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阿米莉亚

　　道格拉斯旧工厂的铁锈味隔着两条街就能闻到。黑棺停好摩托车时，看到罗宾靠在工厂的铁门上，手里拿着个战术手电筒。“蝙蝠侠让我来接应你。” 罗宾晃了晃手电筒，“里面有进化版毒素，比之前的更危险，他说让你别自己进去。”
　　“不用，我能处理。” 黑棺走向铁门，“你在外面等着，有情况我会联系你。”
　　罗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他说……”
　　“他也说过，信我。” 黑棺推开铁门，铁锈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工厂的地面满是碎玻璃和废弃的零件，月光从破损的屋顶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打开战术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看到上面贴着张巨大的小丑海报：“欢迎回家。”
　　进化版毒素装置在工厂的地下室，楼梯口缠着黄色的警戒线，上面挂着个牌子：“小心，有毒。”
　　黑棺走下楼梯，地下室的空气里满是刺鼻的化学味，装置放在一个废弃的实验台旁，是个银色的金属罐，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提姆，能破解装置的接口吗？” 黑棺蹲在实验台旁，手电筒的光束照在装置上，“纹路和实验罐一样，可能需要实验代码。”
　　耳麦里传来提姆虚弱的声音：“我…… 我试试。蝙蝠侠说…… 进化版毒素需要你的血液和你父亲的试剂才能中和，他已经把试剂送到蝙蝠洞了，你拆完装置尽快回来。”
　　装置的接口在底部，黑棺用电磁脉冲笔触碰接口，屏幕亮起红光，显示 “基因激活”。她把手指按在基因识别区，屏幕的红光变成了橙光，“请输入实验代码” 的提示跳了出来。
　　“实验代码是……19990816。” 黑棺的声音有些沙哑。
　　代码输入成功，装置的屏幕亮起绿光，显示 “拆解中，需 15 分钟”。黑棺松了口气，靠在实验台上，小臂上的灼伤又开始发烫。她摸出抗毒血清，刚想注射，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微型毒素枪，对准了她的后背。
　　“好久不见。” 男人的声音很熟悉，黑棺转过身，看到他脸上的疤痕，是马库斯?怀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握紧战术刀，“小丑放你出来的？”
　　马库斯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我从来不是小丑的部下，我只是想拿到你父亲的实验代码，救我的女儿莉莉。” 他晃了晃手里的毒素枪，“不过现在，我需要你跟我走。小丑说，只要我把你带去阿卡姆，他就放了莉莉。”
　　“莉莉不在小丑手里。” 黑棺的声音冷了下来，“蝙蝠侠已经让人把她送到安全区了，你被小丑骗了。”
　　马库斯的身体僵了一下，毒素枪差点掉在地上。“你说什么？莉莉…… 她没事？”
　　“她很好，在中城区的临时避难所，有警察保护她。” 黑棺慢慢放下战术刀，“你手里的毒素枪里，装的是进化版毒素，只要你开枪，整个工厂都会被毒素覆盖，你也逃不掉。”
　　马库斯握着毒素枪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金属枪身 “哐当” 一声砸在满是碎玻璃的地面上，枪口还残留着淡红色的 toxin 痕迹。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膝盖重重磕在废弃的实验台腿上，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猛地蹲下身，双手死死捂住脸。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缝里不断漏出哽咽的抽气声，眼泪很快浸湿了掌心，顺着指缝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当年…… 当年我女儿莉莉得了重病，小丑说只要我拿到他的实验数据，就给我钱治病……”
　　他顿了顿，肩膀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回忆那段让他窒息的过往：“那天晚上实验室的灯亮到凌晨，他趴在桌上写实验日志，我趁他去拿试剂，偷偷用 U 盘拷贝了数据。他后来发现了，却没喊人抓我，只是站在窗边叹了口气，说‘马库斯，每个人都有软肋，但别让软肋变成刺向别人的刀’……”
　　说到这里，马库斯突然停下，双手从脸上移开，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眼眶红肿得吓人，眼底还残留着当年的悔恨。他慢慢抬起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纸被折了三层，边缘已经被反复摩挲得毛糙发白，上面用铅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指尖还在不停颤抖，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这是小丑的终极毒素配方……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抄的，怕自己记混，特意用红笔标了毒素的弱点。” 他把纸递向黑棺，手臂伸得笔直，声音里带着近乎恳求的语气，“求你…… 用这个阻止小丑，也算我…… 也算我给他，给莉莉，赎一点罪。”

