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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临头各自飞
翟景逸看了眼其他人,他先天结巴,越着急越说不出话磕巴个没完,每次都是自己着急不说别人听的也费劲,便有意让其他人说。
季元山轻轻拍了拍他,意思不必说话看热闹就好。
翟景逸便更乐得自在了,跟季元山站在后边竖起耳朵朝里张扬。
季元山看他这样,觉得特别可爱,心里稀罕的勾了下唇,放在对方腰间的手也悄悄收紧了两分。
他这次和翟景逸之所以跟大家一起来找乔岐东,一方面是池城夫夫游说来的,另一方面的确是来看看乔岐东别出什么事。
大家到底是邻居,这次投资不光他们这几家,好些人都或多或少也跟着赔了钱,最近正闹的天天吵的沸沸扬扬。
不过其中他们这几家碍于之前关系,犯不上像其他那些人家一样天天撕咬分对错。
他跟翟景逸虽然也没什么钱,但也不至于没了这些就出去要饭,自从翟景逸知道赔钱那事后就茶饭不思,一晚上嘴巴就上火憋出来一串火泡,看的他心疼。
就像他跟翟景逸说的那样:"赔了就赔了,就当买个记性。只要咱俩还在,这个家就还能再有进账,怕什么,凡事有我。"
马晓东微垂着眼睫有些无精打采。
自从他跟郑宇离婚后他的日子看似平静无波,但其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最开始还能无所谓的跟人随意说笑调侃郑宇脑子有病。
现在投资失败,生活颓败,关于郑宇这两个字也不愿再提。
他一直都没想明白郑宇那么做的原因,当时只碍于男人的颜面,既然对方想要离婚,他就一句:好啊,看谁后悔!
两人虽是半路夫妻,说完全没有感情是假的,但到了他的年纪,那些情情爱爱早就不是重要的。
前一段时间他联系儿子,想跟对方周转下,结果被对方挂断,再联系时已经是忙音。
要是找不到钱万红,那他…只能回去变卖一半养殖场了。
他从投资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赔钱,何况还有郑宇兜底。
谁能想他先跟自己离婚了。
夫夫多年,马晓东有时自己都觉得他仍然不了解郑宇。
明明是人家的家务事,他非要掺和。
还说什么跟乔岐东一起欺骗安可是不对的。
马晓东都觉得好笑,戏虐的问他: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呢,哪来那么多大道理。
钱万红有人脉有路子,乔岐东的工作也不错,说白了他们两个都是有利用价值的,即使你不用,那也是你的人脉。
与之相比安可有什么?他不过是乔岐东的附属。对他们更是毫无价值可言,哪怕有,也不及乔岐东和钱万红带给他们的。
更何况以后者两个人的性格你得罪了是什么结果?更别说大家还一起投资,不想赚钱了?
得罪安可又能怎样?别说他不可能怎样,就是真生气了,他们也有办法让他心软,软硬皆施,大不了道德制高点绑/架他。
说白了他们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控制不了区区一个安可?
现实中谁对谁错重要吗?人都是自私的,与其明辨是非,更倾向自私趋利。
人言可畏,安可再怎么也要掂量掂量。
更别说他根本没什么能影响他们的,以他的心性,怕是就连报复都不可能,更不可能背后捅谁刀子,总而言之"你怕他?任何时候如果选择题里有安可,尽管舍弃他就对了。"
没想到郑宇面无表情的听完他的话,只重复说:"离婚。"之后看着他,鄙夷道:"你们真让我感到恶心!"
