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盛世荣华

作者: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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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冰纹。昭华蜷缩在紫檀木榻上,锦被裹着单薄的身子,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一枝红梅。那花瓣上凝结的霜花在她指腹下碎裂,淡粉色的汁液顺着水葱般的指尖蜿蜒而下,在月白中衣上洇出深色的痕。

      寝殿角落的鎏金香炉飘着袅袅青烟,龙涎香混着梅花的冷香,却化不开空气中的寒意。秦嬷嬷垂首立在榻前,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平手中的淡粉色长裙——素绢上用金线绣着层层叠叠的落梅,针脚细密如星子,在昏暗的殿内泛着微光。

      “公主请放心,小路子可是亲眼瞧着贾大人是仔细瞧了的。”秦嬷嬷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陈皮,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厚。她望着昭华紧蹙的眉,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心疼,“那密信上盖着娘娘当年的凤纹印,量他不敢轻慢。”

      昭华睫毛轻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突然掠过一阵北风,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恍若儿时母妃戴着的金步摇。她抬眼望向墙上悬挂的《梅雪图》,画中红梅在皑皑白雪中怒放,正是母妃最爱的景致。

      “公主还是快快打扮起来,也让贾大人瞧瞧公主的风姿。”秦嬷嬷捧着长裙上前,裙裾扫过冰凉的青砖,带起细微的沙沙声。烛光在绣着金线的梅枝上流转,映得她眼中泛起泪光——这袭华服,是用公主变卖最后一支玉簪换来的。

      昭华白嫩的脸颊泛起醉人的红晕,她想起曾经在御花园远远的瞧过那人,芝兰玉树,温柔谦和,不禁羞涩的喊道“嬷嬷!”

      “只要公主以后过得好了,娘娘在天之灵,恐也是……”秦嬷嬷的声音突然哽咽,手微微发颤。十五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带走了一切荣宠,也让昔日金枝玉叶的昭华公主,成了深宫里无人问津的孤雏。

      昭华缓缓起身,披散的青丝垂落肩头,在黯淡的烛光下如流动的墨。她接过秦嬷嬷手中的长裙,绣着金线的梅枝在指尖起伏,像极了记忆中母妃教她画梅时的笔触。殿外的北风越发凛冽,将窗纸拍得簌簌作响,她却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眼神坚定如铁:“嬷嬷请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

      铜镜里,秦嬷嬷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重重地点头。烛光摇曳间,淡粉色的长裙如同一朵在寒夜中绽放的红梅,在寂静的寝殿里也丝毫显不出一份俏丽。

      “子兮,子兮。”伴随着着一声声动情的低呼,将贾瑚拉进巨大的漩涡无法自拔。

      贾瑚的喘息声愈来愈重,瘫软成一汪春水般,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心中又着实羞恼得很,汗湿的脸上泛起层层晕色,趁着那双微微眯起的妩媚慵懒的眸子更是凭添了一抹艳色。只瞧得水沨心头一热。水沨将贾瑚抱住眼中盈满笑意和柔情,然后,张口,狠狠的咬下去 。

      “嘶——”贾瑚猛地倒抽一口凉气,瞬间从柔情蜜意中清醒过来,怒瞪了水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做什麽!难道你是属狗的不成?”

      水沨看着咬伤处沁出丝丝的血丝,伸出手轻轻摸着。痛伴着阵阵的酥麻,贾瑚缩了缩肩,却被水沨紧紧地扣在怀里,逃脱不开。

      直到那处不在出血,水沨才满意的离开,笑道:“自然是盖上我的章印,省得别人惦记!”

      贾瑚直喽喽的盯着水沨瞧,良久,“扑哧——”笑出了声,“你这般,倒像是小……”

      “倒像是什麽?”水沨眯起眼,很是危险。

      贾瑚撇了撇嘴,啧啧出声“如今但是你做得,别人说不得了,皇上好生威武。”

      水沨哂笑,只得哄道“你说的还不够?我何时与你计较过?你总这样误会我,那我可要惩罚你。”

      一时两人又闹起来,待到叫水沐浴后,贾瑚披了条黄色嵌青纹提花蟒缎棉袍,懒懒的靠在窗边的塌上,窗外一片萧瑟,有一片片的白雪自灰蒙蒙的天空落下来,飘飘摇摇,打着旋,转眼又消失不见。

      “怎麽坐在窗边,怪冷的。还开着窗子!”水沨从沐浴出来,皱了皱眉,关上窗子,径直抱起贾瑚朝拔步床走去。

      贾瑚只轻笑出声,低声说道:“外面下雪了呢。”

      水沨问道:“那又如何?”

      贾瑚低下头,唇边的笑意越加明显,低声呢喃道:“如何?应该很冷吧。尤其是在孟亭那种地方。”

      水沨微微挑了挑眉,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次日,昭华公主因偶感风寒而卧床不起,皇上怜惜,责令太医好好医治,好生休养,赏赐也源源不断地流进了昭华公主的听梅轩。

      “于太医,公主怎样了?”秦嬷嬷很是担忧的低声询问道。

      于太医长长叹了一口气 ,摇摇头。

      秦嬷嬷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说道:“于太医,真有那麽严重想当年先皇后可是最最看重你的,你可一定要尽心帮公主保护好身子才是啊。”

      于太医忙道:“先皇后大恩大德,奴才自是铭记于心,一日不敢或忘。”所以在他手上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并不少,于太医心中着实有些恼,被一个不大的恩情,更不如说是把柄,活生生的拖下水这样久,还不够偿还的?

