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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发型的老板是屑
“什么事？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了很多吗？”
普罗修塔抓着我的手腕急匆匆地走在我前面，穿过狭窄的走廊来到阳台。
“那不一样！”他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要问你的事多着呢！”
时间只过去了一天，能有什么事呢？无非是我打电话告诉他的那个赌局吧……
普罗修特到了阳台就松开了手，侧身靠着栏杆，我随意地背靠在栏杆上，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他握住我的肩膀让我转过来面对他。
“那个康诺罗·穆罗洛是怎么回事？情报组没人了吗？那家伙真是令人反感……”普罗修特并没有先问赌局的事情，而是表达了他对穆罗洛的意见，“说是有情报方面的替身，但是完全没有着手调查入侵者的意思，而是颐指气使，上来就叫我们给他整理资料……”
“扑克牌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现在由穆罗洛担任情报组与暗杀组之间的连接纽带，着手调查委员会雇佣的杀手，再由你们进行清理，”我把手臂放在栏杆上，金属的凉意透过我的西装外套渗进来，“他的主导位置只适用于情报方面，为你们指定目标，在实际行动上当然还是你们作主。”
“已经解决了？有人来袭击你了？”普罗修特提高声音，“霍尔马吉欧可没告诉我这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昨天，我在宾馆的时候……”我有意模糊掉这件事，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霍尔马吉欧不知道，在他处理费尔南多的时候，我就把扑克牌处理掉了，没必要在意这种小角色。”
普罗修特快速地扫了一眼我的穿着，并没有发现什么战斗的痕迹。
“没有受伤吧？”他的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关心，“就算是小角色，也不能掉以轻心……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没有受伤，我很久没有受过伤了，”我不以为意，自从得到替身，我受伤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再发生这种事的话，如果不涉及组织机密……那我会酌情告诉你的。”
普罗修特叹了口气，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想拉我过去。我侧过身躲开他的手，他直接上前一步把我抱在怀里。
我的脸颊贴在他的侧颈，普罗修特脖子上那条皮革质感的choker蹭着我，鼻尖萦绕着一股古龙水的香气。
他的声音幽幽的在我耳边响起：“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和里苏特到底有什么关系？”
“上下级。”我说，随着说话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
普罗修特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发出一声轻笑，胸腔的震荡隔着西装向我传过来：“是吗？我看他可不这么认为——”
“我接了你的电话之后把赌局的事情告诉了他，随口问了他怎么看，结果他很笃定地说应该买银发股……我从没见过他开玩笑，更何况是这种事情。”
“你和他……以前有过什么吗？”
里苏特口中的银发股，应该是指波鲁纳雷夫吧……只不过他似乎以为普罗修特作为我的养子，可能也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前男友”……
知道波鲁纳雷夫的人很少，我也没有把他的存在告诉别人的打算，毕竟他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我了，虽然他脑补的情况十分离谱，但是难免不会有人还原出事情的真相，把我和老板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那么……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前……你是说他刚被我招揽的时候吗？那也只有上下级关系，最多是他手里有我的联系方式而已，”我推开普罗修特说道，“不要太在意了，把心思放在任务上吧，普罗修特。”
“上下级？”
普罗修特抓住我推开他的手向后上方举起来，我的力量还不足以从他手里挣脱，但是这点小事也没有必要用替身，于是只能被迫向他那边靠近。普罗修特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转了个方向把我压在阳台的栏杆上，原本放在我腰上的那只手上移，扶住了我的后脑。
“你说的是单纯的上下级，还是……”
他凑过来飞快地碰了下我的嘴唇，带着笑意继续说道：“……只是看起来的上下级关系？”
“当然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了……你在想什么呢。”我面无表情地说。
普罗修特眨了下眼睛，扶着我后脑的手插进我的头发里缓慢地梳动，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带着我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稍微使了点劲攀着他的肩膀站直。
“这么说……里苏特只是对你有单方面的……是吗？”
“也不一定啊。”我说。
里苏特可不一定对我有什么想法……但他知道波鲁纳雷夫。
普罗修特的表情顿时变了，我忽然意识到我说的话好像有歧义，他大概是以为我的意思是“不是单方面”，于是我又补充道：“我是指，他对我不一定有想法。”
“我可不这么认为……不过只要你对他没有别的想法就行。”普罗修特说，“你对他没兴趣吧？”
“没有。”我笃定地说。
“那就好，”普罗修特继续抚摸着我的头发，忽然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你一直都是披着头发，从来没见你换过发型呢……要不要试试我这样的？”
