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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那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停在路边的车也跟着不见了,世界好像安静了,时嘉年靠在树干上,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深吸一口气。
赵星他们都走了,里面只剩下岑开宇一个人了吧。
攥紧挎包带,他偷感很重地挪到门面的墙边,探头从落地玻璃的广告的缝隙里观察里面。
布局没有改变,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没听错的话,岑开宇还是在里面呀。
在厨房做宵夜?在卫生间?在小仓库?
忽然,缝隙的那边一黑,出现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
时嘉年吓得跌坐在地上,屁股一凉。
“我靠!”
岑开宇推门出来,扶起他,握住被雨水打湿的手,面带笑意。
“时嘉年,你做贼呀。”
时嘉年回头看了眼,浅米色的休闲裤湿的跟尿床一样。
他很不满,推开岑开宇,“你发现了我又故意躲起来,存心看我笑话。”
心尖上的人儿又气又委屈,岑开宇的嘴角还是上扬,握起他的手,往屋里带,“太惊喜了,高兴劲儿还没缓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去接你,下那么大的雨,被淋坏了吧。”
时嘉年眼睛闪过一抹狡黠。
惊喜就对了,他隐瞒了所有人,就是为了制造惊喜。
他很少做这样的事,现在总算体验到了其中趣味,就是有点小失误。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瘦得更刚刚好,躲在树干后面,刚才那三个人都没有发现他。
岑开宇用干毛巾给他擦头,完了之后,又用消毒湿巾帮他擦手,上扬的嘴角不觉得累。
“说明我跟你心有灵犀。”
这哪能糊弄时嘉年,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岑开宇无奈又好笑,“你换了裤子我告诉了。”
时嘉年:“你不说我就不换。”
岑开宇拍了下他的屁股,真是讨价还价的高手。
“边换边说。”
时嘉年被推进改成休息间的小仓库,接过岑开宇递过来的裤子,“你快说!”
岑开宇挑眉:“要不,我帮你换裤子?”
当然不用了!
隔着门板,他听到岑开宇耐心的声音。
“是邬蕾发现的,她正要出门,看到外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以为是贼,赶紧找我确认,我一看,这不是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的人吗。”
这段话有添油加醋的部分,把时嘉年听得满脸红,提上裤子,嘴上傲娇:“鬼才是你想念的人。”
低头拉上拉链,看到里面陌生的布料松松垮垮的,表情僵住,不禁喊道:“岑开宇,这条内裤是你的……”
不,等等,这里怎么会有干净的衣服!
门被人敲响,时嘉年不管三七二十,先穿好裤子。
岑开宇推门而入,上下打量他。
“内裤是新买的,合适吗?”
时嘉年觉得他有透视眼一样,要把人看穿,他下意识捏紧裤头,“合,适。”
岑开宇嘴角嵌着笑意,“前几天我住在这里,就拿了些换洗衣服过来。”
“郝智渊把你赶出来了?”
“没,我辜负了他表弟,很有自觉地搬出来。”
强扭的瓜不甜,郝智渊看起来不像那种人,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话没有说出口,他察觉了强烈的注视。
除了换裤子,岑开宇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而且还是那种黏腻,密不可分,要融入骨髓的注视。
他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脚跟抵在床边。
“那个,岑开宇……”
“嗯?”
嗯你个头呀!
看到他靠近,时嘉年脑子一片空白,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岑开宇在两人一拳距离之外停下来,揉他的脑袋,看着他轻颤的睫毛,怜惜又温柔,“累不累?吃饭了吗?”
