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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此时,容潇一旁传来蔑笑一声,“灾星?你该不会想说此灾星是裴将军吧?”
容潇没好眼色盯他,“齐将军,人在江湖行走多年,基本礼数不随意插话是学不会吗?”
“你……”
“安静。”皇上又问郭潭,“郭大人,你考虑得如何?”
郭潭眼神飘忽,猛然跪地,“皇上饶命!”他磕头,“臣,臣罪该万死。”
容潇咬牙切齿,此人到底在做什么!
怎料郭潭从袖口里掏出那本消失已久的账本。
众人见其账本,瞳孔一震,果不其然是郭潭与其有染。
容潇抽动嘴角,何时,何时郭潭拿了账本?
账本不是一早就被裴秦墨所拿?何时,落到郭潭手中?
“皇上,账本被我拿了。”郭潭双手将账本抬出去。
李公公走来拿走账本,皇上一看,重重置下。
显然,此账本贪污之数过多,令皇上震怒。
“一年贪污的银两,足以当朝用上五年之多!如今国库存银不足,我还以为是朕处事不利,太过失败。可曾想到原来是你们这些鼠辈在暗处给我戳洞口!”
皇上佛然不悦,龙颜大怒,底下人屏息。
而放皇上认真细究其中账数时,忽而觉得不对劲。
“康和五年,阳城赈灾两万两;康和八年,渭河修渠,四万两;熙和二年,福庙香火,一万两……”
这些熟悉的字眼,恍然让皇上想起什么。
当年曾有人喊冤,说他从未觊觎过国库银两,一心爱百姓,造福平民。他的一生只愿看到天下太平,阖家安康,从未想过白银万两,黄金无数。
而那人,在十年前已已被处决。
这人便是洛府洛清。
皇上心中穆然一阵,翻阅着这本记录自己罪行的账本,骤然心痛如绞。
他竟然杀错了人。
洛清,可是无辜的?
“共犯还有谁。”皇上忍下愤怒,问道。
郭潭老实交代,“我,黄大人,还有容大人。”
皇上端睨他,“如实道来。”
“臣不敢欺瞒皇上。”郭潭抖着手,“臣如实告知皇上,还望皇上放过我的妻女。”
皇上拍案而起,目露凶光,匆匆走下台阶,拔出侍卫利剑,别在郭潭脖子上。
“说,当年为何要陷害洛府!懵逼朕的双眼,害我错杀洛清!”皇上音声如钟,伴随震慑之力,把郭潭吓得不断手抖。
“皇上,都,知道了……”
“你以为十年过去,朕就不知道这些账数了吗!”
你从洛府被抄后,皇上痛失心腹,日夜难眠,认为自己真心被狗咬,竟是养了一头狼在身旁。
可根据洛清平日行事,他又觉得洛清不是这般贪婪之人,只是不断呈上来的证据,皆一一指证是洛清所为。
面对证据确凿,各尚书的关注,皇上不得偏私,自是将洛府抄了。
当年,陈棕作为刚上任不久的户部尚书,便被皇上派去执行此事。
一开始,陈棕顶冲皇上,要求皇上重新彻查此事,扬言其中定有猫腻,可是众臣不信,分明证据确凿,为何还要重新彻查。
陈棕若是执意不服从,便要怀疑他是否跟洛清同谋,一同判罪。
陈棕无法,领着圣旨前往洛府执行任务。
那夜,陈棕悲痛欲绝,连皇上也不见,只让人捎去消息,洛府已抄,洛清已死,此案已结。
洛清是皇上心中之痛,十年不长不短,却在今日穆然得知真相,皇上悲痛万分。
持剑在手,却重如千斤,无法抽动,随后扔地。
“十年前,洛府一案可是你们所为?”皇上掐住他的肩膀,红了眼眶,脸颊抽动,恨不得将他弄死换回洛清一命。
郭潭不敢直视,低头不语。
“说!”皇上大吼,“你不说,我将你碎尸万段!”
