿所的既视感，无奈解释了下：“下午的时候剧组分为A、B组。我们这组来大厦拍，他今天下午在另一个地点拍外景。”

　　“哦——这样啊。”小孔雀满意地把墨镜重新戴好，想去勾温白水的肩膀，发现勾不到后随便摆了摆手，语气里含着很明显的狡黠笑意，“那今天下午就拜托你啦。”

　　温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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