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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客栈内,掌柜的见这群人又浩浩汤汤的回来了,脸上笑的合不拢嘴。
财神爷又来送钱了。
“几位客官要办的事可是办完了。”
“小爷家公子可是找到要找的人了?”
“姑娘,你家相公几时归来啊,可是要小店派人迎接啊。”
上次他们住店时浮山尽给了店家不少银钱,他现在是殷勤的很。
对着众人是极尽关切之言,他也没发现不对劲,一个劲的在舒白日跟前夸耀浮山尽。
舒白日本来就为上一世师尊所说之言心烦,如今听了这些更是躁的慌。
合着师尊身为神明就该受世人夸耀了,合着她就该不计前嫌与师尊相好了?
屁!
她自己还没想通呢周围这些人就一个劲儿的瞎起哄师尊是她相公。
人家师尊可是口口声声说了“礼者,时之序也。”
她一个不喜欢遵从礼教的孽徒又有什么资格继续纠缠师尊呢。
就是师尊舔着老脸漆上她,那都被这样说了,她至少也得要回三份尊贵,再添上两份矜持算得上体面!
“哎呀姑娘,有您家相公这样的人品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呃,不知姑娘,你家相公何时到呀?”
舒白日走到掌柜的跟前,假意笑着,极尽温和的说道。
“抱歉啊掌柜的,本姑娘已经把我那不经人事的相公休了。”
“还是净身出户!”
“至于他的那些仆从啊、财物啊如今都归本姑娘所有。”
“本姑娘今儿个高兴,要摆上一桌酒宴好好庆祝一番,把你店里上等的珍馐酒酿都端上来,都不差钱啊!”
听此一言,不仅掌柜的愣住神,就连一旁的其他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浮山尽更是从楼梯上跌了个酿跄,本是清俊的眉宇多了份怒意。
舒白日也不管他,径自拉着聂楚楚就往上等厢房去。
进屋时还不忘对掌柜的留下一句:
“今儿个你家空房我们全包了,看见一旁那个穿银衫的小女子没有。”
“那是我不成器的相公留给我的小姑子,你只管问他要钱,恨恨的要!”
说完就碰上了门扉。
留下的浮山尽是有气无处发。
他自知上一世所作所为确实失责之举,更是辜负了徒儿的真心。
但“休夫”?呵!永远不可能发生!
浮山尽让掌柜的给出三间上等厢房来。
两间给女眷使用,一间留给几位男侍挤挤。
而至于浮山尽。
他盯着舒白日关门的那间房,心里已经谋划好了算计。
晚饭时,客栈已经没有外来的食客,只有他们这伙人在亮堂用餐。
那掌柜的也是听话,把店内的上等佳肴都端了出来。
什么白牛滚水、金龙镇海、八宝夺珍.......又是什么琼浆玉酿。
这小地方的菜品上不得台面,那名字起得是花里胡哨,却胜在量多。
也就舒白日一个人吃,也就没有太多讲究。
她这几天被关在镜台里,灵力消耗的快,她又不想直接向师尊讨要灵力,只能通过暴食补充灵力。
但大家还是要做做样子,略在饭桌前坐一坐。
浮山尽见舒白日狼吞虎咽,想必是在镜台饿坏了,便捡起八宝夺珍里的鸡腿放在了她碗中。
舒白日心中还是有些气的,毕竟浮山尽那时掐她脖子的痛感可是真的。
她默默将鸭腿送到了聂楚楚碗里,聂楚楚喜滋滋的吃下了。
市无尘见状觉得自己不能落后师尊,便也捡了金龙镇海的鱼头递到了舒白日碗中。
舒白日瞧了,不禁想起市无尘送她的时候,一下悲从中来,鼻子一阵酸涩。
她便挑了一箸子嫩白豆腐到市无尘碗中,市无尘自然喜不自禁。
眼见师尊还有师弟师妹间如此师慈徒孝,金清酒也不甘落后,自觉挑了一箸子狮子头给漫疏桐。
但一想只给漫师妹夹菜太偏心,便给舒师妹也夹了个。
漫疏桐没说什么,只是将狮子头挑了出来递与了舒白日,并温言道:
“师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
聂楚楚看了还以为仙尊门下有什么特殊规定,也稀里糊涂的夹了一箸子千丝雨给舒白日。
就在所有人都给舒白日夹完菜之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赵西楼。
本是正在品酒尝鲜的赵西楼突然感觉自己被八面围攻,一时放下箸子。
此时各人都有所想法。
浮山尽:本尊的关心应该不明显吧,毕竟他们都给徒儿夹菜了。
市无尘:师尊给小师妹夹菜了?我不能输给师尊!师妹看我了,师妹心里有我!