      秦嬷嬷闻言,放下心来,笑道:“于太医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想来先皇后在天之灵也会感念你的忠诚的。”

      于太医深深的低下头,“请公主放心,奴才比当竭尽全力。”

      秦嬷嬷又说道:“公主眼看出了孝期就要成婚了,耽误不得的,皇上那边该怎样回话,你……”

      于太医笑道:“嬷嬷尽管放心,奴才回禀皇上公主并无大碍,调养一下就好。”

      秦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塞给他,很薄,于太医却知道分量一定很足。推辞一番也就顺势收下了。

      于太医收好荷包,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说道:“公主这次生病毕竟是伤了根子的,奴才这里有新调配的丸药,先给公主服一些,许能更好的快些。”

      秦嬷嬷眸光一闪,然后笑着接过,有些了于太医一番,方叫人送他出去。才拿起药瓶,取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子下仔细的闻过,捏起一点尝试一番,才点点头,端上杯热水,跪在床边,掀开纱帐。

      床上昭华神色憔悴,面色苍白,一脸的病容,很是不好看,不停地咳嗽着。

      “公主吃药吧。”秦嬷嬷轻声说道。

      昭华勉力从床上坐起来,接过秦嬷嬷递过来的药,就着热水服下。然后叹了口气:“这次终究是我们魔障了,在这深宫之中,居然还想凭着一个不知名的竹签子就把他骗至孟亭?可是做了件蠢事,若我那仁爱的皇兄知道了,想必我的活路就越发少了。”

      “公主”秦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您大可不必做这样多。皇上就冲着先皇后的情分,也不会薄待您。何必……”

      “何必冒被厌弃的危险去处处算计?”昭华自嘲的笑了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如此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幸福,只享受着那些虚荣。”

      “您还是信了梅太妃?”秦嬷嬷皱了皱眉,问道:“她安的什麽样的心眼,您瞧不出来吗?”

      昭华摇摇头:“你不懂,有些事情不会是无的放矢的。母妃当初为了我这样的身子费了多大的力气您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才……,我是不能就这样在赔进去的!绝对不能!”

      秦嬷嬷叹息着点点头,看着昭华看似坚强实则脆弱至极的身形,心中也着实心疼得很。

      上书房,

      水沨提着笔,批改着奏章,殿中央,于太医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静静地听后吩咐。

      水沨反动着手中的折子,头也不抬,淡淡的问道:“事情办妥了?”

      于太医答道:“请陛下放心,应该没有问题。”

      水沨缓缓勾起唇角,“朕记得秦嬷嬷可是通晓医术的,所以朕不想要什麽应该,也最厌恶这两个字。”

      于太医磕了一个头,说道:“奴才该死,不过这方子是从药王篇上得来的,实在是妙得很,要发现,除非是药王在世。”

      水沨满意的点点点头,“很好,不过你要时时地关注公主的情况,朕对公主可实心疼得很的。”

      于太医说道:“奴才遵旨,必将公主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水沨又问道:“你上次配制的忘生丹可还有剩余?”

      于太医一怔,回道:“上次共配制了四颗,已是用了两颗,还有两颗。”

      “可带着?”水沨问道。

      于太医从药箱里取出那个小小的黑色的玉瓶,恭敬的递到水沨的面前。

      “放在桌子上吧。”水沨没有接过,只是盯着那只瓶子,沉默不语,神色冷冽,而又矛盾。“行了,你下去吧。”

      于太医闻言忙行了礼,悄声退出殿 。

      水沨自药瓶中将两颗药取出来,然后拿起桌子上两个小小的锦盒,分别放了进去,起身,走到书架前,拿起最厚的一部法典,里面竟是挖空的,将锦盒小心的放好,然后一切恢复原状。

      水沨轻轻地叹了一声,手紧了又紧,最后终是松开,自嘲的笑了笑。又露出一分憧憬与炽热的期盼,然后手指轻轻拂过书架的边缘,转身离开。

      这月,京城的天空仿佛被阴霾笼罩,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月末,一则噩耗如惊雷般炸响——博渊阁大学士楚万华一家七十余人,皆被残忍杀害于家中。一时间,朝野震动,举朝震惊。圣上得知后,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即刻着令刑部配合顺天府,务必即日破案!

      顺天府尹童维接到旨意后,只觉千斤重担压身,愁绪如麻。他在府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焦虑。这桩大案,如同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思索再三,他决定找协办此事的贾瑚商议,便匆匆派人去请。

      不多时,贾瑚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风度翩翩地踏入顺天府尹衙门。童维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可眼底的忧色却怎么也藏不住。两人分宾主落座后,童维满脸为难地看着贾瑚,苦笑着问道:“贾大人,你看这件事我们要如何处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仿佛希望贾瑚能给出一个万全之策。

      贾瑚闻言,温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道:“这要看童大人的意思,我毕竟年纪轻,不经事,且也只是个协办罢了,能有什么好主意?” 那笑容谦逊有礼,可落在童维眼里,却像是在推诿责任。

      童维心中暗自叫苦,在官场浸淫多年,他怎会瞧不出贾瑚的心思。暗骂贾瑚狡猾,不肯担这烫手山芋的责任。可他也明白,贾瑚虽年纪轻,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时日可不短,人脉与手段都不容小觑。心中虽有不满,却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强压下情绪,拱拱手,硬着头皮道:“食君之禄 ,担君之忧。我等只能尽力为陛下效忠。” 话语间,透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贾瑚眉眼含笑,微微颔首,赞叹道:“童大人果然是忠君爱国之人啊。” 那语气,似褒奖又似调侃,让人捉摸不透。一时间,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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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长兄如父




    综清之清思引




    重生之代价
    虽然很短,但是很值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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