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摸了摸他脑袋后面扎起来的头发，捏了一下其中一个圆鼓鼓的辫子，从手感来看是实心的。我的拇指在他的发根处蹭了半天才摸到了细细的皮筋……看起来好麻烦，这让我想到每天花几个小时打理发型的波鲁纳雷夫。
普罗修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又试图劝我换个发型：“放心，虽然看起来很繁复，但是只要掌握了诀窍就很容易……我来的话，只要几分钟就好，要是你不喜欢那就拆掉好了。”
我默许了普罗修特的动作，转身背对着他，任由他在我身后梳头。他在扎头发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会变重，我下意识地向后仰头，他就放轻力度，把我的头摆正。
“……好了，”普罗修特松开了手，绕到我前面来，“你的头发比较长，我就只扎了上面的一部分……这样也很好看。”
阳台上没有镜子，我对着分隔阳台和走廊的玻璃门照了一下，由于光线问题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轮廓。没有头发在脸颊两旁遮挡，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看不清吗？”普罗修特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和我一起看着玻璃门，“看不清的话，就看我的眼睛吧。”
我转过头，他正好靠过来寻找合适的角度，防止睫毛的阴影遮住眼睛里的倒影。
我觉得他在调情。
普罗修特的眼睛像是蓝色的玻璃珠，由于眼球的弧度而使得映出的人像有些微的变形，但仍然能够窥得其美貌。
我看了一会自己的倒影，就移开了目光，眼神在普罗修特的脸上游移——确实很有魅力，很容易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问道：“好看吗？”
我也不知道他在问发型还是他的脸，但答案都是一样的。
“好看。”我说。
普罗修特眨眨眼，缓解了一下眼睛的不适：“我嘴上有痕迹吗？”
“没有，”我说，“我今天用的是唇釉，不沾杯的。”
普罗修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回到客厅，几人都在忙着手头的工作，只有伊鲁索拿着资料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有事？”我问道，普罗修特坐回原位，看了对面的伊鲁索一眼。
他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漂移：“没，没事。”说完就飞快地低下头翻资料。
“好了，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处理掉敌人雇佣的杀手……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我站在客厅里一手撑着沙发主座说道，“我近期会去北意着手处理委员会的生意，无暇顾及这一边，等我回来再进行工作汇报。”
我订下了最近一班飞机，在机场等候的时候发送了调动人手的邮件。组织的效率一向很高，等我到达贝加莫，那里应该已经集结有足够的力量了。
事情确实进展的很顺利，只不过缺失了重要的一环——我没有找到波鲁纳雷夫。
虽然有里苏特提供的详细地址，我还是费了不少时间才在一处偏僻荒凉的居民区找到那个地下诊所，只不过那里似乎发生了凶案，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围挡起来。
这附近都是半废弃的住宅，偶尔有几家商店，生意也十分萧条。我随便找了一家杂货店进去询问情况，柜台前的大妈正在百无聊赖地修剪着指甲，听到我来问话才打起精神。
“你说那个黑诊所啊？”大妈把指甲钳随手放在一边，上下打量我一番，“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我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倒是得到了一点信息。
“诊所里的那个医生啊，他虽然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但是据说是个黑心医生呢，整天神神叨叨的，衣服也不好好穿，”大妈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经常有人看到一些□□分子出入他的黑诊所，而且他经常还会向外搬运一车一车的黑色塑料袋，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我们都怀疑他在贩卖器官啦。”
“那你知道他的诊所出什么事了吗？那里被警戒线围起来了，”我皱着眉头说道，“我的朋友不太清楚情况，在他的诊所里治病，我现在联系不到他。”
“哎呀！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大妈吓了一跳，“反正有些人进了他的诊所以后就再也没出来……那里两天前就被封锁了，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估计东窗事发，被警察找上门来了吧。”
“医生被抓走了？”我问道。
大妈摇摇头：“应该没有，我看他是畏罪潜逃了，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啧，真是麻烦。
“那么……那个医生叫什么？大概有什么特征？”
大妈撑着脸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我记得……好像是个食物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杰拉德？好像不是……可口可乐？嗯……”
“等等，我想起来了！”大妈拍了下柜台，连屋顶的吊灯都震了起来，“乔克拉特！他叫乔克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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