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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萧宴没想过姜玥会来,以至于在她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仍觉得恍惚。
心海骤然澎湃,萧宴难掩悦色,却强忍着,手足无措道:“朕、朕吩咐御膳房做的,全是你爱吃的……坐下来尝尝吧?”
姜玥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骤然一软,坐到椅上,叹气道:“你是皇帝,何须如此讨好我?”
萧宴察觉她态度有所软化,亦笑道:“哄自己的心上人,怎能叫讨好?”
姜玥不语,鼻间闻见一股淡淡的酒香,这气味酸酸甜甜,甚是好闻,“这是梅子酒?”
“朕知你一向不喜酒的辛辣,所以特地命人取了梅子酒来,快尝尝。”
没待萧宴言毕,姜玥就已然将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萧宴见她杯中空空如也,眼神微暗。
正品味着美酒的姜玥并未察觉他的不对劲,只瞧着身旁服侍的太监又为她斟上一杯。
忽然,胸口仿若被咬了一口般,姜玥皱眉捂住胸口。
“怎么了?”
那疼痛很快便消失了,姜玥皱眉摆了摆首,“无事。”
萧宴笑道:“无事便好。喜欢喝,便多喝些吧。朕吩咐人送几壶到你府上可好?”
“那便多谢陛下了。”
酒过三巡,姜玥酒量尚可,但喝得多了,也有几分迷糊。
而萧宴因伤滴酒未沾,只瞧着姜玥一杯杯下肚,瞧着嫣红染上她白玉般的脸颊,仿若云上彩霞铺满天,姝色非凡。
萧宴眼中蒙上一层晦暗,他忽然道:“我不后悔杀沈奚之。”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做干净,叫你察觉了。”
然而听到这些话,本该愤怒的姜玥,并没有露出愤怒的神情,她反而有些迷茫地看着萧宴。
萧宴一步步走近她,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脑海里浮现起头回见她的场景,他弯了唇,“众多皇子中,比我强大的比比皆是,但只有你选了我,只有你相信我。”
“哪怕,你是为了沈奚之也没关系。”
萧宴的目光越发温柔,抚上她脸颊的手也越发轻柔。
他弯腰抵住她的额,呼吸相闻间,他轻声细语,仿若情人交颈,耳鬓厮磨。
“既然明月高悬苍穹,普照众生,那我便摘下明月——”
“要你,只照我一人。”
萧宴缓缓伸手抬了她的下颚,唇贴上她的,轻轻地啃//咬她的唇瓣。
然而她齿间酒香荡人心神,萧宴忍不住撬开她的齿,扶着她下颚的手开始转向她脑后,不自觉地扣紧她的后脑勺,将她逼向自己。
近一些,再近一些……
萧宴紧紧地贴住她的身子,仅仅只是唇齿相依,已然无法满足他的欲//望。
他仿若饿兽扑食一般,要将猎物拆吃入腹,那种炙热的欲//望烫得姜玥浑身发颤。
她不自觉地反抗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
姜玥骤然惊醒,她惊惶地环顾四周,才发现这竟是她的闺房。
她喘着气,抚去额上冷汗。
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姜玥如是想着。
但她未曾料到,日后每夜,都是这样的梦。
梦里,男子的气息都紧紧地包围着她,他含吮着她的唇,双手轻轻解开她的衣裳,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来。
接着他垂首,在她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
不知不觉间,衣裳已堆叠在腰间,她的手被缚住,置于头顶,双腿被人屈起,盘在腰间……
姜玥又再次惊醒。
梦境里的一切一日比一日过分。
但最令她觉着惊骇与害怕的,是萧宴。
她每晚都梦见了他!
姜玥深觉自己生了毛病,她怎么可能梦见与萧宴……
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渐渐地,姜玥觉着自己越发不对劲。
每日早朝,她都忍不住盯着萧宴,一日不见他,便满脑子皆是他。
她以往最不爱同萧宴待在御书房,然而如今,面对萧宴的邀请,她竟生了喜意,迫不及待地随他而去。
萧宴低头批阅奏折,而她坐在一旁批阅公文。
但她的心思全不在公文上,她总要时不时地抬首瞧瞧萧宴,甚至有时会盯得入了迷。
萧宴见她如此模样,是又惊又喜,似乎此事与他无关,全是她自个儿生了别样的心思。
姜玥夜里不敢再睡。
她睁着眼,定定地盯着帷幔,盘算着明日去看个大夫。
倏忽,姜玥坐起身来,下了榻,提着酒壶去了驿馆。
夜里一片寂静,唯有风吹过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带我进去吧。”姜玥站在驿馆外,忽然扬声道。
簌簌声依旧,而姜玥身旁已然有了一人身影。
长青一语不发地揪着她的衣领,翻墙进了驿馆。
姜玥:“……”
姜玥鼓起勇气道:“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姜玥微笑着抚平她被揪起的衣领,“好的。”
长青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姜玥独自走向沈奚之的卧房。
卧房内灯火皆灭,房中人似乎早已睡去。
事实并非如此。
沈奚之躺在榻上并未睡去,他闭着眼,同身体内的那人交谈。
“过不了多久,我便能将身子还给你了。”
体内那人一贯寡言,闻之也未有波澜。
“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你就不怕我非占着你的身子不走?”
