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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地面薄雪覆盖，空中有细雪飘落，临近除夕，简阳又开始降温飘雪。
姜凡困倦地从被窝里伸出他那颗乱糟糟的头，触碰冷空气的那一刻瞬间缩了回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犹豫一会还是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快速抓过手机藏被窝里去。
他声音里带着鼻音：“喂？”
“姜凡凡，起床了。”电话那头的人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意，轻笑一声。
“困。”姜凡一点也没清醒，他说：“阿夏，我再睡会。”
许夏：“不吃早餐了？”
“睡醒再吃。”电话那头不知在做什么，传来一阵悉索的响动，姜凡被磨得睡意消减一半，他说：“阿夏，你在干嘛呢？”
闻言许夏一顿：“准备洗澡。”
姜凡纳闷地开口：“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许夏说：“姜凡凡，麻烦你睁开你尊贵的双眼看看时间。”
“卧槽。”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给姜凡吓一跳，他直接在梦里度过了上午。
“别说脏话。”许夏说：“我去洗澡，你先起床吃饭。”
“哦哦哦，好的。”姜凡人还处于懵的状态，看着手机屏幕眨眨眼，又抬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才恍然有种真实感。
自上次和许夏相互表露心意在一起后，他都感觉自己活在梦里，仅仅只是和这个人隔着屏幕聊天，打电话就让他胸口小鹿乱撞。
连日来高涨的情绪平息下来后直接导致他一觉睡到下午。
许夏在家等了一上午也没收到姜凡的信息，他发过去的信息也没得到回复，最后实在没法，只能打电话去问问。
姜凡直接坐起身，室内的冷空气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麻利地穿好衣服，他下楼洗漱。
“哟，起来了？”姜清坐在沙发上追剧，瞧见姜凡那一头炸了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吵醒起来。
要形象的姜凡瞬间双手抱头捂住脑袋，一溜烟地蹿进厕所。
好不容易把睡炸的头发打理好，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愁眉苦脸，连连叹气。
“下次不能睡太久，眼皮都睡肿了。”姜凡用热毛巾捂着眼睛，希望这样能消肿。
显然是不可能的，半个小时后，眼睛还是和原来一样，许夏的电话再次拨了过来。
许夏问：“吃饭了吗？”
“没。”姜凡声音透着低落：“等会去吃。”
许夏：“怎么了？”
“怎么不开心了？”
“开心不起来。”姜凡一见镜子里自己，睡肿的眼睛就像在脸上挂着的两个小灯笼，哪还开心得起来：“眼睛睡肿了，丑。”
“我看看。”许夏挂断电话，紧接着一通视频通话弹了出来。
有求必应的姜凡想都没想直接接通视频。
视频里的许夏眉眼里染上明显的笑，明明还是很好看温柔，但姜凡现在烦着呢，看见他一脸笑感觉在嘲笑自己。
他扒拉一下额前的短发，试图掩盖住眼睛，奈何头发太短。
“笑什么。”姜凡恶狠狠地说：“再笑就挂了。”
许夏真假参半地说：“因为一见你就欢喜。”
“……”姜凡颇为无语：“阿夏，笑就笑，还撒谎。”
他瞧着许夏那模样，他不信许夏不是被的眼睛逗笑的。
“没撒谎。”许夏说：“真心话。”
“阿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姜凡夸张地形容着：“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麻烦你下次说谎时，别笑得这么张扬，太假。”
“嗯。”许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说：“下次我偷偷笑。”
“笑屁，不许笑”姜凡故作严肃：“也不能有下一次。”
话才出口与许夏的目光对上，他反倒先笑了起来。
两人隔着屏幕相视笑了一会，姜凡觉得特别傻。
许夏：“去吃饭吧。”
“嗯嗯，说起来还真饿了。”他挂断电话去厨房觅食。
他端着自己煮的面条来到客厅，姜清还在追剧。
他在旁边坐下，一边吃着一边说：“姐，爸妈呢？”
姜清头也不抬地说：“办年货去了。”
“明天就是除夕。”姜凡扯了张纸擦掉溅到桌面的油：“姐，我听爸妈说，你明年跟韩哥结婚。”
“你怎么那么八卦。”姜清皱眉瞪他一眼：“管好自己的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又……”抬头看清姜清脸上的神色，他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和着嘴里那口面条一起咽了下去，讪笑道：“姐，你都知道了。”
“你姐我是学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姜清说：“再加上你那一脸藏不住事的神情，想不知道都难。”
那天姜凡玩到很晚才回来，姜清见到他时是在第二天上午，他那一脸欢喜的模样，就差把“我们在一起了”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什么啊。”姜凡反驳道：“别说得我藏不住事似的。”
