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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心意
另一边,阿黛玉眼见慕白等人并未追来,遂一晃身,便浮立于那黑衣蒙面人前面,声音沉冷:“放开她!”手掌一挥,一簇红色火焰向他击去。
那蒙面黑衣人也不与她相争,放下那无意识的猫脸老太,旋身躲开那团火焰。
阿黛玉忙飘上前扶起猫脸老太,也无意与他多作纠缠,浮起身就想离开。
“她每月月圆之月就得吸人血修炼精魄,否则体内的元丹会燥动让她失魂狂燥,这还是轻的,严重的会爆丹爆体,我说的可对啊!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尸王,妖尸抑或是阿黛玉!”蒙面人眼见她被他的话语止住了脚步,戏谑地道。
阿黛玉转身,红眼深邃,声音阴冷:“你如何知道的?你究竟是谁?”
蒙面人缓缓的踱步向她:“你甭管我是谁?总之,我们是同一路人,我不会阻挡你现在要做的事!”愈走近她蒙面人就愈藏不住眼里的狂热。
阿黛玉眼见他越走越近,遂搂着猫脸老太缓缓的飘浮于半空,声音空灵冷漠道:“你阻不阻拦与我无关,我也不会与你是同路之人。”他的眼神让她心生警惕。
蒙面人抬头看她:“你们现在已经暴露了,他们肯定会加强防守,还有今晚那个男子,你们打不过他,你们每个月需要新鲜的人血可不容易!怎么样,与我合作,我提供新鲜的人血给你们?”
阿黛玉道:“不用!大不了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就是。”
蒙面人嗤笑了声:“你想到下一个城镇至少要跋涉千里,你确定你这见不了太阳的尸妖可能做到?就算你行,那她也行?就算都行,你们能识路?如果我没猜错,你这自有意识起就呆在这里方圆百里内,抑或是以前是有人会运送你,你自己从未单独远行过吧?”
阿黛玉红眼闪过忧郁,确实是全被他说中了,可就算难又如何,她也不可能与他合什么作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尤其是刚才他看她的眼神,这人不可信!想到这,阿黛玉也不与他多纠缠,允自离开,只剩下他响彻夜空的声音:“你会来求我的!如果想通了,月圆之日到城西郊的乱葬岗找我……”
蒙面人吼完这句话,已不见她们身影。轻轻的揭下面巾,朦胧月光下,抑然是马景瑜。而此时的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热兴奋,扬天长笑:“哈哈哈……”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对相拥的身影,格外的刺目,止住了笑意。
难得他看上一女子,陆静初,陆振勋的女儿,也是他仇人之女,不过那又如何,等壅关城破了,将她夺过来就是,她有喜欢的人,杀了就是。想着刚才没有击中他的那把银针,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都怪那护卫,不然,那百来根针不让那男的痛死,他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真是浪费了他养了那么久的线心蛊了,真是气死了,抬眼看了逐渐大白的天色,也不敢耽搁了,纵身离去。
都督府 西厢房
“你,休息吧!我,走了!”慕白看着低垂下头的静初,有些犹豫地道。
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垂着头亦不看他,搞得他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她是怎么了!见她,仍不答话,慕白只得再说一句:“那,我真的走了哦?”
慕白边走边回头看她,直至行至窗边了,见她依旧是低着头不愿看他,慕白心里犯嘀咕着,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可他好似也没做什么惹怒她的?不由得又低低地问了一句:“你,在生气吗?”
静初仍是不答应他。
这回慕白心中真的没底了,这真生气了。想了想,他是狼身是如何哄她的,用毛绒绒的头拱拱她,再蹭蹭她的手心,她手心挺怕痒的,每次蹭得她发痒,笑了,也就不生气了。
可现在,他看了看自己,有些两难了,总不能用这脑袋去拱她,蹭她吧?变回狼身哄她,可明显是现在的他惹她生气的。
唉!忽然间有些明白,陆振勋那般强壮威武的狰狰男子为何会惧怕杜容华那般娇小柔弱的女子了。
慕白为难之际,瞥了眼右腿,灵光一闪,随后缓缓的蹲下身,手抚着那处伤处。
果然,静初立马慌乱地上前,手抚着他右腿处,急切问着:“怎么?又麻了?不是说没毒吗?”
慕白抬头看着慌乱的她,展颜一笑:“我没事!”
静初差些被他难得的笑颜愰花了眼,随后才知自己上当了,娇怒道:“你骗我!”起身想走,却一把被他拉住。
“为何生气?我知你不是会无冤无故生气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慕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静初撇开眼:“我只是气我自己!”
“为什么?”怎么他感觉她气他呀!
静初一本正色地抬眼盯着他的双眼,慕白被她盯着心中直打鼓,一时不明所以,半晌,才听她缓缓的开口道:“你对我这般好到底算什么?我们之间又到底算什么?”
