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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罗布那及手持长鞭,一脸得意地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两人。
他吹了一声口哨,戏谑地催促:“需要我帮你们一把吗。”说着他抡起鞭子,就往梁韫身上抽,溪明一个转身,替梁韫结实挡下了那一鞭。
刚才沁湿地后背现在皮开肉绽,盐水也流了进去,溪明疼得皱起了眉。
“哦哟,手歪了。”罗布那及眼看就要扬起第二鞭,拜玲耶急忙拦下他的鞭子。
罗布那及不以为然,只把这个气还给了拜玲耶:“去你的,没想到这都没让你死。”
一脚将她踹了出去,拜玲耶在沙地上滚了数圈,剧烈的咳嗽声又开始响起。
溪明愠怒,看着自己和梁韫豁出性命刚救的人就被这家伙,一脚踹回鬼门关。
“竟不知你如此丧良心。”溪明瞪着他,冷冷地说道。
“我竟也不知道你们还挺有本事。”
“不但救好了那个痨病,还挺值钱。”罗布那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用鞭子抽了地面,呵斥她们去把人带过来。
溪明这才看到原本逃脱的妇人们脚上又被栓上了铁链。
“不用。”他抱着梁韫走了过去。
罗布那及打量着没有动静的梁韫,嫌弃地说:“这没死?”
“没。”溪明冷言。
“也是,这灵力还在呢,命挺硬。”罗布那及从溪明手中将梁韫强硬地拽了过去。
溪明失了手,怒目吼道:“还给我。”
罗布那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烦到了,刚打算给他一脚,溪明拼上全力,将双刀捅了过去,罗布那及堪堪避开了,手臂上却也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他将梁韫从手上随意扔在一旁,溪明眼睁睁看着梁韫就这么摔在地上,裂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眼睛通红,狠不得立刻就能杀了罗布那及。
罗布那及除了这点皮肉伤,和溪明比起来,武力绰绰有余,只是看这只发了狂的小兽,还能挣扎到何种程度,他突然起了兴致。
“你也用双刀,倒是像我们西赆人。”罗布那及嗤笑道。
“闭嘴。”
溪明向着罗布那及冲了上去,脚下的步子乱了分寸,手上的刀法也杂乱无章,他现在只想一刀刀手刃了这混蛋。
罗布那及一脸闲适,仿佛只是在逗逗抓狂的小猫,他轻轻松松就能躲避开溪明的攻击。
“也就这点能耐。”
罗布那及说着将长鞭甩上溪明腰间,将他摔在地上,溪明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站起来再朝罗布那及冲去,一次又一次。
“要杀了…杀…了你…”
溪明嘴角渗出血,手已经握不住刀柄,身上的鞭伤也不比梁韫少多少。
“烦不烦。”
罗布那及玩厌了,就想立即终结这场乏味的游戏,他朝着溪明甩出最后一道鞭,只见一根冰刃穿透了罗布那及的手掌。
躺在地上的梁韫,用残留的力气护住了溪明,他无力地说道:“不是让你拍醒我吗…”
梁韫被那一摔,倒是摔回了一口气。他缓缓睁开眼对上躺在一旁的溪明,他淡淡笑着,最后说了一句话就再次闭上了眼,这次真的昏了过去。
没关系。
这是梁韫最后对溪明说的话,溪明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他开始后悔自己在秦临身边没能多学一些,
每日自己太过于贪玩,太任性,什么都没做好。
原来自己一直被保护着,他好后悔,好不甘心,想要重新站起来,可是太晚了。
他无声地哭着,心连同刀刃碎了一地。
他累极了,想睡一觉,睡一觉就会好起来的,梁韵总是这么说。
罗布那及示意她们把躺在地上的二人抬走,脏死了,他才不想这血蹭了他一身。
林荫小道上,秦临正在前往西赆的路上,他坐在马车中,神识突然一阵抽痛。他觉察出溪明出事了,西赆城有变,必须得现在甩开跟在暗处的眼线。
秦临弃了马车,施了障眼法将马车驱向了另一个方向,他则瞬移直西赆边境。
他站在边境的一处山上,但并不能直接这么进去,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罗布那及带着他们关去了地牢,吩咐她们没有允许,都不许出地牢,更不允许和仓辛见面。
待罗布那及走后,妇人们急忙去查看伤情,还好都活着,只是地牢中没有任何药,这样下去只会加重,活人也会被耗成死的。
为首的柳姨,沉思了许久终于提议:“我们要出去,知恩图报,何况我们受的恩惠用命都无法偿还,那就好好活下去。”
“但不是这样的活法。”
柳姨见到他们为了自己的坚持和罗布那及拼命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从前是何其懦弱,竟然苟活了一辈子。
“也算上我。”
“还有我。”
陆陆续续,妇人们心态似乎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们或许会是这件事的转机。
翌日,阿不阿吉着急忙荒找到罗布那及,惊慌地说:“出事了,那些人都不见了,石头都碎了,你快去看看,我今早去送药才发现。”
罗布那及拦住他,不慌不忙:“我知道。”
“你知道?”阿不阿吉更吃惊了,按照罗布那及的脾气,他掘地三尺不也会把人找出来吗。
“那她们人呢?”
“地牢。”
“哦,地牢。”
阿不阿吉一开始还没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突然才反应过来:“你善心泛滥?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罗布那及心情好,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但是,不准让其他人接近,你懂的。”
他拍了拍阿不阿吉的肩,转而便去喝酒。
阿不阿吉抱着好奇心,趁仓辛不在便偷溜了过去,刚走到地牢门口,就问道浓烈的血腥味,他皱了眉,捂着鼻子前去看了一眼。
血案现场让阿不阿吉都不忍直视,罗布那及果然才不会良心发现,他用手拍了拍牢门,这群妇人一脸警惕地看着阿不阿吉。
“你们让一下,我看看谁躺在里边。”他挥挥手示意这些人别碍眼。
柳姨瞪着他:“你要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拜玲耶就这么死了,最好现在就去拿点药。”
“她好歹也算你半个阿娘。”
阿不阿吉不喜别人跟他打感情牌,嘁了一声,随手扔了一瓶羊角粉就离开了。
“没想到阿不阿吉…”
虽然平日里阿不阿吉总是张扬跋扈的,但他也只不过比仓辛大一些,少时没爹没娘的,跟着罗布那及后养坏了脾气,爱钱也算不上多大的毛病。
“他倒是比上头那位要更像个人。”
“话还是别说太早,他也没少折磨过咱们。”
柳姨将羊角粉给他们服下,皮肉伤应该能很快好起来,拜玲耶还好只是轻伤,现在被转移到地下城,离有毒的风沙远了,很快便醒了。
拜玲耶轻轻咳嗽,柳姨扶着她坐起来,给她顺了顺气:“你身体感觉怎么样?那日看你被那位少年背出来,气色好了许多。”
“多亏了他们,我病才有好转,只是连累了他们…”拜玲耶愧疚地看着昏迷的二人,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现在既然已经好转,辛也不必受制于人,何不…”
柳姨知道拜玲耶不想牵连孩子,但辛也是和她一样固执的,眼下可能唯有辛可以助他们出逃。
拜玲耶心中五味杂陈,她有作为母亲的私心,不想辛涉险来救他们,但她冥冥中却又相信,辛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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