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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妹没想到这个神情凶神恶煞的少年将军,竟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喝了酒。一颗心落了下来,却又悬了起来。
奚妹是因为弹得一手好琵琶,所以在花楼里戴着面纱为舞娘奏乐,挣一些手艺钱养家糊口。
花楼的当家娘子怜惜她的身世,特许她在花楼卖艺不卖身。
只是叛军入城要挑选容貌出众的姑娘去伺候那些人,奚妹被摔了琴扯落了面纱,沉鱼落雁的容貌当即就把叛军迷得神魂颠倒,扯着她就要往房间里欲行不轨。
奚妹自幼习琴,虽然身形有些柔弱,却并不是手无两斤力的弱女子。
衣衫被剥落的奚妹情急之下奋力挣扎,趁着叛军宽衣解带的间隙,瞄准了时机将发簪扎在了叛军的脖颈处。
她杀了人,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被拖出去将要砍头的那一刻,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头领的人走了过来。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端详了片刻:“尚未出阁?”
一句话问的奚妹羞愧万分,她狠狠等着那个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男人叹口气:“他死是他活该,可你这么漂亮有骨气的姑娘死了岂不是可惜。”
她没有死,也没有人再次欺辱她,甚至叛军再没有出现过强抢民女的行为,城中比叛军进城之前还要安乐祥和。
奚妹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青龙寨的三当家栾修杰,她听说过青龙寨,听说是义匪,原先进花楼胡作非为的叛军并不是他们的人。
朝廷派了监军和一位将军前来,栾修杰面带愁容的寻她聊天。
他们虽然有心归降,可到底出身不好,不知道朝廷究竟对他们是什么心意。
奚妹有些焦急的问道,有什么是她能做的。
栾修杰神色暗淡的说道:“若是朝廷派来的人身边,能有一个我们的人就好了。”
接风这天奚妹将自己盛装打扮,在来之前栾修杰已经给过她关于这个将军的资料了。谢将军容貌俊美也不是什么坏人,若是她能一举入了谢将军的眼,于她是寻了一个不错的归宿,于那位救了她命的恩人,也是好事一桩。
只是真正面对面接触的时候,奚妹完全没有预料到,谢临渊虽然看起来年级不大,那副皮囊也足以令人一见倾心,可是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却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整个宴会她几乎不敢靠近谢临渊,只要她鼓足勇气靠近,就好像无声中有一把刀悬在了她的脖颈处。
谢临渊喝了酒,酒杯落地。
目光像是不经意看向了奚妹,方才还冰冷漆黑的眸子,好像蒙了一层薄薄的水气,无形中带了一把钩子。
奚妹对上了那双眸子,心脏好像猛地漏掉了一拍。
栾修杰适时的说道:“将军可是要休息?”
谢临渊微微闭了闭眼像是有些不舒服一样:“或许是舟车劳顿,感觉有些疲倦了。”
奚妹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走到了谢临渊身边,大胆的伸手扶住了谢临渊:“奴婢带将军下去休息?”
谢临渊没说话,但也没拒绝,只是走之前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檀淮卿。
那个眼神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冰冷却又带着一点哀怨。
檀淮卿看着谢临渊和奚妹离开的背影,谢临渊好像是真的不舒服一样,和那个姑娘几乎是紧紧黏在一起。
他似乎有些茫然,这一系列的走向是怎么回事?
谢临渊看中了那个姑娘?那陶歌儿怎么办?
他虽然是个工科男,但是他的性取向是男,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看错的!
毕竟谁面对谢临渊这样的人不会动心?
栾修杰看到檀淮卿直愣愣看着谢临渊的背影,连忙上去说道:“监军大人放心,这小丫鬟是我手下的人,必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天陵那边的消息,是要他除掉檀淮卿,当做拉拢过来谢临渊的投名状。
只是栾修杰看着檀淮卿那张昳丽的脸,除掉檀淮卿之前,是不是能物尽其用?
他端起来刚才奚妹倒给谢临渊的酒,调整了一下姿态走向了檀淮卿。
“监军大人我们不管他,”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个人。
林风剑出半寸挡住了栾修杰的脚步:“我家监军大人有些疲倦了,要回去休息了。”
他来的时候就得了少将军的命令,要寸步不离守着檀淮卿,不允许任何野人靠近。
毕竟自从上次和容青打过赌之后,檀淮卿在他的眼里已经不仅是他们将军的联姻对象那么简单了。
那话本上都说了,这是假戏真做,这是先婚后爱!这是他们的将军夫人!
思及此,林风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檀十七叫少夫人,他家少将军从来没有不悦过。
按照这个推理,好像从这桩婚事开始,他家少将军就没有不开心过,难道是早就看上了檀少爷?
原本以为是巧取豪夺,现下看来,可能是水到渠成歪打正着。
听到林风的话,檀淮卿也的确是吃饱了,而且这个栾修杰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
于是顺势说道:“我的确是有些累了,多谢三当家好意,下次有机会在共饮。”
栾修杰眼底有些不悦的看着持剑的林风,有些愤恨的磨了磨牙,罢了,不急在这一时,等到他和谢临渊达成同盟,想要收拾檀淮卿有的是机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监军大人休息了。”
只是这被檀淮卿烧起来的火,等下要找人泄一泄,方才陪着檀淮卿的那个小倌去哪了?
