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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夜 今天地铁走上了未开通的路线六+一周年番外
第五十六夜 今天地铁走上了未开通的路线六(长故慎入)
「哇……这样子你还能逃出来?」我完全不是嘲笑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唔,经过上天上次在心经简林之时,佛祖告诉了我很多东西,然而其中一样便是:生命宝贵,远离疯子,其「子」包括一切生物,比如上次见到那些黑色凹凸曼剧出现的小喽啰般的东西,第一次打怪()身心十分疲倦,于是就这样那样,嗯,生命十分宝贵。
「能呀!」白林昔小弟弟拍了一下李正昊的肩膀:「都是靠他!幸好有他!」
「好了好了。」我没兴趣看他们的友谊万岁,又看回计算机:「那你是怎样走的?」
上文提到白林昔小孩子的故事,如今仍然是用他第一人称。
…
然后修读生物的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亲爱的光合作用,那个电解水分子甚么东西的不是需要光吗?没有了光所电解的氢原子,就意味着没有光化学反应,也就等于植物制造醣类的链子一开始就没了。
也就是,水草在没光的环境下应该会因为自身不能制造食物而死亡,除非是大王花还是猪笼草。然而这水草也太多太精神了吧,不单很茂盛还缠得很紧,感觉脚掌与小腿都快要被扯得分离了。
「呃……」一张嘴才忘了是在水中,几个代表着生命之源的氧气泡浮往水面,赶紧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像鸟拍翼一样「飞」上水面,无奈那些水草真的很紧,另一只脚挥舞着阻止其他水草缠上来或是挑开那些东西。
这是哈利波特里面的魔鬼网,越挣扎越紧缠自己?我完全没有能力能够回到水面,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大有水压紧掐咽喉的感觉,甚至鼻孔开始不受控制吸入水泡。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可是却没有人来拉我一把,朋友不会再在浮台边拉起我。
又不小心喝了一口水,不过似乎不是咸水,也就不是海水倒灌,应该是久久存在的千年淡水,或是污染严重的地下水,呕……我刚刚吸了多少千年细菌?
魔鬼网很快缠到我腰间,我不依,它似乎有种「你叫吧,怎样叫也没有人听到的了」的戏谑味道,情急之下我伸手抓住腰间的魔鬼网,我却发现自己似是抓住了水带,或者好说一点是抓住了泥鳅,就是触摸得到但想拔走它却令人力不从心,五指神抓锥向那些泥鳅上,却挖到一些似是皮屑的东西,这东西就像果冻一样从两边溜开,空留一片冰冷在手心。
我蓦地一醒,那些不是皮屑,而是鳞片!细长的有鳞片的有骨感的,那不是蛇还是甚么?!
不过它包住我的腰让我挣扎不了后就没再缠上来,不知为何,但缠住我腰还要越缠越紧,我真的想问它,既然你不能从我身上得到甚么,那为什么还要缠住我,还要加个笑喊的符号。
然后我就被几条类似蛇的东西一下子拖往深水的地方,离水面越来越远。
太阳穴一跳一跳,我gradin(graduation dinner)的食物快被挤得都要吐出来,大脑当机的前一刻,眼前快速闪过几点红色,数量有点多,而这些红光闪得也快,直线往我根本看不到的水底划过去,
我只看到那些红点在我脚下乱窜,腰间的力道松开后我立马浮上水面。
「呼!!」大口吸入空气,感激的从鬼门关回来一趟还能吸了新鲜空气。
水底发出低沉却巨大的咕噜咕噜声,连我这个浮上水面的人都听到了,起得一身鸡皮疙瘩,而且我感觉到水底渐渐地平静起来,而且一阵血腥窜进鼻腔,应该是有一方被杀了,真暴力呀,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观眼观鼻观口当作甚么都没听到,幸好手机是防水的,瞇起眼在池的四方一看过去,在我的远方是有一个上岸处,那么又是一道有着一些浮雕的门,不过相比起刚才财大气粗的花岗石大门,这明显是缩小一半的,我应该踮脚起手就能碰到门顶。
上水后,看着那一道门,都是花岗石,以我这白切鸡身形,相信手都打到骨碎也未能憾动到门半分,所以还是要靠我的脑力。
可我的脑力还是有限公司。
钥匙呢?这地方会有钥匙吗?
