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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血救人
“都是些珍贵的药材,良药苦口,这药你每日需喝三次。”
旌南楼精致的小脸瞬间皱成苦瓜。
每日三次,这是要我的小命啊!
陆恪察觉到旌南楼的想法,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糖,递到她嘴边。
旌南楼含糖时唇瓣擦过自己的手指,心脏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痒痒的。
收回手,自然垂落在身侧,不自觉的捻了捻刚才触碰到她唇瓣的食指。
微微低头,垂眸,掩饰自己眼中的欢愉。
就在这每日三顿药下,日子一晃过去了半月。
旌南楼的身体终于修养好,到了离开的时间。
“李婆婆,我们要离开了。”旌南楼面带不舍。
“走之前,老婆子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随我来。”
旌南楼跟在李婆婆身后,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自己第一次进李婆婆的房间,房间内干净素雅,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子,一个藤椅,没什么特别的装饰物,只有一样东西让旌南楼有些好奇。
一尊青铜酒杯,只有一只孤零零的放在供桌上。
李婆婆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青铜酒杯。
“姑娘认识此物?”
旌南楼迟疑着摇摇头,“看着有些眼熟。”
“这是旌国国君之物,相传三十年前的一日,旌国国君遇刺,生死关头,嵇烛絮帮她挡了一剑,旌国国君因此获救,于是便许了她一个愿望,嵇烛絮什么都没要,只要了一套青铜酒杯。后来嵇烛絮成了嵇国国君,这套青铜酒杯便收进了嵇国国库中。”
李婆婆看了一眼旌南楼,“你是不是想问,这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旌南楼点头。
“因为我的祖父曾是御医,护主有功,君上将这套青铜酒杯赏赐给了我们李家。至于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一只……
盛衰只在君上一念之间,我们李家惹怒了陛下,被下贬,在上任的途中遇害,这青铜酒杯啊,也就只剩下了这一个。”
李婆婆谈起往事,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说了这么多,我们说回到你身上,你没觉得你的身体……有出现什么问题吗?”李婆婆斟酌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问题?什么问题,之前的伤您不都给我治好了吗?”
“除了近期受的伤,你身上还有以前因为情绪积压留下来的伤……”李婆婆沉默了片刻,“或许你有没有觉得,你身体中存在另外一个人格?”
旌南楼早有所觉,在听到李婆婆的话后,自己的猜测终于得到了印证。
所以,系统是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
怪不得她不常发任务……
但是自己关于穿越的记忆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旌南楼想着,也这么问出了口。
李婆婆摇了摇头,“这老婆子我就不清楚了。”
李婆婆看旌南楼表情反复变化,叹了口气,“这种程度的人格分离通常伴随着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我不知道你从前经历了什么,看你现在的模样像是没了那段记忆。忘了也好,老婆子猜测不是什么好记忆。”
李婆婆说完,转身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盒药丸,递到自己手上。
“这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养神丸,每当感觉精神不济或者头痛欲裂时可服用一枚,这药丸无副作用,现有的药材只够制作十枚,后面吃完了你只管传信给我,我再制药。”
旌南楼嘴巴微张,刚想开口道谢。
李婆婆像是提前知道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不用谢我,老婆子有一事相求。”
“李婆婆你只管说就是,您帮了我们这么多,只要我们能做的一定帮您。”
“此事,只有你能帮忙,旌国的小公主——旌南楼。”
旌南楼怔愣了一瞬,怎么好像遇见的人都能认出我来呢?
“我祖上原是旌国人,后搬迁至嵇国来,隐姓埋名几十载才在嵇国扎根,我们家有君上的画像,小公主生的与君上有七分像。”
原来是这样……
旌南楼恍然大悟,那也就是说之前认出我的人,要么就是认识自己的母亲旌澜铮,要么就是从前跟自己接触过的人。
但是能接触旌国皇室中人的人应当是很少的才是,怎么一路上出现了这么多,有些奇怪。
“老婆子想请求公主殿下救救我的外孙女。”
李婆婆膝盖微曲,跪下的瞬间,被旌南楼扶起。
“那个小姑娘怎么了,你为什么说只有我能救?”
“卓儿逃生那天异能使用过度……她体内的珠子本就未发育完全,再加上在白云山庄被那群畜生虐待,她体内的珠子生了裂痕,如不修复恐有性命之忧。”
李婆婆行礼的拳头紧了紧,闭上眼,心一横,继续说:“修补珠子需要同宗同源的异能做为补充剂,再辅以药材一同饮之,方可修复。”
“同宗同源的异能要怎么抽取?”
