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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
“什么?!”盛素衣等人异口同声发出疑问,盛素衣、晋远、秦疏雨三个与税粮有莫大关系之人,均紧紧盯住了温从。
温从被吓得一缩,喃喃道:“哎哟师姐,你们别吓我啊!我胆子小,不经吓!”
“别闹!”盛素衣神色沉凝的催促:“天启和北周的传言究竟为何,你且快说!”
温从见她慎重,便也不敢再闹,收敛了嬉笑回忆道:“这事儿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当年便觉甚是奇怪,我爹担心其中蹊跷不敢冒险,早早便断了灾两国的商队,因此只陆陆续续从其他商队听到些消息。”
“十多年前,天启和北周开战,战况胶着不下,两国各有伤亡。原本两国便常有摩擦,但都哪怕开战,打几场也就作罢了。但那次不一样,那一战打了两年,天启和北周连年征战,兵力本就不甚充裕,战争持续两年已经算是很长时间,早该收兵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两国竟都没有收手的打算!”温从表情复杂道:“为了将战争进行下去,天启将税赋加到了十税其二。而在北周,则生出了王室和世家斗争之端。”
“在北周,百姓无力购买田地,掌握大片田地的大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世家。因此北周虽有农税,但也有不看田亩,按照人口征收的人头税。”
“可百姓为躲避人头税,早早的便自行投了世家门下为田奴!他们做了田奴,勉力生存。但朝廷的人头税便也越来越少,根本无力支撑战争。”
“也不知这北周王室是如何想的,你说这正值与天启征战的紧要关头,拿大世家下手,万一世家反了,岂不成了内院起火,内忧外患吗?可是北周王室愣是朝农税下了手!不仅朝农税下手,还下令清查田奴,让世家将田奴还归为民,让还归为民的田奴如数缴纳人头税!”
“虽说这看上去分明是利国利民之政,但在当时的情形下颁布,却惹怒了世家。朝堂上世家官员视政令于无物,而王室近臣及寒门一力推行新政。两国交战,本就已经艰难支撑的北周被进一步拖垮。”
“双方僵持了几年,北周王室征兵之时无人可征,竟宁愿在两国之战上认输,也要将边疆兵力抽调回国,与各大世家相对持。”
“于是这些年,北周外战虽止,内战却从未停歇。王室与世家,世家与世家,烽烟四起。”
“如今在北周,适龄男子被任何一方看见都将强行征。所有田地俱是老弱女子耕种。而那些耕种不过来的田地,便只能任其荒芜。”
“双方都认了输,天启又加了税说要朝贡北周,北周有没有收到这所谓的朝贡我们不清楚,但北周境内传言的的确确是北周自行认输了,并将送一名公主及三百妙龄女子和亲。”他欲言又止的看向秦疏雨,她脸色难看的否认道:“舅舅从未接纳过北周的和亲公主,更别说三百妙龄女子了!”
盛素衣脸色也十分难看。两国都说自己输了,一个巨额征税,一个送女和亲,但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恐怕都只是幌子罢了!
那些收上去的粮税和送出去的女子都去哪儿了?
这样打着幌子,却与实际天差地别之事,不由让盛素衣直接联想到来了前些日子遇到的鼠疫及龟甲修魔者以拍花子为名的行事。
难道这又是一场修魔者的阴谋?
而且还是在两国之间布下的阴谋!
如果真是修魔者行事,那死在这阴谋下的百姓,比之那未完成的鼠疫和拍花子,不知要多出了多少去!两国百姓,数不清的冤魂!这是何等孽债!
盛素衣抿了唇,心情沉重,再没心思继续逛下去。她停下来对众人道:“此事如此蹊跷,我担心又与修魔者有关。看来我们得去北周王室瞧一瞧了!”
温从反射性问道:“不去庆丰吗?”
盛素衣道:“先去北周。至于庆丰……天启王室及其心腹尽数被云战所屠,新登基的王珅处大约问不出些什么。我们去过北周之后再去庆丰看看,如能看出些线索自然再好不过。”
因此番本是为温从探望家人而来,如今却要匆匆离去,盛素衣对温从歉道:“元彬,我们恐怕不能让你在家多做停留,又需要离开了。你……”
温从在将两国之事道来的过程中,也恍然察觉这其中的蹊跷。他原本对修仙界之事虽有些了解,但毕竟未曾修仙,仍是半知半解的状态。
前些日子经历了几次修魔者行事,温从已对这些异常心中有了些判断,因而在讲述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异常,如今听盛素衣做下决定也不意外。
此时他神色平静的接口道:“无妨师姐,下山历练前你便告知过我们,此次本就有斩断尘缘之意,我心中早有准备。如今回来看过父母,我心中已无遗憾。只请师姐稍待我片刻,容我拜别父母。”
盛素衣自是应下不提。
温从回府拜别父母,盛素衣则与众人商议,定下直奔北周王城盛城之意。待温从拜别父母后回来,一行人便御剑直奔盛城而去。
“为什么还是没有回应?”时值午夜,盛城宫城深处的乾庆殿之中灯影幢幢。身着玄色龙袍的男子约莫知命之年,脸庞白皙但皱纹丛生,两鬓也已斑白。此时他一脸阴翳焦急的看着面前祭台,嘴里暴躁念叨:“已经快两年没有回应了,上神,你答应护孤王朝周全还作数吗?!”