还是藏在水蛇身上?一想到那滑溜的感觉,真是浑身一阵恶寒,难道说勇者斗恶龙吗?相信如果真的要斗,不是被勒死就是淹死,我才不干呢。
那我宁愿饿死。
湿漉漉的西装贴在自己手臂,这地底皇陵还是衣冠冢真不是一般的冷,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一时半。
唉,莫非真的就只待在这里吗?
我甚么时候才能回家。
我看着那一道石门,那九条龙只让我全无招架之力,我又不是李大学生,智商本来就不足够去推理门到底怎样开。
不行,我一定能够离开这里,我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休息足够了,我便能够离开这里。
于是我背脊倚在石门旁坐下,尽量离水远一点,我怕那蛇再次缠上我。用手机照了照这个地方,是一个大方箱,我这道门一旁有路走过去对面岸,但去到对壁墙就没路,墙花纹还很符合这里的味道,是古风韵味的云浪卷。
我看着那止在转角的路尽头,舔了舔滑过嘴边的水。
呕……腥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边会有出路吗?可是要再次近水边就让我十分纠结,所谓一朝得蛇咬,十年怕井绳,可况那蛇不单是想咬而是想绞死我!不怕他我改姓黑!
但内心又有个小天使说,如果我克服心理的话,我就有机会出去了。
它还说,如果我不去,我就算不上是男人。
……屌。
在我发狂得抓住头发准备一扯的时候,墙壁间又传出一阵异常熟稔的声音,犹如齿轮运作的声音,我立即站了起来,浑身兴奋得像是打了鸡血般。
这门打!开!了!开!向左走向右走(这是香港个术语,类似「他妈的」)!开!了!
这一刻,我相信有如来佛观世音弥赛亚穆罕默德的存在,祂们真有听我的祷告太棒了不好!
那门在我热切的注视下终于一点点打开了,慢慢地展现我一直窥伺着的门后空间,直到可门完全打开,第一下映入我眼的并非完全黑暗,而是远处的几撮白光,内心顿时疙瘩起来。
难道说,这是执到宝的……鬼火?
现在真是后有追蛇,前有鬼火须臾我其实在想,这些鬼火是白色的,那么会不会也是比较善良的呢?也许它们是带我离开的……
可是,我双腿犹如钉在地上,颤抖不住,耳边听着自己止不住加速的心跳听不断放大。
前后两难,进退维谷。我终于明白这句说话的意思。
「谁?」白色光芒动了动,连同令人感动人声在这里有如沙漠中的绿洲,太棒了!这把低沉的声音明显属于陆西装,那么白色的「鬼火」当然就是他的手机强光。
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太阳穴也没有乱跳一通。果然,我想得太多了。
确认了,瞬间急步走去白光所在地,离白光越来越近时身边突然空旷起来,回首一瞥,才知道原来刚走的是条甬道,也是跑得太急所以没有注意到。
现在抬头往四处瞧,这里似是没有排座的天象厅再大四倍有多。
这里由一个八角形的广大平台组成,圆柱缓波倾斜,看不到顶部多高,就算是陆西装的手机电筒照上去也没看到顶。而地面就是很让人火光的雕刻,凹凸不平的让人站也站得很不舒服,隐约看到地上的直弧相交的纹,配上上方通天圆顶,应该是天圆地方的设计。要是这真是两个小皇帝的皇陵,这下都奠定帝皇仙游后仍坐拥河山的气派。
「原来是你。」陆西装看到我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看他的头发都似是乱糟糟,却没有像我这样湿透,看来我们本在不同的地方也经历了不同的事,然后不知碰了甚么机关才能来到这平台上。
「湿得像落汤鸡一样。」陆西装用手机往我身上x-ray一下,中肯地下了一句评语,大学生看了我一眼便不说话,只是看着其他地方那几道门。
我这身西装已经挺不起来,也不能保暖,弄得我犹豫在脱与不脱之间。这里与西安汉阳陵一样,长期没有阳光还加上寒气过重,我第一次感觉到没有空调的七月亦能冷得发抖,然后陆西装就说了我句「你很湿」就算了,还真「好人」。
「幸好你的手机防水,要不一定坏了。」陆西装他说。的确,虽然我的手机是几年前的款,但胜在它能砸防潮,用了几年都坏不了,我老妈用完给我用。
我刚想与陆西装拉话题,却见李毒男蹙眉看着我半晌,然后道:「你好臭。」
你好臭……
好臭……
臭……
哥们你是在找打吗,你试试泡在一堆染了点血的水里还有你的西装只是几百块一件的货色吸水力比姨妈巾还要强大的时候你身体会不臭吗会不腥吗不腥的话你给我当Hugo BXXs的广告代言人!
