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觊觎漂亮人夫

作者:月下知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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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望现实



      看到君遥拿着朵有花无叶的红花回来,一直焦灼等待的沈逾白立刻迎了上去。温以然脚步动了动,眼中流露出渴望,但一想到君遥那冰冷的眼神和疏离的话语,心口便是一阵刺痛,最终还是黯然止住了脚步,只敢远远地望着。

      “君遥,你回来了。”沈逾白语气凝重,“大家都在,正好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林素心正蹲在一旁,耐心地用草叶编着小兔子哄老城主玩,但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却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愁容。

      她听到沈逾白的话,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商量,还能商量什么对策?月微仙尊实力强大,已是化神后期!他身后还有整个昆仑派,我们、我们就算再怎么商量,难道就能敌得过他,敌得过昆仑派吗?我们根本逃不掉的 ”

      她这话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是啊,一个月微仙尊就已经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若非聂云飞等人以生命为代价制造机会,他们早已身死道消。

      更何况,月微仙尊背后,是那个看似公正严明、实则可能默许甚至纵容他行为的昆仑派!他们这一行人中,修为最高也不过是金丹,如何能与这样的势力抗衡?

      绝望的气氛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弥漫开来。

      君遥闻言,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引得沈逾白侧目,眉头紧紧皱起。

      “正面打不过,我们难道不能躲吗?”一名弟子抱着微弱的希望开口。

      “躲?修真界虽大,可昆仑派乃是正道魁首,势力遍布各处!”沈逾白沉声反驳,理性地分析着残酷的现实,“若他们随便给我们安上一个‘勾结魔族’、‘叛出师门’的罪名,发出通缉令,届时我们便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又能躲到几时?躲到哪里去?”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不甘与愤懑:“而且,就算我们能躲一辈子,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月微仙尊那样的恶人逍遥法外,继续残害无辜?而我们这些知晓真相的人,却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永无宁日?”

      他这番话,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心中的憋屈。他们自幼受宗门教诲,以除魔卫道、坚守正义为己任,如今却要被迫逃亡,让真正的魔头高居仙位,这让他们如何能甘心?

      “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了,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林素心越听越绝望,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本就年纪小,入门时间短,在炼丹峰一直是师兄师姐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何曾经历过如此险恶的处境?这次秘境探险,本以为是一次增长见闻的普通历练,谁曾想竟是一个针对他们的、冷酷无情的陷阱!

      “宗门里比我修为高、更适合历练的师兄师姐多了去了,送我过来,估计是因为我入门晚,师尊与我的感情不深,便、便把我当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丢出来。”她越想越伤心,声音哽咽,充满了被背叛的委屈与痛苦。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从炼丹峰备受宠爱的团宠小师妹,沦落为被被宗门抛弃、被化神大能追杀的“死亡名单”上的一员。这巨大的落差和接连的打击,让这个堪堪十四岁的少女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忍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拉住身旁沈逾白的衣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语无伦次地哀求道:“逾白师兄,要不、要不我们把君遥师兄送回去吧?月微师叔从始至终要的不就是君遥师兄吗?我们把君遥师兄还给他,是不是、是不是一切就能回到从前了?我们还能回昆仑,还能像以前一样修炼、生活对不对?”

      沈逾白看着哭成泪人的林素心,心中不忍,但还是沉重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无奈与清醒:“林师妹,你想得太简单了。月微仙尊怎么可能放过我们这些知情者?我们将君遥送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只会死得更快。”
      这个道理,林素心何尝不明白?但与眼前这令人绝望的现实相比,她宁愿去抓住那虚无缥缈的一线希望!她猛地转向一旁的君遥,哭着哀求道:“君遥师兄!求求你!你跟我一起回昆仑吧!我们和师叔一起想别的办法,或许、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月微师叔也能网开一面呢?我们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沈逾白知道她年纪小,被保护得太好,一时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只能耐着性子,试图让她认清形势:“林师妹,你冷静点,我们回不去了。”

      耳畔持续的哭声和执拗的哀求,让君遥皱起了眉。他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猛地低喝一声:

      “聒噪!”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威压,瞬间让林素心的哭声噎在了喉咙里。

      君遥转过身,那双恢复记忆后更显深邃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林素心,一字一句,清晰而残酷地说道:“就算我跟你回去,你以为月微仙尊就会放过知晓他秘密的你们吗?”

      他抬手指向窗外那片看似宁静的村庄,声音冷得像冰:“不如你们猜猜,这个村子,为什么叫做‘隐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惊疑不定的脸,缓缓揭开了血淋淋的真相:“因为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要么是曾经拥有冰灵根、被月微仙尊剖丹废功、洗去记忆的修仙者!要么,就是那些修仙者的家人!这里,是月微仙尊专门用来丢弃‘废料’和‘隐患’的场所!”

      “你们若回去,下场只会和他们一样,被废去修为,抹除记忆,像垃圾一样扔到这里,或是某个类似的角落,浑浑噩噩,了此残生!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回到正轨’?”

