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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王的证明．The Prove from Phoeniking (1)
这是一间…算是有著相当个人风格的房间。
之所以会这么形容，是因为这房间原本应该是有著浓烈的古典皇欧风情。不管从天花板悬吊的英式大型烛灯、贴壁的木制希腊雕刻书柜、亦或窗棂旁的山毛榉书桌，其用品都是相当欧典雅致，卷息温尔。
然而在这片古雅的欧式空间里，却在不少地方穿插了些带有东亚风味的物品。好比书桌角落摆的成卷修饰得相当可爱的福气竹小盆栽、待客用的矮几和软椅沙发覆了层绣工细腻的丝绢，椅上还多了几个绣活相彷的小抱枕——最明显的是，从入口近门没几步，大理石地板就给建高了几寸，铺贯整个房间造成的木质地板。
虽然如此，房间的布置者显然有著相当巧思。更改与增加的摆饰并未打乱掩去房间原先的特色，反而在幽古阳溢的风情中融入了一股特殊的婉婉柔媚，奇异的在彼此间点缀出契合的舒适悠闲感觉。
一点，都没有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专属办公室的味道。
板著一张脸就坐在沙发上，浑身包裹著长年未变的黑色长袍就和本人散发的气质相同，是唯一跟这斓雅空间不予辄合的强烈存在。石内卜冷然打量著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个人办公室，眼中默然流过的评价显然不高。
通往附设小阁房的另一道木门滑开，端著两个马克杯的歌帆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赛佛勒斯。」来到石内卜身边，歌帆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他，「喝喝看，这是我新搭配出来的特制花茶，还没有人尝过喔。」
石内卜没说什么的接过杯子，眼神目前是落在旁边不远的书柜上。那上头正摆著十几本以楔型古文撰誊的高阶魔药手写书籍。
「那是艾力欧以前写的书，他认为我可能用得著，所以我来英国时就让我顺道带来了。」
也在沙发上落坐，留意到石内卜视线的歌帆微笑，「如果你有兴趣，晚点我可以请家庭小精灵送到你的办公室。」
石内卜瞥了眼正温婉品尝自己泡茶手艺的歌帆，「那是他的研究心血吧？你可真大方。」
饮下口中轻啜的花茶，歌帆加深的浅笑也包含了自己对手中花茶的满意。
「研究的最终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分享进步，如果是因为个人欲念而藏私，就破坏了原本最衷的美意了。」她恬静道，「再说，这些书本对现在的艾力欧早已经没什么用处。如果能够让更适合的人使用，我相信他也不会反对，说不定还相当高兴呢。」
哼了一声，石内卜没有答话，只是轻轻晃了下手中的马克杯，看著杯中映影微摇的红褐茶面。
安静的气氛笼于室内。
端坐的歌帆只是优雅的浅尝著花茶，视线偶尔落在窗外靛蓝天空的浮云。石内卜则是若有似无轻转著手中的杯子似乎在思考什么，不过与其说他面色凝重，倒不如说他刚毅苍黄的脸颊所透出的，其实更接近一种缅怀的遥念。
良久，终于有人先打破这阵沉默。
「很像，是不？」歌帆轻说，带著温柔的眼眸转回石内卜身上。
「像这样宁静的两人共处…什么都没说却能了解彼此的心情，这种清暖的感觉，我很久不曾有这么深刻的体会了。」
石内卜仍看著手中的马克杯，敛目。
「如果是『她』，你会感受更深。」沉沉的，他说，「安抚心情的力量，『她』一向比我俩擅长。」
「是啊….」歌帆低叹，「是啊，『她』确实是。」
石内卜总算看向歌帆。
「你为什么会来？」他问，表情的冷漠掩饰不了语气中的凝重，「我以为，你不可能再踏上英国的土地。」
歌帆依旧娴静微笑。
「你已经知道原因了，赛佛勒斯。」她说，「而且这里再怎说，也算我和艾利欧半个故乡，更何况邓不利多和你们也确实需要一些帮助。」
「如果真有心要帮忙，当初你也不会离开。」石内卜的口气有著些不谅解的指责，「若不是那个叫木之本的孩子，你根本没打算回来吧？」
疑问，但是石内卜的心中显然早已笃定了这个事实。
「我无法否认。」她的微笑黯淡，「可就像我不期待你能了解『因果』一样，我也不期待你能谅解我的想法和决定——」
「你口中的『因果』就是导致安死亡的原因！」
石内卜有些失控的脱口。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凝结。
「我的遗憾和愧疚，不会比你来得浅，赛佛勒斯。」
落寞，染上了秀雅的轻愁眉尖，「我知道自己这辈子，会一直背负著这样的沉重去思念安。但是除了悲伤和难过，我还是想继续去爱我所珍惜的人们…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悲剧发生，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再次来到英国。」
看向脸色冷硬的石内卜，歌帆暗红的水眸漾著平静的哀幽，「其实，我很清楚不管给了你什么解释和理由，都无法改变过去和现在已经发生的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赛佛勒斯，这世上不是只有安爱著你、关心你而已，你的身边还是有人在乎你的。如果你愿意稍微敞开心中封闭的时间，就算透过恨我的方式也好，只要你可以再次接受——」
「我不会恨你，歌帆。」
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石内卜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我的生命里已经有太多人令我痛恨。我不会，也不想再多一个人来浪费我所剩无几的恨意。再说你是安唯一尊敬的姊姊，如果恨了你，也等于恨安，我不想那样…而且，我也早过了需要有人来理解的年纪。」
意外获得的知音，一辈子一个已是难能，他无意再让任何人拥有那特别的位置。
静寍再次充斥著整个房间。只是这一次，心思沉凝的两人，没有一个试图化解这份谲迥的尴尬。
歌帆是明白的。
即使石内卜是个精于锁心的术者，可以对所有人锁住他真正的感受，却锁不住那份在高傲下不觉暗泄的独然。如果可以，歌帆实在希望，眼前这个自己妹妹短暂一生里爱过的男人，能在他接下来生命里不再孤寂…甚至可能的话，至少连同安的部分——
叩、叩。
办公室的入口响起了敲门声，意外地给这份凝滞的气氛带来解套。
「失陪一下。」
将杯子放到矮几上，歌帆起身步向房门。
而当她打开木门看到正站在走廊外前来拜访的人时，微微的诧异迅速闪过她的眼中。
「是你们……」
妙丽、荣恩和哈利三个，正带著一丝紧张的认真，伫于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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