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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香阁的秘密
拂晓时分,翠知微浑身被汗水湿透,缓缓睁开了眼。
收拾干净狼狈的自己后,他瞬移回到了司空苓的房间里。
不然她总是埋怨自己,说每回醒来都不见自己踪影。
翠知微的笑容在定睛看去那空荡荡的床榻时,瞬间僵住了。
缓缓走过去拿起床边的外衫,地上的鞋子没有。
他安慰自己阿苓应当是今日早起,提前下楼了吧。
匆匆推门下楼,大堂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客人,并未见那熟悉的身影。
翠音鸟唤出也无人回应,翠知微失魂落魄呆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出神。
太阳东升,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下来。
“师兄!”
陆青山脚步轻快地来到他旁边坐下。
“怎么你一个人呢?苓姐还在睡懒觉啊?”
“青山。”
“啊?”
陆青山看着师兄有些不太对劲的表情。
“怎么…”
“哟,翠道友,陆道友,你们起得真早啊。”
祝闲垣叼着草下楼,自然地坐在陆青山旁边的座位。
“怎么不点菜?望梅止渴?”
他挥手叫来店小二点了几道菜。
翠知微刚想问他们,就看见从大门进来的秋九玹。
“呵,晋升了?就如此迫不及待找我切磋?”
般若悬贴在他的脖子前,翠知微冷冷出声:“阿苓在哪儿?”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皆是愣住了。
秋九玹回过神,玉骨扇立马弹开了剑。
“有意思,陪睡的是你,人不见了,却来找我?姓翠的,你别太过无能了。”
陆青山总算是明白师兄为什么神色凝重了。
“师兄,你说苓姐不见了?你用翠音鸟问一下呗,她说不定…”
翠知微淡淡回他,自己早已问过,无人应答。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她意识不清,所以没办法听见翠音鸟的声音。
祝闲垣吐了嘴里的草,疑惑地喃喃说着,“难怪昨日她的状态有些奇怪…”
“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祝闲垣详细说了昨晚快到寅时起夜撞见司空苓的事情。
陆青山咂咂嘴觉得她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惑人心的咒术了?
翠知微摇头否决,她体质特殊,这些东西对她毫无作用。
“姓翠的。”
秋九玹这时出声,让翠知微跟他打赌,谁后找到她,就主动离开她。
淡漠瞥着他,“我只问一件事,你究竟知不知道阿苓行踪?”
他回着不知道,剩下半截话没说完,就被翠知微打断。
“你昨晚没在屋里。”
秋九玹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昨晚翠知微回去发现屋里没有他的气息。于他现在的修为境界,不足以隐藏让其无法窥探身处。
“呵呵,本公子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行踪?”他承认了昨晚不在屋内。
翠知微盯着他的目光淬冰般令旁人发颤。
“瞪我做甚?眼下先找到小苓儿才是要紧事。”
―――――――――――
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缓缓抬起眼皮那盏煤油灯的灯芯炸了下小火花,阴暗牢里的人影亮了一瞬。
唇上被布条封住,低头瞧见自己正被五花大绑着呢。
扫眼周围,皆是同自己一样境遇还在沉睡的女子们,互相挤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铁牢里。
“紫生。”
紫生出现,立马缩小成米粒大小飞出了牢外。
她与翠知微单独一起的时候,紫生便回了星塔里。星塔内隔绝外界一切,只能听见主人的召唤。
身上只是普通绳子,牢中也没有结界。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离开这里,只是…
看样子那个涟香阁同她猜想得那般,怕是不简单。
――“不要不要!救命…啊!!!”
透过紫生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现在所处与阁楼最底层地下的牢房里。
而刚刚传来凄惨的声音,是来自于上层一位遭受酷刑的女子传出。
她脸上被滚烫的铁器烙上了一个奴字,而她身后,还排着不少等待刻字的女子。
紫生又飞上一层。
突然窜进眼里的香艳与楼下惨状形成对比。
身材姣好的女子整齐站着,浑身赤裸正在接受四名看管者的查验。而后将她们像商品那般挂上极优上的字牌。
面对看管者偶尔的骚弄,她们意识全无,犹如待宰的羔羊。
“紫生,回来吧。”
司空苓已经扯断身上的绳子披上了隐宝衫出了阁楼。
――“给老子走快点!丑八怪!”
