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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两位仙家一先一后进了院门,银乔从侧而入,直接去了后宅,杏仙则直径进了厅堂,银乔因被云凤叫醒,刚又惊慌失措,现松了神精,又有困倦来袭,正想重躺下眯片刻,杏仙踏进了寝室,手里正端着一碗,似有热气冒出。
“先不要睡去,将这碗汤喝了,急匆匆的走了,连早餐也没吃,不觉着饿么?”
银乔来了一句:
“我困得很,醒了再吃吧!”
“不可,现在吃了,睡得踏实。”
银乔心想,这个杏仙好生啰嗦,真像明凡!这句一出,她心生一哆嗦,还是不自觉的在比较。杏仙已近了身,把她从床上托起,又转手端起那碗,亲自放在嘴边,银乔推辞不过,尝了一口,唬得一跳,说:
“这是肉汤!”
“自然是!”
“我不吃荤腥。”
“你正值有孕,哪能不吃?为着腹内孩儿,多少吃一口!”说着便又端着碗向银乔口边喂去。
银乔着手一抬,一碗鲜美的汤汁被打翻在地,她神情一紧,下意识的瞧了瞧杏仙,谁知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弯下身,拾起打碎的碗,叹了一口气说:
“你真是被我宠溺坏了,这样使性,下界的时候便是这样,回了天宫还是如此,这可是我昨晚趁你睡着,特意下界去了趟山里打来的,岂不可惜了?”
银乔一半是自责,一半是难当,亏他这样有心,但是那句下界便是这样,更让她迷惑,她越来越觉着,杏仙和骆明凡是记忆相通的。
不一会儿,杏仙又端来一碗,银乔抵不过,终于硬着头皮喝了下去,自觉味道真是鲜美的很,比明凡的手艺一点不差。
睡梦中,她第一次梦到了明凡,冲着她坏坏的笑,半隐在杏树下,不知怎的穿上了杏仙的衣服?她惊醒,一身的冷汗,她叫了一声杏仙,人似不在?于是她下了床,向着天宫里司命的住处而去?
正思索着向前,哪知迎头来了一道仙影,偏就是天宫里的第一俊颜,太子殿下!只见他一身玄色长袍,正洒洒而来,越来越近,银乔退退缩缩,此时回避怕也不妥,只得硬着头皮迎上,见了一礼,刚要拜下,太子殿下就急急托起。
“你身子不便,快别多礼。”
“殿下体恤,银乔惶恐。”
“哪里,你与杏仙可是如今这天宫里最热门的人物,走到哪里入耳的便是你们的佳话,才子佳人,郞情妾意,羡煞旁人呢?真真是天上地上最相配的一对。”
“让殿下见笑,你与太子妃才是这四海八荒里最惹人羡慕的呢!”
“呵呵!如此美人,怨不得杏仙看护得如此周全,银乔,你是有福之人。”
“谢谢殿下吉言。”
客套话一过,接下来的便是真的惶恐了,银乔正想着怎么借口离开,忽听太子殿下又言:
“银乔,我们是否见过?”
银乔一征,心想自然见过,只不过你对我不甚在意罢了。
“兴许是见过吧!”银乔给了一个不确定的说词。
太子殿下余光一飘,窥见太子妃正一边而来,便笑了一笑说:
“见过也不足为怪,你是七姑姑的女使,家宴上是会遇见的。”
太子妃近了,银乔不得走开,也只能寒喧几句,见礼过后,那太子妃端详她片刻说:
“嗯!是难得的美人!”然后瞟了太子殿下一眼。
银乔只觉气氛窒闷,便找借口离开了,前脚刚走,耳边传来那夫妻的话语。
“殿下,你与她在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
“哪她怎么脸红了?”
“兴许是紧张。”
“哪你直盯着她做什么?”
“我盯着她了么?明明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别我哄了,人家已是有相公孩儿的人了,只怕你有心人家也无意,想要纳位侧妃,只怕这银乔是无望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会有这种想法。”
声音渐远,银乔的心还在跳得厉害,太子殿下是她首位心仪之人,今日一见,虽是紧张惶恐,但也不是那种心澜意动的感觉,难道自己不是真的喜欢过他么?今日仔细一瞧,他的长相与杏仙并无高低之分。
司命的府邸到了,通报过后,银乔进入,只见司命正拿着一本簿子提笔 思考,见银乔来了,放了笔,便说:
“乔乔仙子,你来寻我何事?”
“司命,我来问你,杏仙他下界投胎,是否喝了忘川水?”银乔一向不会转弯,上来便问。
司命一定,稍转即逝,手背与后,两指一点,一道玄光而现,隐身而去。他呵呵两声郑重说道:
“乔乔仙子这是说得哪里话,难道我会知法犯法么?”
“杏仙他怎会知晓凡身往事,而且甚清?”
“怎会?”
“有何不会?寻常投胎,一定是百年之后记忆才会慢慢而来,可他?”
