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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财里缺我
系统没反应。
秦决也没反应。
他就那么靠在椅背上，眼皮耷拉着，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林雪薇有点绷不住了。她刚才那番“慷慨陈词”，就算扔进河里也该有个水花吧？怎么到秦决这儿，跟石沉大海似的。
椅子好像也越来越硬了。
“那个……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小声试探，想打破这要命的沉默。
秦决的视线终于从虚空里收回来，没什么焦点地落在她脸上。
“最后一个问题，”他声音里带着点自嘲，“我公司快破产了，所有人都在看笑话，你还想来？为什么？”
林雪薇迎上他疲惫却依然锐利的目光，藏在桌下的手悄悄握紧，语气却格外平静：
“来之前我查过新闻，知道公司什么情况。”
她顿了顿，脑海里闪过系统面板上【潜入破局】四个大字。
是任务，但也不全是。
“说实话，我需要工作，很需要。我的简历您也看了，不算漂亮，想找份薪水合适的挺难。您这儿还在招人，对我就是个机会。”她目光不闪不避，反而更认真地看着秦决。
“至于公司会不会破产……那是您要考虑的大事，我一个小兵判断不了。但我看得出来，您还在想办法，还没认输。”
她轻轻吸了口气，眼神亮了一下。
“我没什么大本事，就是认死理，也熬得住。所以如果您觉得我还能派上点用场，给我份工作就行。您继续救您的公司，我做好您交代的每件小事。”
“万一……最后真的不行了，”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挺坦然，“那至少我也努力过，对得起这份工资。总比在家待着强。”
秦决又沉默了。
这次沉默得更久。
他的指关节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嗒。
嗒。
嗒。
每一声都像敲在林雪薇心尖上。
终于，他停了。
“回去等通知吧。”
林雪薇脑子里“嗡”的一声。
等通知。
求职黑话，基本等于“没戏了”。
她满心的热忱、精心准备的人设，甚至不惜掏心窝子说的话，就换来这句冰冷的逐客令？
刚才那点“砸墙论”的小得意，瞬间被冰水浇透，凉得彻底。
“好。”
眼眶猛地一热，她赶紧站起来，借着拿东西低头，想把那点不争气的水汽憋回去。
秦决……他爱破产不破产，关她屁事！
八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个破工作。
就当出来体验生活，结果体验了个寂寞，回去继续宅。
她转身就走，背挺得笔直，心里默念：“你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是他不识货，是他没眼光。”
手刚搭上门把，身后传来一声：
“等等。”
林雪薇僵硬地转身，手还握着冰凉的把手。
她看见秦决站了起来，指尖正轻轻摩挲着那张黑底绿点的壁纸。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描了一道金边，也照出他满身的疲惫。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空调轻微的出风声，和纸张摩擦的细响。
“‘从黑暗里长出来的生机’……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种感悟？经历过？”
林雪薇看向秦决。
她想起那个只剩她一个人的帮会，想起八年里无数个独自做任务的白天黑夜。
“守过一个……快被人忘干净的地方。”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很久。”
“就像在黑暗里，盯着唯一还会亮的光点，告诉自己，不能让它熄了。”
话音落下，秦决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
那一刻，他眼中的疲惫和麻木全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风暴——震惊、痛苦，还有说不清的复杂。
守着一个快被人忘干净的地方。
坚守这家濒临破产、人人唱衰的公司，何尝不是在黑暗中的独守？
盯着唯一的光，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希望。
在所有人都劝他破产清算的时候，他还在这里，不就是在守着那个微弱、随时会灭的“生机”吗？
这一刻，游戏与现实，执念与坚守，通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奇妙地重合了。
秦决的眼神变了。
他死死盯着林雪薇，像要穿透她，看清她灵魂的底色。
林雪薇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终于，秦决猛地拉开抽屉，抽出一份合同，“啪”地拍在桌上。
“薪水不高，实习期三千，转正五千，没五险一金。”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但也没多少温度。
“事情很多。加班是常态，没有加班费。”
“压力很大，随时可能被债主堵门，也可能下个月公司就没了，你得有心理准备。”
他抬眼看向林雪薇。
“想好了，愿意就签。”
林雪薇看着桌上这份堪比“卖身契”的合同，又看看秦决。
这条件，旧社会包身工听了都得流泪。可她脑海里的系统界面，终于动了。
【新手引导任务（一）：潜入破局】
【任务进度：100%（已完成）】
【任务奖励：'羁绊'系统开启，帮会气运值+10。】
【秦决羁绊值：10】
【当前帮会气运总值：50（危险）】
林雪薇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向上扬起，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点狡黠的笑。
她拿起笔，仔细看了看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一笔一划，郑重地写下：
林雪薇。
“指挥，”她在心里默念，“你早晚会知道，今天这个决定，是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签完字，她抬起头，冲着秦决晃了晃合同，笑容明媚。
“秦总，以后请多指教了。”
从现在起，她就要带着秦决，走上人生巅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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