响亮的一鞭子打在了刻着奴字的女子身上。
她们在这里遭受非人的待遇,无论什么族籍,唯一评判她们的就是相貌。
四肢的铁环似乎限制了他们行动和修为,无法逃出这里。
此处是后阁楼的地界,她越出隐藏结界瞬移来到前阁。
这时刚入夜,街巷灯光黯然,抬眸看去碧玉辉煌涟香阁三个大字的楼牌格外醒目。
阁楼内歌舞升平,男欢女爱,奢靡至极。与燊城简朴淳实的城风形成巨大反差。
司空苓蹙眉着,原来一个青楼只要顺势而为随手做些善事,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民心,受人敬仰。
喧闹声突然安静下来,只见两名壮汉抬着搭裹红布的靠椅走下台阶。
来到目光凝聚的台上,风韵犹存的老鸨妩媚笑着扯开了红布。
红布之下是一位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子。异域风情的衣裙将她肌如凝脂,火辣的身材暴露无遗。加上那张清纯绝艳的脸,引得台下无数男人垂涎欲滴。
司空苓淡淡看着她呆滞的眼眸,这时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加码声。
接着上台的女子们陆续被高价拍下,随之却没有如她所想那般就在此地行那污秽之事。
她们被分别装车进了马车里,由各自买方的护卫看押运送出城。
“翠翠。”
翠音鸟突然出现,翠知微停下了寻她的脚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阿苓你…”
“我无事。”她让翠知微先去城外候着劫马车。其他的事,稍后告知。
旁边听见的秋九玹先去一步,他带着陆青山和祝闲垣随后赶去…
“奴家是真的不知道百里阁主什么时候来此分阁啊…”
房间里躺着半死不活的护卫,绣鞋死死踩着老鸨的后背,司空苓坐在桌旁慢条斯理倒了杯茶。
擒贼先擒王,可惜百里香不在阁内,她如何逼问老鸨,她都不吐露一句实话。
“是吗。”
茶水就着茶杯狠狠砸在她头上,伴随着血液破碎四溅。
“啊!――”
“痛吗?”不及那些女子一分痛楚。
灵气缠绕全身,她瞬间感觉像要被凌迟撕碎般痛不欲生。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饶你不死。”
百里阁主背后的势力她恐惧万分,但是眼下此人,更令她震颤。
“大…大人…说话算数?”疼痛着,齿缝艰难问出一句。
“嗯,我从来都说话算数的。”
灵气撤走,身体的碎裂感立马消失。她劫后余生深深出了一口气,然后告诉司空苓,百里香一月来分阁查看账本一次。这月算来,应当是后日前来。
问到了答案,司空苓瞬间消失,随即老鸨的四肢似被拔出土的萝卜,干脆地分离了躯体。
她当然说话算数了,至于变成人彘活着,能活多久,那就全靠她自己的福报了。
那边赶到城外的翠知微,看见秋九玹已经将押送马车的人尽数灭杀。
踩过血河,他撩开马车,祝闲垣目光瞬间锁到马车里面的人,顿时瞳孔震惊。
他急忙大步跑来上去抱住了那名女子,“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醒醒啊!”
如何叫她,拍打她都毫无反应。
“青山,救人。”
陆青山连忙过来先救治祝闲垣怀里的人。他刚在旁边看了另外那几辆马车,里面都是同样状况的女子。
施针下药后,她的身体似乎有了反应。
片刻剧烈咳嗽,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呆滞的眼才逐渐清明。
“姐姐!”
“闲垣…”
“姐姐,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祝闲垣不喜欢关在家里规规矩矩地倒置家业,就悄悄偷溜出来玩了近半年都未归家。
祝父祝母整日担忧近况不明的儿子,身为长姐的祝雪踏上了寻弟之路。
她只是没成想刚出门不久,路过此城就遭到算计。
“姐姐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差点…”
祝雪虚弱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无需自责,因祸得福,让我找到了你。见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只是…她到现在也没想通怎么一回事。
吃食皆有验毒,自己化神圆满的修为也不至于谁人都能近身下咒术。
陆青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跟他们说这个是药蛊。
药蛊…
翠知微瞬间被点醒。
阿苓虽然不受咒法控制,但是她无意沾染药蛊之类的实物也是会中招的…
陆青山继续解释道,进城赠送的香囊便是蛊引,而驱蛊之物,就是城中的北花乱。
他也没想到竟有人刻意研究北花乱,将一枚花种培育为母蛊。佩戴香囊的女子,同时吸入分培出来的北花乱的花香,刺激药引化为蛊,顺着呼吸肌肤渗透入女子的身体。
中蛊之人没有自我意识,身体会不受控制奔赴母蛊处地。且三日不解开,便会永远失去意识,沦为任人摆布的玩物。
“真是歹毒至极!比桃花烙有过之而不及!”
陆青山痛骂着,转头发现身边好像少了人。
“诶?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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