　　黑棺接过纸，上面的字迹很潦草，却能看清 “需要道格拉斯家族血脉激活” 的字样。装置的拆解进度到了 100%，她拔掉核心芯片，放进战术袋。“跟我回蝙蝠洞，” 她对马库斯说，“蝙蝠侠会帮你找莉莉，你也能赎罪。”
　　马库斯点点头，跟着她走上楼梯。罗宾还在外面等着，看到马库斯时，立刻握紧了战术棍。黑棺说：“我们回蝙蝠洞。”
　　摩托车的引擎声响起时，日出已经过了 10 分钟。战术手表显示 “2 个居民区已检测到微量毒素”，黑棺立刻把毒素样本发给提姆，耳麦里传来他的声音：“样本收到…… 我已经标注出弱点，你尽快回来，我…… 有点撑不住了。”
　　“马上。” 黑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摩托车的速度快了些。阳光洒在她的战衣上，金色的光和黑色的战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黑棺的冷硬还在，可阿米莉亚的温柔，已经让她开始期待回蝙蝠洞的路。

　　蝙蝠洞的冷光灯亮着，控制台前空无一人，提姆应该是晕过去了。黑棺推开门，看到提姆趴在控制台上，头歪在手臂上，银灰色的头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的红血丝。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阿米莉亚穿着便服，手里举着半块蛋糕，笑得很开心。
　　医疗箱放在控制台的右侧，黑棺打开箱子，找到标着 “0719” 的盒子，里面放着退烧药，药盒上贴着张便签：“一次吃两片。”
　　她拿起保温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的。黑棺走到控制台前，轻轻把提姆的头抬起来，让他靠在椅背上。他的额头很烫，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里还在呢喃：“阿米莉亚···”
　　黑棺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拿出退烧药，倒了杯水，小心地把药放进提姆的嘴里，再喂他喝水。他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黑棺时，笑了笑：“你回来了…… 毒素…… 拆完了吗？”
　　“嗯，都拆完了。” 黑棺把热饮递给他，“喝点这个，能舒服点。”
　　提姆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些：“我就知道你喜欢橘子味的。” 他的目光落在黑棺小臂的灼伤上，皱了皱眉，“怎么弄的？是不是没及时注射抗毒血清？”
　　“没事，已经好了。” 黑棺避开他的目光，看向控制台的屏幕。上面还显示着 “反向病毒隔离中” 的界面，旁边贴满了关于她的便签。
　　提姆喝完热饮，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蝙蝠侠…… 在阿卡姆问出了点线索，旧工厂的进化版毒素…… 是小丑为‘终极毒素’做的实验，马库斯的清单…… 汉尼拔已经发给你了吧？”
　　“嗯。” 黑棺点点头，“他说马库斯不是单纯的小丑部下，让我小心。”
　　“你也小心……” 提姆的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睡了过去。黑棺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盖上毯子。战术手表突然震动起来，“黑棺战斗模式” 的图标还在闪烁，下面弹出一行提示：“检测到危险已解除，是否关闭战斗模式？”
　　黑棺看着提姆熟睡的脸，他的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担心病毒。她的指尖按在 “关闭” 按钮上，屏幕暗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关闭战斗模式，不是因为危险解除，而是因为她想以 “阿米莉亚” 的身份，多陪他一会儿。
　　蝙蝠洞的冷光灯照在他们身上，控制台的屏幕还亮着，显示着 “休眠毒素已全部清除” 的提示。黑棺拿起提姆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很开心，没有战衣，没有武器，只是阿米莉亚?道格拉斯。她把照片放回提姆的手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谢谢你，提姆。”
　　耳麦里传来蝙蝠侠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提姆：“阿米莉亚，辛苦你了。马库斯的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
　　“嗯。” 阿米莉亚的声音很软，和之前的黑棺判若两人。她抬头看向入口，阳光已经照了进来，晨雾彻底散了。
　　虽然她知道，小丑的终极毒素还在等着她，秘密还没解开，父亲的实验还有很多谜团，但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怀表在口袋里传来温热的触感，里面的便签和小丑的纸条贴在一起。
　　阿米莉亚摸了摸怀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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