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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回眸眺望,老少相依,明暗交替,如同朝代的新旧更替一般。谢清川心中一阵潮涌,随后便不带犹豫地走入后堂拜见母亲。
谢衍清看着哥哥的身影,内心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高位上,那人向他颔首微笑,不由得愣住。
原先注意力全在哥哥身上,没怎么注意那人。只见他与父亲年龄相仿,并且还是为哥哥加冠的“大宾”,思来想去,除了那位都察院都御史、原翰林院掌院学士,他再想不出第二个人,那人正是谢清川当年的夫子——焦锦垚。
夫子加冠,再合适不过了。
那到自己时不就是赵书桉了吗?想到这里,谢衍清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转头便看见了站在末端的赵书桉,似乎两人有感应一般,他也抬起头,看了过来,两人就这么对视上。
尴尬,啊啊啊啊啊!
谢衍清跟在父亲的后面,与来客交流着,听着众人对谢清川的赞赏,思绪却早就飘向了别处。经过陆和熙面前时,他抓住时机,“申时百凤楼见,可以带上你妹妹吗?”,说罢不等回答,便继续跟着离开。
“???”
陆和熙只觉得后背发凉,回头,哦,原来是来自自家父亲的死亡凝视。
虽说两家知根知底,谢衍清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联姻再好不过,但年龄相差实属太大更何况陆星蔓只是养在正房名下的庶女,庶女配嫡子,自己愿意,那谢书衡愿意吗?
……
就在这样的一片融洽、和谐的交谈声中,等待谢清川以全新的身份回到前厅,完成最后的礼宾环节。
仪式一直持续到巳时,看向那空荡荡的前厅,一切都像梦境一般不切实际。
“清儿,看什么呢?过来送客了。”
“没什么,来了。”
谢衍清站在父亲和哥哥的身后,听着如出一辙的敬语,感觉耳朵都快要起茧子,小声吐槽着。被哥哥瞪了一眼后,又乖乖地站在一旁恭维着。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结束后自己要去干什么了。
吃饭、喝酒、喂鱼、小团子,小团子?
小小的一个人,香香软软的,可爱死了。
红晕顺着耳尖开始向上爬去,慢慢地“登”上脸颊。
内心悄悄期待着,却发现一直未看见陆家人,心存疑惑。人呢,溜走了?
谢衍清以为是在刚刚自己走神的期间陆家人已经走了,“哥,陆伯伯他们走了吗?”
“没有,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没看见他们人。”
谢清川看了一圈,说道:“可能有什么事吧。”
“嗯。”
与此同时,花园内
“我不走,我不走!”,混合着哭腔的声音响彻整个花园。
只见一大一小的两人站在凉亭内,小孩依旧挂在女子腿上,眼睛通红,满脸泪水,女子一脸愧疚。面前一位年龄相仿的男子蹲在她们面前,用桂花糕引诱着,一旁站着的人满脸无奈。
“蔓蔓你看,哥哥给你拿了你爱吃的糕点,马车上还有好多呢,哥哥带你去吃好不好啊。”,陆和熙蹲在前面好生劝道。
“哼,我不要!”,陆星蔓将脸转了过去,“我要和知夏姨姨玩。”
“姨姨,姨姨,带我去玩好不好嘛。”,陆星蔓晃着她的胳膊问道。
“这……”,随后抬头看向二人。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较为妥善的解决办法。
“陆伯伯,大公子,要不让蔓蔓再玩一会吧,等她玩够了我亲自送她回家,您看这样行吗?”
嗯对,就是这个办法,这是她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哼,坏爹爹。”
僵持许久,陆辰最终决定妥协。
“行吧,让她玩够了回来。”
走到一半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干就被说坏。
“爹,怎么了。”
陆辰并没有理他,余光扫了一便继续向前走去。
陆和熙心想,又瞪我干什么。
宾客所剩寥寥无几,谢衍清远远地便望见了陆家父子,只是身边小孩却不知所终,多嘴的他问出后只收获了一个白眼??,没人开口告诉他陆星蔓去了哪里。
“哥,陆伯刚才是不是又在瞪我?”
