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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散伙
“嗯。”林释说,“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放假了还要早起吗?”白之楠想了一下,明天可是放假第一天,就想睡个好觉。
“怎么你要倒时差啊?”林释问。
“差不多。”白之楠说。
“你大半夜来找我,估计你爸妈都不知道,明天早上趁他们还没起床回去。”林释说。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在偷情。”白之楠越琢磨这话越觉得不对劲。
“不算。”林释揉揉白之楠的脑袋,“咦,有没有人夸过你的脑袋瓜很圆?”
“有啊,家里的长辈都这么夸,我妈妈她……”白之楠突然收住嘴。
在一个很小就失去妈妈的人面前,提起自己和妈妈的美好回忆,真的不会让那个人想起自己的妈妈,而感到难过吗?
白之楠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所以很少在林释面前提起自己的家庭。
甚至刻意回避妈妈这个敏感词汇,生怕林释会伤心。
只是太过放松的状态下,他一时嘴快说了出去。
林释没有说话。
房间一阵沉默。
床头的小夜灯照亮着房间的一角,白之楠透过微弱的灯光,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释的反应。
林释望着天花板,黑漆漆的眸子像是一个黑洞,吸纳一切情绪。
“你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你妈妈,”林释声音很低,“是怕我会想到自己的妈妈,然后悄悄难过么?”
“是。”白之楠点点头。
“我妈妈曾经跟我说,她要去另一个世界里寻找自己的幸福。”林释很平静。
白之楠望着林释,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她还说,来年的春天,她会化作春雨到来这个世界看我,让我不要难过。即使我们不在一起,她也会一直爱我。”林释
““年年都有春天,年年都会相见。”林释笑了笑,“所以,每次想起她的时候,我都会庆幸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林释,你妈妈超级很伟大,把你教得真好。”白之楠说。
“是么?”林释看向白之楠。
“是啊,我要是经历你这一切,我都要长成小说里的大反派了。”白之楠说。
他要是有林释的经历,性格指不定扭曲成什么样,上打亲爹下揍亲弟,嘴骂后妈,总之就是一个字:干!
林释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没有冲动行事。
也没有在不公平的对待中放弃自己,反倒是努力学习,每次考试都取得优异成绩。
林释的妈妈要是知道他一直有好好听她的话,一定会很欣慰吧。
“嗯。”林释搂紧白之楠,“所以,往后你想跟我说你家情况的时侯,不用再刻意换掉某些词汇。”
“好。”白之楠说,“那接着说咯?”
“嗯。”林释应了一声。
“我妈妈说我五官圆圆,脑袋也要圆圆,他俩就在睡觉那会,每隔个几分钟,就给我翻个身,还真把我头滚成圆的。”白之楠笑着说。
林释笑着摸向白之楠的圆脑袋。
“你可以猜一下我的乳名叫什么?”白之楠说。
“叫白扁扁。”林释说。
“对。”白之楠突然反应过来,林释不按常理出牌,“你不应该猜白圆圆么?我都提示了这么多,你,你过意的。”
林释哈哈笑了几声,伸手去摸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我现在就给你改个备注,叫白扁扁。”
“靠!你来真的啊?”白之楠起身伸手去抢,刚起来就被林释摁下,挣扎了两下才妥协。
“假的,快睡吧,再不睡明天真的起不来了。”林释打了哈欠。
白之楠非要捏了一把林小释才肯安分地睡觉。
两人都有自己未说出的想法,之所以选择不说,可能是还没有先好合适措辞,那就暂时不着急。
白之楠想到了答案时,会主动告诉林释,他坚信林释也会这样选择。
迷迷糊糊中,白之楠就感觉到有人一直捏他的脸,他的头扭来扭去也没甩开。
“干嘛?”白之楠眼睛眯起一条缝,林释躺在旁边,正撑在脸细细打量着他。
白之楠盯着林释的眼睛,像是望进平静的湖面。
林释的睫毛微微颤动,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漾着丝丝缕缕的不明情绪。
嘴角的梨涡浅浅,再搭上含情脉脉的双眼,简直勾人心弦,对视一眼都不自主跌进他的温柔乡。
“想要?”林释勾着嘴角问。
“什么?”白之楠以为自己大清早脑子没清醒,分不清是做春梦还是现实。
“想不想要?”林释的手已经搭到白之楠的腰间,正以每秒1厘米的速度朝着身下移动。
白之楠不动声色地蓄力,猛地一个翻身,把林释压在身下。
“既然你诚心邀请,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满足你。”白之楠一脸坏笑。
大早上干劲满满,又经过几个小时的修整,白之楠都觉得自己能一次就给林释整到爽。
当然,这都是他的幻想,肌无力使得他的手艺实在是难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没到半程就手发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释一边笑,一边替他做收尾工作,以及收拾地上杂乱的纸团。
“起床洗澡,我抱你,还是你自己起?”林释问。
“我自己起。”白之楠爬了起来,跑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坐在沙发上没没缓过来,也不知道是醒太早了,还是大早上加班累的。
“走吧,我送你。”林释穿好衣服走了过来。
白之楠打着哈欠,艰难地从沙发上起身,手伸进林释的口袋里取暖。
冬天的早上冷风呼呼吹,找着人们衣服上的空隙往里灌,白之楠无意识的吸了吸鼻子。
林释歪着头看向他,伸出手把他衣服上的拉链拉到顶,“吃点早餐再回去吧。”
“行。”白之楠看了一下手机,现在七点半。
他爸妈不忙的时候都是睡到自然醒,他完全可以再回去睡会,时间都是充足的。
两人就近进了家早餐店,店里的人不多,就两三个。
这附近的早餐的受众群体主要是学生,现在学生的放假了,街上都冷清了不少。
林释点了豆浆油条,还有白之楠喜欢的茶叶蛋和小笼包。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却没人说一句话,林释的目光总在锁定在白之楠身上。
“看什么?”白之楠问。
“看你。”林释轻轻挑眉,“有色心,没能力。”
“靠!”白之楠忍不住喊了一声,注意到周围吃早点的人的视线扫了过来。
林释朝他挑了挑眉。
白之楠赶紧低着头,压着声音说,“床上的事,不要带到床下。”
林释看了白之楠那心虚的模样,咬着嘴唇憋笑了,但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体一抖又一抖。
“我真服了。”白之楠带着怨气,一只筷子猛地扎进小笼包里面,举起来直接塞进嘴里,“对了,你作业开始写了吗?”
