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觊觎漂亮人夫

作者:月下知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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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祸世



      被温以然耐心开导、情绪平复的林素心,红着眼眶回来了。她知自己之前的行径是迁怒于人,便打算去找君遥道歉。

      两人一同朝着君遥暂住的屋子走去,远远地,便看到君墨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般,笔直地守在门外,神情有些异样的紧绷。

      林素心心中正疑惑君墨为何不进去,就听到紧闭的房门内,隐约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水声,像是有人正在沐浴。

      “咦?君遥师兄在……”林素心话未说完,便看到身旁的温以然身体猛地一僵。

      一向温润如玉、冷静自持的温以然,在听到那水声的瞬间,脑海里竟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幅极其香艳的画面。氤氲的水汽中,美人出浴,玉体横陈,水珠顺着那冰肌玉骨滑落,而那张脸,赫然是君遥清冷绝尘的容颜!

      他本就是压抑着对君遥疯狂爱恋的人,私下里甚至偷偷看过不少凡间的春宫图册,总是忍不住将图中承受方想象成君遥的模样。此刻幻想与现实的水声交织,让他瞬间心跳如擂鼓,脸颊“腾”地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目光躲闪,不敢再看那扇门。

      就在他心绪混乱、面红耳赤之际,“吱呀”一声轻响,木门被从里向外拉开。

      温以然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丝羞怯与期待地抬起头。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冰清玉骨般的脖颈和一片雪白得晃眼的肌肤。似乎刚沐浴完,君遥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单衣,衣襟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湿漉漉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发梢还滴着水珠。

      那件薄衣被水汽濡湿,半透明地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衣物下优美流畅的线条和无限旖旎的风光。一双修长笔直、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玉臂裸露在外,还有一截纤细匀称、同样白皙得惊人的小腿,自衣摆下探出。

      这一半遮半掩的装束,没有折损他的清冷气质,反而在氤氲水汽的衬托下,更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魅惑。那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人一探究竟,去窥探那薄薄衣物之下,究竟是怎样一番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

      温以然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再也无法移开分毫。那目光中蕴含的热度与痴迷,几乎要化为实质。

      许是这目光太过露骨和灼热,君遥微微蹙眉,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

      守在一旁的君墨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温以然大半视线,同时迅速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几套干净的衣物。

      君遥状似无意,随手从君墨递上的衣物中挑了一件穿好。

      是件鲜艳如血的红色长袍!与之前月白道袍的清冷孤高、粗布衣衫的朴素低调截然不同,这身红衣穿在君遥身上,衬得他肌肤愈发雪白,眉眼间的清冷也被这浓烈的色彩冲淡了几分,反而生出了一股惊心动魄的、带着几分邪气的艳色!

      仿佛谪仙坠入凡尘,沾染了红尘最炽烈的颜色,美得极具侵略性,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移开目光。

      他随意地拢了拢衣襟,系好腰带,将一身风光严严实实地遮住,只余下领口处一抹雪色和那如火般耀眼的红衣。他这才抬眼,看向呆立在门口、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的三个人,面红耳赤、眼神躲闪的温以然,目瞪口呆、眼神发直的林素心,以及虽然依旧面无表情苍白脸色渐渐转红的君墨。

      君遥的眉头再次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却依旧冷淡:“什么事?”

      温以然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再次失态,慌忙低下头,语无伦次地道歉:“对、对不起君遥!我、我不是有意……我……”

      君遥嘴上淡淡说了句“无妨”,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地将本就系得严实的衣襟又拢紧了些。他直接略过温以然的窘迫,再次问道:“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温以然悄悄扯了扯身旁还在发呆的林素心,林素心被他这一扯,才猛地从君遥那红衣惊鸿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脸也“唰”地红了。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君、君遥师兄!我、我是来道歉的!刚才是我情绪失控,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希望、希望师兄能原谅我!”

