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乙】大气污染手册

　　我是维拉.加西亚。
　　目前正在受虐中。
　　*
　　“达旦快出来！”
　　一段炸裂的敲门声。
　　“？！”
　　达旦开门就立正了，“卡，卡普先生！请你饶了我吧。”
　　“艾斯那家伙已经10岁了，我们已经没办法应付他了！请把他带走吧！”
　　“呦。”被卡普提在胸前的路飞举手招呼。
　　“诶？？？这个小鬼是谁啊？”达旦和小弟们一起花容失色，“又多了一个？卡普的……！卡普先生的孙子！”
　　达旦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那好吧。”卡普缺德的笑着说，“给你们两个选择好了，看你们是选择在监狱里度过一生，还是选择帮我养他？我放过你们，罪行可不小呢。”
　　“虽然我们不想被抓走，但有时候又觉得被抓进监狱或许比较好……艾斯一个人就够我们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的孙子！”
　　达旦大概觉得未来人生在奶孩子的路上一片黑暗了吧……
　　“那个小鬼也是像个怪物一样的家伙吧！”
　　达旦还在试图抗拒。
　　但是显然没得商量，卡普专政独裁道，“就这样说定了，你要把他们培养成优秀的海军！”
　　“哈？你要一群山贼培养出海军？开什么玩笑啊！”达旦呲牙。
　　卡普抬起手，达旦条件反射的把头缩回去，“但话又说回来……靠？？你这家伙怎么也在呀？！”
　　“嗨。”被卡普拧起衣领的我抬手和达旦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卡普也不纠结，“太好了，这家伙是海军会帮你教育他们的。”
　　“什么？又多一个？”达旦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我其实是在休假的说……对不起！”识时务者立马双手合十道歉。
　　这几天混蛋卡普真的给小女子虐惨了，逼不得已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不过这家伙倒也没得意太久，愤怒的战国元帅很快就给他摇了回去。
　　正好我在东海还有点事，在达旦这里落脚倒也不错。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怀里的财宝弯腰递过去，“休假期间麻烦多照顾了。”
　　“……话也不能说太死。多一个是养，多两个也是养。”
　　“真是感谢！”
　　……
　　曾经在这里留宿过的我在这里适应良好，就是路飞出了点问题。
　　路飞不喜欢山贼，而艾斯和路飞年纪相仿，他会想和艾斯成为朋友我早能猜到。
　　但是我没能想到艾斯会如此排斥路飞，而路飞居然会那么坚持不懈的粘着他。
　　小孩子的世界啊。
　　也许等我小了，就能理解了吧。
　　不过我小时候可没有路飞他们那么有活力，就是问题特别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没人能跟我解释。
　　即便是现在，也有很多问题没能解决。
　　说起来，今年很快也要到她的生日了吧……10年的时间过得真快啊，当时我才刚成年，现在也轮到她了。话说18岁生日礼物该送什么好呢？
　　我低头抿一口茶，感觉这个问题需要我认真思考，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山贼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艾斯，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
　　我扭头。
　　山贼继续问：“他呢？路飞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艾斯阴沉着脸，“我不知道。”
　　“老大第一天就……这样不好吧。”
　　“管他呢，死了就死了，到时候跟卡普说是意外死亡好了。”
　　“我们也早就不管艾斯了，被人痛恨的孩子就是会被世界讨厌！”
　　那孩子……
　　我皱眉，虽说是吃了橡胶果实，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
　　再等等，要是再晚点路飞还没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伙人都心不在焉的。
　　天色彻底转为夜色，明月镰刀般悬于戈尔波山脉时，路飞还是没有回来。
　　不能再等了。
　　一直坐在屋顶的我起身，那孩子现在一定很害怕。
　　……
　　我找到路飞的时候，他的衣服被树枝刮出了不少口子，身上也是一堆伤痕。
　　全身都湿透的他被树下的一群恶狼吓得紧紧抱住树干。
　　“路飞！”
　　我心里说不出的生气，居然敢这样对待人类幼崽，不可忍！╰_╯
　　几刀下去定叫它们悔过做只好狼。
　　“加西亚？”听到我的声音，路飞抬起哭脸，眼泪鼻涕还在流着，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你找到我了！”