时嘉年慢慢睁开眼睛,对上坦荡赤城的眼睛,隐隐失落。抓了抓脑袋,触摸到脑袋上的手掌。
他来这里才不是聊什么饭,坐车累不累。
“我饿,饿了好几天了。”
岑开宇怔愣,他每天都在算,时嘉年什么时候能把冰箱里的菜吃完,他有理由过去。
“我以为那些菜还能吃五天,小馋猫。”岑开宇点了点他的鼻尖,“吃得快也好,免得放太久,影响口感也不健康。”
时嘉年微仰头,灯光在眼里碎成灿烂的银河,视线从岑开宇的眼睛下移到微红的唇。
“不是肚子饿。”
不给岑开宇反应时间,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感受到他的身体明显僵住,时嘉年得意地轻咬唇边的柔软。
也只得意了几秒,他的后脑勺和背部被人扣住,力量悬殊下,他失去了主动权。
奇怪,明明外面是闹市,却只听到小雨淅沥,不一会儿,雨势渐大,雨水哗啦啦在脑袋里漾开,水波纹一圈又一圈扩散。
过于宽松的裤头在几番纠缠后往下滑,两人皆是一怔。
岑开宇松开他的唇,肿胀湿润的唇满是情|欲,强迫移开视线,手掌顺着细腰下滑,提起他的裤子。
“我去煮个宵夜。”
时嘉年这回真的吃不饱了,把他往回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我不是来吃宵夜的。”
嘶哑的声音燃烧掉岑开宇最后的理智,重新拿回他的主动权,这次更为激烈。
他能确定,现在的时嘉年是鲜活的,跟他一样热烈的。
凌晨一点,金水街还有两三家大排档亮着灯。雨天生意不好,就算只有一桌客人,也要耐心服务。
那家没有招牌的门面不知什么时间已经拉下闸门,底下透出一条细长的亮光,说明还有人在。
吃完宵夜路过的人不会觉得奇怪和好奇,开店做生意看似自由,其实辛苦得很,起早贪黑的。
他们不知道,这一门之内有两颗激烈的心在碰撞。
时嘉年无力趴在被子上,好几次,他都差点晕过去。
薄汗被人擦去,随后,那人捏了捏他的肩,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脸颊上,惹得他的睫毛动了动。
“我去给你煮点面。”
这回是真饿了,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岑开宇摸了他的额头,用被子把整个人卷起来,才起身去厨房。
过了十分钟,岑开宇端着一碗面和一杯水进来,放在桌子上,倾身去叫人。
“小年,起来吃面。”
饿着哪睡得着,迷迷糊糊难受地很,听到吃东西才勉强有些动静。
也不多,就抬抬手。
岑开宇把人扶起,坐在床边,让人靠在他胸口上,一手端起杯子。
“先喝蜂蜜水。”
待人喝了水,又一手筷子一手碗,把面给人喂到嘴边。
面见底,人也稍微恢复些精神,但就是想靠着,一动不动。
“你说,这都没进去呢,我就……”
以后可怎么办。
说完,他后悔了。一是后悔从前没有注重养身体,纯纯浪费时间,二是后悔在岑开宇面前揭自己短,以后指定拿这个笑话他,脸都没了。
岑开宇没有笑,而是担忧他的健康。
“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一直用手也不是不行。也有我的错,我应该节制些。”
嘴上说得简单,可回想起时嘉年的样子,现在都有些躁动。时嘉年的每一寸肌肤,于他而言全是蛊惑,就算是用手,他也忍不住一遍又一遍。
时嘉年嚯得坐了起来,岑开宇伸手扶住他的后腰,他却把手打掉,认真说道:“那怎么行!我可是个男人!岑开宇,你等着,我一定变强壮,到时候就换我在上面!”
岑开宇眨巴眼睛,怔怔重复他的话,“你想在上面?”
“嗯,总不能每次都是你在上面吧,我们轮流来。”他是这么想的,虽然他现在做不到。岑开宇大概是怕他吃不消,每次他想要翻身帮他,岑开宇就阻止他。
都是男人,他怎么能做偷懒的那个。而且这次偷懒都跟抽了魂一样,已经很丢面子了。
岑开宇不知该笑不该笑,揉着他的脑袋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看我?”时嘉年睁大眼睛,好像马上就能起来健身一样。
“有梦想是一件好事,这件事不着急。”
岑开宇不急,他急。总不能每次都是他爽吧,重点是爽了,完事还要人伺候吃喝,跟烂泥一样。
岑开宇不给他继续钻牛角尖的机会,转移话题,“老实说,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巧的是,时嘉年更擅长逃避,也更擅长转移话题,指着床尾的行李,“你从郝智渊那搬出来,不是因为陆炎吧?”
看着时嘉年那副嘚瑟劲,他又一次选择礼让,如实答道,“一半一半,我本来就没打算在郝智渊那长住,而且陆炎能追来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更要早点搬出来。郝智渊不为难,陆炎也能趁早死心。”
说完,他挑了挑眉,用眼神在说:轮到你说了。
时嘉年移开视线,追问:“你也不能一直住这里呀,多不方便,要不……我给你找个房子。”
赵星那是不可能让他住的,不说有女生在,他们俩这种关系成天在其他人面前晃荡……不雅观。
岑开宇按下他的手机,抓住滑落的被子,“我找到地方了,今晚要搬过去的,打算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这有什么好惊喜的,早告诉我,我就……我就……”岑开宇环顾一周,欢愉的痕迹历历在目,“怎么办呀,明早被他们看到多不好意思……岑开宇,我现在就帮你搬家!”
现在?
岑开宇挑了挑眉,他记得没有在面条里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呀,这家伙现在不喊累还浑身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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