“事实就是如此。”姜清提醒道：“你还是小心点，别被老爸看出异样。”
“这几天老爸可以问过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别说他是个男的，光你谈恋爱这点就能气得老爸拿棍子抽你。”
姜凡一颗心提了起来，问：“姐，你没说吧？”
“没。”姜清说：“平时你总是时不时人来疯，老爸也就没多问。”
“姐，你要帮我保密。”姜凡说：“至少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
“嗯嗯。”姜清不是很看好姜凡和许夏，也不怎么支持他们。
毕竟这样的恋爱，要面对的太多了，能走多远还是未知数。
而姜凡这样的性格，一旦喜欢上什么人，就爱较劲，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不后悔。
她能看出许夏喜欢姜凡，但爱能坚持多久？
难保以后遇到阻碍的时候，许夏不会毫不犹豫地丢下姜凡。
姜清虽然平时跟他拌嘴打闹，但很多时候她都在为这个弟弟考虑。
她也害怕弟弟会受伤。
……
除夕那天姜凡起了个大早，帮着家里打扫卫生，准备年夜饭。
“小凡，把白菜拿去洗了。”叶棋梅拿着娃娃菜出来时刚好看见姜凡打扫完卫生，她说：“泥巴有点多，拿到外面去洗。”
“行。”他去打了盆热水，清洗完白菜根部上沾着的泥土。
他把菜放在灶台上：“妈，洗好了，我给你放这了。”
“好。”
忙得差不多，他洗把手回到客厅休息。
一脸轻松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开的薯片，打开电视。
“挪挪。”姜清从楼上下来，头发湿漉漉的。
她插好电源，开始吹头发。
姜凡嘴贱道：“姐，你吵到我看电视了。”
姜清：“忍着。”
“不要。”说着姜凡把电视音量调大。
电视里正播放着动画片，姜凡看得津津有味。
姜清关掉吹风机，一把夺过遥控器二话不说把音量调小。
“多大的人了，还看这些。”姜清表达出自己对姜凡看动画片的不屑：“幼稚。”
“这叫情怀。”姜凡不服输地开口：“小时候你也爱看。”
姜清：“那是小时候。”
“那你就说喜不喜欢吧”姜凡说：“这叫经典永不过时。”
姜清懒得跟他拌嘴，吹完头发她拿着吹风机又上了楼。
姜凡吃完一包薯片又拿起桌上的橘子开始剥。
班级群聊得热火朝天，姜凡把手机放在一边任由信息响个不停，他偶尔抽空去看几眼。
清一色的都是除夕快乐。
。：[能不能有点新意。]
江松雪：[不能。]
顾清：[不能。]
真是一呼百应啊，就“不能”两字连着刷了99+，直接给姜凡刷乐了。
。：[怎么，今天都化身成应声虫了？]
习睢：[是。]
刘洋：[是。]
谭君诗：[……是？]
姜凡看着群里最后一个回复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连他温柔腼腆的同桌都给带坏了。
习睢：[凡哥，你来个有新意的。]
江松雪：[来一个新意。]
刘洋：[来一个新意。]
信息再一次99+。
今天大家的情绪空前高涨啊，前几天还静得像死人群的班级群今天活跃得离谱，搞得像集体诈尸。
他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并附文：要新意没有，来个心意。
习睢：[姜总，大气。]
江松雪：[谢谢，姜总。]
刘洋：[谢谢。]
群里信息又刷刷屏。
姜凡退出群聊界面，点进许夏的聊天页面。
。：[阿夏，除夕快乐。]
X：[除夕快乐。]
后面还紧跟着一个红包。
X：[给你买糖吃。]
。：[你拿哄小孩的那套哄我？]
他话是这么说，手还是麻利地收了红包。
X：[你不吃糖吗？]
。：[吃。]
。：[但我不是小孩。]
X：[嗯，你是男朋友。]
姜凡受不了地把手机翻过来放在身侧，不去看里面的信息。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许夏说话这么一套一套的呢？
被一句男朋友撩得脸红害羞的姜凡决定要找回气势，他又拿起手机在输入框中打出几个字。
。：[男朋友想亲你。]
X：[……]
许夏不回信息了。
最后姜凡还贱兮兮地发去一个胜利的表情包。
姜凡一家都有守岁的习惯，吃过年夜饭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时针指向零点时，家家户户都开始放烟花，外面鼓乐喧天。
姜凡起身开门去外面拍了张烟花照发给许夏。
。：[新年快乐。]
X：[新年快乐。]
守完岁，姜凡便上楼准备睡觉。
他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给许夏发信息。
。：[阿夏，晚安。]
X：[晚安。]
许夏侧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璀璨夺目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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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被王者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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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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