金清酒:师尊和师弟师妹之间好有爱啊,我一定要秉承师尊品德,身为大师兄做好榜样!
漫疏桐:这憨货真么突然给我夹起菜了?不行,我不能让他觉得有机会“拿下”我,他给小师妹也夹了?那我的也给小师妹罢,正好拉拢一下关系。
聂楚楚:这缙云仙尊师门下的规矩可真奇怪,哎,本王现在算是“寄人篱下”,得“入乡随俗”才行!
舒白日:大家今天怎么都突然夹菜给我啊,别夹了别夹了!我这次真的要吃撑了。赵师兄还没夹,师兄,求你看懂我的眼神千万不要夹过来了啊......
赵西楼:我是不是显得太格格不入了些?那我这酒是吃还是不吃。
“算了,我也夹一个吧。”
想着赵西楼屈服了,夹了份鱼脍给舒白日。
“谢,谢谢师兄。”
舒白日嘴里应承着,实则已经吃撑了,这一桌十八道菜竟全喂到了她一人肚子里。
“哎哟!没想到小店的名菜这么受诸位客官欢迎啊!”
掌柜的捧了一壶热酒过来,眼见此景喜不自禁。
“要是诸位喜欢,小店再送上八盘凉菜?”
“诸位客官真是大家做派,我还没见过那家主子和侍从上一桌吃饭的呢。”
“就是这样相处的和谐有序。”
掌柜的这样说,各人也只是笑笑。
晚间。
赵西楼并漫疏桐离远了客栈在一处破庙会合。
“如何,探得合欢宗抓小师妹的缘由了吗?”
赵西楼赶紧问漫疏桐。
漫疏桐点点头。
“小师妹的身份果真不简单,听那合欢宗老道所言,她乃‘夷兽’。”
“‘夷兽’?呵,却不知这又是个怎样的兽?”
赵西楼问。
漫疏桐只是摇摇头。
“我也只听得这名字,并不知其究竟。”
“倒是合欢宗抓她的原因,你猜是为何?”
“为何?”
“哼。”
漫疏桐轻笑一声。
“却是天帝所求。”
“天帝??!!!”
赵西楼不禁眉头一皱。
“神尊要‘夷兽’作何?”
“天帝所想,只在诸神之上,只怕......却与天界诸神有关。”
漫疏桐说。
“师兄,你说万一天界欲吞明三界......”
她话还未说完,赵西楼便打住了她。
“不可乱言。天界之事并非人界所能非论,若真有那种时候,我们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漫疏桐也同意他说的。
客栈里。
众人酒足饭饱后舒白日正在亮堂内踱步,试图消化一下吃撑的肚囊。
市无尘和聂楚楚在一旁聊天,不知道聊些什么。
浮山尽则静坐一旁假寐参禅,实则在掐指计算黎山道他们逃亡的方向。
黎山道在镜台的势利已经被他封印了。
但恐怕天下已有诸多门派投靠合欢宗,若要将这些门派聚齐以夺取《剑指阴阳录》。
那想来也只有一个地方。
位于蜀弦宗镜面芥子空间背面的——嘉善帝都!
浮山尽坐起了身子,手指摩挲着下巴。
先时他变作女身时在万花楼见到过黎山道,恐怕那时黎山道就已经勾结上聂氏皇族了。
聂氏与蜀弦宗一向交好,只有聂氏二皇子聂楚天。
上一世便是他引众修士攻打蜀弦宗,才致使蜀弦宗内外皆败。
如今他们得在皇权落入聂楚天手里之前赶往嘉善帝都。
想到这里浮山尽看了眼一旁的聂楚楚。
若是黎山道答应帮协聂楚天夺得皇权,那他们下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羲和太主的亲妹朝阳。
恐怕,只能将她推举上位......
“你说什么,小师妹真这么厉害能吃这么多?”
市无尘惊讶的表情惹笑了聂楚楚。
“可不是吗,有的时候三鼎卤灵杂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哎哎,那她平时最喜欢吃什么?”
“这么嘛,让本王想想,无骨凤爪、山鸡顿灵菇、烤灵牛、甜萝卜顿灵养......”
“嗯嗯,嗯嗯。”
聂楚楚一面说一面清晰的记了下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突然,舒白日一下凑到他们跟前把两人吓了一跳。
“我跟说哦小白白,市师兄他......”