“没有。”林释摇摇头。
“你写的时候记得提醒一下我。”白之楠喝了口豆浆,“我一想到要写那么多的卷子就头疼,要不你帮我写吧?”
“行。”林释顿了顿,“不行。”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是行不行什么意思?”白之楠问。
“有一半的试卷是学校布置的,我可以帮你做。”林释给白之楠剥好了茶叶蛋,“另一半的试卷是各科老师筛选的,你得做自己做。”
白之楠一口塞下一个茶叶蛋,嘴里鼓鼓囊囊地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吗?”
“嗯,精华。”林释闷着头喝豆浆。
“放假这一个月,你……”白之楠酝酿好的骚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有时间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会的。”林释说。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白之楠问。
“我会想你的。”林释说。
白之楠赶紧看看附近有没有朝他俩这边望,好在没有,店里没了人。
老板也守在店门口的摊子上刷手机,压根没往里边看。
白之楠悄咪咪问:“有多想?”
“我会闻着枕头上你残留的气味入睡。”林释说。
“不是,这对吗?”白之楠一脸震惊,“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我以为你很想听。”林释撇了撇嘴。
“我想听,但也要挑时候啊!”白之楠用小笼包挡住嘴说。
“好吧。”林释余光扫了一圈周围,明明没人,但他还是愿意配合着白之楠,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我说给你一个人听。”
白之楠都找不到话去接,林释有时候突然发骚,骚起来没边,他属实有点招架不住。
他有时候会怀疑,怀疑一开始林释是故作高冷,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对这高冷男孩充满好奇,才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啧,你一开始是装高冷,借这个人设来吸引我注意的。”白之楠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林释。
“被你发现了。”林释笑了笑,“但现在晚了,后悔也没有用。”
“真的啊?”白之楠问。
“你军训的时候跟周余乐他们说,你不喜欢话多的人,你还记得吗?”林释说。
“让我想想。”白之楠仔细的回想,他依稀记得这句话,是发生在他刚结束军训的时候。
“那会,我撞到花坛,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我为了面子死活不肯喊疼,他就唱男人哭吧不是罪,我是没招了,才说一句不喜欢话多的人。”白之楠说。
“啊?”林释有些懵。
“你该不会……”白之楠不敢想,林释立高冷人设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满脸不可置信,“不会吧?”
“我发现,”林释低头轻笑两声,再次抬头时眉眼依旧含笑,“你有点好骗。”
白之楠的心脏漏了一拍。
林释的眼睛生的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神里的温柔满到要溢出来。
当林释望向他时,如同望着一汪清澈的池水,水中映着自己痴迷的模样。
“你刚刚说什么?”白之楠回过神来问了一遍。
“我说,你有点好骗。”林释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撒谎的是你,被骗我也心甘情愿。”白之楠说。
“情话大比拼是吧?”林释抽了几张纸给白之楠的袖口擦了擦,“看来,我还得练。”
“我是天赋型选手,情话骚话张嘴就来。”白之楠笑出声。
“嗯,天才我们得走了。”林释站起身。
林释出门拦了辆车,把白之楠送上车,朝着他摆摆手:“到家说一声。”
“好。”白之楠应了一声。
车子启动,林释却仍站在原地。
白之楠往后看,林释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拐角。
一时之间有种莫名的失落。
虽说有手机能联系,但是手上触冰冷屏幕,和手触柔软皮肤还是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白之楠回到了家,爸妈还没有醒,他蹑手蹑脚地近了房间。
躺下补个觉,他跟林释就睡了五个小时。
他强撑着困意给林释发个消息就睡着了。
直到手机了响起一连串的铃声,不知道谁在消息轰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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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林释说他妈妈的事情的时候,突然好想哭,我生疏的文笔很难形容出他的感受,有种无力的感觉。
他是我笔下的人物,我能感觉到他又多了几分的人性,可我没有能力做到让他更加鲜活,只能看着人物在半真半假的边缘挣扎,眼泪啪嗒啪嗒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