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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进城A
沈简舟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真的吗？”
“真的。”陆遇安这一次语气坚定了不少。
“谢谢你，遇安，”沈简舟的声音充满真挚的感激，“真的非常感谢。”
敲定了合作，陆遇安的思维跳转到现实问题上：“那我需要马上搬回Z市吗？我刚在这里安顿下来，如果收拾东西过去的话，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沈简舟：“前期不需要常住Z市，主要是做一些基础检测和样本采集，你定期抽出几个小时过来就可以，后期需要你在Z市待得久一些。”
“至于过来的时间全由你定，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微信联系我就可以，我会全程负责此次研究项目。”
陆遇安：“好。”
于是，这场始于一场“新型诈骗”误会的新型抑制剂合作定下来了。
夕阳西下，杨云乐本想留沈简舟吃晚饭，沈简舟却接了紧急电话，只得告辞离去。
送走沈简舟，陆遇安将自己过两天要去Z市参与项目的事，以及他和沈简舟真实的“纠葛”原原本本告诉了杨云乐。
杨云乐：“我看你俩刚才聊得挺好，还以为项目早就完事了呢。”
他露出理解的神色：“遇安，说真的，换作是我，一个陌生人一上来就说要拿我这身味道研究，我也会拒绝，这很正常。”
“但简舟他能为了这个项目，一次次来找你，这份坚持本身就很有诚心了。”
“你想想咱俩的信息素哪个是好闻的？他一个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天生就很敏感，可他对着咱俩什么时候捂过鼻子？没有吧？”
“反而是一直客客气气。这叫什么？这就叫态度！人家是真心实意觉得这东西有价值。就冲他这个态度和这份诚意，我觉得简舟这个朋友，交上包不亏的。”
陆遇安：“嗯，所以我答应他了。”
杨云乐：“但是我说你也不能总让简舟单方面迁就你。既然决定合作了，那你也得要对人家好点，拿出配合项目的态度来。”
陆遇安茫然地问：“啊？我怎么对他好？”
杨云乐一副“这还不简单”的表情：“最起码你头回去人家那么大的公司，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正好，咱们这里别的不多，就水果管够。我帮你挑两箱水果，你给人带过去，就当是个心意。”
就这样，三天后，陆遇安开着车，载着两箱饱满新鲜的水果，停在清源生物科技研究院所在园区的大门外。
陆遇安看着后备箱的水果，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把东西搬进去。
正当他犹豫之际，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陆遇安陆先生吗？”
陆遇安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的Alpha，像刚毕业没两年的大学生，手里拎着好几袋外卖和好几杯奶茶，脖子上挂着清源研究院工牌。
“对，我是，”陆遇安打了招呼，“你好，我想找沈简舟沈研究员，请问该怎么进去？”
年轻人语气热络道：“我带你进去就行！我叫朱子澄，是沈哥的助手。”
没想到自己刚好下楼取个外卖，居然就撞见沈哥这几天心心念念、苦等不到的人。
朱子澄自来熟地将自己的奶茶往前递了递：“我喊你陆哥吧？陆哥喝不喝？刚买的，还冰着呢。”
陆遇安委婉拒绝了：“不了，谢谢。我给你们带了两箱水果，你们这里有手推车之类的吗？”
朱子澄还是第一回见到合作对象反过来给他们送东西的，怕不合规定，忙推拒道：“陆哥你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陆遇安：“送都送来了，再让我原样运回去算怎么回事？如果没有手推车的话，搬上去也行，也不太沉。”
朱子澄见陆遇安态度坚持，便将外卖袋挂在小臂上，空出双手：“那行，谢谢陆哥，我来帮你。”
他带着陆遇安来到办公区：“各位，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
他将陆遇安让到大家面前：“这位就是咱们此次新型抑制剂项目的合作对象，陆遇安，陆哥。”
“陆哥还特地给大家带了两箱超级无敌新鲜的水果！外卖我也取回来了，大家自己拿啊。”
办公区的研究员们纷纷抬起头，露出热情和欢迎的笑容：
“哇！谢谢陆哥！”
“太棒了！正想吃点水果！”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感谢和欢迎。
更让陆遇安感到心头一松的是，没有一个人对他的信息素表现出异样或厌烦的神情，他很喜欢这种轻松融洽的氛围。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略显尖细的年轻女声从不远处响起：“你们一部总能挖到一些信息素别具一格的人才啊。”
陆遇安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女研究员站着门口。她面容清瘦，颧骨略高，一副精明计较、不好相处的模样。
朱子澄脸上的笑容收敛：“何芷柔，你过分了吧？对一部有意见直接冲我们来，针对合作者算什么本事？”
“本事？”何芷柔反唇相讥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什么样的项目找什么样的合作者，物以类聚罢了。”
朱子澄用事实说话：“物以类聚？好，那我就跟你聊聊‘类’，上一季度核心期刊论文发表数量，一部七篇，你们二部三篇；年度重点项目获批经费，一部领先你们百分之四十；就连上次院里考核评优，一部综合评分也是第一。这就是我们一部的‘类’。”
何芷柔被这一连串数字堵得脸色青白：“哼，走着瞧！”
随即她硬是把平底鞋踩出恨天高的气势，快步离开一部的办公区。
朱子澄向陆遇安道歉：“陆哥你别在意，这女的纯属过来找不自在。她仗着是二部主任的侄女，本事没多少，眼红和挑事的能耐倒是一流。本来这个抑制剂项目最初我们两部都在争，沈哥带队拿下后，他们气不过就搞这些阴阳怪气的小动作，烦人得很。”
“理解，哪里都少不了这种人。”陆遇安没把何芷柔的挑衅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朱子澄环顾四周，没看到想找的人，便随手拉来一个人问，“小刘，沈哥呢？还没出来？”
一个正拿着苹果啃的研究员鼓着腮帮子回答：“沈哥还在3号实验室呢，有个数据好像卡住了。”
陆遇安：“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等什么呀，”朱子澄拉了他一把，“走吧，哥，我带你去实验室看看，左右以后你也要常来的。说不定还能瞧见沈哥抓耳挠腮的样子呢！”
抓耳挠腮？
陆遇安无法把这个词和沈简舟联系在一起。
这么一晃神，他就被朱子澄推着往实验室方向走去。
朱子澄轻车熟路地带着陆遇安来到标注“3号”的实验室外，透过巨大的观察窗，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沈简舟正站在一台复杂的仪器前，专注地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
他穿着合身的白大褂，戴着无菌手套，身姿挺拔。整个人散发出极具吸引力、锐利而纯粹的学术气息。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沈简舟。陆遇安心头莫名动了一下。
他见过真诚邀请自己合作的沈简舟，见过在果园与自己和杨云乐相谈甚欢的沈简舟，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简舟——沉浸在科研世界中的工作姿态里，像突然调整了焦距的镜头，在他的心里定格，让他移不开眼。
实验室内的沈简舟对窗外的注视毫无所觉，他时而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历史数据进行对比，时而在实验记录本上写下几笔，时而再次凝神审视屏幕上的异常波动。
搞科研的都这么投入吗？陆遇安看着沈简舟时而蹙眉，时而抿唇的细微表情，竟觉得有点……新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也没急着走，就这么隔着玻璃等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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