聂楚楚刚想把刚才说的再跟舒白日说一遍,就立刻被市无尘给捂住了嘴。
“没什么,我们在说师尊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市无尘憨憨的笑了笑,捂着聂楚楚让她跟着一起点头。
聂楚楚像是看明白了市无尘的小心思,趁他不注意朝着他手心咬了一口还白了他一眼。
“这样啊,好吧。”
舒白日见讲的是师尊便不想听,只是躲远了。
眼见舒白日离远,聂楚楚坏笑着看向市无尘。
“嘿嘿嘿,你小子,想追人家对不对?本王都看穿了!”
“嘿嘿。只有那么点儿,但优势不明显。还望大王帮帮忙!小弟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行了,本王是谁!小弟的忙自然是要帮的,但本王可不是白帮~”
聂楚楚错着两根手指,意图相当明显。
“那大王可是有看中的物什,小弟一定帮你弄到。”
市无尘见有希望赶紧应和她。
“物什到算不上,这个要看本王心情,本王就先欠着,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来支用!”
“欠个人情的事,那小弟就摆脱大王啦!”
他俩这边是愉快的决定了,舒白日却一点儿不知,还在为浮山尽的事烦恼。
她虽然一副不愿理会浮山尽的模样,却也偷偷的看向师尊。
偶有时两人对上了眼,也只是尴尬的扭过头。
待漫疏桐和赵西楼回来后,金清酒也整理完众人的床铺从厢房处下来了。
夜深人静,大家也得早点儿将些。
浮山尽嘱咐大家明日便往嘉善帝都出发,众人也不有疑,只当是要回蜀弦宗。
晚间,浮山尽仍旧自己一间单间,几位师妹一间,几位师兄又是一间。
舒白日睡不着,爬窗看着天上入秋后的寒月对未来充满了担心。
浮山尽也是无眠,敞开窗户欣赏那尊冷月。
不由得在空中写下一道诗词。
【春卧浅醉偷尝雨,夜惊梦醒闲揽星。独倚清风怨明月,半盏墨华扰红尘。】
他想,当初若没有那场对于礼数的坚决维护,那他应该在同徒儿槛前听雨、闲读懒书并着赌墨泼茶了吧。
舒白日看见了空中金色的文字,知晓那时师尊所做。
这次她倒没有急着将窗扉紧闭,只是看着诗词的最后两句出神。
“独倚清风怨明月,半盏墨华扰红尘。”
“师尊,似乎很孤独,很后悔......他在后悔什么呢?”
——
嘉善帝都,忳王府。
黎山道又了变作白面郎君,侍奉与二皇子左右。
“你是说......那《剑指阴阳录》就在蜀弦宗?”
聂楚天背身问着黎山道。
黎山道只是恭敬回复。
“是。不仅如此,并那能制衡缙云仙尊的‘夷兽’也在蜀弦宗,还做了浮山尽的关门弟子。”
“而且,而且尊殿下之妹朝阳公主亦是拜入了蜀弦宗......”
“倒是有趣,本王说她平日对修道之言并无兴趣,怎么突然跑到蜀弦宗去了。”
“就连父皇也是对她全力托举,还派了李家的人探探口风。”
“想来他是早就知道天书的事了?”
聂楚天食指指腹划弄着板着,语气里未听得半分异色。
“那掌门,你说我该如何做呢?”
他转身向黎山道发问,却更像是试探。
黎山道只是低垂着眼眸,躬身说道:
“在下听闻陛下他身体抱恙多时,朝廷内外多由殿下掌事。”
“在下记得先太主薨逝以后储君之位是空乏已久,可以余之愚见,如今陛下将朝廷只是尽赋殿下之手,那也算是行得太子之权了。”
“及是如此,那殿下早晚是得光继大统的,那早一天比起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荒唐!”
聂楚天却厉声呵斥道。
黎山道只得慌忙跪地。
“陛下之事也是我等能谬论的,何况陛下早就有意传位朝阳公主,此番言论莫不是让我背上叛君之嫌!”
黎山道却只是笑了笑。
“殿下所虑并不无道理,那依殿下所言,却该如何?”
聂楚天正了正衣襟,食指抚弄着扳指。
“储君之事重大,自当让陛下亲自抉择,所有皇子都有权知道储君之选究竟如何。”
“只是当下五妹并不在宫内,本王秉承陛下之旨意掌管朝堂内外,自该亲人恭请五公主回宫,随后尊听陛下旨意!”
“殿下贤明愚才不可企及。”
虽是这样说,黎山道内心却是在嗤笑。
只怕恭请朝阳的行伍一出,五公主怕是回不来了。
但聂楚天还是一番正经说道:
“本王当下就拟道懿旨,着本王府内几大修士并三队行伍速速接朝阳公主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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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诗还是我编的,不是古诗

很快就要开走皇家的剧情啦,羲和太主的经历很快就能揭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