银乔正在急问,杏仙却来了,声音高亢洪亮,人未至声先入。
“乔乔,你让我好找?怎的跑这来了。”
银乔自是无法再问,杏仙对着司命打躬做揖,连连道歉,
“真是对不住司命,内子前来打搅,扰了司命苦思,我这就带她离开,望司命见谅,不要怪她为好。”
“不怪,不怪,那小仙恭送二位仙家。”
银乔被杏仙拥着前去,后面司命和杏仙暗送一眼波,银乔哪知两人的伎俩,稀里糊涂被杏仙带回了家中。她哪里会猜到,杏仙下凡之时,忘川水喝了一半吐了一半,吐在了下界的途中,为此骆明凡出生的时候刚好下了一场大雨,所以,杏仙的记忆也只一半,凡身时记不得仙身,仙身却记得凡身,司命也是在杏仙重回天宫时才得知,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得张扬。
多年以后,银乔得知杏仙与司命乃最好的知己!
查寻无果,也只做罢,可心里的结始终未果,银乔心念难消,终日心神不定,望着杏仙发愣。三日后 ,她终于心生一计,对着杏仙说:
“苍凌,下界时,我曾对明凡的父母有言,今生定叫他们见到骆家的后人,这天上几日,怕是凡间已过去几年之久,若待孩儿在天界诞下,那凡间不知又要轮了几番了,我想着,不如我们去凡间,诞下孩儿之后,圆了他们两位的心愿,再回天宫如何?”
杏仙瞧了瞧她,一脸诚恳,方点了点头说:“也好,也算报了几年的养育之恩。”
于是,他们相约回了骆明凡之前的住所,隐居了下来,旁边的邻居均好奇的很,见银乔消失了几年突然回来了,模样还是一如从前,一点没变!当然,银乔使法收了肚子,这要是让旁人瞧见,怀孕两年才生下孩子,那可是好!
杏仙一直没有露面,因为凡界的骆明凡已经死了,他只能隐身,银乔一直深居室内,很少露面,她与杏仙在这间屋子里像两个深夜的精灵,周身度了一层光晕,杏仙的主要任务是照顾银乔。
一天,银乔说:
“你去屋里,把我先前的那件真丝睡袍拿来。”
“好。”
杏仙直径去了,到了卧室里随手拿了过来,那是骆明凡出差南方,特意给她带来的真丝睡袍,宽大柔软,甚是舒服。杏仙递在银乔的手里,猛得回过神来,他怎么知道这件衣服的所在?骆明凡放的地方,银乔一直没有动。
银乔瞥着眼瞧他,默默接过衣服,一声不言,只是转身去了浴室,隔着门说:
“苍凌,待我出来,你最好与我说个清楚明白!”
杏仙小姆指抠顺了片刻眉毛,心想,事已至此,便与她明言了吧!省得她心心念念的记着。于是站在浴室门口,等着银乔洗完出来,也是方便第一时间扶她,不要摔倒。
门敲了,银乔套着那件睡袍出来了,抬手搭上了杏仙的手,说:
“我偏不信,天长日久的你不露马脚”
“呵呵,这很重要么?”
“自然,你和明凡,隔了这一层便是两个,现下,你们便是一个。”
“你还真是执拗的很!”
于是,杏仙把个前因后果,一一告知了银乔,银乔瞪大了眼眶,说:
“怎么会是这样?明凡不是你,而你却是明凡。”沉思了半晌,突然发起狂来。
“你个无赖,骗得我好苦,你当那生离死别好度的是么?”说着便伸出手朝杏仙的身上捶去。
杏仙忙止住她说:
“快快消气,小心杏儿!生生死死本就平常,是你执念甚重,看不开罢了。”
话没落地,银乔只觉腹中一阵疼痛难忍,杏仙知是要分娩,抱起银乔便回了天宫,仙人生子,自然要在仙界,要不生下的孩儿,是仙人还是凡人呢?
众仙瞧着杏仙抱着银乔急冲冲的进了南天门,一溜烟的进了居所,以为又发生了不得的大事,片刻,杏仙的宅子门前围了众多闻讯来的仙家,得知是银乔生产,便又开始了议论,非是他们无事生非,实在是整个天宫里日子过得太过平淡,一百年下了一盘棋,一千年看了一本书,有的甚至打上几千年的坐!
前是杏仙与银乔从凡间回返成了夫妻,后又没隔几天两位又喜得孩儿,这两桩事加在一起,整个天宫又要吵吵个上百年不止了。
“去了趟凡间?美妻娇女,杏仙可是福气得很!”
“一棵树上长了两个仙,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憾事?”
“这不又添了一个么?”
“有了一个小小仙,这天宫里可就热闹了!”
“何止!只怕还会源源不断,到时可就更热闹了!”
银乔侧躺在床边,怀中卧着一个粉粉的娃娃,小小的五官皱在一起,正吐着泡泡鼾睡,那小模样稀罕的很,云凤轻手轻脚得从背后钻了出来,怀中抱了一堆的礼物,有七公主赏的,王母赏的,这也就罢了,因为有渊源,可奇的是,她们的太子殿下竟也差人送来了一把镶着八颗红色玛瑙的金锁,亦金血红的,银乔不免私下里撇了撇嘴角,俗得很呢!
杏仙一直在厅堂接待外客,说破了嘴角躬弯了腰身,道喜者一波接着一波,连茶水都供应不上了,害得司命煮了一天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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