　　“太好了！”
　　……来不及解释了，我说我真的看到天使了。
　　我赶紧把他抱进怀里，“你还好吗？”
　　路飞抹掉眼泪，“加西亚我好饿，你有吃的吗？”
　　“……知道了，我给你带了肉。”算了，孩子长身体吃得多是好事。
　　“对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和艾斯一起回来？
　　看着快乐干饭的路飞，我的话又噎回了肚子里。
　　小孩子会不会有自己的秘密？
　　我问他：“路飞，你现在还想和艾斯交朋友吗？”
　　“嗯嗯！我想跟艾斯做朋友！”路飞嘴里咬着肉也不耽误他回答。
　　“好。那你加油早点让艾斯认可你吧！”那我就不插手了。
　　我尊重你像尊重艾斯那样。
　　“我会努力的！”
　　……
　　给路飞处理好伤口后，回去的路上他趴在我的肩头睡着了。看来今天的冒险是有够他累的了。
　　那么小一只，软乎乎的。以后真的会变成那个热血漫男主吗？我的记忆啊，我宁愿是我记糊涂了。
　　路飞，我开始好奇，你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必须有我的参与。
　　像是我第一次留宿的那晚，山风的温度刚刚好，月亮的利刃收回云里。
　　将路飞安置回房间，我又坐回了屋顶。
　　所以18岁的生日礼物要送什么？
　　白天被打断的话题被重新提起，很遗憾，我还是苦恼。
　　思路，大概有一点吧。
　　但我不确定那是否是正确的。
　　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的旁边多了个人。
　　是艾斯。
　　居然还没睡吗？
　　我问他怎么还不睡呢，他扭头既不看我也不回我。
　　唉，拿这种别扭的小孩最没招了。
　　我只好继续发我的呆。
　　数不清过了多久，大概是山风开始发寒时，艾斯开口了，“喂，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
　　“什么？”
　　“别装傻了，我对那个笨蛋做的事他肯定都告诉你了吧，你现在肯定恨不得我去死，对不对。”
　　“……”这小孩哥今天闹的哪样啊。
　　没得到回答的艾斯低头自顾自继续说道，“你也听到了吧，今天达旦说的话，像我这样被人痛恨的孩子……”
　　他忽的抬头恶狠狠的盯着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死了更好？”
　　！
　　不好。
　　“快呸呸呸，小孩子说什么晦气话。”我大惊失色。
　　被打了嘴巴的艾斯：……？？
　　“喂你这混蛋在搞什么啊？”艾斯呲牙道，“干嘛突然打我！”
　　“废话！”我说，“小孩说晦气话，就是要打嘴巴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所有人都这么想。”
　　“谁告诉你的，我去揍他。”
　　“……算了吧。”艾斯移眼，“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简直哭笑不得，大喊冤枉，“你倒是说我为什么要这么想？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过节，路飞也很想和你做朋友，我个人也没有理由讨厌你啊。”
　　“而且，为什么要说所有人呢？莫名其妙去恨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孩子不是有病吗？”
　　艾斯愣住了，他怀疑道，“那你一直待在这里是在想——”
　　“在想给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的18岁生日礼物应该送什么。”
　　“？”
　　“你就在想这个？”
　　“对啊。”我可惆怅了，“因为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苦恼啊。一点都不能敷衍呢。”
　　“要有多重要才会这么苦恼，你很爱他吗？”他的声音闷闷的。
　　“大概吧。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仅存的……家人。”哪怕可能只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
　　小孩哥低着的脑袋毛茸茸的，我胆大包天地伸手揉揉艾斯的头，啪，果不其然被拍开了。
　　艾斯说，“是家人的话，他也许最想要在生日那天和你待在一起呢？”他抬眼看我。
　　“……”我正是在考虑这个，总是犹豫着对她是否是正确的，有益的。
　　对于我的顾虑，艾斯的问题是，“家人也要考虑这些吗？”
　　……
　　“你说得对。家人不用考虑这些。”
　　我想好了。
　　“谢谢你啊艾斯。我今天超级超级喜欢你！”我感激地把他搂进怀里一顿乱揉。
　　“混蛋，你抱太紧了，快放开我！”
　　……
　　但是你没有挣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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