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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砚书不知不觉就长到七岁了,聪明伶俐,夫妻俩觉得有这一个孩子就足够了,因此在这些年的亲密生活中都格外注意,秦章丘每次都会体贴地体外排精,玉园也会仔细计算着自己的排卵期避开危险期。他们都以为这样的谨慎万无一失。
这日清晨,玉园如常在厨房准备早餐。油锅热了,她正要下面条,忽然一股油烟味窜入鼻腔,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她急忙放下锅铲,捂住嘴干呕了几声。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玉园愣住了。她靠在灶台边缓了缓神,心里默默计算着日子,脸色渐渐变了。"这不可能啊......"她喃喃自语,心里乱成一团。明明每次都那么小心,怎么还会......
午后,玉园怀着忐忑的心情独自去了卫生所。军医仔细检查后,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恭喜啊,玉园同志,已经两个月身孕了。胎象很稳,一切都很健康。"
玉园轻轻抚上尚未显怀的小腹,心情复杂极了。这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小生命,让她既茫然无措,又隐隐生出一丝奇妙的期待。
傍晚时分,秦章丘踏着夕阳回到家中。才进门,就察觉到妻子神色不对。玉园拉着他坐在床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章丘,我...我怀孕了。"
秦章丘先是怔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说:"怎么会?我们不是一直都..."话说到一半,他看着妻子微红的眼眶,立即收住了话头。
然而下一秒,几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玉园生完砚书时苍白虚弱的脸庞,产后久久不能恢复的血色,那些夜里她因涨奶发烧而痛苦的呻吟......他的脸色渐渐发白,握住妻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你的身子..."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上次生砚书,你调养了那么久才恢复,我......"
玉园反而比他先镇定下来。她轻轻回握丈夫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别担心,这次不是第一胎了,应该会顺利很多。再说,"她低头轻抚小腹,眼中泛起母性的光辉,"既然孩子来了,就是和我们有缘。"
当晚,秦章丘辗转难眠。月光下,他凝视着妻子安睡的侧颜,脑海中交替浮现着她生砚书时的虚弱和如今温婉的模样。他轻轻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既为这个意外到来的生命感到欣喜,又为妻子的身体深深担忧。
倒是玉园,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第二天一早,她照常起床准备早餐,甚至还哼起了小曲。秦章丘紧张地跟在她身后:"你慢点,这些活让我来。"
玉园忍不住笑了:"这才两个月呢,你别这么紧张。我现在感觉比怀砚书时好多了,没什么孕吐,就是特别想吃酸的。"
消息很快传开了。赵云和李晓玲带着大双小双登门道贺时,秦章丘仍难掩忧色。细心的李晓玲察觉到了,私下里宽慰他:"玉园姐这是第二胎了,肯定比头胎顺利。你看我生大双小双时不也挺过来了?"
玉园的坦然渐渐感染了秦章丘。看着她日渐显怀却精神饱满的模样,看着她与砚书、大双小双说笑时的欢快神情,秦章丘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不过该注意的地方他一点都没松懈。每天清晨,他必定提前起床准备好温水;下班回家时,总会细心地带回玉园爱吃的酸味水果;重活累活更是一律不让妻子沾手。
这天夜里,玉园腿抽筋惊醒,秦章丘立刻起身为她按摩。揉着揉着,他忽然低声说:"我想起你生砚书的时候......"
玉园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这次不会了。你看我现在多好,吃得香睡得好。这是老天给咱们的礼物,我们要开开心心地迎接他。"
随着孕期推进,玉园的肚子渐渐隆起。每当秦章丘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总会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感觉到吗?小家伙在跟你打招呼呢。他在告诉我们,他很好,妈妈也很好。"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玉园拉着秦章丘在院子里散步,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章丘,"玉园轻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觉得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秦章丘望着妻子在夕阳下泛着柔光的侧脸,终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好,那我们就一起迎接这个意外之喜。"
就连砚书也在父母的感染下,天天盼着当姐姐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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