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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
叶望舒拿着把剑,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慢慢的把剑给抽了出来。
那武士深深一个鞠躬,“扶桑武士,西岛秀俊。”
接着面色一沉,把那把带着弧度的武士刀,抽了出来。
下面的人,都惊呼起来。
景年与陆临川正在楼上相对喝茶,听到下面众人叫喊,便不由得朝那擂台上看去。
高高的马尾,红色的发带,蒙着的脸,遮不住的双眼里,坚定的胜意。
景年失手打翻了面前的杯子,茶水泼在桌面上,打湿了顾临风的扇子!
“唉呀,景年,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淘到的,上面是吴墨子的真迹。”
“你这是见鬼了么。”
他紧张的抢救着扇子,心疼得用自己的袖子擦了又擦。
“看到谁了?”他起身站起来,看向那个正险险躲闪过一刀的少年。
“景年景年,我要是没有眼花的话,他不是,,,”
景年面色凝重,一字一句的道,“她是怎么敢的!”
陆临川见识过她的功夫,此时见她在擂台上,与那小岛打得难分难解的,感叹着,“她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无法捉摸。”
“不过,她现在躲闪的虽看似灵俐,但是,时间久了,可是会吃亏的吧。”
“你看,我说对了吧,这下好了。”
叶望舒见那把刀朝她面上直直的劈来,她矮身举剑一挡,那剑竟断成两截。
她在这一瞬间,她滚地翻开,握住剩下的半截断剑,倚在擂台边的木柱上了。
刚才好险,那一刀的寒气,让她身体有了一刹那的僵硬。
台下的人胆小的已捂住了嘴,有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她没有剑了,怎么办?”
“我就说,这小公子怕是来送命来了。”
“我这里有一把,扔上去,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别乱来,坏了这规矩,这是擂台,你以为是舞台呢。”
“这小郎君是不知死活,可是人家至少敢上台。我不如也。”
“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英雄!”
叶望舒摸了一下大腿,那里那刀锋轻扫了一下,居然划了那么长的一条口子。
景年看着那大片染红的竹子,心里总是不安,一咬牙,“等会,你想办法制造点事端出来。”
“我要下去接应一下。”
陆临川拉着他,气恼的道,“景年,你疯了,这种事,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是下去!”
“这是外邦与我朝之间定下来的规矩,擂台之上,除非胜负,否则,不可以有人干扰!”
“皇上那里也派人看着,你不要乱来。”
“你的王爷这位是不想要了么。”
景年心里更是后悔的想着,至少上次应该把那把剑给她的。他为何因为她与越十三举止亲密,就拒绝了呢,明明他放着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他拳头紧握着,竟捏出两手心的汗出来。这时的他,是真真切切的为她提着心。
陆临川说得对,她一定是为他来的。“她在保着你王爷的地位。”
景年嘴里发苦,甚至想给自己一巴掌。
叶望舒拿着把断剑,深吸一口气,默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合谐,自由,公正,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华夏人民共和国万岁!”
她的剑虽断,气势没有断,见那人起身横扫之际,依仗着自己身体矮小的优势,竟折腰单膝滑出去,闪过刀身,手腕持着断剑,凌厉的划了过去。
那武士的双腿顿时血流如注。
台下人高声欢呼一声,周楚寻已经挤到了擂台的最前边,默默的,只是紧握着双拳头,两眼紧紧注视着她的小姑娘。
陆临川轻笑,“还真是不吃亏的主。”
“上次水晴柔那般的欺辱她,她都忍气吞声的,明明气到要死,也没有翻脸。”
“景年,事到如今,你再多想也没有用,这是她自己硬要上去逞强。”
“一个女子,不知道怎么这般性子呢。”
他这般说,却一直盯着她,眼中带着心疼与担心。
天色早已暗了下去,冬日的夜晚,寒风吹来,天空竟开始撒下碎玉乱云。
擂台四周亮起了灯,那雪珠子,打在灯笼上,吱啦吱啦的。
没有人离开,反而又来了不少人加入了看台。
赵松神情严肃,他过来的时候,姑娘已经身上划了四五刀,血把她的裙子都染红了!他的牙都要咬碎了。
台下人低声交流着,“我都不敢看了,这小郎身上都伤了七八刀了。”
“是的,我现在都盼着,不要什么输赢,只盼着这小郎君活着下来。”
“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啊。”
周楚寻脚埋在雪地里,早已冻得没有了知觉,她的两只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如果能让她活,我怎么样都可以。”
“老天,保佑她活着,活下来。”
“望舒,求你活着!”