「刚才摔到万年淡水中,能不臭吗?」我没好气地解释。
「还有腥味。」李毒男虽然厌恶,但还是走近我身边嗅着。「这是血腥,不是鱼腥。」
「你受伤了吗?」陆西装有点吃惊。
「没有,刚才的水有些血混在一起,可能沾到了点。」
「嗯……刚才我倒是没有水,反而是火……唉,算了,反正刚才我差点出不来了。」陆西装一扯领带。
看上去他也不比我好得多。
「其他人呢?」
话说怎么只有三个人?
……
一周年之表哥番外(无意义)
廖氏一族分支很多,其实很多已经没有联系,廖守峦那一族可以说是比较古老,联系网络也比较广的一支。
但其实廖守峦没有跟潘浩天多说廖家,他跟那边一点也不亲,有时候过节的时候会过去。然,随着他越来越大,那些请帖好像也慢慢地多了,用字越发恭敬,廖守峦简直就似是有座无形轿子,把他抬到大帽山顶去了。
但廖守峦就是doesn’t give a fuck,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东西。
他自己一人开着车,把潘浩天留在家中,经过大段路程,来到了上水。
没有请帖,也没有任何人通告,他走到自小长大的围村之内,如今村中没有当年那么热闹,他们家族一向不穷,这些屋子住的很多都不是廖家人。
但还是有些人知道廖守峦突然回来上水,比如是大伯,他知道廖守峦到来,立即让大儿子从大埔驾车出来,在村口就已经见到廖守峦刚下车,便自迎了上去:「堂弟!」
虽然说是堂兄,但廖守峦对于这个堂兄一点响应的心思都没有,加上他也是姓廖的,比起其他人更没好感了。
「我不是找你。」廖守峦轻声说,避过了他堂兄,堂兄脸上自然是升起一阵燥热,可是这人也不是他能得罪,所以也就只能忍住,跟着廖守峦的脚步走进去宗祠。
祠堂里面没有甚么人在,那儿的人似乎跟大伯一家不同,听到廖守峦来到,没有一个愿意走出来迎接他们,廖守峦也没有理会,走过了天井,便是祖上的牌位,虽然不多,但还是放得整整齐齐,前面烧着线香,上面悬着十数座盘香,廖守峦走了过去那些牌位之前,果盘之外放了一札香,廖守峦拿了三枝,在旁边的烛台上点燃,往前三拜,然后插在香台之上。
「堂弟,不如去坐一下……」
廖守峦动也没动,他一早就已经说了不是找这个堂兄,自然也没有理会他,弄得对方又是尴尬,又是愤然,却又不敢说一句话。
远离市区,连经过的车子也很少,廖守峦看着牌位,听到在车子往来之间听到有一双鞋踏过侧廊,穿过了后堂,后堂那儿传来了几声碎语,又重新听到鞋子的声音。
一双布鞋。
那双鞋踏过青砖,越来越近,廖守峦才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侧门,见两个头发斑白的女人扶着一个老人前来,那个老人一头银发,盘成一个发髻,全无散乱,脸上尽是皱纹,看来已经年及期颐。
「太祖母。」廖守峦的堂兄见到她,已经先行打招呼,可是廖守峦就是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这样看着这个老人。
她便是廖守峦口中提及过的廖婆婆,正确来说是太婆婆,廖守峦没有甚么反应,别过身来看着牌位,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我早就说了,这样是变不了的。」廖婆婆彷佛早就知道廖守峦来这个地方的原意。「他早晚会知道。」
廖守峦没有说话,平实的牌位光鲜得似是新一样,保饰得宜,金漆还是今年才髹上去的。
