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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
白之楠打了个车,直奔庆兰饭店后门。
但后边的门早就锁上了,里边一点灯都没有。
出租屋里的灯也是关着,他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连个鬼影都没有。
白之楠之前没留何叔电话,只能去他家里看看,当他敲响何叔家的门,门从里边慢慢打开。
何叔看到白之楠时,脸上满是意外:“是你啊,来来来,快进来外边冷。”
屋子里的烤炉正吹着那暖气,屋外的寒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何叔,你知道林释去哪里了吗?”白之楠说。
“他不是在饭店吗?”何叔说。
“我去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白之楠说。
“那可能是回家了,我今天走的时候,看到他爸回来了,这会估计是在家说点事吧。”何叔给白之楠端来杯热水。
“谢谢。”白之楠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的都是,林释在家会不会挨骂。
“你别担心,他呀,一会就过来了。”何叔说。
白之楠点点头。
两人沉默的坐着,也许是想到了喝醉时称兄道弟的场面,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何叔无措地搓着腿,白之楠也在一个劲喝水。
诡异的氛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何叔起身找点事情缓解一下,他想到抽屉里的相册,掏出来后往里翻了翻。
“这后边都有小释的照片,你可以看看。”何叔说。
“好。”白之楠接过相册。
林释的照片不多,都是单人照片,照片上的他总是绷着圆圆的小脸,看上去从小就是一个不爱笑的孩子。
连续好几张照片上总出现一只红色的鹦鹉,这倒是引起白之楠的注意:“何叔,这红色的鹦鹉是林释养的吗?”
“那是小释妈妈养的。鹦鹉可聪明了,会说话会算数,小释最喜欢跟它说话了。”何叔摘下他的老花镜,“哎,可惜啊。”
“可惜?”白之楠猜测可能是鹦鹉年纪大了,也没了。
“他那亲爸回来的时候,叫他把鹦鹉放走,小释不同意。”何叔摇摇头,“结果第二天放学回家,鹦鹉就不见了。”
“嗯……”白之楠低着头。
他想过老死,想过病死,就没想到会是被放走。
他都不敢想象,林释回到家时找不到鹦鹉时有多奔溃。
也敢想林释哭了多久才接受伙伴离开的事实,那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这亲爹还不如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关心林释。
翻到一张被撕烂又拼在一起的相片时,白之楠盯着看了半天。
相片里的林释脸上挂着笑,手上托着一只红色的鹦鹉。
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但女人的脸部却少了一块碎片。
何叔摸着那张照片,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是小释跟他妈妈唯一的合照。”
“何叔,为什么会被撕成这样?”白之楠问。
“他后妈找到小释藏起来的相册,她翻开里边,发现全是小释跟他妈妈的照片,说放在家里晦气,就全烧了。”何叔说。
“全烧了?”白之楠不敢相信,那个脸上挂着笑的金庆兰做的事情这么绝。
他记得林释说过,他妈妈刚去世没多久,那个没良心的亲爹就娶了店里的服务员。
林释年纪小小就没了亲妈,后妈就连最后的念想也要烧毁,一个人怎么狠心到这种程度?
“这张照片是林释一只夹在日记本里的,才勉强留了下来。”何叔说。
“然后呢?”白之楠看向何叔。
“然后他弟弟,趁小释不在从他书包里翻出照片,后妈纵容他弟弟撕了,”何叔叹了口气,“发现时,已经找不全了。”
白之楠听到这话,心底的火压都压不住,合上了相册。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逝去多年的人存有这么多怨气?
林释说过他的妈妈是一个待人和善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跟别人有这么大的矛盾。
金庆兰以前是店里的员工,会不会是她跟林释的亲爹早就在一块了,被林释的亲妈发现,亲妈受不了打击才病逝的?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林释没开口,他怕提起他的伤心事,也不敢随意开口问。
“那是大人的事情,涉及太多东西,这一会我也说不完。”何叔一脸为难。
白之楠也不好强迫何叔继续说下去。
何叔接过相册翻开,指尖停留在林释的照片上,轻声地说:“小释跟我说,你们在一起了。”
白之楠怔怔地望着何叔,脑子快速整理措辞,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以为何叔会当作不知道,也没料到何叔会摆到明面上来,心里一阵慌乱。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何叔说。
“我们想考同一所大学,毕业之后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再往后的生活,还没想到。”白之楠说。
“你爸妈能接受吗?”何叔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些许苦涩。
“现在还不能,但以后会的,我会说服他们。”白之楠说。
“要是,他们逼你在父母和他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何叔又问。
“我……”白之楠语塞。
是啊,怎么选呢?
一边是养大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要怎么选择呢?
怎么才能做到在不伤害任何一方的情况下,找到一个最优的解决方案呢?