叶望舒体力确实跟不上,“小一,我要磕药。”
小一无言的兑给了她。
那小岛见她拄着断剑,喘着气,却依然倔强的抬着头,眼睛里的光华,比那灯火还要亮。
突然,那两只眼睛笑了,弯弯的成为一对镰刀。
小岛感觉着自己似乎被这双镰刀给勾住的脖子,他大喝一声,直直的举起刀砍过来,突然在瞬间又竖起刀,向她的脖子划去。
陆临川没有拉住景年,他和景年往台上一齐跳了下去,两人直接奔向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下面的人乱得一团粥一样。
小岛死了。他的头顶插着一把断剑。眼睛大睁着,双手还紧紧的握着他的刀。刀尖还滴着血。
赵松感觉着自己的腿有点软,他抱着姑娘,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血人,感觉着自己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跑,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去,才能找到让小姑娘睁开眼睛的地方。
一个身影拦在面前,“带着她跟我来。这里有人能救她。”
赵松看了他一眼,听说能救人,他毫不犹豫的跟着来人走了。
景年在人群里寻找着,她已经不见了。擂台上,只有血,染在烂泥里,又被这白雪,一层一层的遮掩住。
“她呢?她人呢?我明明看到她,,,倒在那里。”
陆临川挤到人群中,嘶哑的喊,“告诉我,她还活着没有!”
欢呼的人跑到生死状前,“快来看,小郎君他的名字叫,,,一根筋子!”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默默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地踩进泥的残雪。
叶望舒是被疼醒的,她面色苍白,全身好像被拆骨了一样。
“知意,,,”
知意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紧张的抬着她的肩膀,“姑娘,你醒了?”
“你怎么样了?”
叶望舒看着这陌生的地方,“我口渴了。”
“这是哪里?”
知意手忙脚乱的端来一杯水,“小姐你慢些喝。”
然后低声道,“这里是,皇宫。”
“姑娘都昏睡了三日了。你还哪里难受?这里有御医在。”
三天前,她被人带到这里,还见到了皇帝,他看着怀中的小血人,只说了一句话,“治好她。”
三天来,她一直守着她的姑娘,她没有流泪,她早决定了,若是姑娘活不过来,那她也一定会跟着去。
现在看到姑娘醒来,她的眼睛湿了,泪也流了一脸。
叶望舒擦着她的泪,安慰着她,“知意,别哭,我的命,挺硬的。”
“我不是那娇嫩的牡丹,我就是路边的杂草。”
“踩都踩不死。你看,我现在没事了,就是疼点。”
“对了,外面怎么样了?”