      这样说着,她的眼神却又不受控制地、贼溜溜地往君遥那被红衣下摆遮住、只隐约露出一点弧线的小腿瞟去,那眼神,恨不得能穿透布料粘在上面。

      君遥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眉头微挑,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理了理衣摆,将那截引人遐想的小腿完全遮住。

      林素心这才悻悻地收回目光,再次道歉。

      君遥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表情,只道:“无事。” 说罢,似乎不欲与他们多言,转身便回了房间,红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妖冶的弧线。

      君墨见状,也立刻跟了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徒留林素心呆立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久久无法回神,口中喃喃自语,满是惊艳与不可思议:“没想到君遥师兄穿红衣,竟然这般好看,比穿白衣时还要……还要……”让人想欺负。

      “确实好看。”温以然在一旁低声跟了句,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随即,他眼神暗了暗,转身独自离开了。

      温以然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正在向村民打探消息的沈逾白和另外两名弟子。他走上前,低声询问:“逾白,可有什么发现?”

      沈逾白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将他们了解到的情况简要说了出来:“情况大致与君遥师弟所言吻合。村民们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这里,从未离开过,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据他们说,每隔几十年,就会有穿着白色衣服的仙人来给他们送丹药,吃了之后,他们的寿命就会变长。”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奇怪的是,每隔几十年或者几百年,村子里就会一夜之间多出一些同样失忆之人。因为有仙人送药在先,村民们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新来的人也是被仙人救下来的可怜人,于是便接纳他们,一起和谐地生活下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但是,有一人例外,君遥师弟出门去会见的那户人家。”

      见温以然露出询问神色,沈逾白解释道:“之前见君遥师弟独自出门,便好奇贴了张隐身符悄悄跟了上去。本想只是看看,没成想打探消息时,发现那户人家的主人似乎知道很多内情,而且对我们并无太大戒心,我便将其带来。”他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之人 。

      随着沈逾白的退让,一个面容清癯的青年从末端走来。

      温以然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人,看到那人脸庞的瞬间,温以然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暗流,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沈逾白介绍道:“这位是程晞道友,程晞道友,这是我师弟温以然。”

      程晞对着温以然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也有些微的异样,但很快便移开。他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声音沙哑,带着岁月沉淀下的疲惫,“我叫程晞,是第一个被月微那老不死挖去金丹丢在这里的人。或是因为我是首例,他的手法还不够娴熟,我侥幸还留存记忆。”

      他的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与无奈:“失去修为,无法离去,我只能和其他村民留在这个鬼地方苟延残喘。直到一个月前,意外遇到误入此地的君遥小友。我将月微的恶行尽数告诉了他,但他显然不信。”

      程晞苦笑了一下:“后来,我让他亲眼看到了月微亲自来给村民送延寿丹的画面,他看完之后,没说什么,只是留给了我一朵有花无叶的花,说今后来取,便匆匆离去了。那一别,就是今日了。”

      听完程晞的讲述,众人心中对月微仙尊的恶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也对程晞的遭遇感到同情与愤慨,沈逾白等人连忙向程晞道谢。

      程晞摆了摆手,神色黯然:“不必言谢,说起来,我也曾是昆仑派弟子。”

      沈逾白惊讶道:“没想到道友还是我昆仑派弟子!”

      程晞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自嘲与落寞:“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不过是个修为尽失、苟且偷生的凡人罢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众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而僵硬,谁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程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想赶紧离开。他转身欲走,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看着沈逾白,神色严肃地问道:“沈道友,我观君遥道友今日状态,他如今,可是灵体之身?”

      沈逾白心中一惊,点了点头:“正是。”

      程晞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沉声道:“据古籍记载,修士的神识若长时间离体,若三十日内,无法找到一具合适的、新丧的躯体暂时栖身,或是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灵体便会逐渐消散,不入轮回!”

