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疑问
纯贵嫔也不傻,很快就明白过来,激动得跪下谢恩,喜极而泣。她成为妃嫔是皇上的照顾,是为了不和唯一的家人分离,她一直都将皇上视为姐夫,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和皇上发生过关系,也没有盼望过能有孩子,深宫寂寞她已经做好独过的准备了,她没想到皇上会替她考虑到这个地步,愿意将一个皇子交给她来养。
李云舒看着纯贵嫔的笑脸,心里想起了还在产房里的温贵人,开口为温贵人讨赏道:“温贵人也帮着纯贵嫔诞子助力良多,还是荣安的母妃,这大好日子的,臣妾可要为她讨个彩头。”
纯贵嫔也反应过来,这两个多月她日日去看荣安,已经和温贵人熟识的很,温贵人对她和善,可她却相当于抢了温贵人遇险才生下来的孩子。她看着皇上,也帮腔道:“臣妾也附议,温贵人付出很多,帮了臣妾很多,是功臣。”
皇上温柔地摸了摸纯贵嫔的头,“当然,温贵人劳苦功高,晋为婕妤,赏赐宫人十名,按嫔位走份例。”
纯贵嫔心里忐忑,莫名的觉得对不起温婕妤,她抱着承平道:“承平还没怎么洗身子呢,皇上,臣妾先去看望看望温婕妤,也好给承平收拾起来。”
“去吧。”皇上对纯贵嫔一向都是有求必应的。
皇上又去景仁宫侧殿看望了正沉睡的荣安,亲昵了会儿女儿,被荣安的小手甩了好几次,笑眯眯地不再打扰她,带着早就等得芳心荡漾的祥嫔走了。
等皇上一走,李云舒立刻回了正殿去寻敏贵妃,敏贵妃今晚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连承平来也没有动过一点儿,等承平被纯贵嫔抱走后,她也没有动作,李云舒还想找她问朱嫣的下落,可回到正殿却已经寻不见敏贵妃的踪影了。
庄德妃没有走,她知道李云舒要找什么,可她也不知道答案,“姐姐她直接来的养心殿,孤身一人,穆嫔不在身边。”
李云舒心里更慌了,进了长春宫就没出来,凭朱嫣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不跟着敏贵妃走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让朱嫣一直没有动静,“我要去长春宫,德妃跟着去吗?”
庄德妃用手指用力按压着眉头和眼眶,她今日心力交瘁又在养心殿外跪了一个下午,是真正意义上的身心俱疲,而且敏贵妃也说过要独处不希望有人打扰,她看着李云舒的小腹,劝道:“端贵嫔还有着身子,这天黑路滑的,你就别去了,等明天说不定穆嫔就自己回来了。”
李云舒摇摇头,牵扯到这种事情里的人最怕的就是悄无声息地消失,朱嫣的现况不禁让她想起,上一世许多人的结局都是从没有消息开始的。
庄德妃见李云舒坚持也不好再劝,但也是出于避嫌心理,她并没有与李云舒一起走,而是同江婕妤一道踱步而回。
李云舒到长春宫的时候,长春宫外满是禁卫军守卫,地上的青石板上满是磕损和暗色的污渍,李云舒不愿去想那些痕迹是怎么在一天之内留下的,又是谁留下的。她先是通报了身份,就见到长春宫大开的宫门里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正是敏贵妃的庶弟董维杰,他满面严肃地拒绝道:“天色已晚,贵妃已经就寝了,而且贵妃身子有恙,最近都不宜见客,还请端贵嫔改日再来吧。”
李云舒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道:“敢问董大人,穆嫔今日进了长春宫就一直没有出来,她如今可还安好?她今日是要在长春宫暂住吗?若是回宫,她孤身一人难免怕黑,需不需要本宫顺路带她回宫。”
董维杰是认识李云舒的,他站在李云舒面前,用眼神的转动制止了李云舒接下来的话,做了个眼色示意他身后的禁卫军,声音还是冷酷,“穆嫔娘娘一切都好,端贵嫔不必担心,穆嫔娘娘是因为天色已晚已经安寝了所以才没有回去。”
李云舒皱着眉借着董维杰的遮挡用神色询问,董维杰缓缓合了下眼睛,“也许穆嫔娘娘明日便会重回长乐宫呢。”
李云舒看着董维杰身后被守成铁桶的长春宫,心里的惊慌没有掩盖她的理智,她松下气来,有了笑模样,“多谢董大人,贵妃娘娘仁厚体贴,是本宫考虑不周了,麻烦董大人明日若是有时间帮本宫向穆嫔捎个口信,本宫明日等她回来一起讨教画技。”
董维杰客套地应下了,李云舒又对着长春宫遥遥行礼,转身缓缓上了小辇,目光阴冷如冰。禁卫军都出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究竟是什么让敏贵妃将朱嫣扣押在长春宫,是什么让皇上将长春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李云舒在小辇上闭目沉思着,难道真的是敏贵妃有什么把柄被皇上抓住了吗?