知意摇头,“不知道!”知哪有心思打听别的,只盼着一件事,那就是小姐平安。她到底还是个十六七岁的人。
她甚至连候爷都忘记通知了。
外面进来两个宫女,温柔又大方,“赵三姑娘,外面有御医来了,要给你诊脉了。”
“奴婢去前殿告诉总管一声,你醒来的消息。”
叶望舒摆手,“这不重要,我这几天没回家,不知道家里的人都急成什么样了。”
“要不您和总管说一声,我们先回家了。”
“这救命之恩,来日再报。”
两个宫女,虽然眼中为难,还是温柔大方的道,“此事容奴婢先上报总管。”
“赵三姑娘,您安心在此休息,让御医先进来诊断吧。”
知意也在一边劝说,“都这个时候了,身子更重要。您还是先躺着吧。”
叶望舒也只好听话的躺下来,“我走前还留下一封信,我爹这会应该看到了吧。”
知意不满的道,“那是信吗,那叫遗书吧。”
不一会外面的人叫着,“皇上驾到。”
又听着人磕头请安,接着又是一阵推着车轮的声音。
叶望舒刚想起身,便被人按住了肩膀,还没反应过来,那脸上,啪,一个大耳光,立时便头冒金星。
她忍着痛,抹掉了下甩出来鼻血,低声下气的叫了一句,“爹。”
永宁候玉面含威,看着面前的女儿,心里一酸,眼角红了,嘴里发恨,“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
“你可知,你差点要了我的,,,”
他声音发哑,哽咽着喉咙痛。
天知道,在她走后,看到留下的书信时,他有多慌,他让赵松带人赶到时,她已经登台,身上还受了伤。
他直接让梁栋找了皇帝,“让她活着。”
皇帝上前,亲自推着他,离得远了些,“闻溪,孩子还小。”
“身上的伤听御医说,七八九十来刀,深得见骨头了,得好好的医治。”
永宁候听得脾气又起,想要再去捶她,“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便以为天下你第一强。我看你是逞强第一名。”
“你当你是谁,你当你是在自己家里练武场上吗,你当那上面的人,是陪你玩闹的兄长吗!”
“混帐玩意,等回家再跟你好好的算帐。”
皇帝轻轻拍了下永宁候的肩膀,“不要动怒了,孩子嘛,胡闹一次,长次教训,下次保证不敢了吧。至少这孩子勇气都比这京城里大数的人要大得多。”
“这一根筋子的叫法,倒是挺符合她。”
叶望舒看着这个明着劝说,实际挑事的皇帝,真是心里有一万句含妈量极高的话想对他说。
李安见赵三小姐,先是被亲爹搂头盖脸的一顿打,又被皇帝架桥拨火的埋汰,心道,这小丫头,确实胆子太大了些。
那人可是打败杀死多个人了!
听说她最后那一招几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了。
这一战,杀死了那个小岛,给皇上找了面子回来。
也保住了靖王的地位。
自己却九死一生啊。
永宁候举着棋子,棋盘上黑白子交缠厮杀,他淡淡的道,“当年皇后对范璟意动手,皇上可知?”
景桓拿棋子的手微一抖,“闻溪,,,”
赵闻溪几乎把棋子捏碎!
“我从认识你那天起,便在心里发过誓,此生便拿你当挚友,交心换命。”
“我做到了,景桓,你呢?!”
景桓脸色变了,“沈萝动手的时候,我确实不知晓。”
“但是,后来宣林声,他来找我奏闻京城内乱之事,正好碰上。”
“闻溪,我绝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恨,,,范璟意。”
那天,皇后悄悄带着范璟意亲眼看到他对喝醉的赵闻溪动了情,失魂落魄的她中了皇后下的药,恰好被宣林声遇到。
皇后却威胁她不许死,否则便把此事告诉赵闻溪。
却没想到她有了孩子!
赵闻溪不想再追问了,不管他知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
结果就是范璟意惨死十几年了。
自己还误会她了十几年!
而元凶真恶,却逍遥快活了十几年!
“别让她死,死了太便宜她。”
景桓一点也没有迟疑,“好!”
“我们许多年没有这般坐在一起说话。”
“后天便是我的生辰宴,留下来吧。”
赵闻溪点头,“望舒的身体,,,”
景桓派的是蕭院首亲自诊治,“好好养几年,以后我给她找个好郎君赐婚。”
赵闻溪默然无语,她怎么可能会和别人成婚!
这个属驴的!
景年这个王八蛋!都是他害得!
大不了,他就带着望舒到道长那里,她自己也说了,她喜欢那里,住一辈子都不会烦。
京城的雪下得很厚,压得人人都不敢高声说一句,生怕掉下来的雪砸死人。
京城前街口,死得人还少吗!
宣赫炀炀的永安候府,世代清贵的贤妃娘家人
京城的世家权贵们,只记得在皇上生辰宴时,
六皇子带兵逼宫上位,却被五皇子半道上给劫了。
五皇子景澄又让长公主给皇上和靖王永宁候酒中下药。
又亲自用剑押着养伤中的赵三小姐,逼着靖王自裁在皇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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