自从他看到表姐白珍珍跟那个女孩选择离家出走后,这些问题也一直困扰着他。
他想不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他跟父母的关系亲密,是在爱里成长的孩子,做不到抛下父母一走了之。
林释,是他第一眼见到心动的人,越相处越舍不得离开的人。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爱,他只知道林释一出现,自己的所有注意力全到被林释吸引,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他不想跟他分开,甚至有时候想到他俩分开之后,林释跟别人成家的画面就感觉到窒息。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何叔起身去开门:“应该是小释。”
“何叔,他们给你带的……”林释一眼就看到坐在茶几边的白之楠,“家乡特产。”
“就放那角落里吧。”何叔关上了门。
林释放下东西,几步走了过来,看到白之楠的表情不太对劲,拉着他的手说:“不早了,回家吧。”
“刚来就走啊?”何叔看了看墙上的钟。
“太晚了,何叔,明天还有事,您也早点睡。”林释把白之楠拉了起来。
“那行,楼梯那灯坏了,下去的时候慢点。”何叔耐心地叮嘱。
“行,您早点睡。”林释拉着白之楠离开。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林释的手紧紧攥住白之楠的手,揣在口袋里。
上楼,开锁,推门,开灯,反锁,暖气,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林释见白之楠的没什么反应,小声地问:“你怎么想起来去何叔那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白之楠问。
“当时他们都在,我怕他们发现我有手机,就给手机关机了。”林释说。
见白之楠没有反应,一把抱起白之楠,朝着沙发上走去。
刚坐下白之楠就挣脱开,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抱胸,头也扭到一边。
“怎么了?”林释看向他。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得我连夜赶过来找你,你知不知道这种突然消失真的会吓死人啊?”白之楠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林释挪到白之楠旁边,搂着白之楠。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提前说一句,别让我担心好不好?”白之楠一拳砸在林释的胸口。
林释发出很闷的一声“嗯”,接着开始咳嗽。
“我也没有使劲啊。”白之楠扯着林释的衣领,掀开衣服往里看。
“逗你的。”林释笑笑。
白之楠掐了他腰一把。
“都是我的错。”林释抓着白之楠的袖子,轻轻晃了晃,“你想要什么补偿?”
白之楠脑子里一个坏点子闪过,嘴角的笑控制不住地扬起:“你真给?”
“你想要的我有,我都给。”林释说。
白之楠转过头来说:“你先脱衣服。”
“全脱还是半脱?”林释站起身问。
“看你的认错态度咯。”白之楠翘起二郎腿,朝着林释挑眉一笑。
林释一件一件脱掉,剩下个短裤:“这脱么?”
白之楠细细的打量着林释的每一寸肌肤,那都是他指尖曾一一丈量过的地方,他咽了咽口水:“想要。”
林释装作听不见,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跑去,“啪嗒”一声把门反锁。
“靠,家里就两人,你还防着我?”白之楠一边脱衣服一边追过去。
目光扫过桌上摆着的钥匙,忽然想起林释之前说过,大门和卫生间是同一把钥匙。
白之楠拿起就怼进锁里,朝着里边的林释喊:“再不开门,我就穿墙进来咯。”
“不开。”林释回答很果断。
白之楠直接拧开锁,闯进浴室里,一把把林释压在墙角:“你无处躲藏了吧?”
“你要不要再开看看,现在是谁在掌握局势?”林释说。
话落,他一个转身,双手撑着墙壁,低头直勾勾地盯着白之楠。
逃也逃不掉,那就勉为其难享受一把。
真的勉强么?
倒也没有,毕竟上头时沉重的呼吸声在浴室里回荡,动人的旋律合奏出爱的交响曲。
直到花洒喷出温热的水,冲尽身上的汗液。
林释给白之楠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两人才躺回床上。
白之楠枕着林释的手臂,调整着睡姿:“林释,你家里人有没有说什么?”
“嗯?”林释想了想,“你真的想听?哪怕会影响你的心情,你也想听吗?”
“对,我都想听。”白之楠说。
“就说今年过年他们要回后妈老家,说店里需要人看着,让我守店。”林释说。
“他们回去享受生活,就让你在店里面守着?”白之楠刚压住的火又被点燃,翻过身面对着墙,“凭什么?”
他脑子全都是凭什么,他们回去落得个清闲,还让自己的孩子在大过年期间在店里上班。
什么狗屁父母,真让人无语。
大过年的也不说要放个假,除了林释以外,这一家都是死抠,掉钱眼里去。
“其实,他们不在,对我来说会更轻松一些,可以晚睡晚起,没事了还可以去附近遛遛。”林释语气里倒是很平静。
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习惯了,也是没辙了。
“你一点都不生气么?”白之楠问。
“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也不想去,太远了,而且规矩也多。”林释笑笑,“沙发在哪都能睡,没必要跑那么远去睡。”
林释语调轻松,可白之楠越听越难受。
他真想立马带林释回去见家长,这样林释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守着那破店。
林释翻过身从后背将白之楠拥进怀里,下颌轻轻抵在白之楠的发顶。
白之楠的后背感受到林释的胸口传来的温度,烦闷的情绪得到缓解。
“何叔跟你说了什么?”林释手环住白之楠的腰间,捏了捏他肚子上的肉,又上下游动。
“他让我们好好在一起。”白之楠抓着林释的手,短暂的思索了几秒之后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坦诚相待,不要刻意隐瞒。”
“会的。”林释顿了顿,“但是后面那一句怎么……感觉是你自己说的。”
“这都能听出了?”白之楠眼睛都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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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耶,写完啦!!!
昨天刮风下雨,给我的被子淋湿了,都睡不好,就没能及时更新。
以后不会了,下次不会再没看天气预报的情况下晒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