郑宇离开后断掉了跟他相关的所有联系,上个星期偶遇他之前的同事才得知他早就离职,听说去找他儿子一起生活了。
那个马晓东从来都瞧不上,他自认为对方哪哪都不如自己亲生儿子有出息的小子,没想到脚踏实地的生活的不错。
即便他至今仍觉得自己的儿子要比郑宇家儿子有出息…
他现在看乔岐东比以前顺眼多了。
以前乔岐东跟人相处时说句难听的,这人挺能/装/逼/的,永远眼高于顶,对谁都爱搭不惜理,那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总自以为高人一等。
现在他俩倒有些相像,别管你有多牛/逼,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该离婚也离婚。
何况这事自己可比乔岐东强多了,乔岐东跟钱万红那点破事现在传的人尽皆知,大家虽嘴上不提,心里谁他/妈/能看得起奸/夫/淫/夫这一对遍地四处用_下/半/身思考的牲畜。
钱万红勾搭有另一半的人,乔岐东就更不用说了,有夫之夫,有孩子,还在外面跟人/扯/裤/兜子里那点事,谁心里要想把他当个人看都难,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嘴上奉承着,心里早就把人鄙视个透。
"没错,就像小池说的我们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你也不露面,想着别出什么事。"
马晓东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弯着眉眼十分绅士的开口,但那笑容诡异,要是仔细留意就不难发现那对弯起来眯着的眉眼,笑容不达眼底,话说的看似有温度,但再听进人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别有深意的看着乔岐东:"另外顺道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钱万红去哪了,我们找他有点事要商量。"
储金石刚出事时候他们问过钱万红,都被他三言两语打发了。
认识这么久,的确像他说的不至于这么点事坑大家,他也是受害者,更何况奈何对方在最初也话说明明白白早就撇清关系,做买卖搞投资多少都有风险,有赚就有赔。
等他们那时候错过了抛出去的机会,被彻底套牢才反应过来,再去找钱万红跟孩子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池城他们还一起去过酒吧找人,发现那边早就借着过年期间休业整顿。
乔岐东臭着脸,转身回去坐在床沿,左掏右掏不知从哪个缝隙拿出之前随手丢到那的半包烟,不耐烦的点燃狠狠抽了一口:"我他妈哪知道,他是我媳妇还是我妈,我上哪给你们问去。"
他怂着眉头紧锁老高,反过来质问:"我也赔钱了,生意是钱万红的,你们来找我/干/鸡*!"
方旭皱了下眉,有些嫌弃的没想到这么粗鲁的话有天是从乔岐东嘴里听到,还是这么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池城也有些不耐烦,被怼就更不爽了,条件反射,嘴快的怼回去:"你们俩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岐东狠厉的一眼怼了回去,乔岐东快步走过去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以前直接用力把门摔上,徒留这群人面面相觑。
池城险些被门砸到,胸腔头那股子恼火腾的冲了上来,被激的暴跳:"他/他/妈/跟谁俩呢?!"
池城用力踢了脚房门。
方旭轻揉着感觉头疼:"哎呀算了。"
"呸!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两个搞破鞋的下/烂/货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他们做的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婊/子/配/狗的下…/贱/货…你们…别拉我…让我说!妈的!…我跟你们说…没准就是这对/奸/夫/淫/夫/合伙……"
谩骂声逐渐远去,池城是被方旭跟象征性帮忙的马晓东拖拽回家。
乔岐东坐在阴暗的房间吞云吐雾,屋外的动静断断续续,猜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他嘲讽的心底冷嗤,根本没打算把人放在眼里。
下一刻,抬脚踢到了矮桌。
前一日打包回来的饭菜跟酒瓶又撒了一地…
投资失败,钱没了,他又欠了一屁股债,钱万红连夜带着孩子跑了。
【钱万红去哪了?】
鬼知道!
那个贱人彻底把自己给耍了,最后还要拉自己下水!
外面那些都/他/妈/是势利小人!
前一阵时候见到他还阿谀奉承点头哈腰的讨好,现在就连看到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就好像他是钱万红的同谋一样!
乔岐东轻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手掌里早就攥的不成样子的烟盒丢了出去。
他卸掉浑身力气往后一倒,双眼毫无焦距,迷离的穿过层层叠叠的虚幻。
那年他通过朋友好不容易租到了夫妻宿舍的这套房。
他那时生意失败还欠了一身外债。
他是乔家老二,上有备受器重的大哥,下有备受宠爱的三弟,就连结婚也是最后一个,生的还是个女alpha。
妻子懦弱不讨人喜爱,女儿倔强每日板着脸,小小年纪就像谁欠她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女孩还有的样子。
既不甜美,嘴巴也不会说好听话,更妄论让她去长辈面前撒个娇讨对方点欢心。
他没有助力,有的都是拖自己后腿的累赘。
那时他带着一身疲惫领着他们,几乎是逃跑一样搬来了夫妻宿舍。
钱万红…想到这个人,乔岐东的眼底骤然没了温度,透着一股孤寂和无所谓。
他是这里第一个跟他们搭讪说话的,也是他们搬来后第一个熟悉的。
他自信,张扬,有魅力。
跟家中那个懦弱,讨好,寡淡无趣的妻子截然相反。
乔岐东最初对钱万红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知道对方丈夫早逝,他一人拉扯儿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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