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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or坏事
看着一脸拈酸吃醋的徐长使，傅侧君慢吞吞地开了口。
“咱们殿下就是这样看脸的人，蔺长使那张脸蛋生得俊美无俦，又是刚得的新欢，她自然会偏宠几分。”
“表哥，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徐长使有些不能理解地询问，傅侧君诡秘一笑道：
“一开始是生气的，不过转念一想却发现殿下这样安排也好。表弟，你细细琢磨一下，让蔺长使去孵育子嗣，是不是好过让邱长使和崔长使去呢？”
傅侧君这么一提示，徐长使很快就心领神会地点了头。
“那倒也是，如果是邱长使或崔长使，一旦孵育出了女儿，表哥你很难从他俩手里抱走孩子。但是蔺长使出身低微，如果他能得个女儿，表哥你大可以把孩子抱过来自己养。”
“正是如此，虽然我不能亲自过去陪殿下待产，但蔺长使孵育出来的孩子，我若想要就能手到擒来。如果换作是邱长使和崔长使，那可就要麻烦多了。”
“可是表哥，上回蔺长使跟邱长使闹起来的时候，很有一股子不管不顾的泼劲儿呢！到时候他要也这么闹腾可如何是好？”
徐长使有些担忧，傅侧君的眉梢眼角浮起一丝狠意，语气也是斩钉截铁一般。
“如果蔺长使这回能孵育出一个女儿，那我就要定了。他若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
“表哥，我支持你。男人不狠，地位不稳。如果你身为侧君都还没有女儿承欢膝下，蔺氏一个小地方来的商贾之子就更加没资格有了。”
徐长使的话音刚落，侍男就在门外禀报道：“启禀侧君，蔺长使求见。”
“表哥，咱们这是又说曹操曹操到了。看来他应该是刚从正院出来，直接就来了这里，不知来做什么呢？”
“让他进来不就知道了。”
意识到自己目前是齐王府后宅的“全民公敌”，蔺昭自知不可能独自扛下所有，他得为自己找座靠山才行。
齐王君婉拒了他愿意献上未来女儿的提议，但是傅侧君肯定拒绝不了这一诱惑。所以出了正院后，他就直接去了栖霞阁。
进了屋，蔺昭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他把自己之前跟齐王君说过的话，又对傅侧君说了一遍。
傅侧君没想到蔺昭居然这么上道，都不用他多说什么，就自己主动提议如果能孵育出一个女儿就交给他抚养，听得他无法不喜笑颜开。
“蔺长使，你既有这个心思，那我就成全你吧！若是你日后得女交给我养，我肯定会将她抚育成材的。”
看到傅侧君笑得那么开心，蔺昭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离开栖霞阁后，蔺昭还想去熙春堂走一趟。
结果发现邱长使先自己一步进去了，他知道有这根搅屎棍在，他和崔长使没法谈话，只能选择改日再来。
折腾半天蔺昭也饿了，决定回千秋斋用早膳。其他事暂且放一放，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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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斋中，膳房已经把早膳送来了，荣华一直搁在暖笼里热着。见到蔺昭进了屋，赶紧拿出来摆上。
“蔺长使，阖府都传开了，说是殿下有孕在身，点名要让您去陪她待产，也就是要担起孵育子嗣的重任。荣华恭喜长使了！”
蔺昭苦笑了一下，“虽说是件好事，但恐怕也会成为坏事。”
荣华也清楚这一点，既喜又忧地道：
“是啊，这既是天大的好事，却也会让长使您成为许多人眼红的对象，难保不会遭人算计。从今往后，您所有吃的用的东西，我都得仔细检查，绝对不能有丝毫差池。”
蔺昭深以为然，这种非常时期不小心不行啊！
“尤其是入口的食物，一定要防着不能被别人偷偷加了料。对了，你要特别提防春华，要知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长使请放心，我会仔细提防的。”
“一直防着他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春华这人我不能再留了，得想法子尽快换掉他才行。”
“长使，您打算怎么做呢？”
“我再琢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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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后，孙蛮过来千秋斋串门，见到蔺昭一脑门子官司的模样，他问得直截了当。
“看来殿下召你过去陪她待产，让你很是头痛，对吗？”
“阿蛮，我能不头痛吗？殿下这一安排，让我成了齐王府所有夫侍羡慕嫉妒恨的对象，现在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咬牙切齿地诅咒我去死呢。当然，你是例外。”