“皇上,出结果了。”王福全恭谨地跪伏在地,双手举过头顶,托着一份刑审的报告,他前方的大床在不住摇摆,女子的吟哦之声不断,床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双金线龙纹履。
“念。”皇上的声音依旧很平稳。
“是,”王福全依旧面向地面没有抬一点眼,“王顺是先皇德妃身边太监王才的义子,先德妃发疯之后便入了冷宫的幽竹居,王才也跟着过去,王顺是因为得罪教习太监被发落冷宫伺候,也是在幽竹居被王才收为义子。刑审了王才,他只知道最近有人给了王顺买命钱让他去做脏活儿,但不知道具体的人是谁。长春宫的宫人也都指认珮环与瑾瑜间多有不睦,珮环受刑之时也胡言乱语,颠三倒四的多,证词可信的少,应该背后还有指使之人。御道指认瑾瑜珮环的两个宫人详细查过,他们都与长春宫和景仁宫没有交集,刚刚才被调教好放去做活儿,重刑之下证词大体没什么改变,应该是可信的。”
“先德妃?安杭乐?安相的一个妹妹是吧。”
“正是,先德妃已经疯癫十年了。”
皇上发出一声嗤笑,“同为一母所出,我们那位太后怎么就没想过要将自己的亲妹妹接出冷宫呢?由着她在冷宫吃苦挨冻疯疯癫癫,对嫡亲妹妹尚且如此,足见她的人品了。”
祥嫔发出一声娇笑,道:“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位太后可是不受宠!所以对自己受宠的姐妹下手尤其的狠辣,当初先皇玥嫔也是她的庶出妹妹,年轻貌美圣宠恩重,不也让她活活杖杀了嘛,臣妾记得当时玥嫔肚子里可还有着皇嗣呢,一尸两命那个惨啊,她还逼着胆小的先德妃必须去看,也是因为玥嫔的惨死,先德妃才被吓疯了,被姜后打入冷宫。”
皇上发出冷笑,“又是先皇留下的烂摊子。”他还记得那时玥嫔惨死德妃疯癫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此事,杭贵妃才在后宫立起自己的威严,可是居然能拿自己的亲姐妹来立威,也是让人心生不堪。
他一挺身,祥嫔笑的声音顿时又拔高一点儿,她推了皇上一把,带了三分得意道:“臣妾倒有个建议,不如让王福全去好好查一查。”
“说,查对了,朕晋你为贵嫔。”
祥嫔态度立时认真起来了,贵嫔与嫔只差半品,却是有数的一宫主位和随意的从位嫔妾间的差异,多少人终身停留在嫔位难晋半步,“臣妾今日观察众人谈天时,发现徐婕妤的神色犹疑,而且她在嘉妃谈到王顺时特别紧张,反而在听见瑾瑜的时候微微放松。皇上您可能不知道,徐婕妤一直想生下皇长子,这样就有机会能连升两级晋升为贵嫔自己抚育亲子,就像您封赏纯贵嫔一样,所以说她要对温婕妤下手,让温婕妤身死,臣妾以为然。但要说她有能力让敏贵妃替她挡刀,臣妾可不信。”
“所以,臣妾以为,要么是徐婕妤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这个计划谋害温婕妤的一部分并参与,要么就是徐婕妤想谋害温婕妤,只是被别人谋做了更大的阴谋。反正无论哪种,徐婕妤都不像是能知道幕后主使之人的人。”祥嫔说到最后还是下意识地嘲讽了一句徐婕妤。
皇上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今日那几位如何?”
祥嫔今日的眼睛可以说是一直没有闲着,“敏贵妃面无表情,臣妾估计她是没有听所有人讲话的,也不知怎么了?”她小小套了句话,皇上却没有任何回应,她连忙继续认真禀报道:“庄德妃一直神思疲倦,不停在揉眼头,其实对徐婕妤也是有点不耐,有不少时候也是在休息;嘉妃今日见您没有封赏她时的那一滴泪真是让臣妾都惊艳了一瞬,她与江婕妤私交甚好,对此事不咸不淡没什么态度,但对端贵嫔还是在交好,估计还没放弃想和端贵嫔联手的想法;端贵嫔今日一直在担心穆嫔的去向,看来在她心里穆嫔比敏贵妃还是要重上一点儿的。”
说到这儿,祥嫔问道:“穆嫔究竟怎么了?她自从进了长春宫的门就没出来,臣妾也不敢进长春宫去打听啊。”
皇上挑挑眉,在她身上轻轻咬了一口,“朕也不知,是敏贵妃将她扣在了长春宫。”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