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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大铁锤，你去带些兄弟查一下吧。”班大师率先打破僵局，吩咐道。“班大师，您一句话，我大铁锤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您为什么要别把这两个外人请来议事？”大铁锤终归还是忍不住挑起了刺。盖聂似乎早有预料，按住旁边想要开口的阿青。蓉姑娘冷静地分析道，“在座对卫庄早有耳闻，可谁都不会比他更了解卫庄。要想为巨子复仇，必须得借他一臂之力。”“老夫也是这么想，才请盖先生过来。更何况巨子出门前，曾一再叮嘱让我们慎重行事。”对着蓉姑娘和班大师，大铁锤自然也不敢太无礼。“那这个青姑娘呢？”“大铁锤，阿青是我和小高的朋友，也是墨家请来的朋友。”雪女也开口了，大铁锤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坐了下来。
雪女担忧地望向阿青，阿青对出言解围的雪女会心一笑，让她不用在意。盗跖为了缓解气氛，对一旁的班大师笑道，“有你这个老家伙的机关兽在，千军万马都闯不过来。”班大师闻之色变，只有阿青、盖聂和蓉姑娘知晓一二，公输家族也出山了。只是班大师并未言明，可能是为了稳定军心吧。
“今天就说到这儿吧，大家先散了吧。”“没问题，我这就带着弟兄们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小鬼到铁爷爷家地盘动土。”大铁锤率先走出内堂。盖聂走到蓉姑娘面前，“多谢端木姑娘出言解围。”“我没有帮你，只是说实话而已，一切都是为了墨家的安危。大铁锤个性直爽，有时难免冲动，我不希望因为个人恩怨，影响到大局罢了。”盗跖致力于排除‘情敌’和蓉姑娘的一切接触，从旁插嘴道，“对，你别多想，以后在这儿低调些，别老让蓉姑娘拉下身段为你解围。对吧，蓉姑娘。”蓉姑娘对盗跖仍是不加辞色。
阿青懒得看这出三个人的戏，径直走向小高和雪女。“现在有时间可以找个地方谈谈了吧。”小高率先走出内堂，雪女在其后示意阿青跟上。“对待多年不见的好友，板着这张脸是什么意思？”阿青率先开了口，“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盖聂？和他一起怎么了？”“他是杀了大哥的凶手。”阿青被小高眼中的怒火震住，雪女紧握着小高的手，让他冷静。“荆轲怎么可能是盖聂杀死的？他们是好朋友啊。”阿青解释道。“那渊虹怎么解释？大哥刺秦失败后，嬴政大加封赏盖聂，更将大哥的残虹重新熔炼，改名渊虹赐给了盖聂。”
“这······杀死荆轲的是嬴政，至于封赏盖聂，那是因为······因为盖聂剑术高超，他要拉拢他，并且那他当挡箭牌掩饰自己的剑术。”小高满眼不信，大哥剑法高强，受战火和江湖淬炼，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常年批奏折的帝王？“当日殿上只有大哥和他们，你是亲眼看到的嘛？秦王早有准备，又是谁告诉他的？”“我也有在殿上，我亲眼——”阿青顿了一下，的确当初赶到时，自己只看到荆轲和丽姬满身是血，冰冷地躺在地上，并没亲眼看到是谁动的手。秦王早有准备一事，确实也是疑点重重。
“你也解释不出来了，是吗？”阿青的迟疑让小高越发相信心里的推断。“你现在是在审问我吗？你在怀疑我？”阿青看到小高的眼神，压着怒气问道，小高也发现自己失态，僵硬地侧过脸。阿青双眼通红，将自己那道伤疤再次揭开。
“三年前，我亲眼看着荆轲、丽姬和韩申，还有那些来帮忙的墨家朋友，死在秦国和阴阳家手下。是，我是没有亲眼看到谁动的手，可是韩申告诉我，是盖聂一直在帮我们和宫外联系。更是他在殿上帮了我，让我没有走火入魔，逃出咸阳宫及时接应韩申和天明。更何况一路上他对天明如亲子般教导照顾，我都看在眼里。跟他相处那么久，我相信他的为人。”“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些。难道就要因为盖聂不顾之前过命的交情吗？我们四人就要这样死的死，散的散？大哥和丽姬看到我们这样会开心吗？”雪女一言，让小高和阿青陷入沉默。
“有些闷得慌，我干脆跟着那大铁锤一起出去，当散散心好了，反正流沙的人我也见过，也许能帮上忙。”雪女本想拦住阿青，被小高拉住。“阿雪，让她去吧。你说得对，我们两个都需要时间冷静。”
因为盖聂，机关城内众说纷飞，机关城外也是暗流涌动。如果阿青等人在，他们立刻就会认出天空中那只白色巨鸟和鸟背上的白凤。只是这次他还带着一个人，那人身材健硕，长相尖刻甚至可以说是丑陋。“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隐蝠，这里机关重重，我没法靠近了，后面靠你自己了。”话音刚落，隐蝠毫不胆怯，从鸟背上一跃，后背竟伸出一对黑色翅膀，消失在树林之中。白凤随手派出一只翠鸟，狩猎才刚刚开始。
“隐蝠和麟儿都已经到了，很好，接着这个。”卫庄从怀里掏出个红色木盒，扔到赤练手中，赤练随意掂量，“公输家族的手笔吧。看来合纵与联合的两派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如果没有战争，流沙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赤练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盒子上，像是焦急拆礼物一般，问道，“这个也会变形吗？会变成什么？”“是你喜欢的东西。”“我喜欢的东西？”语调并无变化，但仔细一看卫庄的眉眼因赤练的期待微微一舒。盒子随着赤练的启动变形成了一只赤练王蛇，“公输家不愧是机关术的百年世家，依我看他们的本事不会输给墨家！”赤练满眼惊喜。
咸阳宫
“月神，此行是否会顺利？”“此行收获匪浅。”“哦？那个孩子呢？”“盖聂将被那个孩子杀死，这是他的命运，从他离开秦国的那天就已经注定。”月神的预言在殿内响起，嬴政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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