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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栾星!快对我开枪!”
你高声尖叫。
他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开枪射向你的手臂。
不是致命伤,也不影响行动,但划伤了皮肤表面。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他脸上,散开成无数多红色的小花,这些沸腾的气泡迅速被体内活跃的纪星狼之吻吸收。瞬间,栾星的眼球变得通红。
“呼哧……”
狼人之血激活了栾星体内潜藏的全部蛮力,使他暂时得到了与司巫抗衡的绝对力量。
砰!他一拳击溃了挡在旁侧的保镖,朝清冥的方向冲去。
射出枪膛里的最后一刻子弹——
“我还以为你们会想出更精彩的办法。”清冥失望地抬起一根手指,“真可惜。”
手指弯曲的瞬间,栾星爆发出一阵痛呼。
“啊——”
他捂着眼睛摔倒在地。
你心急如焚,却发现自己的眼球表面也划过一道钻心的痛。
“怎么回事?!”
“……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胡乱摸索着空气,明明四周那么亮堂,在你看来却一片漆黑。是清冥用刁钻的奇异咒法弄瞎了你们的双眼!
你现在什么也看不清,也无法瞄准。
守在后方的几个猎巫人也遭遇了同样的打击,痛得到处乱撞,场面一度很混乱。
不,你必须做点什么……
快想想!有什么法咒能应对现在的情况……
要是拼魔力,你一个入学半年就退学的小女巫,不可能和强大的司巫抗衡!唯一的胜算就是你手中那把子弹尚未耗尽的枪……
“不能……放弃!”
他紧紧捏住你的手指,颤抖着扶上枪柄。
栾星都这么努力了,你也不想认输。
从小你们就都是倔脾气的小孩,他会顽固地在沙滩里找最好看的贝壳,你也会顽固地在他搬家后还持续不断地跑去你们常见面的秘密基地,等他回来。他总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即使自己是个猎巫人,也对巫师的技术特别感兴趣,课后还老和你聊起“新世纪别出心裁的魔法”,不管你怎么抱怨“太无聊”,都会强迫你听到最后。
那时候……
“对了!”你灵光一闪。
栾星说过,声音会从高温处传向低温处,以此为原理,巫师设计了新时代的联络魔法:温度传声法阵,以这种形式影响声波的范围和音量大小。
而这个魔法,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视觉、成为你判断位置的准确信息来源!
“可以用声温咒。”你惊喜地说。
“声温咒?”
“顺着我声音的方向!瞄准!”你抓住那柄血淋淋的柯尔特手枪,用尽最大的力气大吼出声,“就在那边——!栾星!!”
声音回荡的轨迹在魔法的帮助下迅速成型。
一瞬,熟悉这个法咒原理的栾星在彻底的黑暗里也看到了物体的边缘轮廓。
而尤为高亮的地方,正是清冥不断跳动的、火红色的心脏——
那是他全身体温最高的地方。
“开枪!”
火花在你手前绽开,滚当的硝烟擦伤了你的手,让血液渗入枪支内部,整把铁器都冒出了炽热的能量。
而栾星握着这把充满狼人止血的武器,将浸泡过纪星狼之吻的子弹射出膛口——
清冥完全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自残式攻击的举动。
也完全没见过这种“微不足道”的创新法咒。
在他看来,采用人类的科学知识改造的魔法,都是异端。也因此,他会对这道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防备。
“你们……”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先是令人窒息的安静,而后,是忽然返回光明的、刺痛的视野,他的致盲法咒失效了,因为栾星的子弹准确而狠厉地刺入他的心脏,一厘米也没偏。清冥难以置信的表情留在脸上,成为最后的符号。
巨大的魔力凝聚而成的法阵就此溃散,轰地撑开整艘列车。
栾星连忙护住你的头。
“跳!”
你们摔下行驶中的列车,滚落在瓢泼大雨中,浑身是伤。
而清冥所在的车厢最后发生了震惊全市的大爆炸,彻底化为焦土。
轰——
巫师界最高统治者——司巫清冥,骤然薨逝。
那艘代号“夜星”的夜间列车很快成为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消息,整个巫师界陷入动乱,众人围绕下任司巫由谁担任的问题展开了一系列争议,迟迟没有定论。
趁此机会,猎巫人夺回了许多被清冥攥在手里的地盘,暂时取得了胜利。
而凯旋的栾星受到猎巫人俱乐部的一致嘉奖,由会长亲自授予“纪星狼之吻”的解药,并宣布他将成为猎巫人的次任领袖。
“在我之后,栾星会带领你们与巫师一族抗争到底。”会长粗粝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猎巫人的自由的!人类是自由的!”
台下一片欢呼雀跃。
你有点不安。
原本失去平衡的天平倒向巫师那边,你才伸手拨了拨秤砣,可现在,天平又无可救药地倒向了另一侧。
栾星被迫船上他最不喜欢的、过于干净利落的黑色西装制服,在充满敌意和恨意的猎巫人领地学习“如何成为优秀的领袖”,他不可以大笑,不可以展现温柔,不可以随意做决定,不可以违背多数人的意志,不可以公开展现自己对巫师魔法的好奇。你很担心他过得究竟快不快乐。
你满腹不安,在猎巫人活动的酒吧与老校长——现在该说是代理司巫了——见了一面。
最近她为了和猎巫人进行和平谈判,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
不过见到你她很高兴。
“开心点,亲爱的,栾星是个喜欢巫师的亲和派。”她拿开你面前的酒杯,换了杯果汁递给你,“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司巫死后,她好像一点也不伤心。
或许她也觉得巫师社会应当有所变化了吧。比起清冥高居领袖之位的一百年,她更期待今后无数风云突变的一百年。
“校长女士,你的心态很年轻。”你发自内心地称赞道,“我就做不到。我本来只想让栾星活下去就好……可现在,他好像陷入了更为难的境地。会不会是我倒推了他一把?”
老校长的话如雷贯耳:“对他来说可能没这么复杂。他只是想救你,才这么做了,他接近你,帮你逃脱困境,想让你重展笑颜……并不是因为这是他的义务。他是因为喜欢你,才愿意和你一同踏上这趟无比艰难的旅途,不是么?”
你哑口无言。
心中涌入一股暖流。淡淡的,却很甜蜜。
从酒吧出来,裹着厚皮衣冷得直跺脚的栾星立刻迎了上来。
你埋怨:“你一直在等我吗?为什么不进去?外面多冷啊。”
“还是别打扰你们叙旧的好。”他笑眯眯地看着你,让你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外面是有点冷,但风景很棒啊,我刚刚还看到了一头雪狼,从森林那边跑过去了。”
“真的假的?现在这个年代,市中心还能看到野狼?”
“所以才说是奇迹嘛!”他说着,取下你指间那枚略显陈旧的雪狼戒指,好奇地摸索一番,然后帮你戴回手指,“说不定是某种命运呢?”
“栾星……”
“什么?”
“你戴错手了。”你气嘟嘟地看着他,“右手无名指是结婚戒指。”
“啊?”
“……你是故意的吧?!”看到他憋笑的小动作,你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后背,“连求婚都这么不着调!能不能严肃一点啊?大坏蛋——”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嘛……回家之后随你怎么罚我。”
“真的?”
“真的真的,罚我陪你一辈子也行。”
巫师和猎巫人和平共处的时代,真的会来临吗?
你不再怀疑。
因为有他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同经历风雨,和你真心相待。未来一定会充满光明。
【达成结局:猎巫人的胜利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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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