慕白被问得愣了会神,看着她波光粼粼的双眸,一时竟不知所措地别开眼:“我,我……”
眼见他的逃避,静初有些难堪地站起身,别过身,不敢再看他,或许不看他这些话她才说得出口,言道:“你,突然之间闯进我的生活,猝不及防的,我迷茫过,彷徨过,可我脑海里每日每夜还是你,我也坚信着只要我努力,总会走进你的世界的,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家住在何处?你与他们说如果发生什么事可用信号弹联系你。今晚,我看着那夜空中的五彩缤纷,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我是欢喜的,是暗自窃喜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而我可以见到你了,呵,我陆静初什么时候心思竟变得这般恶毒了,我竟盼着阿黛玉出来作乱,只因为我想你了!”
慕白亦缓缓的站立起身,心中汹涌澎湃,每天他都呆在她身边,也知她对他的心思,亦知她的挣扎彷徨,也听她说过对他的坚定不移,他为此也暗自窃喜着。
可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是彷徨不定,所以导致他对她总是若即若离,小心翼翼地以为维持这般暧昧关系就挺好的,可终究他的态度还是伤了她。慕白看着她的背,低低地道:“对不起!”
听言,那抹单薄的后背突然间似是颓靡下去了,声音哽咽着:“你还是只会道歉,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你的道歉!”
慕白听着她哀伤,一时不知所措:“我……”
静初却突然转身盯着他的双眸道:“我喜欢你!尽管我对你一无所知,可我还是喜欢你!尽管若兰也曾劝过我,让我放弃你!我挣扎过,彷徨过,可我还是决定要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何种身份?不管走向你的路是如何艰难险阻,荆棘丛生,我都不怕。可我怕的是,当我披荆斩棘满是伤痕走至你身边之时,却发现你从未对我敝开心扉,从未喜欢过我,从来只是我自作多情,你是吗?”
慕白看着她眼底的泪花手足无措地急道:“不,不是,你从未自作多情,从未,是我,是我觉得配不上你,你很好,美好到让我自嫌惭愧……”
静初一滴泪划落脸颊,却笑嫣如花,轻泣道:“傻子……”
慕白见她落泪,更无措了,一时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却猝不及防地被她扑个满怀,无处安放的手缓缓的搂着她,良久,才缓缓的喟叹道:“你很美好,特别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可我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你总问我我是谁?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何处?我又为何会与你们不同,会有这般的力量,可我只要静静的躺在这天地间,每个吐纳间,似乎都能吸收这天地间的灵气变成我自己的力量。我也曾经害怕过,迷茫过……”
静初惊讶地看着他,眼见他满脸迷茫无措的神情,静初心中一紧,忙打断了他的话语:“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原本迷茫的双眼看着眼前满是愧疚的脸蛋,终是有了焦距,亦是心有了依归,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轻笑道:“无事的,我渐渐的也释怀了,我有这般的力量守护你,守着这方土地,挺好的!”
闻言,静初抬头看他嫣然一笑:“嗯!你很厉害,你真的很棒!你也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看着眼前那仿佛能照亮他整个世界的笑嫣,他这些日子的迷茫,彷徨,害怕,终是因她的夸赞得到肯定。双眸波光涟漪,慕白近乎虔诚地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轻轻的闭上双眼,感受着额间的温热柔软,嫣红了双颊,心却从未有过的满足安定,欢喜地轻叹息了声,“慕白……”轻轻的依偎在他怀中。
轻拥着她,仿似拥有了整个世界,慕白感觉这刻幸福温馨是偷来了,想着自己的身份,心终究是不安的,可又不愿打断了此刻的温馨美好,良久,犹犹豫豫间他还是问出口:“静初,你,可曾,可曾想过我是妖怪?”
享受着此刻温柔的静初却不知他的心思,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遂不甚在意地抬眼看他,满脸戏谑笑着反问道:“那你是吗?”
“我……”是的,看着眼前笑意盈盈地脸,慕白终究是说不出他是。如果他真的说出来了,他们之间还能如此吗?他不确定了,他还是害怕看见她看向他的目光是恐惧害怕的。到时,恐怕连狼身亦不能呆在她身边了!
那就让他自私一次,这样的美好能让他偷得一时便是一时。看了眼快大白的天色,抚了抚她的脸,轻声道:“天快亮了,我真的得走了。”
静初却一脸不郁地紧抓着他,“你就这样走了?”
慕白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静初有些气馁地道:“那我下次想见你,是不是还得等信号弹?不过,先说好啊!我去了,你可不许再凶我了!”
慕白拧眉道:“我刚才很凶吗?”
静初狠狠的点了点头,努了努鼻子,娇嗔着:“嗯!可凶了!”
慕白宠溺一笑,轻拧了拧她的鼻子:“那还不是担心你!”想了会才又道:“如果你想见我,你家狼脖子上那颗冰凌吊坠,你对着它说一声,晚上我自会来见你的!”
静初眼睛一亮:“那吊坠是你给它带上的?我就说是谁给它带上的,原来是你啊!”
慕白眼神一暗,他能说原本那头狼就是他吗?悻悻然地道:“算是吧!我真的得走了!”
“嗯!那你小心些!”静初目送他跳窗离开,允自沉浸在欣喜中始终没发现他那抹黯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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