      “三十日?”温以然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看向程晞,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恐慌。

      他这反应,被一直暗中留意他的沈逾白尽数收在眼底。沈逾白心中又是一痛,却强行压下,面上维持着镇定,对程晞拱手道:“多谢前辈提醒!”

      程晞点了点头,再次转身,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然而,他刚走出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冲过来的君墨!

      君墨甚至没看清前面是谁,只是焦急地喊了一句:“哥哥的灵体在不断消散!” 便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沈逾白,转身就朝着君遥的屋子方向狂奔而去,“快!快跟我来!”

      众人闻言,心中俱是一沉,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跟在君墨身后,疾奔而去。

      冲进君遥的房间,只见君遥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灵光,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与白日里那红衣惊鸿、清冷孤高的模样判若两人。

      众人心头大骇,连忙退到外面的小客厅。

      君墨面色焦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跟着哥哥进屋后,我变回原形,他靠在我身上,静静的躺着。” 他省略了君遥欲言又止,戳他额头的小插曲,“可是没过多久,哥哥靠在我身上的力道越来越轻,气息也越来越弱,等我回头看他时,他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不是有生命之水吗?”沈逾白还记得他离开时君遥刚刚出浴,有生命之水的滋养,怎么着都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不应该是现在。

      “我试过,没用。”君墨急的额头冒汗。

      众人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力,他们将程晞刚刚的言论说与君墨,君墨只觉两眼一黑。

      哥哥的身体还在昆仑派,让神识回归本体绝无可能。唯一的生路,就是尽快找到一具新的尸体,让他的灵体暂时栖身,稳住神魂不散。

      可是,这隐村里的村民,全都服用了月微仙尊送来的延寿丹,除非意外,否则几乎不可能自然死亡!

      而村子外面,又有那两只灵兽守卫,他们的隐身符已经用完,强行出去寻找,无异于打草惊蛇,告诉月微仙尊他们此刻就藏身在隐村!

      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沉默中,一名弟子忽然咬着牙,低声道:“实在不行,我们、我们杀一个村民!这样不就有新尸体了吗?” 明知不妥,退无可退,他眼中闪烁着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胡闹!” 沈逾白猛地转头,厉声斥责,眼中充满了不认同与愤怒,“滥杀无辜,与那些邪魔外道有何区别?我们昆仑弟子,岂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那你说怎么办?”那弟子也急了,梗着脖子反驳,“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君遥师兄的灵体消散,魂飞魄散吗?他才刚恢复记忆!他才刚逃出来!他做错了什么要遭这种罪?”

      沈逾白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一边是同门师兄弟的性命,一边是他们从小被教导要守护的无辜百姓,这个抉择,太过艰难,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痛苦地闭上眼,声音沙哑:“就算,就算我们愿意做那等禽兽不如之事,君遥师弟他会同意吗?他会愿意用一条无辜者的性命,来换取自己苟延残喘吗?”

      其实呼之欲出,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那个看似清冷疏离、实则有着自己坚持与骄傲的人,是绝不可能赞同他们做法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温以然不死心。

      程晞摇头,众人再次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刚才和君遥道过歉的林素心,一想到君遥可能就此消散,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捂着脸,压抑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呜呜,难道我们就这样、就这样看着君遥师兄死去吗?”

      她入门晚,对君遥不甚了解,但短短一个月的秘境相处,特别是失忆期间的君遥,让她喜不自胜,她实在不愿接受对方的离别,特别是在她多愁善感的年纪,何况她还是炼丹师,每一位医者看着病人死在眼前,都无法接受。

      她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众人心中紧绷的弦,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就在众人沉浸在压抑气氛之时,有人惊愕地发现,君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提剑离去。

      “君墨不可。”沈逾白大喝一声,他知君墨对君遥的喜欢,这人将君遥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对方一直以来的沉默,让他差点忘却对方是只妖兽,骨子里本能的兽性保不齐会让他在此刻做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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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星期前 来自: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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