檀淮卿回到房间,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房间稍微有些黑还还有一些能见度。
檀淮卿没有亮灯,直接关上了们。
空气中好像浮动着一丝难耐的燥热,身在房中的人却没有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
昏暗中檀淮卿解开了外衫,屏风后面早就已经贴心准备好了热水,檀淮卿将衣服三两下脱干净,整个人光溜溜的泡进了温度适宜的浴桶里。
他靠在浴桶的边缘上,热水侵袭着身上的疲劳感,他深深的吐出来一口气。
脑子里无端的想起来了谢临渊,栾修杰领过来的那个小倌和那个姑娘是要做什么,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没想过,谢临渊竟然真的会和那个姑娘离开。
是真的喜欢?
还是因为喝了酒?
或者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
说是见色起意也不对,谢临渊如今年方不过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级。
那样一个漂亮的姑娘在他身侧,把持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随即檀淮卿又推翻了这个想法,上一世谢临渊权倾朝野,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应该不存在什么冲昏了头的缘故。
所以,那就是真的喜欢了?
那个姑娘长的漂亮,只是脸上的妆容有些过于浓烈,不符合她的气质,宴席间也远不如他身边的那个小倌如鱼得水,看起来像是被强行掳来伺候人的。
想到这里,檀淮卿猛地从水里坐起来。
不对!这姑娘要是被强行掳来的,那说明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姑娘愿意的。
谢临渊万一对她用强怎么办!
想到这里,檀淮卿立马从水桶里出来,随便扯过毛巾擦了两把身子,光着身子就走了出来去找衣衫。
檀淮卿的脑子里想的东西乱七八糟,丝毫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从他进门就一直在盯着他。
谢临渊压着全身翻涌的血气,借着一点幽若的月光,在黑灯瞎火中盯着那个光着屁股,□□的人。
虽然已经同床共枕多日,可是谢临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檀淮卿。
很漂亮。
很匀称。
不是柔弱无力的一副身躯。
白皙的皮肉在黑暗中泛着晶莹的光,可以清晰看到上面一层薄薄的肌肉随着主人的动作起伏。
主人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乎很是着急。
光着脚有些焦急的撅着屁股在柜台上找着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水珠贴着脊背在皮肉上滚动,一路滚动下滑没入臀尖。
模糊的欲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异样的燥热在谢临渊身体里越烧越旺。
檀淮卿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火折子。
早知道刚才进门就亮灯了,只是泡了这么一会就彻底黑下来了。
他点燃了一根蜡烛,还没有直起身,一股浓烈的灼热的气息几乎是压迫着从身后袭来。
“是...唔...!”檀淮卿还没来得及问出来话,一只大手从后面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滚烫的热度烧的檀淮卿身体几乎瞬间瘫软,伴随而来还有剧烈的恐惧。
“是...”
“卿卿...”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热度擦着他的耳垂飘过。
檀淮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谢临渊。
这口气刚松下来,他就被人拦腰抱起来有些暴躁的压在了床上,跟着火炭一样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檀淮卿没有丝毫抗拒之力。
谢临渊像是失了智的野兽,伏趴在檀淮卿的颈侧,掌下光溜溜的触感简直就是火油一般,霹雳吧啦的浇在他所剩不多的理智上。
若不是有上一世蛊毒的经历,谢临渊早就被那一杯加了料的酒冲的失去所有理智。
无名的恐惧让檀淮卿有些发颤:“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谢临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某种出笼野兽的低吼。
“那...那个姑娘呢?”
话音刚落檀淮卿就感到胸前一阵刺痛,他不受控的轻叫了一声:“唔...”
谢临渊几乎要被药效烧昏了头:“你还惦记着她?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檀淮卿被痛的皱眉:“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想说你要是真的喜欢...就”
就怎么样?
檀淮卿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茫然,甚至还有些空落落的。
就好好对这个姑娘,等以后他们和离之后,再把这个姑娘名正言顺的娶回家?
烈火灼烧,谢临渊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烧烂了。
“我真的喜欢就如何?”他咬了一口檀淮卿的颈侧,像是痛苦到无法忍耐,舔了一口解药。
只是这解药无异于饮鸩止渴,火上浇油,心里的渴求被数倍的放大。
檀淮卿没想到谢临渊竟然真的会承认,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声音:“那就...跟她表明心意,然后...”
“我真的喜欢。”
“从第一面就喜欢。”
两句回答在空气中响起。
“啪”
方才点燃的蜡烛爆了一声,檀淮卿却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脏,有什么东西断了,随之而来的还是痛。
不可言说的痛,痛的他想要蜷缩一下身体,可是某位始作俑者却死死压着。
谢临渊在黑暗中死死盯着身下的人:“他愿不愿意?”
檀淮卿沙哑着嗓子,几乎是气音一般:“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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