这么一座东西,虽然不大,毕竟还是要钱,能用上那么多钱来做这些无聊事……不单是这样,还有旁边的地主、门神,还有天宫众神的神位也是要供奉。
「你想要甚么?血?还是气?」廖守峦把手放在供奉桌上。「还是你已经想拿回那些东西?」
「闭嘴!」廖婆婆听到廖守峦这样说,本应波澜不动的老人也气得跺着脚,两个女人也连忙空拍廖婆婆的背,连廖守峦堂兄都走过去扶住廖婆婆。
廖守峦却是一动都没动,还是重复着那一个问题:「你想要血,还是气?」
「你这个……孽障!」廖婆婆颤着声道。「你现在能保护他,都是因为廖家教会你这些东西!」
「你不是为了帮我。」廖守峦平静地说。「你只是为了廖家,同样地我也只是为了我的人,我再问你一次,你要甚么。」
廖婆婆喘着粗气,瞪眼看着廖守峦,对方被他这样看着,突然轻轻一笑,低声道:「还是想要再来一次?」
表哥的眼睛突然泛起了红光,略过全身,最后来到手上,形成一几道大河大川的曲折图腾,覆盖在手掌和上臂,红色的光照得整个祠堂都是红色,牌位上金色的字彷佛是要淌着血来。
「够了,这些都不是廖家的事,只是你们两个的事。」廖婆婆平伏了一下心情,严肃地道:「你们的事比起我们家的事要早更加多,这根本就不是我们一支所能控制的。」
「但你们背后的人知道。」表哥收起了他的红光,看着廖婆婆:「你是真的不知道?」
「你们这一说,早就应该解决。」廖婆婆叹了一口气说,看着廖氏的牌位。「这就是命啊。」
「不是。」廖守峦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地方,不是因为这些仆街人事,他不会有事。」
「那不就是命了吗?」廖婆婆说。「天时,地理,人和,这就是命。」
「这不是人和。」廖守峦看到廖婆婆把视线转回来。「我是被迫的。」
「如果不是因为天时,地理,你是不会有这个人和。」
「但是这个姓氏没有资格在这里指三指四。」廖守峦的声音冷下来。「你们一点资格都没有。」
「违背伦常,天理不容。」廖婆婆说。「而且你出生廖家,此生注定是廖家的人。」
「你帮不到我了吧。」廖守峦没再废话。「我会自己想到办法的。」
「不可能,天命所至,你怎样都改不了。」
廖守峦没有再说话,堂兄见到廖守峦走了,立即也跟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廖太婆,到底......」站在廖婆婆身边的女人一出声,廖婆婆就阻止了她说话。
「清香脚。」
有些事,人不应该知道太多,那些超出了他们生命所能承受的长度,横跨了历史长河,背负了悲情,并非任何兴趣的人都要知道的,就别去知道。
大家都有自己的背负,互相利用,也怪不了任何人。
唯有看谁少顾忌,谁更无心,就可以控制他人。
廖婆婆看着牌位,庄严,肃穆,像她一生上许多重复着的昨天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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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快乐。
长旅游中,这是存稿箱。
第59章 第五十六夜 今天地铁走上了未开通的路线六+一周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