      林素心被他这番毫不留情的严厉话语和那恐怖的真相吓得浑身一颤,她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样疾言厉色地对待过?哪怕对方是她之前一直偷偷嗑糖的君遥,她还是无法解释。委屈、恐惧、绝望,种种情绪瞬间冲垮了她最后的理智。

      “哇!”她发出一声更加崩溃的哭嚎,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推开身旁的人,捂着脸,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哭着跑了出去。

      “林师妹!”沈逾白惊呼一声,想要去追。

      温以然看着跑出去的林素心,又看了看面色冰冷的君遥,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他向来擅长安慰人,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对沈逾白道:“逾白,我去看看她。”说罢,快步追了出去。

      虽然知道君遥说的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看着年纪尚小的林素心被如此严厉地对待,情绪崩溃跑开,沈逾白心中也对君遥产生了一丝不认同。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不堪。

      好好的商议对策,最终不欢而散。其他弟子也神色惶惶,各自默默散去。破旧的茅屋里,转眼间只剩下君遥,以及始终沉默地站在角落、不愿离开的君墨。

      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良久,君遥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悲凉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他背对着君墨,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与萧索。

      君墨看着他那明显流露出疲惫、甚至微微倚靠着桌子才能站稳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疼。那点因被冷淡对待而产生的委屈和困惑,在此刻都被这浓烈的心疼所覆盖。他甚至不愿,也不敢再去追问君遥那些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其实整场局里,哥哥才是最惨的那个,君墨心中酸楚地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被视如父亲的师尊当做弃子培养,被信任的师尊亲手剖丹,灵魂被迫栖身于剑中,好不容易有一线生机,却还要被无止境的追杀。

      其他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哥哥的结局,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有一个,死亡。

      可即便如此,从恢复记忆到现在,君遥似乎无论身处何地,面临何种绝境,都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懦与软弱。这份坚韧,让君墨既敬佩,又无比心疼。

      看着君遥闭上眼,眉宇间是无法掩饰的疲惫与虚弱,君墨忍不住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君遥的手臂,就被君遥猛地一把甩开!

      “别碰我!”

      依旧是那冰冷的、带着抗拒的语气。君遥甚至因为这下意识的甩动而踉跄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但他依旧强撑着站直了身体,固执地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与搀扶。

      君墨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心中一阵刺痛,默默地收了回来。

      君遥闭眼缓了缓,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半晌,他才重新睁开眼,目光依旧没有看向君墨,只是望着虚空,声音有些沙哑地吩咐道:“去准备生命之水。”

      说完,他也不等君墨回应,便径直抬脚,朝着事先分配好的屋子走去。

      君墨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哥哥已经好几天没有浸泡过生命之泉了!之前在城主府动用灵力,现在又连续施法、情绪波动,灵体开始消散。

      君墨瞬间将刚才被甩开的难受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应了一声:“好!” 立刻转身去准备。

      他迅速取出生命之泉,小心地倒入一个干净的木桶中,又加入了些许清水稀释,调好水温。

      将木桶搬进君遥所在的房间后,君墨便自觉地退了出来,如同忠诚的猎犬守护着珍贵的宝藏一般,笔直地守在了门外,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

      屋内,很快传来了轻微的水声。

      君墨屏息凝神,隐约能听到君遥似乎因为生命之水滋养灵体、修复神魂而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带着舒适感的叹息。

      然而,听着听着,君墨的耳朵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脸颊开始微微发烫。

      那水声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细微的声响。像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愉?

      哥哥他……是在……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君墨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

      寒冷的夜风吹过,带走他身上的些许热气,却吹不散他脸上那如同熟透苹果般的滚烫红晕。

      就在他心猿意马、面红耳赤之际,屋内,似乎因为极致的感受而失去了片刻的清醒,一个压抑不住的、带着颤音的字眼,模糊地传了出来。

      那声音很轻,很模糊,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呓语。

      但落在君墨耳中,却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他脸上的红潮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毫无血色的惨白!

      哥哥在那种时候,无意识唤出的,竟是……

      一股比这荒谷寒夜更加刺骨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君墨的脚底直窜天灵盖,冻结了他的血液,凝固了他的呼吸。向来不畏严寒的雪狼,生平头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寒风刺骨,痛彻心扉。

      与此同时,昆仑派,炼丹峰病房内。

      重伤的土垣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悠悠转醒。他一清醒,脑海中便迅速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切,同伴们的计划,自己的任务,以及月微仙尊和齐长老的真面目。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必须伪装。

      于是,当闻讯赶来的齐长老带着关切的表情出现在他床边时,土垣努力挤出一丝虚弱而迷茫的神情,开始了与齐长老之间心知肚明、却又彼此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对话。

      “齐长老,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们遇到了很厉害的树妖。”土垣艰难地回忆着。

      齐长老目光闪烁,打着哈哈:“土垣师侄,你伤势过重,昏迷多日,还需好好静养,幸好沈师侄他们及时将你送回。”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皆是试探与掩饰。

      见试探得差不多了,土垣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长老,不知君遥师兄现在如何了?弟子想去探望一番。”

      齐长老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君遥师侄仍昏迷不醒,不便打扰。况且你伤势未愈,还是好生休养为上。”

      土垣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与顺从,虚弱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弟子过两日伤势好些了再去吧,有劳长老费心了。”

      他表现得毫不急切,仿佛真的只是同门关怀。齐长老观察着他的神色,见看不出什么破绽,加之对方只是一个筑基期弟子,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便顺水推舟地应允了:“也好,那你便先好生休养。”

      看着齐长老离去的背影,土垣缓缓闭上眼睛,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储物空间中的一抹红,才安心下来。他必须忍耐,必须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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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2星期前 来自: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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