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笑

　　终章：祝我们幸福（续）

　　时光是最温柔的刻刀，将临江的四季反复雕琢，也将他们的幸福细细打磨。转眼又是五年，念念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间褪去了孩童的稚气，多了几分沉静温婉，却依旧黏着沈柏川和沈砚之，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还是扑进两人怀里，叽叽喳喳分享学校的趣事。

　　沈柏川的眼角添了几道浅浅的细纹，笑起来时愈发温润，像被岁月浸软的玉。他依旧保持着看书的习惯，书房的书架早已摆满，每一本书的扉页都有他写下的日期和简短心得，其中夹着的几本旧日记，是沈砚之少年时的心事，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偶尔翻起，还能想起沈砚之当年耳尖泛红的模样。

　　沈砚之的轮廓依旧挺拔，只是鬓角染了几缕不易察觉的银丝，却更显沉稳。他不再像年轻时那般外露偏执，那份占有欲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温柔与牵挂，会在沈柏川熬夜看书时，默默递上一杯温牛奶；会在天气变化时，提前将沈柏川的厚外套找出来；会在每次出差前，把家里的水电煤气都检查一遍，留下贴满便签的叮嘱。

　　这一年的冬天，临江又下了一场大雪，像极了当年他们求婚时的那场雪。雪花纷纷扬扬，将整座城市裹进纯白的静谧里。念念已经上了高中，学业渐忙，却还是拉着两人要去望雪谷，说要重温当年的浪漫。

　　“爹爹，爸爸，你们当年就是在这里求婚的对不对？”念念站在当年那个心形玫瑰花瓣的位置，虽然早已没有了花瓣和蜡烛的痕迹，却依旧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眼底满是憧憬。

　　沈柏川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已经被岁月磨得愈发温润，却依旧闪着柔和的光。“是啊，那时候雪下得很大，你爸爸单膝跪地，问我愿不愿意让他用一辈子来爱我。”

　　“那爹爹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吧！”念念笑着说，转头看向沈砚之，“爸爸，你当年的誓词再说一遍嘛，我想录下来，以后给我的孩子听。”

　　沈砚之失笑，却还是配合地清了清嗓子，走到沈柏川面前，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雪天。“沈柏川，我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一个承诺。往后余生，我会护你周全，宠你入骨，无论遇到什么风雨，我都会站在你身前，为你遮风挡雨。我会陪你看遍世间美景，尝遍人间百味，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他的声音比当年更加低沉醇厚，带着岁月沉淀的坚定，眼底的爱意却依旧炽热，像从未被时光冷却过。

　　沈柏川的眼眶微微发热，看着眼前这个爱了他一辈子的人，想起年少时的心动，想起巴黎的烟花，想起极光下的相拥，想起婚礼上的誓言，想起这二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心里满是滚烫的暖意。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沈砚之的脸颊，轻声回应：“我愿意，砚之，我一直都愿意。”

　　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念念举着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她知道，爹爹和爸爸的爱情，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模样，是她未来追寻幸福的底气。

　　从望雪谷回来，雪还在下。沈砚之煮了一锅热腾腾的火锅，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泡，驱散了一身的寒气。念念坐在两人中间，一边涮着羊肉，一边说：“等我以后结婚了，也要找一个像爸爸这样，把爹爹放在心尖上的人。”

　　沈砚之夹了一筷子沈柏川爱吃的青菜放进他碗里，笑着说：“那可要看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像爸爸这样，能把你爹爹宠一辈子的。”

　　“爸爸最疼爹爹了！”念念用力点头，“我见过最浪漫的事，就是爸爸记得爹爹所有的喜好，爹爹包容爸爸所有的小脾气，你们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像刚在一起时一样恩爱。”

　　沈柏川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是欣慰。他和沈砚之的爱情，不仅是彼此的救赎与归宿，也成了女儿成长路上最温暖的光。他们用二十多年的相守，告诉念念，爱是什么，家是什么，幸福是什么。

　　饭后，念念回房间写作业，沈柏川和沈砚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裹着同一条毛毯，看着窗外的雪景。电视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室内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相依。

　　“哥，”沈砚之低头，在沈柏川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都在一起二十多年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沈柏川靠在他肩头，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好像昨天才刚在巴黎领证，今天就已经陪着念念长大了。”

　　“我总觉得，还没爱够。”沈砚之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还想陪你看更多的雪，看更多的极光，看更多的日出日落，还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沈柏川笑了，抬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与他的戒指相触，冰凉的金属触感在掌心化开暖意。“会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们会看着念念考上大学，看着她成家立业，看着她也拥有自己的幸福。然后，我们就去过二人世界，再去一次巴黎，再去一次莫奈花园，再去一次云顶山，把我们当年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

　　“好，都听哥的。”沈砚之的声音缱绻而温柔，“只要是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好。”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世界染成一片纯白。室内的火锅还冒着热气，电视里的音乐依旧舒缓，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心里满是安宁与幸福。

　　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却有着细水长流的真实。是清晨餐桌上温热的粥，是深夜书桌前的一杯牛奶，是出门时紧紧牵着的手，是生病时寸步不离的守护，是争吵时先低头的包容，是岁月里从未改变的惦记与回应。

　　他们经历过世俗的偏见，却用坚定的爱打破了所有质疑；他们面对过生活的琐碎，却用温柔的陪伴化解了所有矛盾；他们见证过彼此的成长，从青涩懵懂到沉稳内敛，却始终保持着对彼此最初的心动与爱意。

　　沈柏川想起沈砚之少年时的日记，那些小心翼翼的暗恋，那些藏在暗处的守护，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深情，如今都有了最圆满的归宿。而他自己，从最初的犹豫试探，到后来的坦然接受，再到如今的生死相依，早已将沈砚之刻进了骨子里，融入了生命里。

　　他知道，爱从来都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一生的坚守；幸福从来都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是触手可及的日常。是和爱的人一起，吃无数顿家常菜，走无数条寻常路，看无数次日出日落，度过无数个平凡的日夜。

　　“砚之，”沈柏川轻声说，“祝我们幸福。”

　　“嗯，祝我们幸福。”沈砚之低头，吻上他的嘴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雪花的清冽，带着火锅的暖意，带着岁月的醇厚，带着一生一世的承诺。

　　雪花还在窗外飘落，像是在为他们的幸福伴奏。室内的灯光暖黄而柔和，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诉说着跨越二十多年的深情与相守。

　　往后余生，他们还会一起经历更多的春夏秋冬，一起面对更多的风雨晴暖，一起慢慢变老。头发会白，牙齿会掉，脚步会慢，但牵着彼此的手，永远不会松开；爱意会沉淀，激情会平淡，但心里的牵挂与惦记，永远不会改变。

　　祝我们幸福。

　　这是他们对彼此最真挚的祝福，也是对未来最坚定的期许。

　　愿岁月温柔以待，愿深情永不辜负，愿我们，在平凡的日子里，永远幸福，岁岁与共，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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