那人这才开口,“这人间早已不是你的人间,而你也没了眷恋。”
沈奚之的神情一下便落寞下来,“你说的没错。”
“我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而我欠她的,再也还不清了。”
许是共用同一具身子,陆沉青也莫名地觉着心痛,那痛一丝丝地窜入五脏六腑,叫人喘不上气。
沈奚之吐出一口气,扬起笑道:“你的人还在,我该把身子还给你的。”
“不对,这本就是你的身体啊。”
陆沉青垂下眼,“嗯。”
“她还在,所以我得回去。”
陆沉青一贯冷淡的语气染上了几分温柔,沈奚之闻之都不由得惊讶,正要调侃他,却听闻房门传来一声轻响。
沈奚之耳朵一动,在心里同陆沉青道:“有人来了。”
“嗯。小心。”
“放心,你的身子我会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沈奚之就如此定定地躺着,眼也未睁,连呼吸都未曾改变。
“沈世子可睡了?”
沈奚之听闻熟悉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原来是姜首辅。”
沈奚之于黑暗中瞧她,虽瞧不清她的神色,但总觉着她有些怪异。
“不知姜首辅深夜潜进在下的寝房,有何贵干?”
“睡不着。”
睡不着便能夜闯他房?
“噗嗤”一声,姜玥揶揄道:“沈世子这模样活像被采花大盗闯了闺房的黄花闺女一般。”
沈奚之:“……”
“男女独处一间房,又是深夜,姜首辅不觉得无礼吗?”
姜玥毫不犹豫道:“不觉得。”
她扬唇笑道:“若是世子觉着吃亏,也可以深夜到我闺房观赏一番。”
沈奚之皱了眉,他原想着这毕竟是陆沉青的心头好,不想与她有何争端,但她这性子……
想起与陆沉青交谈时他冷淡的语气,沈奚之又恍然明白了,陆沉青这般淡漠的性子,若不是如此大胆之人,怕也撩不动他的心弦。
他顿时对他们二人的相处生了兴趣。
“姜首辅这是带了酒?”
姜玥晃了晃手中的两壶酒,“这可是两壶好酒,就当做夜闯世子闺房的赔礼吧。”
沈奚之勾了唇,起身点了蜡烛,原先黑暗的屋子内顿时有了一些光亮。
沈奚之也借光瞧清了姜玥脸上的疲倦,和眼下的乌黑。
他愣了愣,“姜首辅很累,是吗?”
姜玥本就没想遮掩,“嗯,很累。”
沈奚之不经意地脱口而出,“为何睡不着?”
姜玥缓缓抬眼看他,乌亮的瞳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越发地动人。
沈奚之不由得为之一颤。
但转眼,他又挪开了视线。
“不是睡不着,是……不敢睡。”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沈奚之抬首看她,她垂下眼,整张脸像失了神采,落寞得让人觉得可怜。
“所以陪我喝酒吧?醉了,就不会做噩梦了吧?”
沈奚之眉间的褶皱更深,“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
姜玥开了一壶酒,仰首就喝一大口,喝得急了,还有酒滴自她唇角流下,流经她白玉般修长的脖颈,又流入衣襟之内。
这样的她,颓丧、脆弱、格外地诱人……
沈奚之的心忽然乱了,他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会?
他震惊又慌乱地夺过桌上剩下的一壶酒,也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
“陆沉青在我体内,我偶尔能与他交谈一会。”
姜玥骤然瞪圆双眸,“你说什么?”
惊讶的不是双魂一体,而是,他竟然如此直接地告诉她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若想同他说话,我可以帮你。”
像是为了逃避内心不正当的渴望,沈奚之一股脑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你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消散的,陆沉青也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原以为听完这一切,面前这人会惊喜非常,然而她却渐渐红了眼,神情哀伤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痛哭出声。
沈奚之瞬间慌了,他语无伦次道:“你、你别哭啊,你不信吗?我真的能同他对话,你有什么想说的,我都能帮你转达……”
“我想你了。”
断线珍珠般连续不断的话语骤然被少女打断住。
“我真的好想你。”
“每次撑不住的时候,我都好想你。”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我明明不爱他,却整夜整夜地梦见他……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好怕有一天我会忘记你,忘记大人……”
“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啊,我怎么做的出选择?我怎么做得到啊!”
崩溃的少女骤然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胸膛里还带着股凉凉的味道。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似乎仅仅是这样的依存,便足以慰藉余生。
——
沈奚之不知自己是何时来到这间黑暗的仿若监狱般的地方,他骤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只能怔怔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他想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就如他怎么也无法明白,他的心痛为何没有任何地减少。
甚至那种痛意,几乎要将他窒息。
这究竟是谁在痛?
是他?
还是陆沉青?
他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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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