“或许是吧。”
“作孽,大的小的都要拐我女儿,哼。”
陆和熙听着父亲话语不敢吱声,总不能告诉他妹妹还想要嫁给谢衍清吧,岂不是要乱套了。
送走宾客,几人向饭厅走去,一路上,谢衍清安静地听着哥哥与父亲的谈话,感到无趣
无非就是朝堂上的小破事,中间夹杂着一些行刺调查的进度。
听见太子目前只查到了是那“赤炎人”所为,谢衍清就感到开心,真蠢,这都查不到。
是了,那天甲七穿着的正是赤炎服饰,与那来访使臣穿着一模一样,鱼目混杂。虽然有覆面遮挡,但就怕被有心之人抓住做文章。
第一次“下棋”就如此成功,我真有天赋。
看来这皇宫的人就如纸老虎一般,白担心了,不堪重用。那,接下来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收了他呢?
好好一人怎么总喜欢痴心妄想。
陆星蔓和孟知夏坐在一起,手里拿着桂花糕小口嚼着,谢衍清一行人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漂亮哥哥!”,眼里似乎只能看见谢衍清一人一般,拿着糕点便冲了过去。
显然三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家里多了一人,不由得怔住,还是谢衍清率先反应过来,抱着跑过来的“小肉团子”。
“你怎么没有和哥哥他们回家呀”
“不想回。”,说罢,搂住谢衍清的脖子,向身后两人打起招呼,“谢叔叔,大哥哥。”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谢清川忍不住上去捏了捏陆星蔓的小脸。
“她不愿意和陆伯伯他们回家,我便与他们商量着就陆小姐留下来,等下午再送回陆家。”
孟知夏上前解释道,“看来蔓蔓也很喜欢衍清哥哥,是不是啊。”
陆星蔓害羞地将脸埋在他的颈处,惹得谢衍清耳根一热。
“行了,快来吃饭吧,忙活一早上了。”
“娘,你能不能也给我生一个妹妹。”
“咳……咳……”
“噗……”
“吃饱了就给我滚!”
“哥,要不你和嫂嫂……”
“滚……”
“一个妹妹都不给人,真小气。”,谢衍清扒拉着饭小声嘟囔着。
殊不知,有人此时恨不得“踹死”他。
为了让嫂嫂和哥哥去过二人世界,谢衍清拦下照顾陆星蔓的重任(靠“抢”),带着小团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恨不得把家底全部掏出来送给她。
临近申时,谢衍清早早地将自己收拾妥当,甚至也就陆星蔓打扮了一番。
芍药簪、莲花钗、点翠钗、孔雀叉……小小的脑袋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力。
“哥哥,我们要去干什么。”
“我们出去找你哥哥玩。”,谢衍清在柜子中一边翻找一边回答,“来,把这个也带上。”
玉兰配——早些年谢衍清随哥哥下江南时高价购买的一枚玉佩。
洁白无瑕的白玉上雕配着一朵兰花,四周还有几只蝴蝶围绕,温尔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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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礼过程补充(来源于网络搜索,主要用于第五六章)
一、 大宾加冠,赐以成人之体
大宾,一位德高望重的尊长,盥洗净手,于香案前肃立。他便是这场仪式的核心。
初加缁布冠,象征从此可治人、服劳役;次加皮弁,喻示可执干戈、卫社稷;三爵弁,乃祭祀之冠,意为享有参与宗族祭祀的权利。每一次加冠,大宾都伴有相应的祝辞,言辞恳切,寄寓着对青年未来德行与功业的殷切期盼。
二、 取字易服,社会身份之确立
礼成,大宾为冠者赐“字”。此乃仪式中至为关键的一步。从此,世间多了一位名“XX”,字“XX”的士人。同辈友人将以“字”相称,标志着他在社会关系中获得了一个全新的、成人的身份。他退回房内,换上与“字”相配的成人服饰,再度走出时,已是一派雍容气象,需以成人之礼相见。
三、 入后厅拜母,孝道与禀告
冠者虽已成人,然孝道为本。他步履沉稳,穿过廊庑,步入后厅内室。母亲早已在此等候。他身着隆重的冠服,向母亲行拜礼。
四、 礼谢送宾,责任之开端
冠者重返前厅,以成人之姿,正式拜谢大宾的主持之劳。随后,他需依礼一一见过诸位来宾,感谢他们的见证。最后,主人(通常是其父)恭敬地将大宾送出大门,并奉上早已备好的挚礼(酬谢之物)。
至此,冠礼的主要环节方告完成。然而,这并非结束,而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