“需取丹田处最精纯的血液,此血液中蕴含着人体内最纯粹的异能,但取此处血液会损耗人的精气,短时间内人会容易有眩晕、体力不济等症状。”
“需要多少?”
“半碗血。”
旌南楼垂眸,没说话,出了门,就在李婆婆以为旌南楼拒绝了时,她又回来了。
“取血吧,我跟他们说了,明日上路。”
李婆婆原本浑浊的眼神,瞬间明亮了,“你真的愿意让我取血?”
“嗯,下手轻一点,我怕疼。”旌南楼抿了抿唇,别过头。
“谢公主恩典!”李婆婆的声音瞬间轻快起来。
三人堵在门口,“你真要取血给这个小女孩。”
“嗯。”
“你是千金之躯,怎可……”
“千金之躯花掉一金救个人也挺好的。”旌南楼撑着脑袋,满不在乎道。
实际她放在腿上的手上的汗都沾湿了裙子的布料。
“你!”姚凛在旁边气的发抖。
陆恪垂眸,虽然自己也很不想看见她受伤,还为一个小女孩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是这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他没权利阻止。
陆恪坐在旌南楼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拿起旌南楼被汗染湿的手,仔细的擦拭。
李婆婆生怕旌南楼反悔,拿着工具快步来到旌南楼身边。
瞧见门口站着的两人,“你们回避一下。”
姚凛纵使心有不满,也没再继续开口,转身离开了。
卫景星看着坐在旌南楼身边的陆恪,咬咬牙,也离开了。
李婆婆看向陆恪,“你……”
“我在这陪着她。”语气淡淡的,李婆婆却莫名感到一股威压。
旌南楼注意到李婆婆看向自己求助的视线。
“没事,让他待在这吧。”
他在这莫名有股安心的感觉。
李婆婆也不再啰嗦,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让旌南楼咬住。
手中拿着小指大小的刀,“我要开始了。”
说完没有给旌南楼反应时间,锋利的刀刃就划开她的丹田。
起初并没有感觉,过了一会,腹部开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旌南楼紧紧咬着帕子,鼻腔溢出痛苦的呻吟。
手胡乱搭在什么东西上紧紧握住。
身侧的陆恪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
低眸看了一眼紧紧攥住自己手臂的嫩白小手。
陆恪呼出一口浊气
此刻血液才在碗底浅浅铺了一层。
旌南楼痛的鼻子直喘粗气。
恍惚间,口中的手帕掉落在脚边。
疼痛再一起席卷大脑,旌南楼下意识绷紧牙齿。
柔软的布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雪白的手腕。
旌南楼意识模糊,只是遵循本能,狠狠的咬住口中的东西。
陆恪倒吸了口凉气,咬的真狠啊。
嘴边却升起一丝笑容。
李婆婆古怪的瞥了陆恪一眼,继续集中心神取血。
过了莫约一刻钟,终于集齐了半晚血。
李婆婆将旌南楼身上的伤口缝合好,拍了拍陆恪。
陆恪这才将手从旌南楼的口中取出。
看也没看手臂上的伤口一眼,拿出手帕,将旌南楼唇边沾染的血液擦拭干净。
又换了一条手帕,擦拭旌南楼脸颊上的汗,再将人抱回床上。
这才抽空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两排牙印已看不太清,血肉模糊成一片。
他略带嫌弃的“啧”了声,出门用清水冲洗干净后,随意上药、包扎,又坐会回旌南楼身边。
此次旌南楼只昏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恪见旌南楼皱着眉,关切的问道。
“嘴里一股血腥味,我记得李婆婆给我塞了一条手帕的,怎么还咬伤了。”旌南楼奇怪道,视线瞥到陆恪随意包扎的手臂。
模糊的记忆回笼,在取血到半程的时候,自己好像一下子没咬住手帕,手帕掉在了地上,之后好像有一只手伸过来了。
是他的手!
旌南楼的眼中闪过心疼。
“对不起,我……”
“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点皮,我已经上药了,你再休息会。”
“我不困,你手给我瞧瞧。”
旌南楼扯过陆恪的手臂。
陆恪完全没有反抗,任由她将自己的小臂上的绷带拆了查看。
看到伤口的瞬间,旌南楼瞪大的双眼,这是自己咬出来的!自己是属狗的吗?
“你将伤药取来,我重新给你伤药包扎。”旌南楼眼中满是愧疚。
陆恪乖巧的将东西取来,“一点小伤,我自愿的,小公主这么精致的唇瓣可不能出事。”
旌南楼震惊的抬起头,眼中满是:你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陆恪低笑,“小公主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好看,还是变换些表情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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