那祭台不同一般祭台,摆放的非是瓜果琼浆,只有一盏铜绿小鼎,略显冷清。那男子见祭台冷冷清清,仍旧没有回应,咬了咬牙,又从袖中摸出一张血色符箓,在小鼎上方撕开。
只见血符被撕开后便自行燃起幽幽冷焰,转瞬之间便将血符化了干净,一道红芒从血符中钻出,没入小鼎中。
男子朝小鼎中看去,那小鼎中一汪黏稠的血红液体散发着浓重的铁锈气息,一枚暗色龟甲在血红的液体中浮浮沉沉,若隐若现。适才那红芒没入血红的液体,也不知是否是被液体中浮沉的龟甲所吸纳进去,此时已没了影踪。
男子又等待了片刻,血色液体徒然散发出黝黑光芒,血红的液体在黑芒中转为黑色,一道人影在那黑色液体中浮现,他的声音也从液体中传入小鼎,回荡出低沉的嗡鸣:“崇文王,何事唤老夫?”
两年了,终于等到祭台回应的男子大喜过望,听到鼎中传出询问,男子急道:“上神不知!你不在的这两年里,没有你的帮助,孤征兵不顺,如今兵力骤减。反倒是那些世家的田奴多不胜数,与孤顽抗,令孤征战不利。”
“孤多次呼唤上神皆无回应,如今总算等到上神,还请上神助孤一臂之力,多征良兵,将那些世家统统抄家灭族!”
铜绿小鼎中回响着被称为“上神”之人的回复,他一口应下这崇文王的请求。听得上神回复,他皱纹深深的脸上终于舒展几分,整个人仿佛卸下重担,轻松了起来。
一道又一道黝黑的气体自小鼎中浮现,崇文王面色轻松,隐约带着笑意,等待着这黑气钻入自己身体。不料那黑气今日却不曾往他身体里钻,而是呈攻击之势朝着红柱之后窜去,小鼎中也回响起低喝:“什么人?”
一声清越剑鸣之后,黑气被斩碎开来,红柱上的帷幔也在黑气和剑气的作用下碎成一片一片飞落。
崇文王朝红柱后看去,只见数道白衣身影缓缓在红柱后显现。他大惊失色,慌乱退后两步躲到小鼎之后怒吼:“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乾庆殿?!”
那数道白衣身影正是从孟州赶来的盛素衣等人!
他们赶到盛城已有三日,一直在宫城中探查,但并未发现修魔者踪迹。
盛素衣笃定此事内有隐情,找不到修魔者踪迹便隐了身形,守在崇文王身侧。
果不其然。一直表现得十分焦躁的崇文王,今日入夜后命人备下一瓮鲜血,独自捧着鲜血摸到乾庆殿来。盛素衣等人见他将鲜血注入铜绿小鼎,又以血符为引呼唤,便确定了他联系的乃是修魔者。
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修魔者的功力竟如此之深!将魔气斩开的盛素衣没有理会崇文王,她神色凝重,握住照影拦在晋远等人身前道:“稍后我拦住这鼎中修魔者,你们速速退出去!”
“不,师姐,我们留下来帮你!”
“对,我们不走!”
盛素衣紧盯小鼎不曾回头,只是斥道:“闭嘴!这修魔者恐怕已有渡劫修为,哪怕只是透过这铜绿鼎发出的攻击也堪比元婴,连我都不是对手,你们留下来只能碍事!”
众人一愣,这才不敢再多言。那铜绿小鼎中却传出阴森之言:“你这修仙小辈倒是有些见识!不过想走,哼,本神可没答应!”
“呵,你一介修魔者,装神还装上瘾了吗?”盛素衣不动声色的打着手势,嘴上却不饶人道:“你若真身在此,我等定无路可逃。可如今你不过借着铜鼎控制魔气,想要留住他们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不过一金丹小修,口气倒是挺大!”小鼎中声音越发阴森,浓重的魔气大股大股从小鼎中涌出,伴着那修魔者的声音朝盛素衣等人袭来:“便让你看看,我说了算不算!”
盛素衣不敢大意,一边低喝“快走”,一边提剑迎了上去。
“我剑我心,我意我行。剑意心行,破魔剑!”盛素衣破魔剑挥剑横扫,汹涌的魔气被凌冽剑意破开一道宽大的裂缝,去势顿止。
她身后的晋远等人不敢怠慢,乘此时机迅速破开乾庆殿门窗,向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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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了,明天春节假期最后一天。
不知道有多少小可爱,收到了延期上班或者开学的通知,实名羡慕ing……
今日小剧场:
修魔者:我一个渡劫期的大魔头,我说了就算!
盛素衣:我还是飞升仙人呢,你把我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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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