“这府里的夫侍们都有机会在床上伺候殿下，但想为殿下孵育子嗣却是机会难得。如今被你一个新来的摊上了此等好事，真是想让人不恨你都难啊！”
蔺昭又何尝不清楚这一点，眼下他在齐王府成了特别拉仇恨的一个人。也不知多少人对他的仇恨值飚出新高，像邱长使这种估计都已经是爆表级别。
“阿昭，别人我不清楚，但邱长使肯定已经恨死你了。接下来是非常时期，你最好少出门，就在千秋斋里呆着避避风头吧。”
“问题是千秋斋也不安全啊！阿蛮，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叫春华的侍男从我进府第一天就遭人收卖，坑过我好几回。”
“我想起来了，你识破他后不准他再进屋，只能在院子里干些浣洗打扫之类的粗活。他也变得老实了，再没生出过什么事端，不是吗？”
“虽然他老实了那么久，但是谁能保证他不会再搞事情呢？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不敢再留他在身边了，你帮我想想有什么法子把他遣走吗？”
顿了一下后，蔺昭又强调道：
“我觉得春华也不是一个坏人，当初答应别人来暗算我是看的情分而非收钱办事。所以我也不想用什么损招把他逐出府去，只要给他换份差事，让他离开千秋斋就好。”
“那要不这样吧，我跟你交换一下，让我的侍男宝柱过来服侍你，我把春华领回梧桐院当差，如何？”
孙蛮想出的这个解决方案，听得蔺昭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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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单纯的把春华遣走，上头肯定还要重新拨人来千秋斋。这时候新分配来的侍男也未必就能靠得住，蔺昭照样要处处提防才行。
但是孙蛮的侍男宝柱就不同了，蔺昭跟孙蛮已经混得烂熟，对服侍他的宝柱也有所了解。
荣华今年二十四岁，这个年纪的男子原本早该嫁人了，但他却发誓此生不嫁，甘愿留在齐王府当一辈子的差。
宝柱的母亲是齐王武徽的马夫首领，她擅长养马驯马，很是受其器重。所以她腆着老脸为儿子向武徽求到了这一恩典，让宝柱这一生可以不用嫁人。
宝柱其实在养马驯马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坤乾国的男子没有资格干这个，宝柱娘只能努力培养两个天分不如儿子的女儿当接班人。
孙蛮被武徽带回府后，府里的侍男都不愿意去服侍这位少使，觉得跟着他没有前途可言。
宝柱却主动申请了这份工作，和孙蛮也相处得很好。
事实上，蔺昭并不是第一个跟着孙蛮学习箭术的人，宝柱才是。
和孙蛮混熟后，宝柱曾经直言相告。
“当初我听说殿下新纳的少使是猎户之子，和府里的其他夫侍很不一样，就决定要来梧桐院当差。从小呆在这座王府，见多了大同小异的主子，我就想见一见不一样的人。”
“我想我应该没让你失望吧？”
“孙少使，你何止是没让我失望，你还带给我很多惊喜。阖府上下，像你这样没架子的主子可是独一份。我身为侍男，却能跟着你学习射箭，这样的好事以往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要知道我娘是马夫首领，我都不能跟着她学习马术。”
“京城这种地方规矩真是太多了，在我们那个小山村就没那么多讲究，我想学射箭我娘也就教了。”
“如果有来生，但愿我也能生在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和你一样当个能在山林中打猎的神箭手。”
其他侍男都在求上进，想要跟一个好主子谋前程时，宝柱却宁愿摆烂，主动选择服侍孙蛮这样一个绝无可能带他飞的少使。
只为见识不一样的人，接触不一样的事，这份思维已经跳出了坤乾国男子的常见思维。
如此不走寻常路的侍男，肯定也是不会热衷于搞宅斗。身份虽然低微，但他的精神层次很高，根本不屑于后宅男子蝇营狗苟那一套。
所以如果由宝柱代替春华来服侍自己，蔺昭感觉自己就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阿蛮，谢谢你肯把宝柱让给我，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换来我这儿呢？”
“也是，这个还得征求他本人的同意才行，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问他吧？”
“行，我跟你去，有必要的话三顾茅庐都可以。走，咱们现在就去。”
蔺昭和孙蛮一起来到梧桐院，把自己的来意对宝柱说了。
“宝柱，我现在这种情况你或许也不愿意趟这个浑水，如果不愿意就直说，不用不好意思。”
“是啊宝柱，我也只是跟蔺少使这样提了一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是不会勉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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