“是,是……”郭潭声音抖动,额头附上一层汗珠,“当年是容大人要,要我们将贪污的银两转接到洛大人身上,我,我们也是被……”
皇上拽住他的头发,拉扯他的头皮,咬牙切齿,“你可知,你们让朕这十年来生不如死!”好一个忠臣,竟被他亲手杀死。
当年亦或是听从陈棕之言,怕一切皆是另一面,洛清此时此刻还站于朝堂之中与他交谈。
郭潭心生恐惧,本以为胜券在握,能够躲得过被牵连的危险,怎料竟是自己把过去的秘密告知于众。
他将必死无疑。
郭潭斜眼对上裴秦墨漠然眼光。
那夜蛇纹杀手穆然向郭府送上账本,说是裴将军送给他的礼物。
虽他从未效找过蛇纹帮他寻找账本,却穆然给他送上他一直在寻找的账本,郭潭甚是高兴,还以为罪证被他握在手中能够逃脱一劫。
因为是蛇纹送来的账本,他并没有太多疑心。并未多想裴秦墨为何会主动松开账本,怎料,这是有人要陷害于他。
如今他被落井下石,想要护住妻女,不让郭府被毁只能自觉交出账本,以此保家。
可却让自己堕入另一个深渊。
“臣,罪该万死,臣愿意听候所有发落,只求皇上放过家中妻女。”他凄惨哀求,瑟瑟发抖。
容潇紧拽拳头,面对无法挽回的局面,对裴秦墨怒目而视。
他到底还是输了他,甚是很不服气。
从未听过的洛府,他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今日本是要让裴秦墨下台,竟是没想到,成了郭潭的主场。
他恨,恨裴秦墨,恨他拥有一切,恨毁不了他的一切。
“来人,将郭潭压下去。”皇上大失所望,唤来人。
闻言门外进来几位侍卫,将郭潭带走。
陈棕起身,“皇上英明。”
众人:“皇上英明。”
容潇不情不愿。
早朝结束后,议论纷纷,多数人成群而走,边走边论。
覆盖了十年的黑暗在今日终于得到一片蓝天,裴秦墨心情舒畅。这是他多年来最为舒心的一次,他定要将这好消息亲口告诉在静云府等他的洛云裳。
她所盼望洗清的冤情,终于在这一日得到真相。
他悄然拉起嘴角,暗自一笑。
容潇挡住裴秦墨去路,质问:“账本为何不在你手上。”
“为何要在我手上。”裴秦墨移步,擦过他肩,离去。
容潇紧追不舍,“你到底告不告诉我!为何账本不在你手上!”他想不明白,明明是有人千真万确同他说账本就在裴秦墨手中的,让他出此一计,定能将裴秦墨坠下深渊,为何一切并非如此。
这账本到底是如何到郭潭手中的,他要将裴秦墨跌落神堂的计划落败了,他拼命要得到洛云裳的计谋成了一场空。
他怒目而瞪,咬紧牙根,脸面气得猪肝红。
“怎么,气急败坏了?”
“你……到底为何要把账本拱手相让于郭潭!”
“我想给便给,如何?”他歪嘴一笑道:“就是不给你我的夫人。”
夫人。
这两字戳中他的心窝,“呵。”容潇不屑一笑,“即便阿云现在是你的人,你好断定往后余生她一直是你的人?你敢保证,我可不给你保证。”
“那就走着瞧。”
“你……”容潇紧拽他衣襟,怒拳即将挥去。
“你觉得你能打得到我?”裴秦墨敛眼看他,将军之势,目光如炬,面对他的弱拳,他实在懒得去打理。
可他是要夺他女人的男人,怎能被他占上风。
“莫大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裴将军,这要是传出去了,莫大人的名声是不是要很臭了。”齐得金半笑道:“我正好可以喊其他人过来看看戏。”说着他拍拍掌,“莫大人要跟裴将军大打一场,大家快来看…:”
齐得金张大嘴,扯嗓子大喊,穆然众人目光皆投来。裴秦墨似笑非笑,容潇松手,留下一个此仇必报的眼神,愤然离去。
裴秦墨嘴角浅笑。
他赢了。
“裴将军,此局不错。”齐得金身高体大,比裴秦墨高猛,却不如裴秦墨在战场上的算测和计谋。被他比下去,他问心无愧。
“若不是本将军回来得及时,这围你要如何整?”齐得金叹息道,“没想到皇上也有不信任裴将军的一天,看来朝廷小人颇多,裴将军要小心行事了。”
“齐将军,你又是如何知道郭大人手中有账本的。”
齐得金付之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不说,裴秦墨自会查明。
“裴将军。”陈棕乐呵呵走来,拍拍他,“今日有惊无险,恭喜裴将军赢得莫大人。”
“感谢陈大人出手相助。”
“这算什么,不过将事实说出来罢了。”他转移话题道:“若是裴将军想予老夫一回报,可否今夜让幕儿回府吃顿饭?”
父爱子,子不归,对于父亲确实是件痛苦之事。
“好。”
“只是……本将军听闻当年抄洛府一家,是陈大人带兵前去。”
陈棕沉默半晌,眼眶湿润,其实不想回忆当年情况,穆然伤感。他颔首,抬眸望天,抑制住即将掉落的泪水。
“我对不起他,当年无法制止皇上,情况失控,无法挽回。”
陈棕抬起右手,“当年的洛清对谁都好,只是被我亲手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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